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與蔡鍔的師友情

羅淑蓉

摘要：朱德與蔡鍔的人生交集雖然只有6年，但他跟隨蔡鍔歷經了云南辛亥革命、護國戰爭的歷史重大事件，從而也結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關鍵詞：朱德;蔡鍔;師友情

中圖分類號：K8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8）18-0018-01

朱德與蔡鍔的人生交集雖然只有6年，但他跟隨蔡鍔歷經了云南辛亥革命、護國戰爭的歷史重大事件，從而也結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蔡鍔不僅是朱德參加舊民主主義革命的引路人，也是朱德的良師益友，他的革命思想、偉大人格、軍事指揮藝術對朱德的革命生涯產生了很大影響。

一、風流鞭策巖門口 將士還鄉唱凱歌

曾記項城偽法苛，佯狂脫險是松坡。

清廷奸佞全民忌，專制淫威礙共和。

京兆興妖從賊少，滇南舉幟義軍多。

風流鞭策巖門口，將士還鄉唱凱歌。

這是朱德1918年秋寫的一首詩。1918年秋，朱德率部清鄉剿匪來到護國巖，仰視護國巖，朱德細閱了1916年云南護國軍統帥蔡鍔題撰的《護國巖》三字和《護國巖銘》及序文。

在護國戰爭中，蔡鍔指揮鎮定，朱德身先士卒。蔡鍔對朱德非常賞識，朱德對蔡鍔也十分推崇，他們之間配合得很是默契。此情此景，朱德不禁詩興勃發，即興賦《題護國巖》詩一首。

詩中，朱德猛烈抨擊了清廷的奸佞，鞭笞了清政府專制的淫威，痛斥了袁世凱篡權竊國的丑惡行徑，謳歌了護國軍在反對袁世凱稱帝的護國戰爭中取得的偉大勝利，高度概括地把護國討袁的過程描寫出來，抒發了詩人革命的戰斗豪情。字里行間，朱德從另一個側面表達了對護國軍統帥蔡鍔的機智、謀略發自肺腑的稱贊，也從內心深處流露出了對這個已故的師友的深深懷念之情。

朱德在護國戰爭中的杰出表現，使他成為滇軍名將。他英勇善戰，戰功卓著，護國軍的戰線很多次在面臨崩潰的危險時，他率領的部隊一趕到，就能支持住，甚至還能反敗為勝，從而使他成為遠近聞名的護國軍著名將領。

二、收拾河山誰與問 亦師亦友情誼深

勛業震寰區，痛者番，向滄海招魂，滿地魑魅跡蹤，收拾河山誰與問：

精靈隨日月，倘此去，查幽冥宋案，全民心情盼釋，分清功罪大難言。

在這幅挽聯中，朱德深情寄托了對蔡鍔的哀思，體現出朱德對蔡鍔的敬仰和懷念之情。直到后來朱德在撰寫自傳時，還為蔡鍔的早逝感到惋惜，他說：“可惜中國一個民族英雄僅三十五歲就死了”。

朱德在云南陸軍講武堂學習期間，時任云南新軍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協統的蔡鍔，兼任講武堂教官。朱德勤學好問，經常在課余時間去向蔡鍔求教。長時間的接觸，使朱德深深地認識到蔡鍔思想敏銳，辦事穩重，工作能力強，充滿智慧，有著堅忍不拔的品格，因而很尊敬甚至崇拜他。蔡鍔也很喜歡壯實、質樸、勤奮的朱德。后來，朱德回憶說：“蔡鍔雖然不是同盟會員，也從來不公開和講武堂來往，可是他卻是一個具有愛國民主思想的人，暗中和同盟會保持著聯系。當時清朝政府對革命力量的壓迫是極端殘酷的。蔡鍔當時對講武堂的革命活動作了很好的掩護。”

在講武堂內朝夕相處的經歷和精神共鳴，使蔡鍔與朱德的師生之情在革命到來之前逐漸成熟起來。講武堂畢業后，朱德參加了由蔡鍔任起義軍臨時總司令的重九起義。蔡鍔對朱德在重九起義中有勇有謀、身先士卒、大智大勇，倍加贊賞，認為朱德既有軍事才能，又有政治才能。蔡鍔治軍嚴格的精神也被朱德所繼承。蔡鍔用人重德才，而朱德為人誠實、忠厚，做事堅韌、勇毅，深得蔡鍔賞識。漸漸地，他們之間的友誼更加深厚了，蔡鍔有時還特意找朱德談話，不僅問他自己的事，而且還談到他的家庭。蔡鍔不僅是他所信賴的長官，更是他的良師益友。

護國戰爭后期，蔡鍔將軍由于艱苦征戰，喉癥久病不醫，病情加劇以致不能發音，只能以筆代口處理軍務，便到護國軍司令部所在地大洲驛敘蓬溪附近的永寧河漁舟中養病將息。永寧河畔，翠竹夾岸，巖石壁立，山河依舊，頓閱興亡。蔡鍔將軍感慨系之，揮毫題寫“護國巖”三字，并撰《護國巖銘》及序文，命人鐫刻于永寧河岸的峭壁之上，永為紀念。

護國戰爭結束了，蔡鍔的病情卻迅速惡化。1916年11月8日，一代名將蔡鍔病逝于日本福岡醫院，享年34歲。朱德受到沉痛打擊，深感凄涼，幾乎連妻兒都忘卻了。朱德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寫下了《題蔡鍔挽聯》。

11月21日，為紀念黃興（病逝于1916年10月31日）、蔡鍔的革命功績，當時以護國軍第一軍第三支隊長身份駐守瀘州的朱德會同納溪縣知事周維楨在納溪縣城南門外玉林寺組織成立了黃、蔡二公追悼大會籌備處，決定在王爺廟設立追悼大會會場。12月2日這一天，朱德率所部官兵到追悼會會場黃、蔡二人遺像前肅立默哀致敬。在追悼期間，朱德每日都到場組織悼念活動，足見他對蔡鍔的情誼是何等之深。

在以后的日子里，朱德無時不懷念蔡鍔。1918年秋，朱德來到護國巖前，觸景生情，他與將軍馳騁疆場的一幕幕仍歷歷在目，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的英姿又浮現在他的眼前。睹物思人，朱德只能借詩、聯來懷念昔日的師友——蔡鍔將軍。朱德堅信，斯入雖去，斯巖長存，蔡鍔將軍的風骨將永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