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之初印象

劉龍山

2018年世界杯，俄羅斯國家隊在本土踢得風生水起，在原先不被看好的情況下，小組賽2勝1負成功晉級十六強，第一場5∶0的比分更是排在歷屆世界杯揭幕戰最大比分的第二位，被媒體贊為世界杯開局表現最好的東道主，中國球迷們也戲稱“戰斗民族的小宇宙爆發了”。電視轉播球賽的間隙，時不時播出些俄羅斯各地風土人情的片段，也讓我懷念起這個曾踏足的國家，那一次短暫駐留給我留下的美好、深刻的回憶涌上心頭。

我們的鄰國俄羅斯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度？在許多國人眼里它似乎很遙遠，在父輩一代它又意味著某種情懷，帶著些許親切感。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教過我幾句俄語，在他們那個年代，蘇聯還是“老大哥”，上大學之前外語學的都是俄語。那幾句俄語我早已經忘記，但那抑揚頓挫的發音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應該算是我跟俄羅斯最初的緣分吧。后來上中學了解到俄羅斯地廣人稀，物產豐富，跟中國還有著錯綜復雜的歷史關系，俄羅斯才開始在我心里有了一個輪廓。還有那一首首膾炙人口的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等，讓我對這個國家更是多了幾分好奇，盼望著有機會去那個國度看一看。工作多年后，借著一次出差的機會，我終于踏上了俄羅斯的土地。

普京的“冰激凌外交”

中國人講衣食住行，在我看來，“吃”是了解一個國家最好的方法。之前在歐洲其他國家出差，酒店的早餐通常是冷飲和冷食，讓我這個中國胃頗不適應。但在到達俄羅斯的第二天早晨，我發現酒店的自助早餐居然有好幾樣，內容極為豐富，這不僅讓我領略了俄羅斯橫跨亞歐多元的飲食文化，更讓我的胃很是滿意。

在俄羅斯說到吃就不得不說紅菜湯了，從第一次嘗試它后，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它，酸酸甜甜的口味甚合我意，再配上大列巴，不僅味道極好，而且從精神上完全達到了小時候我對于蘇聯發達社會主義國家的想象。

除了紅菜湯，俄羅斯還有一種飲料，嘗過一次以后就成了我的最愛，那就是格瓦斯。同行的朋友告訴我格瓦斯是用面包發酵制成的，而且酒精含量很低。據說格瓦斯含有多種對人體有益的成分，可以開胃健脾，促進腸道消化。就這樣，格瓦斯既滿足了我對碳酸飲料的喜愛，又從健康的角度降低了我對這種“類碳酸”飲品的戒心，所以格瓦斯幾乎就成了我俄羅斯之行的指定飲品。

對于愛吃甜食的人，俄羅斯還有一樣東西絕對不容錯過，那就是雪糕。俄羅斯的雪糕奶味很足，絕對是真材實料的良心產品，雖然包裝簡單，但口味一流，更重要的是價格非常可人。說起俄羅斯雪糕的代言人，也是其他產品根本無法比擬的。2016年在杭州舉行的20國峰會上，俄羅斯總統普京給中國國家領導人習近平帶來了一件特殊的“國禮”。誰能想到，那是一箱俄羅斯冰激凌呢？后據媒體報道，普京的“冰激凌外交”奏效，俄羅斯的冰激凌進一步挺進中國市場，進口量增長明顯。

“堵城”莫斯科

說完“吃”，再來說說“住”。如果常在世界各地奔走，客觀來講中國的酒店業還算是發達的，特別是酒店的硬件。至于俄羅斯酒店的硬件，委婉點說只能用“還好”來形容。真正有特色的是俄羅斯酒店的前臺接待。我們入住的是一家普通商務酒店，但前臺接待卻是聯合國的配置，有金發碧眼的歐洲美女，也有黑頭發黑眼睛的亞洲美女。幫我們辦理手續的姑娘從外貌看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亞洲面孔，我一度以為她是在俄羅斯留學的中國人，后來忍不住問她會不會講中文，問完才知道人家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俄羅斯人。后來我在網上查了一下俄羅斯有多少個民族，雖然各方數據不同，但最少的是120多個，最多的超過200個。這個數據還是小小地震撼了我，我一直以為中國的民族數量已經算比較龐大了，沒想到俄羅斯的民族數量居然是以百計算。

我們的工作地點和酒店不在一起，每天要坐通勤車往返。工作地點目測離酒店不遠，不是從地圖上看的，是從酒店的樓上就可以看到。某一天結束了緊張繁忙的工作后，我們從辦公地點出發，上車后大家還有說有笑，過了半個小時，疲憊的大伙都逐漸進入夢鄉，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司機師傅正努力地在并不寬敞的小道上穿行，而這時距離我們出發已經過去了1個多小時，車在各種小巷又穿行了好一會兒才抵達酒店。那時候，每天最累的不是工作，而是坐在令人崩潰的通勤車里。全球有各種機構對世界各大城市的擁堵情況進行排名，莫斯科的“成績”相當穩定，不是“狀元”就是“榜眼”。

雖然莫斯科有令人崩潰的擁堵，但也有令人賞心悅目的美女。俄羅斯美女金發碧眼，筆直的雙腿、高挑的個頭和性感的身材，在路上隨處可以看到裹著風衣的俄羅斯美女，既優雅又性感。所以我認為在俄羅斯最好的交通工具是“11路”（步行）。

童年的船型軍帽

既然來俄羅斯，就不能錯過俄羅斯的政治中心——克里姆林宮和宮墻外的紅場。克里姆林宮的北面是朱可夫廣場，朱可夫元帥的雕像很雄偉，但最吸引我的是廣場東面的一排紀念品商鋪，那里售賣各種紀念品，有蘇軍的軍帽、勛章、冰箱貼等。在所有的紀念品里，最讓我著迷的是蘇軍的船型軍帽。小的時候喜歡看軍事題材的影片，憧憬著什么時候自己也能穿上一身帥氣的軍裝指揮千軍萬馬。在各類軍帽中，最喜歡的就是船型軍帽，既威武又瀟灑。小的時候想得到一頂真正的軍帽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我們就自力更生用報紙像疊紙船一樣疊一頂帽子戴在頭上，雖然材質不同，但感覺還是很拉風的。

在朱可夫廣場的東南角有一個特別裝飾的井蓋，據說是莫斯科所有道路的原點。從井蓋再往南，穿過復活門，眼前突然再次開闊起來，這就是最著名的紅場了。紅場是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北面是國家博物館，南面是瓦西里教堂，東面是莫斯科國立百貨商場，西面是克里姆林宮紅色的圍墻。在圍墻的中段有一個逐級收小的建筑，像是一個沒有炮筒的坦克，這是閱兵或者重大活動的檢閱臺。在這個檢閱臺的下方是蘇聯領袖列寧的墓地。紅場的最南端是曝光率極高的瓦西里教堂，那9個像洋蔥頭又像冰激凌的顏色鮮艷的穹頂總讓我覺得自己身在童話世界里。

在紅場我還碰到了一件讓我頗有感觸的事情，當我在飽覽美景的時候，有個打扮時尚的俄羅斯中年婦女朝我走了過來，我很好奇地看著她，她走過來對著我用英語說“給我錢，這是我的國家。”我心里一緊，連忙朝她擺擺手。說真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強勢的流浪籌資者，這是不是“戰斗民族”的特點？

駐留的時間雖短，但讓我對俄羅斯有了深深的留戀，我想有機會我還要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