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玫儀,李玖靈
(1.廣東財經大學國民經濟研究中心,廣東 廣州 510320;2.廣東財經大學經濟學院,廣東 廣州 510320)
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國經濟發展迅猛,而地處改革開放前沿的廣東省,既是我國經濟體量最大的省份,又是經濟增速持續領先的省份。與全國經濟指標相比,廣東主要的經濟指標大部分高于全國水平,對全國經濟增長做出了重要貢獻。據廣東省統計局發布的數據顯示,2016年,廣東實現地區生產總值79 512.05億元,增長7.5%,雖然增幅同比有所回落,但仍比全國水平高0.8個百分點。若把廣東當作一個獨立的經濟體,其GDP水平在世界約居第16位。廣東經濟總量連續28年全國第一,可以說廣東是全國最富裕的地區,但是廣東的富裕并不是全面性的,由于地域關系、歷史問題、自然條件制約等原因,廣東收入差距懸殊問題仍未得到全面解決,許多貧窮的村落及住戶仍分布在廣東省的各個角落。
進入21世紀以來,廣東的扶貧工作有了突破性進展,絕對貧困基本消除,但是農村相對貧困問題依然嚴峻。2016年6月,《中共廣東省委、廣東省人民政府關于新時期精準扶貧精準脫貧三年攻堅的實施意見》正式出臺:到2016年底,廣東50萬相對貧困人口實現脫貧;到2017年底,60萬相對貧困人口實現脫貧;到2018年底,66.5萬相對貧困人口實現脫貧,全部相對貧困村出列。為了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新時期扶貧開發的決策部署,打贏新時期廣東省脫貧攻堅戰,確保率先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解決廣東區域發展不協調問題,加快農村貧困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在新形勢下全面了解和掌握廣東農村相對貧困的現狀,為更加有效地開展農村扶貧開發工作,形成長效脫貧機制,促進當前和今后廣東農村經濟社會健康穩定發展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一直以來經濟增長都被認為是減少貧困最有效的途徑,而收入差距擴大則是阻礙減貧進程的障礙。關于經濟增長和收入分配對貧困變動的影響,國內已有許多這方面的研究。林伯強[1]根據1985—2001年的農村調查數據計算中國農村的貧困指標,實證結果表明1985—2001年中國的經濟增長對貧困減緩起到了積極作用,但收入不均等狀況惡化降低了經濟增長對貧困減緩的作用;胡兵等[2]根據相關年份的統計年鑒數據計算不同年份的貧困指標并進行貧困指數分解,發現我國經濟增長帶給窮人的福利小于帶給富人的福利,收入分配結構不利于窮人的變化使得貧困狀況相對加深;萬廣華等[3]使用兩組微觀家計調查數據考察了我國20世紀90年代的貧困變動趨勢,發現90年代前半期農村減貧進展很大,而90年代后期收入不平等在城鄉地區都有大幅上升,造成這一時期的貧困回升;杜鳳蓮等[4]利用CHNS數據計算并分解貧困指數,發現經濟增長對減貧起絕對正向作用,但收入分配在不同時期對減貧的作用不同;羅楚亮[5]利用微觀住戶調查數據,估計不同年份之間貧困變動的經濟增長效應和收入分配效應,發現經濟增長對極度貧困人口的減貧效應在不斷下降,而收入分配結構的變化又進一步惡化減貧進程;陳飛等[6]也利用CHNS數據對1991—2009年不同地區省份的收入增長和分配結構對農村減貧效應進行實證研究,認為收入增長降低了貧困率,但收入分配不公卻減緩了減貧速度,不利于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增長。以上研究主要集中在經濟增長和收入分配對減少貧困的影響,而沒有將貧困線變動對貧困減少的影響考慮在內。李丹[7]和張克中等[8]則在經濟增長和收入分配對貧困變動影響的基礎上,加入了貧困線變動對貧困變動的影響分析。
本研究以2001—2015年《廣東農村統計年鑒》和《廣東統計年鑒》的農村分組數據為依據,采用GQ模型和Beta模型,通過世界銀行的POVCAL軟件擬合收入分布函數,計算廣東省農村居民的貧困規模,并運用三因素Shapely值分解方法將貧困變動分解為經濟增長效應、收入分配效應和貧困線變動效應,以反映廣東省農村貧困的相對變化。
利用2000—2014年廣東省農村五等份居民收入分組數據,采用FGT指數和Shapley值分解方法研究進入21世紀以來廣東農村貧困的動態變化。數據來源于《廣東統計年鑒》和《廣東農村統計年鑒》,絕對貧困標準線則采用《中國農村貧困監測報告》公布的貧困線。為了剔除物價因素影響,使各年度數據具有可比性,所采用的數據都通過廣東農村居民消費者價格指數進行調整。經過調整,絕對貧困線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變化,但以農村居民人均收入50%為標準的相對貧困線則變化較大。
確定貧困規模,貧困標準是重要的依據。經濟學上的貧困一般是指收入貧困,以絕對性和相對性來劃分,又可分為絕對貧困和相對貧困。貧困線的確定方法因地而異、因時而異,絕對法和相對法是目前各國實踐中用來確定貧困線的主要方法。絕對貧困線標準隨著國力的增強和扶貧工作的不斷推進而不斷提升。從1998年開始,國家統計局就依據國際“一天一美元”的標準測算我國農村的貧困標準,并以低收入線的形式向社會公布,本研究以2000—2014年的農村低收入線作為絕對貧困線(表1)計算廣東農村的絕對貧困規模。

表1 2000—2014年中國農村貧困線
相對貧困線的運用可以更加真實客觀地反映國家或地區的貧困動態變化。鑒于我國已經成為中等偏上收入國家,當前的國家絕對貧困線標準偏低,無法真正體現廣東農村的貧困狀況。廣東省作為全國最發達省份之一,其經濟總量連續28年保持全國領先,已經可以與歐美發達國家的經濟總量相媲美。因此,應用相對法來確定廣東省農村的貧困線標準更為科學合理。現有文獻中關于相對貧困的定義及劃分是由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提出的。OECD通過在對其成員國調查后提出的收入比例法來確定相對貧困線,即根據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平均收入或中位數收入的50%來確定相對貧困線。通過收入比例法確定的相對貧困線會隨著經濟發展和居民收入的變化而變化,使貧困的動態變化得到更客觀真實的體現。因此,本研究以廣東省農村居民人均收入的50%作為相對貧困線,測算廣東省農村的相對貧困水平。
對于貧困的度量,國內外文獻中廣泛使用的有貧困率、FGT 指數[9]和 Watts指數[10]等。FGT指數包括貧困發生率(H)、貧困距指數(PG)和平方貧困距指數(SPG),貧困發生率(H)測度的是貧困規模,貧困距指數(PG)測度的是貧困深度,平方貧困距指數(SPG)測度的是貧困強度,通過對3個指標的聯合運用,可以更加全面地反映貧困狀況;Watts指數以個人或家庭的福利水平為權數直接進行計算,具有加法可分性,是一個反映社會福利水平的貧困指數。運用FGT指數與Watts指數,可以更全面地反映收入分配的惡化對貧困的影響。在使用農村居民分組收入數據的情況下,還需要通過洛倫茲曲線的函數形式來確定FGT指數。現有文獻中,研究者所使用的洛倫茲曲線函數形式及參數估計方法各有不同,但被廣泛采用的是 GQ(General Quadratic)模型[11]和 Beta模型[12]。本研究同時運用GQ模型和Beta模型計算貧困指數,通過世界銀行的POVCAL軟件,回歸估計參數a、b、c和θ、γ、δ,并針對每個年份的不同數據選擇擬合效果更好的模型。表2為本研究所使用的貧困指數和模型的表達式。
目前,大部分文獻對貧困分解的研究都集中在經濟增長與收入分配不平等對減貧的影響,即將貧困變動分解為增長效應和分配效應。增長效應表示在收入分布不變的情況下,由經濟增長所帶來的人均收入的提高對貧困變動的影響效應,而分配效應則表示在經濟增長不變的情況下,收入分布變動對貧困變動的影響效應。

表2 貧困指數與相關模型
Datt等[13]首先給出了從時期t到時期t+1貧困變動的增長效應和分配效應的分解形式:

式中,p(μt,Lt)表示進行 t時期的貧困度量,μt表示t時期的平均收入,Lt表示t時期的洛倫茲曲線,第一部分表示增長效應,第二部分表示分配效應,R為殘差項。該方法雖能夠將經濟增長與收入分配對貧困變動的影響獨立分解,但由于不可解釋的殘差項出現,貧困變動的分解不具有完全性。Shorrocks[14]采用Shapley值分解方法對貧困變動進行分解,表達式如下:

式中,右邊第一項表示增長效應,第二項則表示分配效應,該式克服了式(1)分解中出現的殘差項,是貧困變動得到完全分解。以上兩種分解方法雖然能夠分析出經濟增長和收入分配對貧困變動的影響作用,但卻沒有將貧困線變動對貧困變動的影響考慮在內。而在現實中,貧困線標準會隨著經濟增長、物價水平的變動而變動,特別是在廣東這樣經濟高速發展的地區,收入水平增長快,收入差距也不斷擴大,將貧困線變動考慮在內才能更加全面地對貧困變動進行分解。張克中等[8]采用Shapley值分解方法將貧困變動分解為由經濟增長、收入分配和貧困線變動3個因素所引起的貧困改變量,對ΔP進行分解的表達式如下:

式中,ΔG表示經濟增長對貧困變動的影響,ΔI表示收入分配對貧困變動的影響,ΔZ表示貧困線變動對貧困變動的影響,貧困線變動相當于消費者物價指數的變化,反映的是居民生活成本。貧困的總變動ΔP =ΔG +ΔI +ΔZ。本研究采用這種三因素Shapley值分解方法來分解廣東農村貧困變動效應。
根據2000—2014年中4個代表性年份2000、2005、2009、2014年的廣東農村居民人均收入數據,利用POVCAl軟件進行測算,計算相關年份廣東農村居民的收入水平變動幅度和收入不均等程度,從基尼系數和MLD指數(Mean Log Deviation Index,表3)可以看出,人均純收入在2000—2014年間有明顯的增長,以2000年的收入為基準,2005年人均純收入增長28.35%,2009年增長近一倍,2014年則增長兩倍以上。隨著人均收入的不斷增長,收入差距也在發生變化,衡量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數和MLD指數在2000年后不斷升高,其中2005、2009年的基尼系數明顯比2000年高,說明在此期間收入差距不斷擴大;2009年后,收入差距擴大的情況得到改善,基尼系數也開始下降。

表3 廣東農村居民收入水平與收入差距
由于年鑒上廣東省農村五等份居民收入分組數據僅提供了收入的分組及各組所占農村居民的比例,沒有提供人口累計百分比(P)和收入累計百分比(L)的數據。為了擬合洛倫茲曲線的方程,本研究采取各組收入所占人口百分比和各組收入的均值來代替人口累計百分比(P)和收入累計百分比(L),運用POVCAL軟件擬合洛倫茲曲線點,并分別得到GQ模型和Beta模型的待估參數的值。表4根據以廣東農村居民人均收入50%為標準的相對貧困線進行測算,貧困線及分組收入數據都根據廣東農村居民消費價格指數進行調整,得到洛倫茲曲線的參數估計值。
GQ模型較Beta模型簡單,但在某些年份卻無法得到理想的擬合效果。本研究同時對分組收入數據進行兩種模型的擬合,根據結果選擇擬合效果最佳的模型,2000—2003年、2008—2009年選擇Beta模型,其余年份則選擇GQ模型(表4)。從標準差和調整R2來看,各年份洛倫茲曲線擬合效果均較良好,參數符合洛倫茲曲線的要求。
估計出洛倫茲曲線方程后,即可計算出FGT貧困指數,分別計算出絕對貧困線下和以農村居民人均收入50%為標準的相對貧困線下的FGT指數和Watts指數,以考察不同貧困線下廣東農村貧困動態變化,結果見表5。

表4 2000—2014年廣東農村洛倫茲曲線的參數估計

表5 2000—2014年不同貧困線下的廣東省農村貧困狀況
由表4可知,不同貧困線下的貧困規模有較大的差異。按照國定貧困線標準,2000—2014年廣東省農村的絕對貧困率都處于比較低的水平,絕對貧困基本消除。其中,貧困率最高的年份是2011年,這是由于國家在2011年對貧困標準進行了調整,從2010年的1 274元提高到2011年的2 300元,貧困線標準的大幅度變動,使得2011年的貧困率大幅上升,而在2011年后貧困率出現明顯下降、貧困規模縮小,但各年的貧困程度卻有加深的趨勢,從PG、SPG和Watts指數3個指標來看,2014年的指標值顯然高于2000年,雖然期間年份有不同程度的波動,但整體來看2000—2014年間的貧困程度呈加深趨勢。
用較高的貧困線(即相對貧困線)可以更加客觀合理地測度廣東省農村居民的貧困狀況。對比國定貧困線和相對貧困線的測算結果,可以看出以相對貧困線測度的各項貧困指標都明顯高于以國定貧困線測度的結果,這一結果更能反映廣東省農村居民真實的貧困狀況。由表4可知,在相對貧困線下,廣東農村居民的貧困率在10%~21%之間波動,在2004年前,貧困率不斷上升,衡量貧困深度和廣度的指標也呈不斷上升的趨勢,表明2000—2004年廣東省農村居民出現返貧的情況,收入分配不均、收入差距不斷拉大是導致這一階段貧困情況惡化的主要原因。從2004年開始,貧困率開始下降,但PG、SPG卻比2000—2004年期間高,說明在貧困率下降的過程中,廣東農村貧困人口遭受貧困的程度加深,居民之間的收入差距不斷擴大,收入分配格局沒有得到改善;反映居民福利狀況的Watts指數在2000—2014年間也未出現明顯下降,而是波動上升,這也反映出農村居民收入分配的不公平情況。
2000—2014年間,廣東經濟增長確實能使農村貧困發生率下降,但在經濟增長過程中,收入增長并非均衡地發生在各個收入組,貧困人口及低收入人口的收入增長相對于中高收入人群來說,增長比較緩慢,造成了農村貧困人口相對收入的持續下降。收入分配結構對貧困的影響作用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表現,當收入分配結構惡化時,其會抵消經濟增長對貧困減少的效果;當收入分配結構改善時,其對貧困減少又逐步顯現積極作用。另外,通過貧困線變動反映的生活成本的提高也會造成貧困程度的加深,而且一直阻礙著貧困減少的進程。本研究將2000—2014年分為3個階段,并根據計算出的2000—2014年間相對貧困線標準下的FGT指數,通過三因素Shapley值分解方法將貧困總變動分解成增長效應、分配效應和貧困線變動效應,結果見表6。

表6 廣東省農村貧困變動影響效應分解結果
影響貧困變動主要有經濟增長、收入分配和貧困線變動3個因素。經濟增長是減貧的絕對因素,經濟增長對貧困減少起正向作用;收入差距和生活成本的提高卻會對貧困的減少起反向作用,而貧困線變動效應遠大于分配效應,在使用相對貧困線來衡量貧困規模時,經濟增長必然會使生活成本不斷提高,進而使貧困線不斷調整。從分解結果(表6)來看,可以得到以下幾個重要結果:首先,經濟增長對于貧困總是具有負效應,在2000—2004年這個階段,增長效應小于分配效應和貧困線變動效應之和,因此貧困總變動為正,說明在這一階段經濟增長對貧困減緩的作用被收入分配狀況的惡化和生活成本的提高所抵消,而且還導致貧困率的上升和貧困程度的加深;其次,在2005—2008年和2009—2014年兩個階段,經濟增長對貧困減緩的作用變大,同時收入分配效應也為負值,說明經濟增長和收入分配對貧困減緩都起正向作用,收入分配結構改善,使農村居民收入之間的差距不斷縮小,但這兩個階段的貧困線變動效應也不斷增加,說明經濟增長與貧困線變動是正向變動,在經濟增長、居民收入提高的同時,生活成本也不斷提高,物價水平的上升及通貨膨脹會對貧困人口產生不利影響,這兩個階段的貧困線變動效應都小于經濟增長效應和分配效應絕對值之和,貧困情況總體上得到改善;最后,經濟增長對貧困減少的作用隨著時間推移在不斷加強,分配效應對貧困的作用則由加劇貧困向減少貧困轉變,而貧困線變動效應則隨著經濟增長在不斷變大。隨著經濟增長,廣東農村居民收入得到極大的提高,這有助于貧困居民擺脫貧困的生活狀況。同時,相關扶貧政策的實施如“規劃到戶、責任到人”的減貧戰略、推進產業和勞動力“雙轉移”、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和對口幫扶等,使農村居民間的收入分配更加均等,縮小了貧富差距,讓更廣大農村居民共享經濟發展的成果。但是,經濟增長也同時帶來物價水平不斷提高和通貨膨脹等不利于農村居民貧困改善的問題,這些問題大大削弱了經濟增長和收入分配結構改善對減少貧困的力度。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社會發展進程,廣東的經濟發展一直走在全國前列,廣東農村經濟的發展相對全國來說也是比較進步的,因此國家絕對貧困線無法真實地反映廣東農村貧困的真實情況,將廣東省的經濟發展水平考慮在內,采用以農村居民人均收入50%為標準的相對貧困線,能客觀真實地反映廣東農村居民的貧困狀況。利用年鑒數據,本研究根據FGT貧困指標,分別對國定貧困線和相對貧困線下的廣東農村貧困規模進行測度,結果表明廣東省農村的絕對貧困現象基本消除,但相對貧困問題依然存在。2000—2014年間,廣東農村貧困出現了返貧與脫貧交替的現象,大部分農村家庭都經歷了貧困與非貧困之間的多次轉變,貧困處于一個動態變化的過程。另外,通過三因素Shapley值分解方法,將貧困變動分解為經濟增長、收入分配和貧困線變動3個部分,實證結果表明經濟增長對貧困減少具有絕對正效應,且在2000—2014年間對減貧的作用越來越大,分配效應則出現較大的轉變。在2000—2004年這一階段,收入分配是不利于貧困減緩的;而在2005—2014年期間,分配效應由正轉負,對貧困的減少起正向作用,反映這一階段收入分配結構不斷改善,農村居民收入差距在不斷縮小。貧困線變動對貧困減少則一直起負向作用,居民收入增長幅度小于物價上漲幅度,使生活成本不斷提高,限制了經濟增長帶給貧困人口的潛在福利,阻礙了廣東省農村減貧的進程。
未來的2020年是“十三五”規劃的收官之年,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實現之年,作為經濟大省,廣東省勢必要在脫貧之路上走在前列,為全國實現全面小康做出引領示范。按廣東省制定的“十三五”規劃,廣東省要在2018年之前完全“脫貧”,以在當年實現“率先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盡管廣東省的絕對貧困在政策層面已基本消除,但相對貧困問題仍是我們要面對的主要挑戰。廣東經濟的快速增長與收入分配結構的改善雖在很大程度上減緩了農村貧困狀況,但隨著經濟增長而來的生活消費成本的提高卻仍是減少相對貧困的阻礙。因此,保持廣東經濟的穩定增長,不斷改善收入分配結構,在公平和效率之間建立有效的社會保障機制,縮小城鄉之間及農村居民內部的收入差距,同時,還要抑制通貨膨脹,穩定物價水平和短期收入波動,選擇和制定更加行之有效的扶貧政策,使廣大農村貧困人口共享經濟增長成果,這才是扶貧攻堅的主要任務,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