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政府組織、員工責任信念與人力資源優勢

冉 戎 ，聶 軍 ，周 洲，耿玉玉

（重慶大學a.公共管理學院；b.中國公共服務評測與研究中心，重慶 400030）

企業數量和規模在經濟社會飛速發展中空前擴張，但隨之帶來嚴重的環境和社會問題1）在現實中許多企業為了實現股東利益最大化目標而不擇手段，如制售假冒偽劣商品、無視勞動者保護、以不正當手段侵害競爭對手、污染破壞環境等。這些行為違背了社會公平和正義的基本價值目標，也極易導致市場競爭的無序和混亂。在此背景下，“股東價值最大化”理論受到挑戰，“利益相關者”理論逐漸受到重視2）國際社會普遍認為，作為市場經濟主體的企業所做的每個決定、每個行為都要考慮其對社會的責任。隨著企業影響力的不斷增強，企業行為對人類社會和經濟發展所產生的影響越來越大。以利益相關者理論為基 礎 的 “企 業 社 會 責 任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CSR3）企業社會責任是構建企業與社會和諧關系的一種基本思想。目前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有不同表述，但其基本含義是：企業有義務按照社會的目標和價值觀要求，進行決策并采取行動。它使企業在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時，關注消費者、股東、雇員、政府和社區等相關利益者的需要，扮演社會角色）”研究成為關注的熱點[1-2]。其后，國內外學者們圍繞企業社會責任進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從不同角度闡釋了各自的觀點和理論。文獻[3]中認為“利潤”和“社會責任”相互依賴扶持，是企業的雙重目標。隨著研究的深入，學者們從時間維度、成本類型等角度，對CSR 與企業業績以及競爭優勢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從長期來看，企業業績與CSR 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4]。雖然公司的CSR 活動會帶來顯性成本，但公司如果不從事CSR活動，將造成隱性成本提高，導致未來會產生更多的顯性成本，從而喪失競爭優勢[1]。不僅如此，履行戰略型企業社會責任的企業將CSR 貫穿于企業的經營活動之中，能夠為企業帶來持久的競爭優勢[5-6]。學者普遍認為履行企業社會責任有利于增強企業競爭力，并深入研究了社會責任形成企業競爭優勢的著力點，發現履行企業社會責任可以降低企業資本成本和面臨的風險，從而提高企業的競爭力[7]，并且能夠幫助企業建立更好的社會聲譽[8-10]，吸引高素質和高責任感的員工[11-13]，最終獲得市場競爭優勢。同時，由于人力資源對形成企業競爭力的重要性，文獻[14]中對社會責任背景下企業的人力資源戰略問題進行了初步探討。

在現實經濟生活中，由于企業的利潤最大化導向，企業社會責任的實踐一般是由政府和非政府組織（Nonprofit Government Organization，NGO）兩股力量來進行推動。政府主要是通過立法和執法來推進企業社會責任的實踐。但是由于“政府失靈”的存在，NGO 被視為是一種超越政府和市場以外的第3種力量，它在解決企業的外部性、降低政府的監督成本，從而推進可持續發展方面具有政府和市場所不具備的優勢[15]。NGO 的公益性和非營利性將可能彌補政府和企業在對社會資源的優化配置時的功能失常。特別是在推動企業社會責任實踐中，NGO具有固有優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16]。國外學者研究了NGOs在參與企業社會責任活動中扮演的角色及其作用，文獻[17-18]中從利益相關者視角研究非政府組織在企業社會責任的作用并指出：具有合法性的非政府組織是企業社會責任的重要參與者和驅動程序，但非政府組織和企業之間的困難在于相互理解（如誤解和不信任）。文獻[19-20]中從商業視角研究了發展中國家企業和非政府組織之間的伙伴關系，表明非政府組織已獲得越來越多的社會經濟認可。國內的學者在研究NGOs與企業社會責任的領域中，成果多集中在研究NGOs自身的社會責任[21]，對國外（如英國、美國和日本等）NGOs推動CSR 的介紹和評述[22]，以及對NGOs 推動CSR 模式的初步設想和思考[23]，針對NGOs影響CSR 的機理分析的成果幾乎為空白。除此之外，國內外研究NGOs與人力資源的領域中，成果基本集中在研究NGOs的人力資源配置問題，而從人力資源角度對NGOs推動CSR、構建企業競爭力過程中的作用機理進行闡釋的研究較為少見，表明將NGOs、CSR 和人力資源納入同一框架的研究還有繼續深入的空間。

因此，本文選擇從構建企業人力資源優勢為切入點，分析NGO 參與企業社會責任建設，通過影響勞動力市場的篩選機制，進而探討CSR 對增強企業競爭力的作用和內在機理，與現有成果進行互補。具體而言，本文通過構建企業生產函數、員工效用函數和員工自身價值感函數等，來分析和討論在CSR背景下不同企業類型在勞動力市場中的差異，以及NGO 參與企業CSR 建設后產生的外溢效應，以及最終對企業人力資源和未來競爭力的影響。

1 基本假設與基本引理

為研究方便，設市場中存在兩類企業，分別稱為綠色企業（Green Firms，后文簡稱G 類企業）和褐色企業（Brown Firms，后文簡稱B 類企業）。其中，G 類企業主動履行社會責任，關注節能環保并自愿購買和應用節能減排設備4）環保是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重要方面，許多研究如Lyon、沈紅波等均把企業社會責任落腳到企業的節能減排上，所以本文做出如此假定，以充分降低對環境的影響（綠色經濟）。B類企業不愿履行社會責任，并拒絕購買節能減排設備。兩類企業采用的生產技術水平無顯著差異，且兩類企業的資本存量固定相同。

1.1 企業生產函數與經濟利潤

假設勞動力市場是完全競爭的，勞動力總供給量為N，市場可以實現充分就業。借鑒文獻[24]中提出的效率理論5）效率理論指出，產量不僅取決于生產要素量，而且還取決于企業內部的協調性與員工的努力程度，構建企業的生產函數為

式中：μ＞0為規模效益指數；τ為企業類型，且τ∈｛G，B｝；L為企業雇傭的員工數量；eτ為相應企業員工的平均努力程度，設員工的個人努力程度是不可觀測的，即產量不會隨著個人努力程度的提高而明顯增加，全體員工的平均努力程度eτ是既定的外生變量。由生產函數可以看出，產量與員工平均努力程度和員工數量成正比。

由于G 類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并自愿安裝減排設備，設其責任成本為A。B 類企業不安裝減排設備，其責任成本為0。設產品的市場價格為單位1，企業員工工資報酬為w（τ），τ表示企業類型（τ∈｛G，B｝）。遵照經濟學的長期均衡理論，G 類和B 類企業在長期均衡狀態下的經濟利潤滿足如下條件：

1.2 員工效用函數

企業員工的效用函數6）貨幣收入，是指通常意義上的勞動所得；非貨幣收入，指的是那些通常不以貨幣來進行買賣，但是同樣可以給員工帶來效用，員工在取得一定的貨幣收入后，往往更注重非貨幣收入，如良好的生活環境、被授予某種榮譽稱號或得到職位的提升；良好的聲譽對于員工而言可能意味著以后良好的發展前景和更高的貨幣和非貨幣收入通常包括貨幣收入、非貨幣收入和自身價值感3 個部分[25-26]。為方便研究，設員工的效用函數7）本文的研究主要是關注員工對CSR 企業的偏好，以及NGO參與后的影響，采用相同形式的效用函數不會影響研究的趨勢和結論為

式中：i為某員工；x i為商品消費量；ei為員工的努力程度；c（ei）為努力成本函數且滿足c′（ei）＞0，c″（ei）＞0；E為環境質量；γ＞0為環境質量的邊際效用；Si為員工的自身價值感。

由消費理論可知，員工i的商品消費量取決于工資水平，所以員工的預算約束為

1.3 員工自我價值感函數

設企業員工均具有的自我認同度，后稱“自身價值感”。員工的自身價值感遵循康德的定然律令[27]，即當個人在做出某種決定時，考慮當其他人也做出相同決定時對社會福利的影響，如果結果是有助于提升社會福利水平，則自身價值感越高，反之亦然。

為了構建員工自我價值感函數，借鑒功利主義福利函數思想8）古典效用主義的社會福利函數是把社會福利看作所有社會成員的福利或效用的簡單加總，設社會福利V是個人福利U j的簡單加總，即

式中，αi∈[0，1）為責任意識水平系數，該系數表示個人符合道德準則的行為具有正外部性，在本文中符合道德準則的行為主要是指員工的行為決策符合企業社會責任原則。由于人是利他和利己的統一體和“責任分散效應”9）責任分散效應也稱為旁觀者效應，是指對某一件事而言，如果是單個體被要求單獨完成任務，責任感就會很強，會作出積極的反應；但如果是要求一個群體共同完成任務，群體中的每個個體的責任感就會很弱，面對困難或遇到責任往往會退縮。因為前者獨立承擔責任，所以后者期望別人多承擔點兒責任的存在，全社會道德行為的正外部性不可能為1，即＜110）此時排除了完全利他主義的極端情況。員工的行為決策有兩個維度：①選擇為哪種類型的企業工作；②決定工作時的努力程度。自我價值感函數表明，員工道德行為的正外部性取決于責任意識水平系數、工作努力程度和企業類型[28]3個變量。

1.4 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函數

在其他條件不變的前提下，由于G 類企業要支出更多的節能減排成本，這意味著選擇G 類企業的員工需要承擔減排成本。設員工i愿意為企業承擔的減排成本為φi，則員工選擇兩類企業無差別的條件為

員工i承擔減排成本的函數為

特別地，當αi=0時，有φi=0，則表明員工不愿意為企業承擔減排成本。

1.5 環境質量狀態函數

設環境質量現狀為環境質量初始水平E0減去由于污染造成的環境惡化量bZ，則環境質量狀態為

式中：b為B類企業占所有企業的比例，b∈[0，1]；Z＞0表示全體企業均不節能減排時所造成的環境惡化量。環境質量變量E為外生變量，因為環境質量不會因為員工i的個人選擇而發生明顯的改變，B類企業比例占比也不會因為員工i的個人選擇而發生改變。

1.6 基本引理

引理1員工效用函數為

證明員工效用函數的大小主要取決于員工選擇企業類型的決策和員工工作努力程度的決策兩個變量。設員工i做出了選擇決定，當每個人做出與員工i同樣決定時的社會福利函數為

整理上式可得：

結合式（4）、（7），可得員工效用函數表達式：

由引理1可以得出，在員工工作企業類型既定的情況下，員工的效用取決于工作努力程度和責任意識水平系數。從短期來看，員工的責任意識水平系數是固定不變的，所以員工通過調整工作的努力程度來實現自身效用最大化。

引理2員工承擔減排成本函數為

證明由式（2）、（3）和式（5），選擇不同類型企業員工的工資和商品消費量為：

聯立式（7）、（10）和式（13）、（17）得

其中，E（ei，G）和E（ei，B）的表達式由式（10）可得：

由引理2可得?φi/?αi＞0，這說明，員工愿意為G 類企業承擔的減排成本與員工責任意識水平系數成正比，即表明社會責任感越強的員工愿意為企業所承擔的減排成本越多。

2 模型分析與機理闡釋

2.1 員工責任意識水平與工作努力程度分析

聯立式（4）、（7）得到員工效用函數為

上式員工效用函數U i對努力程度e i求導，得到員工效用最大化的一階條件：

整理得員工的努力成本函數為

下面分兩種情形討論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i與員工工作努力程度e i之間的關系，即員工i可以選擇在G 類或在B類企業工作時，責任意識水平系數與員工工作努力程度的關系。

情形1 員工i選擇在G 類企業工作。

由式（13）、（17）可得

聯立式（20）得

情形2 員工i選擇在B類企業工作。

由式（13）、（17）可得

聯立式（20）得

根據情形1和情形2的推導結果，員工無論選擇G 類還是B類企業，所得到的工作努力程度一階導函數是相同的。合并式（23）、（26），得到員工工作努力程度的一階導函數：

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i增大時，ω也隨之增大，進而c′（ei）增大，則αi和c′（ei）成正比，說明；由，可知c′（ei）為增函數，即c′（ei）隨ei的增大（減小）而增大（減小），說明。

由上述分析，可推出員工工作努力程度與責任意識水平系數的相關關系，

說明員工工作的努力程度與責任意識水平系數成呈正相關關系。

由上述分析得到定理1。

定理1在員工效用最大化目標下，員工工作努力程度ei與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i呈正相關關系。

定理1表明，責任感和自身價值感較強的員工，工作努力程度較高，能夠給企業帶來更多的經濟效益，反之亦然。

2.2 完全理性假設下的員工決策分析

假設員工是完全理性經濟人，在選擇企業類型時追求自身經濟利益和效用最大化，不考慮工作努力程度、環境質量和自我價值感。此時，員工的效用函數變為

員工效用函數的約束條件為：x i=w（τi）。員工效用與商品消費量成正比，商品消費量取決于工資水平，因此，員工在完全理性經濟人的假設條件下，將選擇工資水平較高的企業類型。

在其他條件相同并且兩種企業類型同時存在的情況下，G 類企業購買減排設備，其運營成本高于B類企業，所能支付給員工的工資水平也就低于B 類企業。完全理性的員工追求自身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將會選擇工資水平較高的B 類企業，而G 類企業由于無法吸引到員工而會逐漸消亡，市場上會出現非環保型企業對環保型企業的排擠現象。因此，完全理性經濟人假設下的員工決策會出現逆向選擇現象。

2.3 NGO 參與對員工決策的影響分析

本節所研究的員工決策主要是指員工按自身效用（利益）最大化原則，做出為某一類型企業工作或不為其工作的決策。同時，以企業與市場中的NGOs合作是否緊密為標準，分為兩類情形。

情形3企業與市場中的NGOs合作松散。

當企業與市場中的NGOs合作松散時，NGOs幾乎不參與企業的CSR 活動，其影響可以忽略不計。為簡單起見，設員工i選擇G 類企業的前提條件是G 類企業支付的工資水平與員工愿意為G 類企業承擔的減排成本之和不小于B 類企業支付的工資水平，即

設Δw（α）（Δw=w（B）-w（G））表示B 類企業的工資補償能力，根據式（2）、（3），可得B 類企業的工資補償能力為

只有滿足條件φ（αi）≥Δw（α）時，員工才會選擇G 類企業，否則將選擇B類企業。

如圖1 所 示，當αi=α0時，滿 足φ（αi）=Δw（α），即員工自愿減排成本與B 類企業的工資補償能力相等，此時的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0為員工選擇G 類企業（B類企業）的臨界值，即如果員工i的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i≥α0，則選擇G 類企業；如果αi＜α0，則選擇B類企業。

對于不同的人，i≠j，責任意識水平系數也不相同，αi≠αj，設i選擇G 類企業，j選擇B類企業，則αi＞αj，由于員工努力程度ei與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i的正相關關系，即，由此推出ei＞ej。

由上述分析得到定理2。

定理2在其他條件一定的情況下，并且市場上兩種企業同時存在時，G 類企業的工資水平低于B類企業，G 類企業員工的工作努力程度高于B 類企業。

圖1 員工自愿減排成本與企業工資補償能力均衡示意圖

定理2表明，G 類企業履行企業社會責任，購買減排設備，增加了運營成本，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G 類企業的工資水平低于B類企業，但是選擇G類企業的員工責任意識水平和工作努力程度高于B類企業。即企業通過履行企業社會責任，可以以較低的工資水平吸引到高責任意識水平和高努力程度的員工。

情形4企業與市場中的NGOs合作緊密。

非政府組織（NGO）推動著中國環境保護運動的發展，許多非政府組織都在積極地開展環境意識的普及、教育和宣傳活動，其內容包括開展各種形式的環保倡議活動和實踐活動，目的是增強公眾的環保意識和社會服務意識，從而提高公眾的責任意識水平[29]，或者通過利用公司間的競爭確保公司有利于消費者[30]，亦或采用對抗的方式去監督某一行業或公司，使得公司需要付出更多的成本去消除其負面影響[30]。為簡單起見，本文假定NGOs參與企業社會責任建設可以提高個人的責任意識水平，從而影響員工的選擇行為11）本文同樣可以假定，非政府組織的參與會給不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產生消除負面影響的額外成本。但從相對的角度來看，這些額外成本也是綠色企業獲得相對優勢的反映，對本文的研究結論不會產生本質影響，故為簡單起見而如此假設。假設當有NGOs參與時，NGOs的行為會對員工責任意識水平產生影響，并設影響因子為λ。此時，設在有NGOs參與時員工i的責任意識水平系數用βi表示，且有βi=λαi，由前文對責任意識水平系數的假設以及NGOs對員工責任意識水平的影響分析，有αi≤βi＜1，則影響因子λ滿足1≤λ＜1/αi。影響因子1≤λ表明，NGOs至少可以維持員工的責任意識水平不會下降，甚至還具有提升責任意識水平的作用；而λ＜1/αi表明，NGO 只會有限提升員工的責任意識水平。在情形2中，員工i的自身價值感函數變為

下面進一步分析，G 類企業與NGOs緊密合作時，G 類企業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的變化情況。此時，員工i的責任意識水平系數由αi變為βi，設與NGOs緊密合作前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為，NGOs參與后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為，用表示NGOs參與前后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的變化。

由引理2可知，在兩種情形下，員工自愿承擔的減排成本分別為：

則NGOs參與前后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的變化量為

由于1＜λ＜1/αi，且（γZ-A/L）＞012）由員工自愿承擔減排成本大于0推得，故NGO 的參與使得G 類企業員工愿意為企業承擔更多的減排成本。

由上述分析得到定理3。

定理3企業與NGOs緊密合作后，員工自愿承擔的減排成本高于NGO 參與前員工自愿承擔的減排成本，即Δφi＞0。

接下來，繼續討論勞動力市場的變化情況。

由于企業與NGO 的緊密合作對員工的責任意識水平有維持或提高的作用，NGO 參與后的員工責任意識水平系數大于或等于NGO 參與前的員工責任意識水平系數，即βi≥αi。

由圖2可以看出，由于βi≥αi，故φ2（αi）的斜率大于φ1（αi）的斜率，由此得到選擇G 類企業新的臨界值為α1，即如果員工i的責任意識水平系數αi≥α1，則選擇G 類企業；如果αi＜α1，則選擇B 類企業。與NGOs合作松散時的狀態比較可知，責任意識水平滿足α1≤αi≤α0的員工將離開B類企業，選擇G 類企業，NGOs的參與使得部分B 類企業員工外流至G 類企業，G 類企業員工人數增加，B 類企業員工人數減少。

圖2 員工責任意識與選擇企業行為均衡示意圖

由上述分析得到定理4。

定理4企業與NGO 緊密合作后，G 類企業更容易在人力資源上形成對B 類企業的競爭優勢，導致B類企業被逐漸擠出市場的可能性增加。

綜上可知，企業與NGOs的緊密合作能夠提高企業員工的責任意識水平和工作努力程度，高素質和高努力程度的員工團隊將提升公司的競爭實力。由于B類企業不重視CSR，其員工部分流失；同時，G 類企業重視CSR，其員工的努力程度較高。不僅如此，NGO 的參與增加了G 類企業員工自愿為其承擔的減排成本，降低了G 類企業的運營成本，提高了G 類企業的競爭優勢。

3 結 語

本文在企業社會責任背景下研究了員工的行為決策機理，在效用最大化目標下論證了企業通過履行社會責任形成勞動力競爭優勢的機理。研究發現，企業參與社會責任建設有助于提高企業的人力資源優勢，在本文中主要表現為G 類企業員工工作的高努力程度，NGO 作為重要角色參與企業社會責任，能進一步提升員工的社會責任感，進而幫助企業在勞動力市場上形成更明顯的企業競爭優勢。

本文的結論對企業社會責任領域的研究具有一定理論與現實意義。本文的研究結論不僅闡明了履行CSR 有利于形成企業人力資源優勢的機理，同時還將NGO 納入到本研究框架之中，豐富了NGO 參與CSR 建設的理論研究內容。除此之外，本文的研究結論還可以為未來的實證研究提供新的方向指引，這也將是本文未來深入的方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