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蕾 趙靜
【摘要】自淄博煤礦工人產生以來,他們深受帝國主義的野蠻壓迫和奴役,忍受中國礦業資本家和封建窯主和地主階級的殘酷剝削,工作條件惡劣,生活極度困苦,長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長期以來,淄博煤礦工人就為謀求自身解放而進行著艱苦的、不屈不撓的斗爭。
【關鍵詞】煤礦工人 剝削 早期斗爭
一、淄博煤礦工人的特點
從1904年到1914年,德、日帝國主義勢力先后侵入山東,加速了淄博礦區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化。礦工們不但深受帝國主義的野蠻壓迫和奴役,而且還要忍受中國礦業資本家和封建窯主落后殘酷的統治。“這些壓迫的嚴重性和殘酷性,是世界各民族中少見的”。
1、勞動時間特別長
里工(多為機器工人,系固定工)和掘進工人都是實行12小時工作制;采煤工人實行24小時工作制。并且一年四季都在井下勞作。而且礦工多家居農村,距離礦井三四里到十幾里不等,來往趕班需要兩三個小時,連同上下礦井的時間計算在內,12小時工作制者每日連續工作時間都要在16小時以上,24小時工作制者每班連續工作時間都在30小時以上。
2、勞動條件惡劣,生命毫無保障
中外資本家只想從礦工的身上獲取更多的剩余勞動,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待,井下很少或者根本沒有安全設施和勞動保護工具,致使重大人身傷亡事故不斷發生。據不完全統計,1915年至1945年,淄博煤礦僅透水事故即發生42起,死亡礦工1858人。
3、工資低微
德營時期,淄月}煤礦工人每日工價為1角7分。1916年博山民營煤礦工人每個大班(24小時工作制)工資為1吊600文,合8角6分,但實際每日只能得到4角3分錢。1920年淄月}、坊子等礦的采煤工人工資平均4角3分5。日本帝國主義侵華時期,在礦區強制實行實物工資制,工人每個大班僅得三斤糧食,基本上是霉爛的高粱、玉米或橡子面。盡管如此,工人們卻還要受包工柜頭子、把頭、“半分”的層層盤剝。
4、普遍沿襲著封建的剝削制度
中外礦井里普遍推行的包工制、半分制、把頭制,都是從奴隸制和封建剝削制度演化繼承來的。在德、日帝國主義時期的淄月l煤礦普遍實行的就是包工制——資本家把工人分為里工(機器工人,約占工人總數的20%-30%)和外工(采煤、掘井、搬運等工人)。里工由資本家直接招雇管理,外工則交由包工柜招雇。煤礦資本家根據工程量向包工柜支付工價;包工柜頭將一部分工價支付工人工資和作為管理費用,其余據為己有。這種制度,減少了資本家的管理費用,增加了利潤;對包工柜頭來說則可以中飽私囊。德營時期淄月}煤礦先后有十幾家包工柜。包工柜下設大把頭,大把頭下設若干小把頭,小把頭領轄工人干活。包工柜頭每天可以從每個工人身上剝奪工價1角8分,占工人日工資的43%。每個包工柜平均以300人計算,每天便可榨取工人血汗錢50元以上,是一個工人工資的120倍。這樣,工人除把自己的剩余勞動奉送給煤礦資本家外,還要受包工柜頭子、大把頭、小把頭的層層盤剝。
5、還要受封建地主階級的剝削和統治
1943年,日本華北綜合調查研究所曾對博山民營煤礦的313名工人做過調查,其中沒有土地的只57人,占18%;有3畝以下土地的246人,占76%:有3-7畝土地的16人,占6%。
從以上的統計數據可以看出,淄博煤礦工人絕大多數具有半礦半農的特征,他們既受帝國主義、礦業資本家的壓迫和奴役,還要受封建地主階級的剝削和統治。因此,淄博煤礦工人與農民有著極為密切的血緣關系,在爭取自身解放的斗爭過程中,農民很自然地便成了他們可靠的同盟軍。
6、集中程度高,富有組織紀律性
從淄博煤炭資源的分布和開發狀況來看,淄川和博山為當時主要的煤炭生產基地,南部的博山境內有博東、悅升、華東、大成、振業、吉成等煤礦;北部的淄川境內有中日合辦魯大公司淄川炭礦、日商大倉組開辦的華塢煤礦。
據1932年資料統計:淄博煤礦工人為13955人,其中博山各礦為6850人,淄川、華塢兩礦為7145人。從規模上看,人數最多者為淄月1煤礦4530人,悅升煤礦為1700人,華塢煤礦為1880人,占淄博煤礦工人的60%。這些礦井均采用機器生產,工人文化水平較高,更富于組織紀律性,容易接受先進思想。
二、淄博煤礦工人早期的斗爭形勢分析
淄博煤礦地質條件復雜,煤層薄,礦工在井下工作條件惡劣,生活極度困苦,長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19世紀未20世紀初,是淄博煤礦工人階級的成長階段。為了反對封建窯主和礦業資本家的壓迫和剝削,維護自身的生存和生命安全,礦工們開始聯合起來進行斗爭。最初的組織形式有:(1)結伙,按照村落、區域或宗族結成幫伙,推舉長輩或技術較高、有地位者為自己的首領。他們互相團結,共同對付礦業主和把頭,以維護自身的利益;(2)幫會,參加“清幫”(安清道義會)、哥老會等,如德、日統治時的淄川煤礦,外地的機器工人大都參加了“清幫”。這種組織有濃厚的封建色彩,有頭目,有一定的組織系統和秘密聯絡暗號,師傅徒弟的輩號分得極清,紀律極嚴,戒煙酒,講義氣。幫會在一定程度上幫助礦工們維護了自身利益。但也容易被反動統治者所利用。(3)拜交結義。這種小范圍內的組織和結伙形式,起初在礦工的斗爭中是很普遍的。
這些斗爭,顯示了淄博煤礦工人階級的戰斗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資本家的統治。但這時由于他們對于帝國主義、封建勢力、資產階級的認識尚處于感性認識的階段,對資本家、封建窯主的斗爭還僅僅限于局部的、自發的、小范圍的,以爭取經濟利益為目的的斗爭。沒有把資本家當作一個階級來反對,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一個階級和獨立的政治力量,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歷史使命。因此,這些斗爭僅僅是自發的、零星的、孤立的,難以從根本上動搖資本家的地位,也就無法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
從斗爭的組織上來說,對于這樣一批強大的工人隊伍來說,單憑個人和小團體的力量來反抗帝國主義、資本家和封建勢力的統治和壓迫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們迫切需要一個先進的政黨來組織、領導他們,從而有組織、有目的地推翻“三座大山”的壓迫,擺脫剝削和貧困,實現自己翻身做主的理想。在這一特殊的歷史時期,中國共產黨的出現和馬克思主義的傳播,使礦工們看到了希望,繼而真正實現了由“自在階級”到“自為階級”的巨大轉變。
參考文獻:
[1]彭澤益《中國手工業近代史資料》,生活、都書、新知三聯書店,1957年。
[2]淄博礦務局、山東大學編《淄博煤礦史》,山東人民出版社,1985年。
[3]中國青島鐵路地區工作委員會編《膠濟鐵路史》,山東人民出版社,196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