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修辭學

譚方利

摘 要：所謂修辭是一種為了增強言語表達效果和接受效果的言語行為的活動，而修辭學是研究如何根據表達內容的需要和具體的語境，運用恰當的語言材料和語言格式以提高表達效果和接受效果的科學。比喻是富有無限生命力的寫作技法，它活躍在每本書每一篇優秀的中外作品中，比喻的最高境界就是創新，新奇而貼切的比喻技巧就巧在似與不似，其可貴處在于本體跟喻體之間的聯系是新鮮的，將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物結合的巧妙，反能真切的寫出事物之間的相似點，比普通比喻更有藝術的情趣和感染力。

關鍵詞：修辭；比喻；《詩經》；歌詞；古詩；創新

一、潛藏在詩詞里的比喻

在現代中國比喻史上，有重要影響的人物就是被譽為“中國現代修辭學之父”的陳望道，他的《修辭學發凡》被認為是中國現代修辭學到的扛鼎之作。他的主要貢獻就是確認譬喻中存在的本體、喻體和比喻詞三個成分，使得比喻脫離文學進入語言研究范疇。

比喻是修辭學中的一種，把某一事物比作另一事物，把抽象的事物變得具體，使事物形象鮮明主動。它是一種運用廣泛的形象思維形式和文學手段，在文學創作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當然在很多現代歌詞中比喻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例如在《詩經》中，比喻最早源自應是這里，《氓》中“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桑之落矣，其黃而隕”這兩句充分體現了用桑樹從茂盛到凋零的變化來比喻愛情的的盛衰的悲慘變化讓人讀來不經感嘆世事難料變幻無常；《鶴鳴》中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來比喻治國要用仙人；又如《碩人》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把美人的素手，皮膚，脖頸和牙齒分別作了比喻讓人讀來眼前一亮，一幅美人圖緩緩呈至眼前，這樣的描寫不落俗套反倒是更勝一籌。

二、比喻類型多樣呈現

比喻的類型傳統意義上分為三種基本類型：明喻、暗喻、借喻。除此之外，還有：強喻、博喻、互喻、虛喻等。明喻指的是本體、喻體、比喻詞都出現，這類比喻在日常或者學習中都是最常見的，讓人易懂又方便。

例如在歌曲《七里香》中 “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鮮艷草莓”“而你的臉頰像田里熟透的番茄”簡單的兩個明喻把每個人最純真的害羞初戀情感表達得很甜美和暖心。其實方文山的很多詞都運用了比喻，不管是什么類型都讓人覺得回味悠長。又如在《煙花易冷》中“煙花易冷，人事難分”運用暗喻把眼花的轉瞬即逝比作人事的變化無常，整首歌中以一種悲傷的曲調把聽眾帶入了千年前的斑駁城門前，看那枯藤老樹，聽那殘續古箏音，是否有一人在苦苦等候，似訴說著落地生根一切都回不去，勿念勿等。相比如此的歌曲有很多，例如在《菊花臺》中“我的一生在紙上被吹亂”“菊花殘滿地傷，北風亂夜未央”描述的是將軍為國效勞無力與佳人成佳話的無奈和傷心，把自己的一生比作紙張任人亂，自己的心就像菊花散落滿地，讀來無不讓人覺得憂傷。我想方文山一定是個很好的文學愛好者才會把比喻和敘述結合的如此之妙。他的每一首詞我都讀過，古風創作更是尤為讓人驚嘆我想這可能也是周杰倫的歌唱入人心的關鍵吧。

比喻的幾個重要的要點也是必不可少的，第一，略形取神，就是在本體和喻體的本質上尋求相似點，以內在的“似”相喻。例如唐朝詩人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中“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就是如此。第二，采用意象，意象是試歌表達的一種手法，是指客觀形象與主觀心靈融合成的帶有某種意蘊與情調的東西。在錢鐘書《圍城》中很有名的一個比喻例子“結婚仿佛金漆的鳥籠，籠子外面的鳥想住進去，籠里的鳥想飛出來，所以結而離，離而結，沒有了局”作者在比喻中用意象進行烘托，把普遍存在的人類困惑和精神上的孤獨感形象地表達出來，對主題意蘊起到了暗示作用。也如在歌曲《化身孤島的鯨》中把自己比作一直孤獨的鯨“我的背脊如荒丘，而你卻微笑擺首，把它當做整個宇宙”把自己的一無所有和孤獨比作鯨的寬大卻又荒涼的背脊，讀來確實十分的有意蘊。這才是修辭學的最大作用吧，把很平淡的事情和感情變成細膩又感人的故事。第三，用同感的方法比喻，通感是以單一的文字調動起讀者的各個感覺器官，使之產生互動，造成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振動人心。在統一的意境里，通過感覺器官的互動，人們可以“聽見”顏色，“看見”溫暖，“聞到“聲音，可以與景物相互感應融為一體。建立在通感基礎上的比喻，本體與喻體分屬不同的感覺卻又能溝通，通過文字完成由此及彼的感覺挪移，顯得深刻含蓄。例如在《李憑箜篌引》中“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用通感描繪音樂之美讓人嘆為觀止，仿佛聽到了音樂的幽咽似乎看到芙蓉泣露，而聽到曲調的歡快讓人想起了盛開的蘭花，以視覺之景比喻聽覺之樂，突破了對事物一般經驗感受，一個感官動了，另一個就相應為和聲，新穎生動，極大的調動了讀者的想象力。

比喻的最高境界就是創新，新奇而貼切的比喻技巧就巧在似與不似，其可貴處在于本體跟喻體之間的聯系是新鮮的，將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物結合的巧妙，反能真切的寫出事物之間的相似點，比普通比喻更有藝術的情趣和感染力。泰戈爾的《飛鳥集》中很多句子就體現著創新，白晝黑夜，溪流海洋，自由背叛都在泰戈爾的筆下合二為一，短小的詩句道出了深刻的人生道理，引領世人探索真理和智慧的源泉，同時也表達出對生活的熱愛。“光明如同一個裸體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在綠葉當中游戲，它不知道人是會欺詐的”“綠葉長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喑啞的大地發出的渴望的聲音”“休息與工作的關系，正如眼睛與眼瞼的關系”“水里的游魚是沉默的，陸地上的獸類是喧鬧的，空中的飛鳥是歌唱著的，但是，人類卻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鬧和空中的音樂”這些都展現了人與自然的靈性相通，交互融溶，歌贊生命表達人生哲理。

總之，比喻是富有無限生命力的寫作技法，它活躍在每本書每一篇優秀的中外作品中，正如錢鐘書先生在《舊文四篇》中評價比喻：“比喻正是文學語言的根本，是文學詞藻的特色。”而精彩的比喻也確實能夠為文章增添神韻和輔助。

參考文獻

[1]陳望道《修辭學發凡》，第四版，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

[2]馮廣藝《漢語比喻研究史》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

[3]張明岡《比喻常識》北京出版社

（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