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倩
【摘 要】自國家高層領導人提出供給側改革這一命題以來,有不少學者對此進行了深入解讀。對于我國的供給側改革與西方的供給學派之間的關系這個問題上,多數學者持批評的態度,認為不能將供給學派的相關理論簡單應用到我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工作當中,供給學派的理論不適用于我國;還有少部分學者認為可以將供給學派的部分理論應用到我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當中。本文主要通過梳理學術界對于供給學派的理論與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之間的聯系與區別,綜合各方學者的觀點,提出自己的看法。
【關鍵詞】供給學派;供給側改革;區別
一、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出的背景
經歷了改革開放40年的發展,我國經濟水平發展迅速。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經濟新常態。在經濟新常態時期,我國高層領導人將經濟發展的重心從需求方面轉移到供給方面,并提出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主張,由此引發了諸多學者的關注與討論。即何謂“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它與西方的供給學派是否有相同之處?供給學派的理論可以應用到我國的供給側改革當中嗎?對于這些問題,我國的學者給予了不同的看法與建議。
二、綜述
相關文獻顯示,西方供給學派與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著本質區別,不能簡單將供給學派的理論應用到我國當前的經濟改革調整當中。張弛(2016)認為,中央政府提出的“供給側結構改革”與美國的“供給學派”截然不同。中國的“供給側結構改革”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指導思想的體現。改革的目的是為了發展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鞏固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美國“供給學派”則是經濟領域“新自由主義”的表現。它的一系列經濟政策主張旨在提高富人階級的收入水平,修復資本主義制度漏洞。蔡昉(2016)提出,要用經濟發展新常態的偉大邏輯來引領我國經濟工作,就必須辯證地認識供求關系,主要是從供給方面出發,通過提升社會全要素生產率,從而保持經濟快速增長;從供給結構問題入手,實現發展的平衡、協調和可持續,以改革為根本手段。消除生產要素供給和合理配置的制度性阻礙,挖掘傳統增長勢頭的潛力,尋求新的、更可持續的增長途徑。這與西方經濟學中的供給學派及其政策主張當然不同。這種區別主要在于問題的針對性和產生的時代背景,以及預期實現的最終目標。童行健(2016)指出,盡管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供給學派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供給方面,即刺激微觀主體的活力,實行相應的減稅政策來促進市場化進程,仍然有著本質區別。他從供給學派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背景、理論淵源、政策命題和客觀方向出發,揭示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實質,印證了供給學派不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理論淵源。常真(2016)則是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與西方供給學派進行比較,指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是供給學派,二者存在顯著差異。正確把握供給改革與需求管理之間的關系,加強市場有效供給,建立“供需匹配”的新經濟。這種轉型將通過結構性改革來提升中國經濟的質量和效率。付小紅(2016)解釋,雖然兩者都有“供給”一詞,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絕不是西方供給側學派的“繼承”。明確供給側結構改革與西方供給學派的重要區別,因為這既是理論問題,也是政治問題。兩者在理論方面、哲學思維、改革路徑都存在著重大不同。李軍國(2016)分析,如今中國經濟所面臨的問題和發展環境與當年西方不同;中國的供給側結構改革與西方供給學派的體制改革存在本質的差異。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正處于不斷建立完善之中;中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對西方經濟學理論的一種超越。肖永勛(2016)指出,供給經濟學面臨的背景是滯脹,但現階段中國處于局部通縮狀態;在新常態下,以全面的方式實行減稅,學習供給學派大幅降低主要稅種稅率,是不適時的。更可行的政策是結構性減稅。供給側改革提倡市場調控,不支持政府干預,提倡簡政放權,供給側改革強調“產業政策要準確,微觀政策要積極”,強調“改革政策要真實”,內容充實豐富。與削減政府支出的供給學派政策不同,供給側改革有“社會政策基礎”作為其重要的政策支柱。并且強調要充分發揮社會保障作為社會穩定者的作用。查顯友,丁守海(2016)則表示,中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應照搬西方的經濟理論和發展模式,而是要利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最新發展成果,根據中國國情,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要立足于馬克思主義的立場,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用基本方法論分析現狀和問題。堅持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著力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發揮市場和政府的作用,堅持以勞動力分配為主體,完善資本、知識、技術、和管理參與初次分配;為了全面實現小康社會,堅持人民為主體。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不斷深化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經濟發展規律的認識,不斷深化改革,促進科學發展。李旭章,龍小燕(2016)提出,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與西方“供給學派”既有區別也有聯系。從廣義上講,無論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供給側經濟還是供給學派,都強調從供給側分析和解決問題。狹義上說,不同的時代、不同的社會制度和需要解決的矛盾之間存在本質的差異。
另一方面,還有部分學者認為供給學派的部分理論可以運用到我國當前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當中。郭承先(2016)認為,供給側結構改革的核心是通過改革實現經濟結構的轉型和升級,主要包括供給側結構調整和供給側改革。供給學派的管理理論、政策和實踐對我國當前的供給側結構改革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并提出了通過激發市場活力,降低成本促進有效供給;依靠市場力量,以價格機制引導經濟結構調整;鼓勵創新,為經濟提供新的增長動力;規范政府行為,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營造良好環境的政策建議與主張。汪紫薇(2016)總結,供給學派與中國目前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之間的關系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供給學派為中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供了重要的知識基礎,包括:中國的宏觀經濟長期發展戰略需要加強“供給方”的管理和監管;在政府和市場關系方面,供給學派主張“充分發揮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解決過去40年中國改革開放的要素市場扭曲問題具有重要的指導價值,有必要關注宏觀經濟管理中的制度和機制創新。二是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對“供給學派”的超越。這種超越反映了供給側的結構性改革并不局限于狹義的“供給管理”,而是“供給(生產)”和“需求”的雙重管理,以及結構性均衡的實現和供給方的結構性變化。它不是糾正“滯脹”,而是為了糾正中國宏觀經濟中的“供求失衡”。
總體來看,我國大部分學者傾向認為供給學派與我國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存在著本質區別,主要原因是我國現階段所面對的問題與西方國家不同,不可復制發達國家的經驗,供給學派的理論并不適用于我國的經濟結構調整與經濟現狀;僅有少數學者認為供給學派的理論可以適當地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加以施用,但并不意味著照搬供給理論的政策,大肆宣揚“新自由主義”。我們應當辯證地看待供給學派與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之間的關系,尋找一條適應中國國情的改革之路,從而給新常態下的中國經濟帶來新的發展契機,為中國未來的發展指引新的方向,成功邁過中等收入陷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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