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勝,孫鳳杰,2,羅淑芬,李鵬霞,3,*,顏廷才*
(1.江蘇省農業科學院農產品加工研究所,江蘇 南京 210014;2.沈陽農業大學食品學院,遼寧 沈陽 110866;3.江蘇省高效園藝作物遺傳改良重點實驗室,江蘇 南京 210014)
蓮(Nelumo nucifera Gaertn.)為睡蓮科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是我國特有的植物,2012年全國種植面積達10億 m2以上,主要集中在湖南、湖北、浙江、江蘇等區域[1-2]。蓮子含有多種營養保健成分,具有滋陰補脾、潤肺養心等功效,尤其是鮮蓮子,與干蓮子相比更易食,且組織細膩、口感酥軟、清甜可口,深受消費者喜愛[3]。然而,蓮蓬采收季節多在高溫季節,采摘后的蓮蓬仍然是有生命的機體,呼吸作用及其他生理代謝都處于較高水平,耐貯性較差,在自然條件下極易發生褐變、衰老等品質劣變問題[4]。市場上新鮮蓮子貨架期一般在3~5 d[5],其供應很難滿足市場的需求,因此保鮮顯得尤為重要。高建曉等[5]采用漆蠟處理蓮蓬,在常溫(25±1)℃條件下可抑制蓮蓬褐變,延緩衰老;朱雁青等[6]采用具有特定透性的薄膜包裝袋包裝蓮蓬,袋內O2、CO2體積分數分別維持在4.40%~13.03%和5.40%~8.10%范圍,在(5±1)℃條件下延長了蓮蓬的貯藏期,其他有關蓮蓬保鮮技術的研究鮮見報道。
氯吡苯脲(1-(2-chloropyridin-4-yl)-3-phenylurea,CPPU)又名KT-30,是有細胞分裂素活性的苯脲類植物生長調節劑,也是目前人工合成的活性最高的細胞分裂素類物質,主要生理作用有:促進器官形成、蛋白質合成;延緩作物后期葉片衰老、增加產量;提高坐果率、誘導單性結實;延緩葉綠素降解,保綠護綠等[7]。CPPU常作為一種采前噴灑劑,應用于多種園藝作物上,用來增大果實、提高坐果率等。例如,李英等[8]研究顯示,用CPPU處理瓠瓜子房可顯著增加瓠瓜果實的早期產量和后期產量。Cruz-Castillo等[9]的研究表明,用低劑量CPPU噴灑獼猴桃藤蔓,果實質量增加約12%。近年來,CPPU作為植物生長調節物質已經延伸到了采后貯藏保鮮領域,例如,陳秋汝[10]用不同質量濃度的CPPU處理采后西蘭花,發現CPPU質量濃度為12 mg/L時,西蘭花在室溫(15 ℃)及相對濕度79%條件下,其保鮮期可以延長4 d,并且葉綠素含量、可溶性蛋白質含量都表現為最佳。吳三林等[11]研究顯示,經不同濃度的CPPU處理采后青花菜,感官品質和營養品質的下降均低于未處理的青花菜。張魯斌等[12]用外源CPPU處理采后杧果,推遲杧果呼吸乙烯高峰出現,可以有效降低杧果果實在貯藏期間的病情指數。已有的研究證實CPPU在延緩采后果蔬衰老方面有一定效果,但目前研究報道還較少,特別是CPPU在鮮蓮蓬及蓮子保鮮方面鮮見報道。
因此,本實驗以鮮蓮蓬(‘太空蓮36號’)為研究對象,首先以不同質量濃度CPPU對蓮蓬進行浸泡處理,篩選適宜蓮蓬保鮮的質量濃度;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研究CPPU處理對鮮蓮蓬品質及活性氧代謝的影響,以期為鮮蓮蓬采后保鮮研究提供理論參考。
本實驗的蓮蓬品種為‘太空蓮36號’,于2016年7月28日采摘于江蘇省淮安市金湖縣荷盛蓮業合作社,采后2 h內運回江蘇省農業科學院農產品加工所果蔬保鮮與加工實驗室。挑選大小均勻、無明顯機械傷、無病蟲害、成熟度一致的蓮蓬作為實驗材料。
氯吡苯脲、二氯甲烷(色譜級)、甲醇(色譜級)美國Sigma-Aldrich公司;牛血清白蛋白 北京索萊寶科技有限公司;考馬斯亮藍G-250、氨基苯磺酸、1-萘胺、硫代巴比妥酸、鹽酸羥胺、沒食子酸、乙二胺四乙酸 上海瑞永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丙酮、硫酸鈦、濃氨水、濃硫酸、磷酸二氫鈉、磷酸氫二鈉、三氯乙酸、氯化鈉、無水硫酸鎂、硫酸亞鐵等 國藥集團化學試劑有限公司;3,5-二硝基水楊酸 廣東光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7820A氣相色譜儀 美國Agilent公司;TU-1810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 北京譜析通用儀器公司;2695高效液相色譜儀 美國Waters公司;3K15高速冷凍離心機 美國Sigma-Aldrich公司;A11 Basic液氮研磨器 艾卡(廣州)儀器設備有限公司;CR-400全自動色差計 日本KONICA MINOLTA公司;A626544糖度計日本ATAGO公司;Seven multi pH計、PL202-L電子天平梅特勒-托利多儀器(上海)有限公司。
1.3.1 適于蓮蓬保鮮的CPPU質量濃度的篩選
用2.5、5.0、10.0、15.0、20.0 mg/L CPPU浸泡蓮蓬5 min,以不作處理(CK0)和清水浸泡(CK1)作對照,每組處理3 個平行,每個平行10 個蓮蓬。瀝干后放在21 L帶孔箱中,于(25±1)℃下放置7 d后去除蓮房,對蓮子拍照(照片圖未列出),并測定蓮皮色差、蛋白含量,確定適于蓮蓬保鮮的CPPU合適質量濃度。
1.3.2 鮮蓮蓬的CPPU處理
以5.0 mg/L CPPU對蓮蓬進行處理,以不作處理(CK0)和清水浸泡(CK1)作對照。處理方法同上,每組處理96 個蓮蓬,于(25±1)℃貯藏8 d。取樣方法:貯藏期間每隔2 d取樣,每組隨機取蓮蓬24 個,其中每個平行8 個,測定呼吸強度、色差后拍攝蓮蓬、蓮子照片,隨機選取100 個蓮子統計褐變個數,以不銹鋼刀去除蓮皮,切除蓮子底部和頂端各約1 cm后去除蓮子心,迅速將蓮子置于液氮中,并最終存放在-80 ℃冰箱中,用于測定相關指標。
1.3.3 指標測定
1.3.3.1 色差的測定
用CR-400全自動色差計定期測量蓮子L*、a*、b*值,儀器采用標準白板校正。其中,L*表示明度,a*和b*表示色度。每個處理測30 個蓮子,取平均值。
1.3.3.2 可溶性蛋白含量的測定
可溶性蛋白含量的測定采用考馬斯亮藍法[13]。
1.3.3.3 褐變度的測定
參考Roig等[14]的方法略作改動。稱取2 g蓮子樣品,加入10 mL 0.1 mol/L磷酸鹽緩沖液(pH 6.8)勻漿,4℃、10 000 r/min離心20 min。取上清液于410 nm波長處測定吸光度,按公式(1)計算褐變度。

1.3.3.4 可溶性固形物質量分數的測定
將蓮子組織搗碎擠出汁液,滴到阿貝折光儀上測定,結果以%表示。測定重復6 次取平均值。
1.3.3.5 淀粉含量的測定
淀粉含量測定參考何其芳等[15]的方法。
1.3.3.6 呼吸強度的測定
參考高建曉等[16]的方法,貯藏期間每2 d取氣測定。隨機選取8 個蓮蓬稱質量后置于21 L氣調保鮮箱中,每個處理設置3 個重復,于(25±1)℃條件下密閉1 h后用注射器取樣氣,抽取15 mL樣氣,用氣相色譜測定。色譜條件:Porapak Q 80/100 SS色譜填充柱;氫火焰離子化檢測器,柱溫70 ℃,N2壓力0.5 MPa,H2壓力0.3 MPa,空氣壓力0.5 MPa,重復3 次,外標法定量。
1.3.3.7 H2O2含量的測定
參照王友升等[17]的方法略作改動。取2 g蓮子樣品加入預冷丙酮8 mL,浸提1 h,4 ℃、10 000 r/min離心20 min,得上清液。取1 mL上清液加入0.1 mL 質量分數10%硫酸鈦、0.2 mL體積分數25%濃氨水,4 ℃、10 000 r/min離心10 min,沉淀加入10 mL丙酮振蕩清洗后離心,得到沉淀再加入3 mL 2 mol/L H2SO4溶解,于415 nm波長處測定吸光度。H2O2含量以每克鮮樣的H2O2物質的量表示(μmol/g)。測定重復3 次。
1.3.3.8 O2-?生成速率的測定
參照Ren Yalin等[18]的方法略有改動。取2 g樣品,加入8 mL 50 mmol/L pH 7.8磷酸鹽緩沖液,4 ℃、10 000 r/min離心20 min。取1 mL上清液加入1 mL磷酸鹽緩沖液和1 mL 1 mmol/L鹽酸羥胺,25 ℃保溫1 h后,依次加入1 mL 17 mmol/L對氨基苯磺酸和1 mL 7 mmol/L 1-萘胺,25 ℃反應20 min,測定波長530 nm處的吸光度。用磷酸鹽緩沖液作空白,O2-?生成速率單位表示為μmol/(min·g)。測定重復3 次。
1.3.3.9 丙二醛含量的測定
丙二醛(malondialdehyde,MDA)含量的測定采用硫代巴比妥酸比色法[19]略改動:稱取2 g蓮子樣品,加入體積分數5%三氯乙酸8 mL(V),漩渦振蕩均勻,放置浸提1 h。4 ℃、10 000 r/min離心20 min,取上清液2 mL(V2),加入2 mL質量分數0.67%硫代巴比妥酸,混合后水浴煮沸30 min,冷卻后4 ℃、10 000 r/min離心20 min,分別于450、532、600 nm波長處測定吸光度,按公式(2)計算MDA含量。重復測定3 次。

式中:V1為反應液總體積/mL;V2為反應液中的加入的提取液體積/mL;V為提取液總體積/mL;m為樣品質量/g。
1.3.3.10 超氧化物歧化酶活力的測定
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SOD)活力的測定采用氮藍四唑法[20]。取2 g蓮子樣品,加入0.1 mol/L磷酸鹽緩沖液(pH 7.2)8 mL,4 ℃、10 000 r/min離心15 min,上清液即為粗提液。以每分鐘每克樣品的反應體系對氮藍四唑光還原的抑制50%為一個SOD活力,單位為U/g。重復測定3 次。
1.3.3.11 過氧化氫酶活力的測定
過氧化氫酶(catalase,CAT)活力的測定參考Han Junhua等[21]的方法略有改動。粗酶液制備同SOD測定中粗酶液制備方法。取0.05 mL粗酶液和2 mL 0.05 mol/L磷酸鹽緩沖液(pH 7.0)在25 ℃水浴下預熱5 min,加入1 mL體積分數0.2% H2O2,立即于240 nm波長處測定吸光度,以1 min內吸光度減少0.1為一個酶活力單位,以U/g表示CAT活力的單位。
1.3.3.12 過氧化物酶活力的測定
過氧化物酶(peroxidase,POD)活力的測定參考Qian Chunlu等[22]的方法略有改動。粗酶液制備同SOD測定中粗酶提取方法。取0.2 mL粗酶提取液加入2 mL 0.05 mol/L愈創木酚,在30 ℃水浴中平衡5 min,然后加入1 mL體積分數0.2% H2O2,混勻,1 min后于470 nm波長處測定吸光度,以1 min內吸光度減少0.01為一個酶活力,單位為U/g。測定重復3 次。
1.3.3.13 多酚氧化酶活力的測定
多酚氧化酶(polyphenol oxidase,PPO)活力的測定參考Wang Jun等[23]的方法略有改動。取2 g蓮子樣品,加入0.1 mol/L 磷酸鹽緩沖液(pH 7.2)10 mL,10 000 r/min、4 ℃離心20 min。將0.1 mol/L的鄰苯二酚溶液在30 ℃保溫,取該溶液3 mL,迅速加入粗酶提取液0.5 mL,反應溫度為30 ℃,5 s后于398 nm波長處測定吸光度,以1 min內吸光度上升0.01為一個酶活力,單位為U/g。
1.3.3.14 CPPU含量的測定
參考侯玉茹等[24]的方法略有改動。
樣品前處理:稱取3 g樣品勻漿,置于離心管中,加入乙腈15 mL,漩渦振蕩2 min,超聲提取20 min,過濾后加入含有4 g無水硫酸鎂和1 g氯化鈉的離心管中,漩渦振蕩2 min,4 ℃、10 000 r/min離心10 min,靜置10 min,取上層提取液,氮吹濃縮至干。
濃縮樣品經二氯甲烷溶解,堿性Al-N柱凈化,5 mL二氯甲烷淋洗,甲醇洗脫,收集洗脫液15 mL,氮吹濃縮至干,1 mL甲醇溶解,過0.45 μm濾膜,采用高效液相色譜儀測定。色譜條件:C18柱(250 mm×4.6 mm,5 μm);柱溫:40 ℃;紫外檢測波長:260 nm;流動相:V(甲醇)∶V(純水)=63∶37;流速:1.0 mL/min;進樣體積:10 μL。
所有數據均平行測定3 次,數據采用平均值±標準差表示,所有數據用SPSS 20.0軟件進行分析,顯著性采用ANOVA進行鄧肯氏多重差異分析,P<0.05表示差異顯著。
由拍照的圖(未列出)可看出,蓮蓬在貯藏到第7天時,蓮房和蓮子均有不同程度的褐變。20.0 mg/L CPPU處理組與CK0、CK1組無明顯差異,其他質量濃度處理均能不同程度減緩蓮蓬褐變。其中5.0 mg/L和10.0 mg/L CPPU處理效果最好,保持了蓮蓬和蓮子較好的表型,維持了商品性。

圖 1 不同方式處理對蓮皮色差(A)和蓮子蛋白含量(B)的影響Fig. 1 Effect of CPPU treatment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n color difference of lotus seed coats (A) and protein content of lotus seeds (B)
L*值越大表示所測樣品的表面越明亮;a*值正值為紅色,負值為綠色,絕對值越大表示紅色或綠色越深;b*值正值為黃色,負值為藍色,絕對值越大表示黃色或藍色越深。由圖1A可見,貯藏至第7天時,與其他處理組相比,5.0 mg/L和10.0 mg/L CPPU處理組的a*值小,L*值最高,b*值低,說明5.0 mg/L和10.0 mg/L CPPU處理使蓮皮呈現亮綠色,黃褐色程度小,能更好地保持蓮皮顏色。從圖1B可以看出,貯藏到第7天時,5.0 mg/L和10.0 mg/L處理組蓮子蛋白含量顯著高于其他處理組(P<0.05)。綜合篩選實驗結果,5.0 mg/L和10.0 mg/L CPPU作用效果最好,不僅較好保持蓮蓬外形和色澤,而且能保持蓮子較高的蛋白質含量,考慮到經濟和殘留問題,選擇低質量濃度的5.0 mg/L進行CPPU保鮮效果研究。
由所拍照片(未列出)可知,在貯藏期間蓮蓬和蓮子均發生不同程度的褐變。在4 d時,所有處理組蓮房無明顯變化,但CK0、CK1蓮皮變為顏色較淡的黃綠色;到6 d時,CK0和CK1蓮房出現輕微褐變,而蓮子已出現明顯褐變,均約有80%的蓮子發生褐變,而CPPU處理的蓮子和蓮房仍能維持較好的表型;到8 d時,CK0和CK1組蓮房出現面積較大的褐變,邊緣褐變尤為嚴重,蓮子顏色進一步加深,由6 d時的黃褐色變為深褐色,徹底失去商品價值,而CPPU處理的蓮房略有褐變,蓮子雖個別顏色偏黃,但整體上保持了較好的表型。

圖 2 CPPU處理對蓮子褐變度的影響Fig. 2 Effect of CPPU treatment on browning degree of lotus seeds
由圖2可以看出,貯藏期蓮子褐變度呈上升趨勢,0~2 d,蓮子褐變度變化較小,CK0、CK1組從第2天開始急劇上升,第8天時分別是CPPU處理組的3.01、2.91 倍,而5.0 mg/L CPPU處理組在整個貯藏期一直保持較低的水平,顯著低于CK0、CK1組(P<0.05),這表明5.0 mg/L CPPU處理可有效延緩蓮子褐變。

圖 3 CPPU處理對蓮子可溶性固形物質量分數(A)和淀粉含量(B)的影響Fig. 3 Effect of CPPU treatment on TSS content(A)and starch content(B)of lotus seeds
由圖3A可知,采后蓮子可溶性固形物質量分數在貯藏期整體有所增加,在第0~2天略有下降,之后開始上升,至第6天時,CK0、CK1組開始下降,而5.0 mg/L CPPU處理組仍呈現上升趨勢,且5.0 mg/L CPPU處理組在整個貯藏期顯著低于CK0、CK1組(P<0.05),這說明5.0 mg/L CPPU處理能抑制可溶性固形物的累積。
由圖3B可知,采后蓮子淀粉含量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CK0、CK1組在2 d后開始急劇下降,而5.0 mg/L CPPU處理組淀粉含量在0~6 d不斷累積,從第6天開始下降,貯藏期4~8 d之內顯著高于CK0、CK1組(P<0.05),說明5.0 mg/L CPPU處理可有效維持蓮子內部較高的淀粉含量。

圖 4 CPPU處理對蓮子呼吸強度的影響Fig. 4 Effect of CPPU treatment on respiration rate of lotus pods
由圖4可知,在整個貯藏期間,蓮蓬呼吸強度整體呈現下降的趨勢,無明顯的呼吸高峰出現。5.0 mg/L CPPU
處理組呼吸強度保持較低的水平,并在第4天及第8天顯著低于CK0、CK1組(P<0.05),說明5.0 mg/L CPPU處理有助于降低鮮蓮蓬的呼吸速率。

圖 5 CPPU處理對蓮子H2O2含量(A)、?生成速率(B)和MDA含量(C)的影響Fig. 5 Effect of CPPU treatment on of H2O2 content (A), the rate of generation (B) and MDA content (C) in lotus seeds
當H2O2大量積累時,會破壞植物體內自由基清除系統,從而影響植物體正常生理代謝,導致果實衰老。由圖5A可以看出,0~2 d,兩對照組H2O2含量上升迅速。而5.0 mg/L CPPU組在0~4 d含量相對平穩,雖然在4 d后H2O2含量開始較快上升,但仍小于CK0和CK1組,且在整個貯藏期間顯著低于兩對照組(P<0.05)。
MDA是膜脂過氧化產物之一,其含量的增加是膜結構損傷的重要標志。由5C可以看出,在貯藏期間MDA含量整體呈上升趨勢,在貯藏后期(6~8 d),CK0、CK1組MDA含量顯著高于5.0 mg/L CPPU處理組(P<0.05),特別是第6天,CK0、CK1組MDA含量分別達到1.64、1.97 μmol/g,分別是5.0 mg/L CPPU處理組1.12 μmol/g的1.46、1.76 倍。


圖 6 CPPU處理對蓮子SOD(A)、CAT(B)、POD(C)和PPO(D)活力的影響Fig. 6 Effect of CPPU treatment on SOD (A), CAT (B), POD (C), and PPO (D) activities in lotus seeds
由圖6A可以看出,在貯藏前2 d,蓮子SOD活力急速下降,之后呈上升趨勢,到第6天時又下降,但是在整個貯藏期,5.0 mg/L CPPU處理組SOD活力始終高于兩對照組,且在第8天呈顯著差異(P<0.05)。由圖6B可知,在整個貯藏期,5.0 mg/L CPPU處理組蓮子的CAT活力變化相對平緩且始終高于對照組,特別是第8天分別達到了CK0、CK1組的2.50、1.39 倍。由圖6C可知,貯藏期間POD活力呈上升趨勢,CK0、CK1組分別在第2、4天開始急劇上升,而5.0 mg/L CPPU組上升相對平穩,至貯藏6~8 d時顯著低于CK0與CK1組(P<0.05)。由圖6D可見,蓮子PPO活力呈現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在貯藏期間,5.0 mg/L CPPU處理組始終低于CK0和CK1組,且在第2~4天達到顯著差異(P<0.05)。

表 1 蓮子中CPPU殘留含量Table 1 CPPU residue levels in CPPU-treated lotus seeds
由表1可以看出,CK0、CK1組均未檢出CPPU,而CPPU處理組僅在2、4 d和6 d有CPPU檢出,且隨時間延長呈現下降趨勢。參照GB 2763—2014《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食品中農藥最大殘留限量》[25]中CPPU在果蔬中最大殘留量為0.1 mg/kg,本研究蓮子中CPPU殘留含量明顯低于國家標準規定的殘留限量。
果蔬采后衰老是一系列復雜的生理變化,而呼吸作用的強弱是果蔬采后衰老快慢的重要信號之一,鮮蓮蓬在采后仍能保持較高呼吸強度,這是造成鮮蓮蓬保鮮期極短的重要原因[26]。CPPU作為一種植物生長調節劑在果實膨大過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但鮮見CPPU采后處理造成果蔬膨大的報道。已有研究發現CPPU對某些品種果蔬采后品質的維持及呼吸的抑制具有較好的作用,可延緩果蔬的衰老和葉綠素的降解,例如,黃華等[27]發現CPPU處理可明顯抑制采后香蕉呼吸強度,并顯著抑制果皮褐化,延緩果實衰老。本實驗也得出,CPPU處理能顯著抑制蓮蓬呼吸作用,減緩蓮房及蓮子褐變,保持蓮子蛋白含量,這與王云莉等[28]對青花菜的研究結果相似;此外,CPPU處理有效抑制了可溶性固形物質量分數的增加,這可能是由于可溶性糖主要來源于淀粉的降解,CPPU抑制了蓮子淀粉的降解,維持較高的淀粉含量,因此保持較低的可溶性固形物水平[29]。
自由基學說研究認為生物體衰老過程是活性氧代謝失調與累積的過程[30]。活性氧是細胞內有氧代謝過程中產生的具有很高生物活性的含氧化合物的總稱,主要包括O2-?、H2O2等,當植物衰老時,細胞內活性氧產生和清除的動態平衡被打破,活性氧大量積累,誘發膜脂過氧化,加速膜脂過氧化產物MDA含量增加和細胞膜結構破壞,從而加快植物組織衰老或死亡[31-32]。植物體中的防御酶系統可以清除植物體內的活性氧,主要有SOD、CAT、POD等,SOD消除O2-?產生H2O2,而H2O2可被CAT分解[33]。本研究發現與對照組相比,CPPU可以維持蓮子較高的SOD和CAT活力,即提高了清除蓮子組織ROS的能力,這與CPPU在菜心[34]上的作用一致;由此,使蓮子H2O2和O2-?含量保持較低的水平,這說明CPPU處理使蓮子組織膜脂化程度降低,從而減少了MDA的產生,保持了膜完整性,抑制了蓮子的衰老。郭葉等[35]的研究也發現CPPU處理能較好地保持獼猴桃果實細胞壁及膜的完整性,減緩膜結構的氧化作用。
通過貯藏期間的觀察,本實驗發現,蓮子衰老過程中最顯著的變化是蓮皮失綠和蓮子褐變,這也是影響其商品性的關鍵特征。POD雖然作為保護酶參與清除自由基,但POD在氧存在下能催化酚類、類黃酮的氧化和聚合,導致組織褐變[36]。本研究發現CPPU處理能有效降低蓮子褐變度,這可能由于CPPU處理有效抑制了蓮子POD活力上升,由此減緩了蓮子組織酚類物質氧化,與Li Pengxia等[37]的研究類似。另外,前人的研究也發現,CPPU處理蠶豆離體葉片能有效抑制其組織內POD活力升高,并延緩葉綠素a和葉綠素b的降解,從而延緩蠶豆離體葉片的衰老[38]。蓮子褐變與PPO活力密切相關[5],在貯藏期,蓮子PPO活力整體呈上升趨勢,CPPU處理能有效抑制PPO活力的升高,從而達到抑制蓮子褐變的作用。
綜上所述,CPPU處理可維持采后蓮蓬的感官品質及較低的呼吸強度,維持較高SOD、CAT等抗氧化酶活力,減少活性氧的產生,從而減少MDA積累,避免了膜脂過氧化的傷害,同時通過抑制POD、PPO活力的升高來減緩組織褐變,進而達到延緩蓮蓬及蓮子衰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