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祖雪
摘要:反腐敗問題自古以來都是中國人最關注的話題之一,尤其從黨的十八以來我國的反腐敗力度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本文從盧梭的《社會契約論》中政府論的理論出發看今天的政府反腐敗,主要從政府的產生、政府的權限以及一個好政府的標準等三個方面來看政府反腐敗斗爭。
關鍵詞:社會契約論;政府反腐敗;政府的產生;政府的權限;好政府的標準
盧梭是十八世紀啟蒙運動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一些思想在世界歷史的長河中始終閃爍著理論的光輝,不僅對當時的資本主義社會產生了很大影響,推動了18世紀末的法國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和美國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而且對于現實社會仍然有著深遠的意義。本文通過通讀盧梭的《社會契約論》,從他的政府論中的政府的產生、政府的權限以及一個好政府的標準等相關理論看當今中國政府的反腐敗斗爭。
1 從政府的產生看反腐敗
腐敗問題由來已久,不僅存在于當今世界各個國家的發展現狀之中,而且還存在于各國的歷史發展過程中。目前世界上各個國家的政府建設都在和腐敗做斗爭,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的深入發展,中華民族的不斷崛起,中國社會存在著各式各樣的腐敗問題,如:黨員腐敗、司法腐敗、行業腐敗、政府腐敗等。其中,政府腐敗是本文主要研究的問題。
政府是怎樣產生的呢?在《社會契約論》的政府總論中,盧梭在開篇就提出立法權和行政權是共同出現和共同作為的,正是這兩種權力的共同作用使得這兩者的權力必須要分開行使,如果兩者沒有齊頭并進,那么人們就不可能在政治體中做出任何事情。因此盧梭在《社會契約論》中明確立法權是屬于全體人民的,而行政的權力行使就只能是個別的行為,且這個個別行為超出了立法權的范圍,所以要想行使行政權必須要有一個代理機構,通過這個代理機構把個別行為聚集起來為人民服務,而政府就是這個代理機構的代名詞——“就是在臣民和主權者之間建立的,以便于兩者之間互相交流的中介體。”人民通過授予這個中介體權力來“負責法律的執行以及維護個人的和社會的自由”,按照盧梭的觀點,政府的產生是為了國家和人民能夠更好的交流,只是人民表達自己意愿的一種工具,政府是不能有自己的意愿的,只能代表和反映人民的意愿。而且,要是想讓這個政府有真正的“生命力”就必須要時刻想著為了人民而犧牲,而不是為了政府而犧牲人民。從盧梭的政府論中可以看出:政府是作為一種從屬的機構而存在的,政府的地位是在國家和人民之下的。
反觀今天政府反“客”為主的現象嚴重,不僅有些官員腐敗,一些政府官員利用手中的權力結黨營私、任人唯親、索賄、受賄、行賄等等,而且有些地方政府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利用手中的權力,出臺一些違背公共利益的政策或做出違背公共利益的行為。比如,政府盈利、“豆腐渣”工程、欺上瞞下,大搞形式主義等等。政府的這些行為,不是時刻準備著為人民群眾犧牲自己,而是時刻想著怎么犧牲人民群眾的利益來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現象讓人們對政府的認識偏離了“軌道”甚至產生了一種誤解,認為政府是謀取私利的“搖籃”只要成為政府中的一員就可以走向人生巔峰,不僅有權而且有錢。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況的出現?一個基本的原因我認為就是政府從產生的那一刻起就具有“自利性”,在政府總論中盧梭認為“為了使政府的所有成員都能夠協同一致的行動,并服務于政府建立時所追求的那個目標,政府就必須成為一個特別自我,擁有一種其成員所共有的意識,擁有自我保存的意志和力量。”換句話說,就是政府能夠順利的為人民服務首先就要具有這種“自我保存的意志和力量”。而作為一個自然人每一個人首先考慮對的都是自身的利益,正如盧梭所說“自然狀態中,每一個政府官員都首先是個人自己,其次是行政官員,第三才是公民”。所以,政府自產生起就具備的“自利性”也是腐敗的“孵化器”。
為了讓這個“孵化器”失靈,我國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一是建立“責任”政府,明確各級政府官員的責任使各級政府及其官員對社會公共利益負責;二是建立“陽光”政府,使政府的權力在陽光下運行,讓腐敗不具有“孵化”的條件;三是建立“法治”政府,使各級政府及其官員對自身的行政行為負法律責任。在二。一二年黨的十八大中明確把到法治政府基本建成作為二0二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目標之一,并在二。一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國務院印發了《法治政府實施綱要(2015-2020)》,《綱要》對于建設法治政府的總目標,主要任務和實施細則都做了明確規定。從以上的這些措施當中,可以看出今天我國政府進行反腐敗斗爭的一個基本出發點就是立足于政府的產生,和人民統一戰線,將反人合政府的腐敗和反制度政府的腐敗緊密結合起來,站在人民的角度,正視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位置,把政府真正定位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從人民群眾中來到人民群眾中去的角色中。
2 從政府的權限看反腐敗
在《社會契約論》中,盧梭認為“當政府擁有更多的約束人民的力量的時候,主權者也
應當有更多的力量來約束政府。”也就是說政府的力量是不能超出入民賦予的力量的范疇的,一旦超出這個范疇就必須要對政府的權力進行約束。那么,怎么判斷政府越權,濫用職權,政府的權限又應該限制在什么樣的條件中?盧梭在政府論中從民主制,貴族制和君主制這三個政府組織形式當中得出了三個標準:一是政府利用手中的權力追求私人利益,讓“全體人民把他們的注意力從普遍的對象上移開而投放到個別的目標上”;二是不按照人民的利益來行使權力,不遵循公意;三是權力的行使不符合大多人的利益,雖然“所有的東西都朝向同一個目標,但是這個目標卻不是公眾的幸福”。任何符合上述條件的政府行為都是越權,濫用職權的行為,都是以犧牲人民群眾的利益為代價的。所以,政府權力的行使必然要有一定的范圍或者條件予以限定和規范,即明確規定政府的權限。盧梭在社會契約論的第二卷立法篇中認為限制政府權力的方法就是通過公民集會進行立法,使政府權力的行使在法律范圍內表達公意。換句話說,就是通過集會立法的方法以此來限制政府權力的肆意。雖然盧梭的這種集會立法是建立在直接民主之上的,顯然不管是對于當時的社會還是今天的社會都只是一種理想,但是這種思想卻給了我們極大的啟示:政府的權力必須要有限制。所以,將權力關在“制度”的牢籠里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對于這個“制度的牢籠”最廣泛的理解我覺得就是法,法無規定不可為。
縱觀我國近幾年的反腐工作,中國政府的反腐敗手段就是以法為根本,將政府的權力關在法律的牢籠里,在今年的兩會中兩高做的工作報告中也可以看出,現在我國政府的反腐工作都是采取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這也進一步表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正在逐步完善,反腐敗的法網已經越織越密,成效也越來越大,政府的權限松口也越扎越緊。在剛剛閉幕的黨的十九大習近平總書記做的政府工作報告當中明確指出“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并鞏固發展”。從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嚴肅查處了周永康、薄熙來、徐才厚、郭伯雄、孫政才、令計劃等嚴肅違紀違法案件,立案審查軍級以上黨員干部及其他中管干部440人,紀律處分廳局于部8900余人,處分縣處級于部6.3萬余人,基層黨員于部27.8萬人。由此可以看出,不管是盧梭的社會契約論中的“公意政府”還是當前我國正在積極努力建設的“陽光、責任和法治政府”,政府的權力都必須要有明確的限制。當政府的權力在人民群眾的手中,政府的權限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那么一個好政府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3好政府的標準
黨的十九大明確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們這個時代與盧梭生活的那個時代有兩百多年的距離,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與那個時代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對于一個好政府的標準盧梭多多少少給了我們一些啟發,在《政府總論》中的開篇盧梭就認為“各民族的絕對處境和相對處境有多少種可能的組合,就有多少種最好的答案。”我覺得這個論述在今天的政府角色中仍然適用,由于各國的社會背景,民族文化,歷史發展等諸多方面的不同對于好政府的定義肯定也各不相同。正是由于這種原因盧梭論證了各個民族都適用的標準,即:在一個政府的治理下其他所有條件都相等的條件下,不借助其他外來力量這個國家的人口不斷增長,那么這個政府就是一個好政府,相反,就是一個壞政府。簡而言之,就是以人口數量的增長來判定政府的好壞。按照盧梭的這個標準,中國政府就是一個確定無疑,沒有任何爭議的好政府,顯然這是片面的。
在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進程中,好政府的標準絕不僅僅是人口數量的增長,那么站在當前我國政府反腐敗的視角上一個符合我國國情的好政府的標準有哪些呢?
(1)首先,一個好政府始終代表和反應的是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盧梭在兩百多年前就把政府定義為主權者和人民的中介體,是為人民服務的一個服務者的角色當中。可見一個好政府的普遍標準就是代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今天的中國政府以“壯士斷腕”的勇氣和毅力來肅清政府腐敗的決心就是為了將政府的地位牢牢的扣在“人民公仆”這四個字上。不符合民意,不得民心的政府不是一個好政府。
(2)其次,一個好政府必然是一個法治政府。《社會契約論》中盧梭就認為法律是公意的體現,政府的權限必須在法律的范圍內,任何超出法律范圍的政府行為是不能代表公意的。因此,是否合法也是判斷好壞政府的標準之一。法律是人民利益的保障,觸犯了法律必然是損害人民群眾的利益,損害了人民群眾的利益的政府必然是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面,這樣的政府不是一個好政府。我國一直積極倡導建立的“陽光政府”就是為了將政府的權力牢牢的攥在人民的手中,使政府官員不敢腐,能夠切實做到依法行政。
(3)再次,一個好政府的官員是通過嚴格“篩選”產生的。盧梭在《社會契約論》中貴族制的政府當中認為“一個明智政府的保證是通過選舉產生具有誠實、賢明、經驗以及其他所有被人們普遍看重和尊敬的品質的行政官員。”由此可見,選舉產生的高品質的行政官員也是一個好政府的重要標準,由賢明的行政人員來治理賢明的人民群眾。目前我國權力機關和行政機關的人員都是經過嚴格的層層篩選出來的,從德、才、廉、績四方面嚴格考察,在德廉方面使政府官員不想腐。
(4)最后,內部合理分工的政府是一個好政府。按照盧梭立法權和行政權分開的邏輯,政府內部的工作也必須要有合理的分工協作,以避免權力集中于個人,從而保證政府工作的效率。一個有高效率的政府也必然是廉潔清正的政府。
總之,盧梭的《社會契約論》中政府論的理論對于當前我國建設廉政和法治政府提供了一定的借鑒意義,對于限制政府的權力,提高政府的執政能力有積極的影響。新的時代應當有新的作為,在當前的社會背景下我國各級政府都應當把自己的角色定位好、扮演好。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反腐斗爭永遠在路上,不能有任何喘口氣,歇歇腳的念頭”我們也期待,在新的時代,我國各級政府能夠把法治思維,廉潔清正思想和服務理念真正的融進日常工作的方方面面,真正的為十三億人民群眾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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