尹照涵
摘 要:草原文化是游牧文化的承載,游牧文化亦是草原文化的靈魂,而創新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就成為推進文化建設繁榮發展的重要舉措,因此,推進草原游牧文化創新發展是北方少數民族地區重要戰略發展方向。本文論述了草原文化視域下游牧文化與草原文化的創新發展、草原游牧文化的發展前景及時代意義。
關鍵詞:草原文化;游牧文化;創新;少數民族文化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7)08-0023-03
一、草原文化及游牧文化的含義
所謂草原文化就是世世代代生長在草原的自然條件下成長的不同民族、不同族類的人們共同創造的文化,它以草原上的民族的生產生活為基礎,是草原人民智慧的結晶,包括生活生產方式、價值觀念、思想道德、宗教信仰等。游牧文化也是當今社會關注度較高的文化熱點之一。所謂游牧文化,就是從事游牧生產、適水草而居的包括游牧部落、游牧民族、游牧族群等共同創造的文化,它們的共同特點是:都有相近或相同的價值觀和信仰、習慣和風俗品質。草原文化與游牧文化是具有一定的相似之處的,二者都有以相似的自然條件為背景,以草原文化生產為生活基礎為依靠。當然,并不能把二者混為一談,因為它們有很多不相同的地方,比如草原文化是依靠土地資源以及自然地理條件而存在的,而游牧文化則并非如此。游牧文化是依托于自然條件,與大自然交相融合為一體的,原因在于自然環境是畜牧業發展的基本條件和基礎資源。游牧民族有和自然條件相契合的固有模式與觀念,游牧民族有著與之相適應的生活方式以及文學、藝術、宗教、哲學、風俗等具體要素。勤勞的蒙古族人民是游牧文化的主導者,也是游牧文化的典型代表。蒙古族人民居住的蒙古高原東起于大興安嶺,西至阿爾泰山脈,北至肯特山,南到陰山山脈,氣候屬于典型的溫帶大陸性半干旱氣候,適合狩獵和游牧。這里還孕育了匈奴、東胡、鮮卑、突厥、契丹等游牧民族。13世紀,蒙古族登上了世界歷史舞臺,結束了蒙古高原數千年民族部落的歷史紛爭,同時也匯聚了歷代的草原民族文化,并吸取了中國傳統文化營養,進行不斷的豐富和完善,最終形成了有特色的蒙古族游牧文化。
二、草原文化下的游牧文化及其創新發展的動因
游牧文化從屬于草原文化,而草原文化作為少數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樣具有一定的創新潛質。草原文化的發展歷程主要包括狩獵采集文化、農耕文化等階段,并且各階段之間都存在著創新發展。草原文化的創新發展表現在各個方面,既有內容上的,也有形式上的。張振佩先生曾說過:“在成吉思汗之前,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對于世界的認識都很狹隘,甚至卑視其周遭以外之遠方。”并指出:“汗使我大中華民族融治于一爐,并因混居雜處之結果,使我民族輸入一種新的血液,厥功亦至偉大。”日本學者岡田英弘也認為:“蒙古帝國留給中國的遺產,恰恰是中華民族本身。”如果我們從整個草原文化歷史發展進程看,不難發現,草原文化的創新發展及其為人類文明和中華文化發展做出的貢獻,恰恰就體現在在擴大人類的文化內涵、促進中國文化的交流、實現民族文化創新等方面。
草原游牧文化為什么會有創新力呢?原因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草原游牧文化創造主體是多元的,草原游牧文化是草原地區多民族相繼創造的文化,因此,草原游牧文化在不同歷史時期表現出不同的民族特色,如秦漢時期的匈奴文化、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鮮卑文化、隋唐時期的突厥文化,等等。二是草原游牧文化是一種復合型文化,是一種多元結構體系。隨著對草原文化研究的不斷深入,我們進一步認識到,草原文化一方面是一種開放體系,其多元構成狀況會隨著所處經濟社會條件的變化而變化;另一方面,草原游牧文化多元結構的開發體系以及由此引發的多元構成狀況無論發生怎樣的變化,都離不開它作為地域文化的內在規定性,這也是我們堅持認為草原游牧文化本質上是一種地域文化的緣由之一。當前,對少數民族文化的研究,涉及面廣,例如地域、人口、文字、科舉和儒家大一統思想等,可以說既系統又深入,但卻很少有人提及少數民族文化內在結構的多元性問題。包括草原游牧文化在內的少數民族文化之所以能夠與時俱進,與其包括農耕文化、黃河文化、長江文化等多元結構是密不可分的。正如生物的多樣性有益于生態安全和平衡一樣,文化的多樣性也有益于文化的“健康長壽”和持續繁榮發展。
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力來自于草原文化的創造主體的多元性、復合性。其創新的基礎和條件有多個方面:首先,從游牧文化創新的時代背景來說,我國當前正處于“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新時代,這直接成為其創新動力源。從經濟發展來看,我國走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可持續發展道路,經濟結構轉型升級穩步推進,發展質量效益明顯提升,這為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起到了引領作用。與此同時,"兩個百年"奮斗目標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對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發展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需要我們認真研究,準確把握,積極應對。遺憾的是,當前對草原游牧文化創新需求方面的研究還不夠深入。我們都說創新的根本來源或動力是需求,那么時代對草原游牧文化創新究竟提出了怎樣的需求呢?過去,我們大多泛泛地談一些原則性的東西,既不具體又不系統,只停留在概念的層面上。所以,研究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發展必須深入系統地研究這個時代對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發展究竟有什么樣的需求。草原游牧文化在推進區域經濟建設、政治建設、社會建設和生態文明建設方面,能夠提供什么樣的思想和精神滋養?如何把草原游牧文化的核心理念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結合起來,推進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時代化和大眾化?而且,還要在此基礎上研究創新創造需求的問題。因為需求固然可以推進創新,創新必然來源于需求,但創新也會引來新的需求,而且隨著創新活動的深入開展,這種情況會越來越明顯。在分析和闡述草原游牧文化創新的基礎和條件時,我們也不能不提到制約草原游牧文化創新發展的一些短板,如觀念、體制、機制、社會氛圍和人才等問題,特別是草原游牧文化創新人才嚴重不足的問題,我們必須從推進草原游牧文化長遠發展的歷史維度加以解決。
在2016年5月召開的全國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發表重要講話,他指出:“我們要堅持不忘本來,吸收外來,面向未來,推動哲學社會科學創新發展。這不僅為哲學社會科學也為包括草原文化在內的少數民族文化創新發展指明了根本方向和路徑選擇。”一種文化發展到一定程度,一定會沉淀或升華為民族的集體人格。在傳統與現代、繼承與創新相互作用、相互生成的過程中,只有“知舊”才能“守正”,只有“守正”才能“創新”。吸收外來文化,對于少數民族文化來說,主要是指域外文化,包括西方文化、印度文化、日本文化等。而對于草原文化來說,外來文化不僅包括上述域外文化,而且包括域內草原游牧文化之外的一切文化,例如黃河文化、長江文化及其所屬的齊文化、秦文化、楚文化、燕趙文化、三晉文化、巴蜀文化等。所以,對于草原游牧文化來說,吸收外來文化的空間更大,資源更豐富,任務也更重。當下,草原游牧文化吸收外來文化的狀況總地來說是好的,但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問題。例如,在積極吸收外來文化的過程中,如何做好自身文化的傳承,以防止可能因為吸收外來文化而失去“自我”的問題;在吸收外來文化時如何變被動為主動、變盲目為自覺的問題等。創新必須著眼未來,但在當下,我們面臨的發展趨勢就是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即通常所說的“三化”。這“三化”的任何一化,都會給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發展帶來巨大的挑戰與機遇。此外,還必須高度關注日新月異的科技創新以及由此帶來的高新產業的高速發展。我們已經深切地感受到,在高速發展的時代,很多超乎想象的事物不斷向我們迎面撲來,甚至“機器學習”終結計算機編程、人類將開始“不死之旅”等“異想天開”的問題也擺到我們面前。這些情況對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發展無論是機遇還是挑戰,都需要我們盯住不放。
三、草原游牧文化創新的現實意義及發展前景
面對當下的蒙古族游牧文化困境,我們如何應對呢?首先,要保護和發展草原游牧文化。草原文化是游牧文化的載體,為了保護和發展草原生態環境,改善牧民生活條件質量,加強民族文化認同,將民族的語言文字、服飾、飲食和風俗習慣等傳承下去,就要保持民族認同感,同時不斷創新蒙古族游牧文化。其次,要加強公共文化服務建設施建設,發揮政府在其中的主導作用,構建好民族文化的服務體系,并且落實到地區、落實到社區社會、落實到個人。加強對游牧文化資源的搶救與保護,在地區文化的整理中,注意分類發掘,維護修繕。最后,要充分關注游牧文化的創新發展。保護游牧文化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關注并發展民族文化,只有重視并切實推進才能使其不斷發展。要重視對歷史文化的挖掘,重視培養優秀的民族文化人才,以便使民族文化得到傳承與發展。從基礎教育抓起,為蒙古族游牧文化的發展儲備力量。
本文從以上幾個方面討論了草原游牧文化的創新歷程、表征及其發展路徑。可以看出,草原游牧文化同整個少數民族文化一樣,是具有創新基因的文化。同時,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草原游牧文化有能力創造它新的歷史,也有能力創造它新的未來。我們當下的任務就是創造條件,營造氛圍,讓草原游牧文化同整個民族文化一道煥發出新的活力,走上與這個時代相契合的偉大的創新道路。
(責任編輯 孫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