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媒體的中國形象建構

李智　李逸萌

【內容摘要】 德國是“一帶一路”北線的重要國家，不僅在歷史上同絲綢之路早有淵源，如今還參與了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成為57個創始成員國中出資最多的域外國家。因此，德國媒體在“一帶一路”相關報道中所展現的中國國家形象很有研究價值。本文采用內容分析和話語分析方法，對德國主流媒體—— 《明鏡周刊》在“一帶一路”報道中的中國形象建構進行高、中、低三個層次的研究，從中總結出其在政治、經濟、社會三方面建構的中國國家形象。

【關 鍵 詞】 德國媒體；“一帶一路”倡議；國家形象；《明鏡周刊》

2013年9月和10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訪問哈薩克斯坦和東盟期間，先后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倡議，受到世界各國極大關注。德國作為“一帶一路”北線的重要國家，對“一帶一路”倡議有著較高的關注度。從歷史的角度來說，“一帶一路”和德國早有淵源。“絲綢之路”這一名詞由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于19世紀70年代首次提出， ①隨后這一稱謂流傳下來，并在學界和現實生活中廣泛運用。②2016年，中國超過美國成為德國的最大貿易伙伴。2017年，時逢中德建交45周年，德國總理默克爾在任內第10次訪華，德國連續42年保持中國在歐洲最大貿易伙伴地位。①就“一帶一路”倡議而言，德國不僅在歐洲國家中最先表態支持“一帶一路”建設，同時還是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57個創始成員國中出資最多的域外國家。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不斷推進，中歐班列的數量快速增長。在2016年開行的1702列中歐班列中，中德之間的班列就達到1034列之多。②在“中國制造2025”與“德國工業4.0”等發展戰略對接的大環境下，“一帶一路”作為重要的合作途徑，受到德國政界和媒體的極大關注。

一、研究過程

（一）國家形象概述

國家形象研究最早起源于西方的戰時宣傳及國家形象建構。隨著研究的深入，國家形象逐漸在商業、社會心理學、政治學以及傳播學領域向前推進。③在我國，1996年，學者徐小鴿對中美主要報紙新聞報道中的國家形象進行比較，并首次對國家形象進行定義研究。徐小鴿認為，國家形象是“一個國家在國際新聞流動中所形成的形象，或者說是一國在他國新聞媒介的新聞和言論報道中所呈現的形象”。④20多年來，有關國家形象的研究層出不窮。吳獻舉、張昆提出了國家形象的主客體關系理解學說。⑤陳世陽和夏歡提出一種分類方式，即認知論和社會交互論。前者注重國家主體的決定性作用，后者則強調社會交往和互動的重要性。⑥

本文關注的是大眾傳媒塑造下的國家形象。劉小燕提出，媒體塑造一個國家的形象一般通過自塑、他塑與和合塑，即本國傳媒建構本國形象、外國傳媒建構別國形象以及本國媒體和國際媒體共同建構一國形象。⑦本文主要討論的是“他塑”這一層級的國家形象。

（二）研究對象及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對象是《明鏡周刊》。《明鏡周刊》是歐洲發行量最大的雜志之一。據德國媒體發行核定信息聯盟統計，2017年，《明鏡周刊》的周平均發行量達到76萬份。①該刊以調查性的新聞報道內容和批判性的報道風格見長，主要關注政治和社會事件，讀者中男性居多，普遍受過教育，大多擁有高收入。②另據德國決策者閱讀研究機構調查，在德國，《明鏡周刊》是決策者閱讀最多的雜志，每3個經濟和管理決策者中就有1人閱讀該刊物，閱讀選擇上比位列第2名的雜志高出53%。③本文主要采用定量分析法以及定性分析法，針對《明鏡周刊》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在框架理論的指導下，進行高層次結構、中層次結構和低層次結構的分析，總結出其建構出的中國國家形象。

本文的研究時段為“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的四年（2013年9月7日～2017年9月7日），以《明鏡周刊》網上平臺“明鏡在線”的數據為基礎，以Seidenstra?e（絲綢之路）、OBOR（“一帶一路”倡議縮寫）、One Belt One Road（“一帶一路”倡議）、Belt and Road Initiative（“一帶一路”倡議）和Silk Road Economic Belt（絲綢之路經濟帶）為搜索關鍵詞。這五個關鍵詞都表達了“一帶一路”的意思。需要說明的是，在德語中，“一帶一路”倡議往往寫成neue Seidenstra?e（新絲綢之路），或者有時會借用古絲綢之路來比喻“一帶一路”倡議。因此，此處選擇Seidenstra?e（絲綢之路）一詞，以更為全面地搜集樣本。由于無法精確勾選時間，因此手動篩選掉不符合時間范圍的文章。經過篩選，符合時間范圍的報道共計88篇。

二、 《明鏡周刊》“一帶一路”報道中的中國國家形象建構

本文借用學者臧國仁對新聞框架的結構分層，同時參考海因里希·柏爾基金會《德國媒體的中國報道》④一書中的分類。臧國仁將形象建構分為框架的高層次結構、中層次結構和低層次結構。框架的高層次結構往往是對某一事件主題的界定，也就是戈夫曼所說的 “這是什么事（What is it thats going here）”；框架的中層次結構由主要事件、先前事件、歷史、結果、影響、歸因、評估組成。其中，先前事件（直接相關）、歷史（間接相關）與結果（直接相關）、影響（間接相關）屬于主要事件發生前后的時間變項，而歸因與評估則是主要事件的緣由與評斷；框架的低層次結構接近于范·迪克對新聞文本劃分的微觀語言結構，包括由字、詞等組合而成的修辭與風格。①在本文中，高層次結構包括該報道與“一帶一路”倡議的強弱關聯、報道時間與數量、報道主題；中層次結構包括報道體裁、作者及所屬機構、消息源、報道篇幅；低層次結構包括對“一帶一路”這個關鍵詞的修辭和其他修辭手法的使用。

（一）高層次結構

1.與“一帶一路”倡議的強弱關聯

報道與“一帶一路”的強弱關聯是指該篇文章是否與“一帶一路”倡議有著直接的聯系。“有關聯”指的是與“一帶一路”倡議相關的報道，包括提及、集中報道“一帶一路”倡議的報道。“強聯系”和“弱聯系”則分別表示直接或間接報道“一帶一路”倡議或與該倡議相關的會議磋商及所建設的工程等。

在本文所搜索到的88篇《明鏡周刊》報道中，與“一帶一路”倡議完全無關的報道高達51篇，大多數是在談到古絲綢之路沿線國家時定位該國地理位置時提及，說明古絲綢之路是一個在德國普及率高、使用頻繁的常態化詞語。如圖1所示，在另外37篇文章中，除去內容完全重復的7篇，在剩余的30篇中，強聯系文章為19篇，占63.33%，弱聯系文章為11篇，占36.67%。

2.報道時間與數量

如圖2所示，從報道時間和數量看，“一帶一路”倡議在提出的當年——2013年未得到《明鏡周刊》的高度關注，僅有1篇弱聯系報道；而2017年的強聯系文章達到6篇，弱聯系文章為5篇，在本研究時間段內是報道篇數最多的一年。雖然2016年的強聯系文章從數量來看是最多的，達到7篇，但是當年《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的介紹文章中包含2篇英文翻譯文章和2篇導讀，僅從原創性來看，當年的“一帶一路”相關文章應該是5篇。可見，《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的報道數量是逐年遞增的，尤其在強聯系文章中表現最為明顯。

如圖3所示，《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報道的高峰基本與“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實施、相關重要會議等大事有著較強的關聯。《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報道的第一個波峰出現在2014年12月，其原因是絲路基金在北京成立并正式開始運行；之后，《明鏡周刊》在2015年3月對“一帶一路”予以了較高的關注，當月，中國國家發改委、外交部和商務部聯合發布了共建“一帶一路”愿景與行動文件。此后，《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的報道數量出現了明顯攀升：2016年8月，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工作座談會召開；同年11月，“一帶一路”倡議首次寫入聯合國大會決議；2017年5月14～15日，來自130多個國家和70多個國際組織的約1500名代表在北京參加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可見， 《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的集中報道和與“一帶一路”有關的重要事件的發生有著極強的關聯性與一致性，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全面展開，關注頻率更高，報道力度也更強。另外，《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的報道不具有連續性，只在“一帶一路”相關重大事件發生時進行集中報道。

3.報道主題

報道主題是指最主要的報道對象、領域和范疇。本研究時段內，《明鏡周刊》針對“一帶一路”的報道主題主要集中在“一帶一路”倡議概況（60%）、鐵路建設（13.33%）、投資（13.33%）、喀喇昆侖公路（3.33%）、高科技（3.33%）、吉布提海上基地（3.33%）和安全保障（3.33%）這七個方面（詳見圖4）。其中，有關“一帶一路”概況的文章所占比重最大，達到60%，涉及倡議的提出、內容、實施、目的、影響等多個方面；鐵路建設方面，涉及通往德國杜伊斯堡的渝新歐鐵路、通往德黑蘭的鐵路以及全球鐵路建設，并作為背景提到了東南歐、東南亞、非洲以及拉丁美洲的鐵路建設；而針對“一帶一路”投資的報道則涉及中國對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東歐的投資，以及海航集團對德意志銀行的投資。可以看出，其報道主題還是比較多樣的，關注領域廣泛。

（二）中層次結構

1.報道體裁

報道體裁主要是指新聞的表現形式。在我國，報道體裁主要分為消息、通訊、新聞特寫、專訪、評論等。《明鏡周刊》的報道體裁以消息和評論為主，本文將其進一步細分為事實性報道、評論、訪談、視頻和其他。如圖5、圖6所示，在與“一帶一路”有關聯的30篇文章中，事實性報道超過一半。若僅從強聯系的文章來看，事實性報道占優的特征也未改變，反而更為明顯。①有2篇文章是導讀性質，所以被納入“其他”范疇。另有2篇文章提供二維碼，可觀看相關視頻。

在這里需要指出的是報道體裁和報道傾向之間的關系。由于在樣本中，報道體裁以事實性報道為主，事實性報道往往意味著基本事實的呈現，因此其所帶有的傾向性較少，基本保持中立；相反，評論文章往往帶有較強的傾向性，建構的國家形象也更為明顯、突出。

2.作者及所屬機構

在30篇樣本文章中，《明鏡周刊》駐華記者Bernhard Zand 的作品有7條，位居榜首。此外，來自德新社的文章有4條，路透社1條。表1是報道條數不少于2條的作者及其簡介，從中可見，《明鏡周刊》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文章作者多為長期從事中國題材報道的資深記者或對中國有研究的教授，此外也有一些報道轉引自德新社和德國鐵路部門。

3.消息源

為了分析方便，此處將《明鏡周刊》“一帶一路”報道的消息源分為媒體消息源和非媒體消息源。如圖7所示，在媒體消息源中，中國媒體總占比達78.58%，其中新華社和《環球時報》并列榜首。在其他媒體消息中，《明鏡周刊》偏愛德國媒體，包括紙媒、電視及通訊社。在非媒體消息源中，如圖8所示，中國領導人和智庫專家所占比例最大，隨后依次是中國官員、外國官員（并列）、中方企業領導。

4.報道篇幅

本文將相關報道分為短篇報道（500詞以下）、中篇報道（500～1000詞）和長篇報道（1000詞以上）。《明鏡周刊》素以深度文章為招牌，在樣本中，字數最多的1篇文章長達3627詞，所有報道共計24000余詞。剔除大多為短篇文章的弱聯系文章，在強聯系文章中，短篇報道和長篇報道各占31.58%，中篇報道所占比例稍高出一些，占比36.84%。

5.圖片使用

圖片使用主要是統計該篇文章是否使用圖片，使用幾張圖片。本文將其分為未配圖、配有1張圖片以及配有多張圖片。由于弱聯系文章配圖往往不會直接與“一帶一路”相關，因此此處統計的是強聯系文章的配圖情況。在強聯系文章中，配圖最多的文章配有10張圖片。根據統計，未配圖文章占15.79%，配有1張圖片的文章最多，占52.63%，配有多張圖片的文章占31.58%。

（三）低層次結構

本文研究的低層次結構包括對“一帶一路”這個關鍵詞的修辭和其他修辭手法、表現方式的使用，等等。

1. 《明鏡周刊》描述“一帶一路”時的常用詞

《明鏡周刊》描述“一帶一路”時的常用詞主要集中于“古絲綢之路的復興” “大型的計劃”“投資開發項目”“政治抱負”，等等。從表2可以看出，上述詞語所表現出的“一帶一路”是一個大規模、大投資、有著古絲綢之路的歷史淵源、利用基礎設施的興建實現貿易繁榮以及中國政治抱負的大膽計劃。

2. 修辭手法

《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采用了多種修辭手法。在這里主要列舉三種修辭手法：比喻、對比和疑問。

文章《中國面向西方——中國通往歐洲的新絲綢之路》以及《一個征服世界的計劃》，將中國域外的“一帶一路”建設比喻為“一只大象”②，這本身也是一個俗語，用來形容舉止魯莽。另外，在本文中，作者將“一帶一路”在世界各地的建設形容為“宏偉的，但在經濟上可疑的——力求成為世界強國的大型紀念碑”，暗示了中國在海外的經濟建設步伐巨大，卻對其他大國的利益構成影響，在某些細節方面也不夠精細。

《中國面向西方——中國通往歐洲的新絲綢之路》一文，將2013年德國人對中國的評價數據同2017年的數據進行對比，表明中國越來越值得信任。“2013年只有22%的德國人認為中國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伙伴，而根據德國電視一臺2017年的統計，這一數字已經上升至36%，是所有被調查國家中增長最多的國家之一。”①這說明，隨著中國國家實力的增強，國家形象也在日益改變，尤其是在經濟方面。

《一個征服世界的計劃》一文使用了一系列問句：“北京想用絲綢之路這個概念做什么呢？是否真的像官方宣傳的那樣，為了促進遠近鄰國的經濟發展，將世界‘聯系起來？又或者是中國企業需要全球化來促進他們緩慢發展的經濟，找尋新的出口路徑支持商品生產以及運油通道？或者這是一個打破西方政治壟斷的計劃，換句話說，一個征服世界的計劃？”該疑問句層層遞進，先從最純粹的經濟目的說起，最后引導受眾到達文章的主旨，用疑問的方式表達作者的觀點：“一帶一路”是一個征服世界的計劃。

三、《明鏡周刊》“一帶一路”報道中呈現的中國國家形象

通過高、中、低三個層次結構的分析，本文將《明鏡周刊》在“一帶一路”報道中呈現的中國國家形象總結為以下三個方面：

（一）政治形象

在政治上，《明鏡周刊》塑造的中國形象擁有政治雄心、具有戰略頭腦、外交手段高明，而同時在外交上又表現謹慎，在不樹敵的情況下貫徹自身利益。相關文章把“一帶一路”形容為中國外交大踏步進入世界舞臺的表現；中國的領導者具有遠見和貫徹實施的意志力；中國人十分具有戰略頭腦，當印度從斯里蘭卡退出時，中國加入了斯里蘭卡的建設，當美國疏遠以色列和沙特之時，中國與他們加強了聯系；歐洲一體化的倒退也為中國提供了進一步的戰略機遇。比起被美國人或歐洲人教育，中國的做法更受歡迎。

此外，基于意識形態差異，《明鏡周刊》的文章也指出，即便中國和歐洲在全球化、氣候變化和伊朗核問題這樣的問題上能夠團結一致，卻始終無法在法制、言論自由和新聞自由這樣的話題上達成一致。

（二）經濟形象

在建構中國的經濟形象之時，有文章把中國視為“全球化和自由貿易的倡導者”，認為中國的行為值得贊揚，比如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的建立，為各國在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之外提供另一選擇；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得到了東歐各國的積極響應和參與，等等。

但也有文章認為“一帶一路”建設令人憂慮：帶給精英而非人民更多利益，帶給中國而非他國更多利益，中國的投資收購意在攫取技術，等等。

（三）社會形象

《明鏡周刊》在呈現中國社會形象時，大多將中國描述為與歐洲在全球化、環境保護、貿易自由等方面擁有共同利益的國家。由于美國退出巴黎氣候協定，中國和歐洲越走越近。此外，中歐在可再生能源方面的合作開發保證了生產效率的進步，將來會帶來巨大的競爭優勢。

但也有觀點認為，中國的上述做法是為了博得西方社會的好感，與歐洲的能源計劃相比，中國的計劃雖然更有遠見和意志力，但這些投資都不是使得世界變得更好的援助計劃。

四、結 語

通過對《明鏡周刊》網上平臺“明鏡在線”所刊載的“一帶一路”倡議相關報道的梳理和研究，本文發現：

從中高層次來看，《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倡議的關注度并不高，但就相關文章的強弱關聯和篇幅來看，《明鏡周刊》對“一帶一路”的強聯系報道較多；從報道時間和數量來看，2017年是報道的高峰，雖然對“一帶一路”的集中報道不具有連續性，但在“一帶一路”相關大事發生時，報道較為集中，力度更強；就報道主題來看，較為豐富多樣，既包括整體倡議也包括具體項目，關注領域廣泛；從報道體裁來看，以事實性報道為主，并在強聯系文章中表現得更為突出，但事實性報道傾向性較弱，而評論性文章的傾向性更為明顯；從作者及其所屬機構來看，參與報道“一帶一路”倡議的記者均是較為資深的并對中國題材有著長期觀察和報道經歷的記者、學者；從消息源來看，在媒體消息源中，中國媒體占優，在非媒體消息源中，對中國領導人和智庫專家的引用比例最高；從報道篇幅來看，中篇文章略勝一籌；而從圖片使用來看，使用一張圖片的文章占半數以上。

從低層次來看，《明鏡周刊》的報道把“一帶一路”倡議描述成為規模大、投資多、有歷史淵源的、利用經濟建設實現政治雄心的大膽計劃；在修辭手法的運用上，體現了批判性的文風及寫作風格。

綜上所述，在《明鏡周刊》的報道中，中國是一個多面體：政治形象上，擁有雄心和戰略頭腦、外交手段高明，但在意識形態上和西方始終存在分歧；經濟形象上，倡導全球化和自由貿易，但也意在為自身謀求利益；社會形象上，與歐洲在全球化和環境保護上有著共同利益，但也有迎合西方的一面。

（責任編輯：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