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蓓
摘要:本研究以陜西、北京和南京的三個國有企業的員工為被試,使用非工作時間工作聯通行為量表和心理脫離量表進行測量,目的是探究國企員工這一群體的工作連通行為與其心理脫離水平之間的關系。根據188份有效測量數據顯示,國企員工的工作聯通行為與其心理脫離水平呈顯著負相關關系,其中持續時間這一維度與心理脫離的相關系數為-0.29(p<0.05),而頻率與心理脫離的相關系數為-0.33(p<0,01)。
關鍵詞:工作聯通行為 心理脫離
中圖分類號:F272.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12-0242-02
近年來,通信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得人們在擁有便捷的溝通方式的同時也使得工作和生活的邊界越來越模糊,而現在人們逐漸發覺這種狀態會使得自身的心理狀態、工作狀態和生活質量受到影響,因此,有研究者提出非工作時間的工作聯通行為,這一概念,用以衡量組織成員使用便攜式無線通信設備在非工作時間( 工作前,工作后,周末或假期) 參與工作或者與同事聯系的行為。[1]以往研究顯示,工作連通行為會對個體的工作家庭平衡產生負面影響,并且它是工作——家庭沖突的一個重要因素。[2]這是因為工作連通行為增加了工作家庭邊界的滲透性,同時從時間與精力兩個方面限制了個體履行家庭義務和責任。除了客觀時間和精力的影響之外,工作連通行為對個體的主觀感受也有影響,比如心理脫離。心理脫離是指個體下班后在時空和心理兩個層面從工作中抽身出來,使自己不被工作相關事務干擾并停止對其思考的現象。[3]心理脫離是個體恢復性體驗的重要內容之一,如果個體始終處于低心理脫離水平,那么會對其心理資源造成消耗,進而引起情緒耗竭等問題。已有研究表明,心理脫離與個體的工作——家庭平衡、生活滿意度和幸福感呈正相關關系,與工作——家庭沖突、工作倦怠呈負相關關系。[4]
國有企業員工的工作相對而言比較穩定,競爭力度較為平緩,福利保障機制較為完善,所以一般而言工作連通行為應該并不頻繁。但是基于信息化的時代背景,國企員工也逐漸進入工作——家庭邊界不清晰的群體,因此,本研究選取幾個國有企業員工作為待查對象,探索其工作連通行為的現狀,并對其與心理脫離的關系進行實證研究。
一、對象與方法
(一)研究被試
本研究采用問卷法在北京、南京和陜西三地的6家國有企業中進行取樣調查,發放問卷216份,回收188份,有效率為87%。其中男性103人,女性85人。被試年齡范圍為22~41歲,平均年齡為31.35歲(標準差為7.68)。整個被試群體中基層干部人數有67%,中層領導干部有18.89%,高層領導干部有14.11%。
(二)研究工具
1.非工作時間的工作連通行為量表
本研究采用Richardson編制的工作連通行為量表,該量表有頻率和持續時間兩個維度。其中持續時間部分的α系數為0.79。頻率測量部分使用張曉翔等人編制的工作連通行為頻率問卷,共12個題目,問卷采用5點計分,α系數為0.89,分數越高表示個體非工作時間的工作連通行為頻率越高。[5]
2.心理脫離量表
本研究采用恢復經歷問卷的心理脫離維度部分,該問卷為單維問卷,包含4個題目,采用5點計分,得分越高則表示個體的心理脫離程度越高,該問卷α系數為0.84.
(三)研究程序和數據處理
本研究使用統一指導語對被試進行指導,并說明所有數據保密,通過問卷網回收問卷,錄入數據后使用SPSS21.0進行數據處理。
二、結果
本研究中所有的描述性統計和相關檢驗見表1,結果顯示,工作連通行為的時長和頻率兩個維度均與心理脫離呈顯著負相關關系。
三、討論
研究結果顯示,國企員工非工作時間的工作連通行為與個體的心理脫離水平呈顯著負相關關系,這一結果與以往研究結果一致。以往研究顯示,個體在非工作時間的心理解脫水平主要受兩種原因影響,首先,基于知識態度模型,個體擁有的信念、態度、知識等都會影響其行為。[6]那么個體在非工作時間從工作狀態中解脫出來的意愿會使得不同個體或者同一個體在不同階段產生不同程度的心理脫離。個體從工作中抽身的意愿可通過個體的工作家庭中心性來衡量,工作家庭中心性是指個體針對工作和家庭兩種角色的一種價值判斷。[7]角色理論認為,以工作為中心的個體會在生活中下意識地選擇在工作角色中投入更多的精力,甚至犧牲正常工作時間以外的活動來處理工作,因此其從工作中抽身的意愿較低,心理脫離水平也就更低。第二,個體在非工作時間從工作中抽身的難易程度也使得個體的心理脫離程度不同。個體從工作中抽身的難易程度主要取決于一些外在因素,如通信技術和網絡的快速發展,使得在下班后人們的聯系也可以很緊密,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人們從工作中解脫出來的難度,進而影響了個體的心理脫離狀況。在本研究中未對個體的便捷式通信設備加以限定,可能會造成研究結果的誤差。因為,非工作時間的工作連通行為測量中,持續時間這一維度更多地反映了個體使用膝式便攜式通信工具的影響,如電腦、筆記本等。而頻率這一維度則更多地反映的是個體使用手持型便捷通信設備的結果,如手機、平板電腦等。個體在使用手持型通信設備主要是短信和電話,使用更方便且用時較少,所以從工作連通行為的頻率上來說,手持型通信設備的使用對心理脫離造成的影響更小。
四、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通過自評手段進行調查,雖然提供了可靠數據,但是個體在情緒和記憶的影響下會對工作連通行為的持續時間作出不準確的估計,以后可以在此項目上加入他評,以便獲得準確數據。其次,本研究缺乏對工作連通行為和心理脫離的負相關關系的內部影響機制的探索,希望日后的研究能夠更加深入地探討兩者之間的關系。第三,樣本選擇有局限,以后可以再擴大樣本數量和選擇區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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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