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蘇·薛永平

我當兵出身,離開部隊時,在去留問題上一顆紅心兩種準備,留則安心,走則愉快。臨近退休時,同樣有一個良好的心態,批準退休,聽從決定,痛快回家,自覺轉換角色,探索新的生活方式,尋找屬于自己的快樂。比如上老年大學,學一點新知識;融入社區,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兒;到老年群體中去,找一點樂趣,營造了一個歡樂度晚年的新天地。
我在部隊服役24年,在企業工作19年。退休后,有人說“三缺一”,約我去打個八十分,炒個地皮,斗個地主,我試著走進他們中間同娛樂。開始還好,后來發現,一些牌友好勝心強,贏了歸功于己,輸了埋怨他人牌技太臭,紅臉拌嘴,傷了和氣。這樣玩牌,不玩為好。
上班的時候,工作忙,時間緊,中午來不及炒菜,隨便吃一點,退休后不能再虧待自己了。于是,我進了老年大學學烹調,記得第一堂課講的是烹調基本概況。老師說:“烹調是一項‘以味為核心,以養生為目的’的事業”。講得有聲有色,很適合我的胃口,聽著聽著,我像喝了噴香的美酒。進入示范性階段,老師講一課,做一個菜,學員品嘗,美味甜心頭。我回到家照葫蘆畫瓢,學著炒菜,大有長進,不長時間,掌握了一些炒菜的技巧,名正言順地當上了“火頭軍”,奏起了鍋碗瓢盆交響曲。餐桌上的菜肴不斷推陳出新,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我心中自有一種成就感,幸福的花兒在辛勤勞動中盛開。
那年夏天,闊別20多年的老戰友來了,我做了幾個清爽的菜,在我們舉杯暢飲之時,老友對三盤菜大加贊賞:荷蘭豆炒香干,清淡、清涼、清香、爽口;桂花玉米羹和脆皮茸肉,做出了獨特的風格,香、脆、鮮、嫩,吃個精光。說我做的菜技高一籌,味道就是不一樣。臨別時,要我寫個菜譜,也讓他的老伴享享口福。你看,幸福就這么簡單,這么容易,只要用心去做就能獲得。
玩好比吃好更重要。玩,各人有各人的興趣愛好,各人有各人的玩法,歸根結底,都凝聚著一個追求,一種幸福的夢想。我也有夢想,設計了一個“玩”的精妙方案,自己編劇,自己導演,讓自己開心過好每一天。
“以玩養玩”是我的宗旨。我有兩架相機,退休前用的不多,退休后重操舊業,鬼使神差“高燒”不斷,背著相機去采風,到祖國各地去旅游,“咔嚓咔嚓”,一個月總要用好幾個膠卷。黑白膠卷那陣兒,我會自己到暗房沖洗,調配藥液、洗印照片、烘干裁剪,“一條龍”操作。后來用彩色膠卷,就要送去彩擴了,總有一批喜愛的照片,讓我心花怒放,小心翼翼裝進影集,或到郵局發往報社,時有發表或作品參賽,常有獲獎。這些年,膠卷買不到了,我的相機成了“死機”,我又添了新的寵兒——微型單反機,自由出行,自由拍攝,打開電腦,通過電子郵件發送,更加得心應手。
總結了玩相機的點點滴滴,覺得單槍匹馬,仍然是一種低水平的玩,要達到更高境界,唯有融入社區,發揚團隊精神,讓更多的人共享快樂,才算玩得有意思。通過摸底,我建議成立社區通訊報道組。經招兵買馬,報道組在歡聲笑語中成立。大多是70歲以上的老人,取名為“銀潮通訊報道組”,大家推薦我領銜,唱好這臺戲。我們經常在一起熱議報道線索,研究寫作技巧,討論寫作內容,逍遙自在,有喜有樂。在采訪中,與被采訪對象以誠相待,傾吐真情,從中捕捉到不少鮮活的東西。采訪后利用空閑時間,泡上一杯茶,戴上老花鏡,先疏理后布局,一字字一句句,串綴成文,既為社區做了一點工作,又弘揚了身邊的好人好事。每當自己的得意之作見諸報端,刊登于雜志,別提心里有多高興。《益壽文摘》報征集“孝賢感人故事”,我積極投稿。經過專家初評、二評、終評,從900多篇征文中評出20篇優秀作品,我的一篇也名列其中。去年,一家晚報創刊20周年,我看到征文通知后,馬上想到組里一位同志是個剪報迷,他的剪報事跡和他寫的《剪出健康來》,均在該晚報上發表過,我給他定了一個題目:《情緣剪不斷》,征文發出后獲獎了,他心情非常激動。我們相互分享這種“玩”的快樂。
人生是一個大舞臺,作為一個退休老人,要在人生的舞臺上“自編自演”,扮演好編導的重要角色,讓生活充滿活力,做一個快樂而又幸福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