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量強國與質量變革

◆張 綱/ 文

圍繞質量強國與質量變革，我主要和大家探討兩方面的問題：一是建設質量強國的意義；二是推動質量變革的思考。我目前參與研究的很多課題是宏觀戰略層面的，所舉案例也大多與制造業相關。

一、建設質量強國的意義

新時代，我國經濟發展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推動高質量發展，必須加快質量強國建設。

從經濟競爭和經濟可持續發展角度，我們將質量水平與經濟的幾個要素結合起來分析，會發現：質量水平與經濟效益高度同向；與結構優化高度同向；與創新發展高度同向；與品牌強度高度同向。

（一）質量水平與經濟效益高度同向。2013年1月起，中國工程院會同工信部和國家質檢總局開展了國家重大咨詢項目《制造強國戰略研究》，創建了制造強國的評價模型。這套制造強國指標體系支撐了“中國制造2025”的出臺，包含了展示產業實力的規模發展和質量效益、展示產業潛力的結構優化和持續發展四個分項指標。

從研究顯示的數據來看，中國、美國、日本、德國、英國、法國、韓國、巴西、印度九大制造強國的綜合指數，中國位居第四，這個趨勢到現在仍沒有根本性變化。而單從經濟效益尤其是質量效益角度看，中國位列第八，僅比印度稍高。如果把制造強國四個分項指標值拿出來進行單獨的比對分析，可以發現，四個分項（一級）指標中對中國制造強國貢獻最大的是規模發展；其次是結構優化；再次是持續發展；質量效益指標是四個分項指標中最大的短板和瓶頸。

從企業和產業層面來看，經濟效益往往是看投入與產出比、勞動生產率等，但從國家層面來看，經濟效益主要是看人均GDP。人均GDP高，表明該國人均創造財富的能力強，產業附加值高，其中創新能力和質量水平是重要因素。因此，質量水平與人均GDP的發展曲線大體相同。也就是說，質量水平高，人均GDP也高；質量水平低，人均GDP水平也比較低。以中美兩國為例，從人均GDP所能反映的質量水平來看，2017年度美國3.24億人口創造了19.56萬億美元的GDP，人均達6.04萬美元；而中國13.90億人口創造了13.17萬億美元的GDP，人均僅0.95萬美元。每一個國家都想創造更高的人均GDP，但是中國為什么達不到美國的水平呢？制約的因素主要是創新能力和質量水平，是能不能創造更高附加值的產品參與國際競爭。

（二）質量水平與結構優化高度同向。國際上分析經濟結構的方法大多是看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在GDP中所占的比重。發達國家的產業結構呈現兩個“70%”現象，即服務業占GDP的70%以上、生產性服務業占服務業的70%以上。為什么服務業占比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占比高，就是結構優化呢？因為服務業尤其是生產性服務業需要擁有強大的創新能力，需要具有質量引領的地位，只有這樣才能夠向別的國家和地區提供優質服務。

根據中國2017年公布的數據，我國服務業占比是51.6%，對GDP貢獻率達到58.8%，不僅低于發達國家，還低于一部分新興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服務質量的提升空間還非常大。我國的生產性服務業由于技術創新不足，目前還難以與發達工業國家相抗衡。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將來出現的不僅是商品的開放，還有更重要的服務市場的開放，包括金融、保險、醫療、教育等行業。面對服務市場的開放，中國企業必須做好準備，加快服務質量的提升。

從產品結構看，一個國家理想的產品質量結構應該是中高端質量水平的產品占比大，而我國是中低端質量水平的產品占比大。根據歐盟官方的資料，歐美日等發達國家“質量彈性產業增加值占制造產業增加值比重”大體在40%左右，而中國處于10%的水平。什么叫“質量彈性產業”？比方說飛機、芯片、精密儀器、高端車床，這些產業的質量投入很大，包括創新能力、人員素質、質量管理以及文化建設的投入，但它的附加值很高，因此又叫“質量主導型產業”。什么叫價格主導型產業呢？這類產業并不是說就沒有質量要求（比如包裝、塑料制品等），但不像質量主導型產品對質量要求那么高。根據2016年公布的數據，對出口產品結構進行比較，德、日等發達國家屬于質量競爭型，而中國則是屬于價格競爭型。去年的《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開展質量提升行動的指導意見》（中發24號文件）首次明確提出，要把質量競爭型產業規模顯著擴大。這個《意見》實際上是把產業結構作為目標，定義了質量與產業結構的關系。

美國制裁中興事件，從某種角度說，反映了中國制造業大而不強、制造供給體系短板突出的現狀。芯片就是典型的高技術、高質量的質量競爭型產品，其制造技術涉及50多個大行業。多年來，芯片單位面積上所能容納的零部件數量，每18～24個月翻一倍。有人預測，到2025年前，這個規律仍然成立。芯片不像原子彈，比的不是有和無，比的是不斷更新迭代的能力和質量水平，其核心技術目前主要掌握在美國手中，中國制造的芯片從設計、制造、封裝、測試來看，還無法跟美日等國相匹敵，但中國的需求量非常大。

（三）質量水平與創新發展高度同向。質量和創新是什么關系？我歸納為：第一，質量與創新共同作用形成生產力；第二，質量發展的根本動力是創新，而創新的目的是追求更高質量。什么是創新？創新引發技術、管理、方法、模式的變革，為發展注入源動力。什么是質量？質量是追求精確性、可靠性、一致性，為發展產生競爭力。技術創新與質量提升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共同作用，構成可持續發展的生產力。也就是說，生產力的形成既要有創新能力，也要有穩定的質量水平。

在產業化背景下，質量的倍增效應需要創新支撐，而創新的意義需要在高質量中得到認可與體現。如果把質量比作0，把創新比作1，那么沒有1，所有的0都是0；有了1，0太少，也不行。所以，比較形象的表達是“生產力=創新能力×重復能力”。做1件產品，可以做得非常高級，但做100件、1000件、1萬件呢。成千上萬件產品都做得同樣優質，能夠體現一致性、可重復、可持續，才是高質量。工業化技術不僅要有先進性，更要有成熟和效率（見圖1）。

歐盟委員會今年發布了“2017全球企業研發投入排行榜”，大眾排第一位，華為排第六位。華為作為中國的創新企業，取得了一系列顛覆性技術成果，實現了質量的迭代提升，成為全球領先的ICT基礎設施和智能終端供給商。而且，華為的發展是憑借創新、質量以及綜合競爭力穩步提高的發展，是立足于質量水平與創新發展高度同向的發展。

圖1 創新與質量的關系

創新的目的是追求更高質量，以陀螺技術為例。陀螺技術定位是外來技術，當年錢學森先生回到中國創建的第一個實驗室就是陀螺實驗室。陀螺技術有機械陀螺、光纖陀螺、量子陀螺、納米陀螺技術等，現在越來越精確了。目前，在陀螺研發上，中國比美國大體相差一代。錢學森先生把美國的機械陀螺引進到中國的時候，美國那時已經開始了光纖陀螺的研究，所以我們現在和美國不能在同一水平線上進行交流。

再看一看國際計量單位制重大變革。今年起，國際計量單位制將重新定義，計量技術體系正在發生歷史性變革，世界測量技術規則將被重構，重構的核心是“兩化”。比如，改變人對時間頻率的定義，過去用太空時，現在用量子時。由當前新一輪科技革命引發的國際計量單位制變革，又將進一步引發質量技術基礎的變革。比如說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正在引發標準理念和實踐的變革。現在，標準化正面臨四個方面的深刻變革：功能定位、作用范圍、實現形態、供應體系。

比如在實現形態方面出現的模塊化標準。什么叫模塊化呢？模塊化像大積木一樣，用于滿足個性化需求，能在一個產業里做出不同的產品。德國的“工業4.0”說的就是模塊化。通過精細的模塊化標準，對其產品結構、組織結構和程序結構進行優化，以最少的內部多樣化，滿足盡可能多的外部多樣化需求，實現個性化定制、柔性化生產，從而獲得更高的質量、更快的效率、更低的成本。比如說汽車制造，過去制造一輛車大體需要通過三千個左右的標準，現在只要三百多個標準就能制造出來了，很多標準已經被集成、固定在一個模塊化標準內。個性化定制，需要的只是重新架構這些“大積木”。這個變革是深刻的，也是技術創新帶來的質量領域的一種變化。

（四）質量水平與品牌強度高度同向。我國自有一套品牌價值評價標準，包含五大要素：質量、技術創新、服務、有形資產和無形資產。這套標準已于今年3月15日獲得ISO成員國的表決通過，今年下半年將成為ISO首個國際品牌價值評價標準。其中，質量是品牌的第一要素。

所謂品牌強度，指的是各個國家GDP（萬億美元）所含全球品牌500強的個數。從品牌強度角度看，2017年美國等發達國家大體在10個左右，而中國只有2.8個。如果從品牌價值的角度看華為與蘋果兩大品牌，華為大概是66億美元，而蘋果高達1841億美元（見圖2）。

我曾專門到長城汽車公司做過一次調研。管技術的副總說，長城汽車作為中國SUV汽車自主品牌引領者，與美系、德系、日系、英系世界四大汽車品牌相比，產品配置高于競品車型，但由于品牌影響力不足，價格只能賣到競品車型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

我國鐘表產業產量占世界83%，但銷售收入僅占世界鐘表產業5%。調查的結果顯示，質量問題仍然是中國品牌在海外發展受到制約的主要因素。圖3顯示的是美、日、中三個國家產品品牌形象的比較，我們的質量水平已經影響民族品牌和國家品牌的形象。

圖2 2017年中美兩國代表品牌比較

綜上，從經濟競爭的關聯度分析，質量水平與經濟效益、結構優化、創新能力、品牌強度都是高度同向的。質量是新經濟的核心要素，是競爭優勢的綜合體現，是現代化強國的關鍵內核。但我要特別強調一下，質量水平還和社會進步高度同向。因為質量既是硬實力，是科技創新、資源配置、勞動者素質等因素的集成，同時質量又是軟實力，體現法制環境、文化教育、誠信建設等文明程度的發展水平，展示著一個國家追求卓越的精神狀態。因此，質量強國是現代化強國的重要標志，必須從國家戰略層面規劃，系統性推進。

二、推動質量變革的思考

（一）以增強質量競爭力為核心的經濟發展理念變革。大家都知道，改革開放以后中國經濟高速發展，現在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是我們與世界發達國家特別是美國相比較，在人均GDP、勞動生產率、全要素生產率、三大產業產出占比等方面都有巨大的差距。

中國基礎工業仍是短板，創新能力不足、質量水平不高嚴重制約著制造強國建設的進程。盡管中國也取得了一批令國人驕傲的成績，比說“天眼”“天宮”“蛟龍”等，但中國的制造業乃至中國的實體經濟，短板仍然很多。實際上，我們的精密設備制造等很多技術都需要改進。

2018年5月，Compass Intelligence公司對全球100多家AI芯片企業進行了綜合評測和排名，前10位沒有一家中國企業，華為排第12位，清華紫光和中國微電子都在更后面（見表）。從榜單可以明顯看出，我國芯片行業所處的被動地位。中國的芯片需求量居世界第一，占全球的42%，2017年的進口額達到2601億美元，遠超石油和天然氣進口額，且增幅非常快。非常遺憾，市場這么大，偏偏我們自己做不了。

圖3 世界品牌實驗室對中美日產品品牌形象的調查

縱觀世界經濟發展史，經濟強國一定是質量強國。質量不僅是產業的核心競爭力，也反映了一個國家的綜合實力。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必須向質量要競爭力。

（二）以追求“質量第一，效益優先”為方向的發展目標變革。質量溢價反映質量水平提升帶來的經濟效益，表現為商品因質量變化而帶來的銷售價格的變動。它有狹義質量溢價和廣義質量溢價。狹義溢價指的是某種商品因質量水平超過同類商品的平均水平，而獲得的超出市場平均價格的價格增量部分；廣義溢價指的是某一產業因質量水平差異而獲得的市場價值增量部分。

圖4描述的是多年來各國的整個質量溢價水平。中國的出口商品主要依賴于低價格競爭，質量溢價總水平不僅低于發達國家，也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至于質量溢價率，更低，和發達國家存在明顯差距。

將來，我們要構建兩種質量效益評價體系，一種是宏觀層面的，從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環境效益維度進行宏觀質量效益的綜合分析；另一種是微觀（企業）層面的，從質量投入、質量安全、質量損失、質量滿意度以及企業品牌價值等維度綜合分析評價。

（三）以完善質量治理體系為根本的制度變革。中發24號文件是個全面創新的文件，在制度層面至少體現了三個方面的取向：一是促進更高水平供需平衡的質量制度政策取向；二是市場與政府共同作用的質量制度政策取向；三是面向國際更加開放融合的質量制度政策取向。

促進供需平衡方面，制度變革首先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包括建立質量分級制度、改革標準單一供給體系、開展高端品質認證、建立完善質量信號反饋機制、培育新型質量服務業態。比如建立質量分級制度，促進多元供給，滿足多層級需求。中國鋼鐵協會通過“鋼鐵產品質量能力分級評價”，在2018年1月發布首批容器用鋼、海工用鋼、造船用鋼三類鋼鐵產品、22條生產線的質量能力分級排名。評價已經進入了鋼鐵協會報告，并且納入了國家層面分級等級的序列。再比如說煙臺利用國家質檢中心和標準化技術委員會，正在建立中國紅葡萄酒的質量分級。

表 Compass Intelligence公司AI芯片企業綜合評測排名表

發揮市場與政府的共同作用方面。一方面，要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比如商品質量懲罰性賠償機制。我們國家對違法企業的處罰是以政府為主導的。政府的手段有三個：一是罰款；二是吊銷執照、證件；三是對極其嚴重的情況給予刑事處罰。但是，發達國家可不是以政府為主導的，而是直接面對市場、面對消費者進行的民事賠償。產品質量一旦出現問題、造成危害，要面對的是千家萬戶，企業的生存馬上就出現問題。另一方面，要發揮政府引導作用。比如構建新型質量統計評價體系、建立質量提升示范區、建立中央質量督查工作機制等。企業標準自我公開聲明，就是一項典型的對生產者、消費者、監管者的重大改革，實際上最終落地就是讓市場發揮作用。

面向國際的開放融合方面。中國不是閉關鎖國的國家，我們將會更加開放。比方說推進內外銷產品“同線同質同標”工程，我們推進了整整一年，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它的核心是通過對標國際先進標準，倒逼產品提質、產業升級，縮小國內外產品的質量差和信任差，加快對外開放的力度。

（四）以強化國家質量基礎設施為支撐的建設路徑變革。現在越來越多的國家、地區、國際組織等正在加快加大對國家質量基礎的建設力度，用NQI支撐互聯互通。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NQI是產業鏈的支撐基礎，是創新鏈的關鍵環節，也是價值鏈的倍增要素（見圖5）。

圖4 主要國家整體質量溢價水平比較

NQI建設，我國已經實施了1.0方案，2016年開始到2018年結束，將要實施的2.0版本規格更高。NQI建設作為質量強國建設的重要基礎支撐，將來的建設力度會更大。中央24號文件明確提到，持續支持國家質量基礎研究，2.0版將以產業集成為重點。

（五）以實施質量提升為載體的推進思路變革。實施質量提升，無論企業、產業還是國家，應該以多種形式推進，包括質量攻關工程、現代質量管理推進工程、支撐質量升級的綜合性工程。推進思路的變革，體現了我國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政府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美國哈佛商學院著名的戰略管理家邁克爾·波特提出的“鉆石模型”顯示，決定一個國家產業競爭力除了四個因素——生產要素、需求條件、相關產業和支撐性產業、企業本身的戰略與結構之外，還存在兩大影響因素：政府與機會。機會無法控制，而政府政策的影響則實實在在。2008年，為應對金融危機，美國政府先后出臺了一系列重要的政策，并成立了先進制造業國家計劃辦公室。這個辦公室就放在美國標準與技術研究院，第一期投資7.5億美元，2009年投資9億美元……后續的投資源源不斷。美國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美國人自己說了三點，我歸納如下：第一，之所以把辦公室放在美國標準與技術研究院，是因為它有制造業的基因；第二，它擁有創新這一強大的支撐；第三，它代表美國質量控制的最高水平。可見，美國政府在美國制造業發展、崛起中所起到的作用絕對不容忽視。

（六）以堅持質量創新為動力的技術與管理變革。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的發展，尤其是新一代人工智能技術顛覆了傳統質量技術與管理，進而促使企業運用新技術重組生產要素，重構管理制度，為提升質量增強新的動力。

·數字化制造轉型。這個轉型是通過產品表達（圖紙）、制造工藝、制造裝備、制造流程、控制技術的數字化轉型，可以大幅提高產品質量，提升生產效率，降低運營成本。

·智能制造成為制造業發展的主攻方向。今年1月份發布的《中國智能制造發展戰略研究》報告，第一次提出了“智能質量”理念，這個“智能質量”的核心是滿足個性化定制的質量目標和全程跟蹤改進的質量控制。

·質量設計方法的創新，這一輪變革突出表現在“模擬仿生”。

·生產方式變革引發了質量技術創新，比如說3D打印。

·質量檢測控制的新方法。新一輪科技革命帶來了質量概念的深刻變革，人們對質量的認識進一步深化：質量是過程優化的結果；質量控制技術=傳感器+軟件。現在，大家可以看到，正在創建的不少智能制造工廠，都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質量管理的新模式也在發生變化。由于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造就了質量管理的閉環模式。數字化提供了全程的數據源，過去不可能實現的管理現在變得有可能。網絡化提高了遠程控制的條件，在上海申通地鐵的指揮中心調度室，可以看到全市673公里、上海地鐵各條線路的運行情況，任何一個節點的情況都能實時調出。而智能化，可以提供和實現全程持久的調控。

·質量監管方式變革，也在新一輪科技革命中受到很大的沖擊和影響。杭州建立的全國電子商務產品質量監管服務平臺，集中了包括阿里、京東等17家、占整個電商90%以上的大數據，把消費者對產品質量的判斷用一種“機器語言”進行處理，形成質量評價分析系統。這個平臺結合從國抽、省抽、市抽等得到的數據，可以使我們的產業質量控制水平大幅度提高。

由上述可見，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正在催生質量技術管理變革。適應這種變革，可以突破質量提升的瓶頸，打通從質量強到產業強、經濟強、國家強的通道。

圖5 NQI要素集成促進價值培增效應（以智能電表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