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靜
2016年,一段“女科學家科普北斗導航系統”的視頻走紅網絡,而后,女科學家徐穎被媒體冠以“軍工女學霸”“北斗女神”等稱號,成為科普紅人,連《人民日報》都發文表示:科普需要更多的“徐穎”。
一個溫柔的“偏執狂”
2003年,徐穎開啟6年的碩博生活,2006年從制作接收機開始接觸與北斗相關的項目,至今進行了12年的科研工作。在這段期間,北斗系統經歷了北斗二代的應用、北斗三代組網星首發、以北斗為核心的未來PNT體系論證等一系列北斗導航領域的里程碑事件。
處理數據、外場試驗、調試設備、寫報告、參加會議等等基本是徐穎的日常工作內容。“很多人覺得科學家可以用30年研究一個項目,隨后一朝成名天下知,但實際上卻是埋頭研究50年,可能也做不出什么驚世的成果。但探索未知過程的樂趣是在慢慢積累的。”在徐穎看來,一名科學家的基本素養是“嚴謹、創新、耐得住寂寞”。
徐穎聊起她的科研工作總是滔滔不絕的。“如果科研對我來說很無聊的話,我一定不能承受一直在對抗無聊。所以,科學家固然有使命感,但更多的還是要出自興趣。”
徐穎坦言自己會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癥,當研究院的其他同事都在約著打球、游泳的時候,徐穎則會選擇在家看書,尤其是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一定要跟著作者的思路推理,然后再去印證自己的結論是否準確。
徐穎出生在四川,她的父母是那種“普通的80年代家長”。他們從小對于徐穎的管教屬于順其自然類型,不放任也不約束。徐穎在高中期間,理科成績十分優秀,“未來有可能當個物理學家或者是科學家”是小時候的徐穎最初的想法,也是那個時候孩子普遍的一個夢想。1999年,徐穎順利考入北京信息工程學院,從四川來到北京。初到北京的激動心情代替了離家的悲傷,徐穎回憶當時是“無憂無慮,充滿新奇”的狀態。后來她考入北京理工大學進行碩博連讀。在讀博士期間,徐穎曾有過一段迷茫期,尤其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女性這個身份竟會招致困擾的時候。
2009年,徐穎博士畢業,最終選擇留在中國科學院做一名科學家,并成為中科院光電研究院建院以來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
目前,徐穎每屆大約帶一名碩士生和一名博士生,她已經記不清具體帶過多少學生了。“嚴格但不嚴肅的老師”是徐穎的學生們對她的評價,這位80后老師原本就與學生的年齡相差不大,也很容易就可以與學生相處融洽。“不過,如果學生們問我一個很基礎的問題,我還是很容易跟他發飆的。”
想把科學說給你聽
美國GPS之父帕金森教授曾經盛贊北斗的導航通信一體化功能:“既能夠知道你在哪里,也能夠知道我在哪里,這是多么美妙的體驗。”而徐穎則致力于將這一個美妙的體驗向更多的人傳達。她擁有除了科學家、老師之外的第三個身份——科普踐行人。
徐穎對于科普身體力行。在2016年的SELF格致論道講壇,身穿黑色小禮服的徐穎澄清了“北斗系統被清華女生破解送給美國”的謠言。她用戲謔的語氣調侃:“如果想破解軍碼系統,我們可能建議使用一些更簡單的方式,那就是造時空穿越機穿越回到北斗軍碼設計的時候,在旁邊偷聽好了。”
2017年,在少年微星創客特訓營上,徐穎在活動中給孩子們普及了關于北斗當導航系統方面的有趣常識。同年,在由中央電視臺和中國科學院共同主辦的《機智過人》節目中,徐穎又與現場的嘉賓、參與者一起討論人工智能的相關知識……
“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科學家似乎都不太愿意露面,出面的行為被解讀為‘不務正業。”徐穎說,“相對于遏制謠言,科普工作的推進似乎更有利于大眾對于科學知識的認知。尤其是國家大工程,更加應該廣泛科普。”
正是徐穎參加過這些以科技普及為目的的活動,讓徐穎逐漸走進了大眾的視野,也讓這位頂著“北斗女神”光環的科學家的聲音受到了大眾的關注。(摘自《北京青年周刊》2018年第1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