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雪
【摘 要】隨著通訊和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電信詐騙以其低成本、高回報的特點被犯罪分子所利用,并且給人民群眾造成極大損失,本文通過分析電信詐騙的界定、特點、表現等,對辦理電信詐騙案件中出現的一些法律適用和證據審查方面的難題進行剖析,并提出相關的解決對策,以其能夠構建更加法治和諧的社會。
【關鍵詞】電信詐騙;通信工具;社會誠信
隨著通信、互聯網、移動網絡等技術的不斷發展,借助這些數據進行犯罪的電信詐騙行為也越來越猖狂。國家對電信詐騙的打擊力度不斷加大,但是電信詐騙的手段也越來越高級,并且多呈現出團伙化犯罪的趨勢,這種團伙化犯罪涉及范圍廣、分工明確、警惕性高,也更加嚴重的侵害了公民的財產,影響社會治安,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了很大難度。在偵破后既遂未遂、定罪量刑、界定共犯等問題也不同于普通詐騙犯罪的特點,導致在辦理電信詐騙案件中出現了一些法律適用和證據審查方面的難題,為此,本文通過深入研究和探討新型電信詐騙的各種問題,以期能夠更好地處罰打擊電信詐騙犯罪行為,形成有效震懾。
一、電信詐騙的界定
電信詐騙是指犯罪分子為了非法占有他人財物,利用電話、短信、移動網絡、計算機網絡等技術進行遠程詐騙,不定向不定時向社會廣大人群發布虛假信息,騙取他人財物。電信詐騙與普通詐騙的不同之處在于電信詐騙是可以進行遠程操控的,甚至受害者與侵害者之間未曾謀面,未曾接觸,犯罪實施不再局限于空間與地理條件。一般這種詐騙是團伙作案,受害者在接收到虛假信息后,錯誤的相信了這些信息,而將財務轉給了犯罪分子[1]。
通訊技術和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有利也有弊,公眾的個人隱私也在不斷遭受侵害,其中手機號碼就是最重要的表現,很多人都接到過“我是你領導”“你家人被車撞了需要轉賬動手術”“銀行賬號與問題需要賬號密碼進行修復”等各種電話和短信。筆者發現不論什么年齡,不論什么工作崗位的人都曾接收過類似的信息,這是因為電信詐騙是向社會群體廣泛投放的,具有不特定性,雖然人們的安全意識在不斷提高,國家的打擊力度也在不斷提升,但是目前仍有很多群眾成為了電信詐騙的受害者,帶來惡劣的社會影響。
二、電信詐騙問題的特點
(一)發展迅速
電信詐騙的成本低,只需要利用通訊技術和網絡技術發送信息和撥打電話即可,犯罪分子可以進行群發,地毯式地給群眾發布虛假信息,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可以發布多條,并且分散到全國各地,范圍廣,侵害面大,所以造成損失面也很廣。
(二)手段層出不窮
電信詐騙的技術手段正在不斷更新,即使人們對舊的電信詐騙手段有了足夠的提防心理,能夠規避這些侵害,但是現在的手段層出不窮,面對各種新型花樣,人們并不能有效辨別什么是電信詐騙。對于各種短信詐騙和電話詐騙,已經有不少智能手機能夠讓受眾對號碼進行標記,如果是詐騙電話可以再手機上顯示出來,進而能夠提高群眾的提防心理,但是現在有不少冒充公安人員、銀行工作人員、上級領導等進行詐騙,還有通過發送短信點擊鏈接等方式盜取個人信息等,再逐漸發展到以涉及販毒、洗錢等等打擊犯罪名義,利用有些人心虛膽小怕事的心里來騙取財務,詐騙手段更新速度之快令人防不勝防。
(三)追捕難度大
電信詐騙多以團隊作案,犯罪團伙組織架構之復雜、人員組成之大、涉案資金之巨大、涉及地域之廣泛,且反偵查意識和能力極強,對信息技術掌握能力強,擅用網絡電話、加密聊天軟件進行聯絡,還會利用了VPN軟件更改作案設備IP地址,使用的手機、銀行卡、QQ等都是虛假身份證辦理的,往往販卡人員所在地、網絡服務器所在地、洗錢團伙所在地都可能分布在不同地方,這無疑大大增加了偵破難度。再加上電信詐騙不受地域空間的限制,所以跨省跨國跨境犯罪較多。部分不法分子特意利用這一特性,在國內外發布虛假信息,騙取他人,這種犯罪隱蔽性較強,打擊難度也比較大。
三、電信詐騙中的若干疑難問題分析
(一)管轄問題
電信詐騙利行為往往跨地區跨省甚至跨國作案,尤其是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更加不限于空間地域,完全打破了犯罪行為的地域界限,所以在電信詐騙犯罪的管轄問題顯得愈發突出。我國刑事犯罪地域管轄的基本原則就是講究效率和便利,電信詐騙的地域管轄也應遵循這一原則,確定最有利于刑事訴訟進行的地點進行管轄。
刑事訴訟法第二十四條規定:“刑事案件由犯罪地的人民法院管轄。如果由被告人居住地的人民法院審判更為適宜的,可以由被告人居住地的人民法院管轄?!弊罡呷嗣穹ㄔ骸蛾P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規定:“犯罪地是指犯罪行為發生地。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的財產犯罪,犯罪地包括犯罪行為發生地和犯罪分子實際取得財產的犯罪結果發生地?!钡娦旁p騙案件的犯罪地包括受害人所在地,犯罪分子所在地,和非法財物獲得地。分析不同情況下的電信詐騙犯罪地,才能更好地確定電信詐騙行為。
1.被害人所在地管轄為主
電信詐騙的犯罪分子往往都是異地作案,異地取款,這種方式的地域流動性大,為案件的偵破帶來一定的難度,因為最初立案機關很可能不是真正偵查的機關。當被害人發現自己的財務遭受非法侵害后,會在自己所在轄區進行報警,往往被害人所在地的司法機關是最先接到報案,進行立案的機關,如此由被害人所在地的司法機關開始進行偵查,對先期掌握的情況也比較了解,在調查過程中才可能會接觸到犯罪分子所在地的司法機關。如果僅僅由犯罪行為地管轄,一方面不僅浪費先期的資源投入,而且對相關信息線索的了解也不足受害者所在地的司法機關,所以一般是以被害人所在地管轄為主。顯而易見,為了更好地司法資源、有利于刑事訴訟的角度看,根據被害人所在地對案件進行管轄顯然比犯罪行為地管轄更為適宜[2]。
2.損失財產地管轄
電信詐騙往往都是異地詐騙,受害者與犯罪分子未曾謀面,受害者通過銀行匯款的形式將財產交給了犯罪分子,犯罪分子一般通過異地取款的方式獲得財務。而犯罪分子所在地和犯罪分子非法取得財務的地方也可能有差異,一般來說受害者損失財務的地方并不是犯罪行為發生的地方,而且要看犯罪分子實際取款獲得財務的地方。受害者將財務匯入犯罪分子的銀行賬號以后,即使犯罪分子并沒有將財務取出來,也默認為犯罪人實際已經控制了財產,(受害者也損失了財產了,也并不一定要等犯罪人將財務取出來。所以可以將被害人匯款地等損失財產所在地認定為是犯罪人實際取得財產的犯罪結果發生地,依法享有管轄權[3]。
綜合兩部分研究,電信詐騙案件的屬地管轄應以順利開展刑事訴訟,保證案件偵查破解的可能性為首要考慮原則,在此基礎上,可以以受害人財產損失所在地管轄為主,輔以犯罪分子所在地、財產非法獲得地。當然,屬地責任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根據具體需求,可以充分研究那種管轄更為實際,更加有利于偵破案件。另外,還可以根據最先受理原則和全案受理規則,就是由最初受理案件的機關管轄,以及只要受理了案件的一部分,就要對全案進行處理,比如犯罪人因為其他事件被審訊,在審訊過程中,犯罪人交代了電信詐騙事件,那么該公安機關有責任進行受理追查。
(二)定罪問題
2016年12月20日,最高法等三部門發布《關于辦理電信網絡詐騙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再度明確,利用電信網絡技術手段實施詐騙,詐騙公私財物價值3000元以上的可判刑,詐騙公私財物價值50萬元以上的,最高可判無期徒刑。電信詐騙是利用短信、電話、互聯網、廣播電視、報刊雜志等隨機發布虛假信息的,有的受眾可能因為輕信而受害,有的受眾因為警惕性高暫未收到侵害,或者匯款行為被有效制止了,此時就出現了詐騙既遂與未遂兩種局面或者并存情況。于是,“兩高”的解釋進一步規定:“詐騙既有既遂,又有未遂,分別達到不同量刑幅度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定處罰;達到同一量刑幅度的, 以詐騙罪既遂處罰。”那么針對犯罪未遂的情況是否要做出處罰,《意見》中也明確規定了如果有犯罪既遂也有犯罪未遂,并且達到不同的量刑成都,那么依照處罰較重的規定給予處罰,如果量刑程度相同,那么按照既遂處罰[4]。
雖然,但也存在一定不足,犯罪既遂是指犯罪人對非法所得財物的獲得為準,還是以犯罪人對財物的支配為準,因為在有的電信詐騙行為中,犯罪人可能會誘導受害人將財物匯款至第三方賬號,雖然犯罪人沒有實際獲得,但是犯罪人已經侵害了受害人的合法權益,另外是既遂和未遂量刑程度相同時,是依照既遂來處罰,沒有對未遂部分作加重情節考量,因為犯罪人的行為是廣撒網式,及時有很多受眾沒有被侵害財產,但仍可能對很多受眾產生了心理、精神上的傷害,所以還是要充分考量是否加重情節。
(三)共犯問題
因為電信詐騙多采取團伙化作案,電信詐騙的共犯較多,如何來判定電信詐騙犯的具有重要的意義。目前比較流行的電信團隊作案是各個犯罪人間的分工各不同,負責不同環節,有的是負責發送短信,有的負責撥打電話,有的是負責取款,有的是負責洗錢,多名犯罪人在不同的時間段對受害者進行了不同的侵害,當然也有為他人詐騙提供便利,為指直接犯罪人提供手機卡、通訊工具、銀行卡、網絡技術支持等幫助,也以共同犯罪論處。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的第7條規定,明知他人實施詐騙犯罪,為其提供信用卡、手機卡、通訊工具、通訊傳輸通道、網絡技術支持、費用結算等幫助的,以共同犯罪論處。在實際審判中,部分審判者認為該解釋中的“費用結算”包括幫助取款行為,因此,幫助取款者應按該《解釋》的規定一律以電信詐騙犯罪的共犯論處,這也是詐騙罪共犯與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存在分歧的重要原因。但是筆者認為,不能機械地理解該《解釋》,將電信詐騙幫助取款行為一律認定為共犯,電信詐騙既遂后的幫助取款行為也可單獨認定為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
【參考文獻】
[1]黎宏.電信詐騙中的若干難點問題解析[J].法學,2017(05)
[2]劉德法;劉釗.詐騙罪疑難問題研究[J].山東警察學院學報,2014(11).
[3]張新憲;崔杰;鞠佳佳.電信詐騙犯罪疑難問題研究[A].人民檢察,2011(04).
[4]歐陽穎思. 探討電信詐騙之特殊性——以客觀構成要件為視角[A].法制與社會,2010(5):2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