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19世紀后期

【摘 要】琉球曾經是中華朝貢屬國體系中的重要成員之一， 但 1879 年日本吞并琉球之后， 將其劃為沖繩縣， 從而改變了琉球原來的政治屬性及地域范圍。日本自明治維新走上近代民族國家的道路以來，擴張主義一直是其對外政策的基石， 其實吞并琉球作為日本近代擴張的第一步是有著極其深遠影響的，日本正是因為受到順利吞并琉球的鼓舞，才會變本加厲加緊了對外擴張的腳步。本文從三個方面來闡述日本對琉球統治所實行的的殖民政策。在政治上，日本對琉球重建統治秩序；在經濟上，日本對琉球進行掠奪；在教育上，日本對琉球實行同化政策；日本占領琉球后，給琉球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災難。琉球王國正是在日本用武力摧毀東亞華夷秩序之后而被納入其殖民統治之下的。在東亞大國權力更迭的過程中，琉球作為一個主權國家，其命運之多并令人同情，其亡國之教訓值得我們深思。

【關鍵詞】琉球；對外擴張；殖民政策；同化政策

1872年，日本單方面宣布琉球王國屬于日本的“內藩”，琉球群島是日本的領土，破壞了中國為琉球王國的宗主國地位，日本正式侵占琉球。日本明治維新后，施行廢藩置縣，琉球國被編入鹿兒島縣。但琉球仍與清朝存在外交關系，在福州設有琉球館作為其駐中國的外交機構。日本將琉球國王流放到東京，把琉球改為沖繩縣，對琉球開始進行殖民統治。在政治上，日本對琉球重建統治秩序；在經濟上，日本對琉球進行掠奪；在教育上，日本對琉球實行同化政策；日本占領琉球后，給琉球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災難。

一、日本重建在琉球的統治秩序

對于沖繩在成為日本領土后的地位，有學者指出：“在明治維新后日本的資本主義向帝國主義發展的過程中，沖繩縣以‘國內殖民地的形式而編入了日本的國家組織”。盡管有像佐藤三郎這樣的學者提出，從琉球處分官松田道之事后的復命書來看，他對琉球當地農民還是保有相當同情的。但即便如此佐藤氏也不否認：毋庸置疑，明治政府進行“琉球處分”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救濟琉球的農民，做出這項決定的根本原因毫無疑問的是為了要鞏固明治政府自身的地位。1既然“琉球處分”的目的在于鞏固明治政府的地位，那如何從沖繩攫取更多的利益用來繼續強化政府的力量自然是明治首腦最關心的問題，而這一切又要以切實實現明治政府在沖繩的統治為先決條件。然而首任沖繩縣令鍋島直彬自1879年5月18日到任伊始，他所面對的局勢就不容樂觀。

首先琉球王國的貴族自然不能輕易接受俯首稱臣的命運，他們一面拒絕配合“處分”的決定，一面向清朝求援，希望能乞師以求回天之力。之后，史稱“散希事件”的反日運動更是將反日的情緒推到了高潮。經由“散希事件”的教訓，建立暴力機關以確立新的統治秩序便成了新上任的沖繩縣令鍋島直彬要放的“第一把火”。1879年7月，鍋島直彬在到任尚且不足兩個月之時，即正式著手進行警務機關的整備。在他的指揮下，沖繩縣政府不僅于那霸設置了沖繩警察本署，還分別在首里、那霸、久米島、宮古、八重山、羽地、東風平和美里等地設置了警察分署。翌年7月更將各警署巡查定員固定下來，配置專門人員以監視人民的日常生活。同時內務省官僚們又任命了從各地招募的負責監視警察的“巡視官”，以起到監控沖繩當地警方的效果。

如果說警署的設置還可理解為維持治安的需要，而不能完全作為日本在沖繩推行高壓統治的證據的話，那1882年4月17日制定的《警部、警部巡視心得》更完全暴露了日本統治的本質。1885年，山縣有朋出任內務大臣，開始在日本全國推行“散兵警察”體制，將警察網絡推進到村落一級單位，以進一步貫徹天皇體制對民眾的支配。1888年到1889年間，巡查辦事處在全國各地得到制度性的推廣。在這個層面上講，沖繩也被完全置于了內務省警察制度的觸角之下。隨著警察制度的確立，日本在沖繩施政的重點也就開始轉向“殖產興業”的經濟政策上來。

二、日本對琉球的經濟掠奪

與政治上為建立國家暴力機關而大刀闊斧地進行的改革相比，明治政府在經濟上則采取了盡量沿襲舊制的做法，這一方針又被稱為“舊慣溫存”。自琉球處分伊始直到甲午戰后的1895年為止，被稱作沖繩歷史上的，“舊慣溫存”時期，足見這一政策對沖繩影響之深遠。所謂“舊慣溫存”，顧名思義就是要在一定程度上維持琉球王國舊有之成法。從表面上看，“舊慣溫存主義”結合了沖繩當地的特殊情況，不失為因地制宜的典范。然而其背后卻隱含著沿用了琉球國過去種種苛政的做法，以達到最大限度的在當地攫取經濟利益之目的。

表面上看“舊慣溫存主義”結合了沖繩當地的特殊情況，不失為因地制宜的典范。但實際上并非如此簡單，以市盯村制和府縣制為例，它延遲的是以府縣制為前提的近代地方行政的自主發展，這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沖繩縣知事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由政府直接委派其他府縣出身的人員來擔任。對于新近歸化的沖繩縣，一方面日本政府始終存有疑慮，因此不愿過早推行地方自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希望掌控沖繩縣的人事權，以通過委派奈良原繁這樣的強硬派人物來配合政府執行相關政策的目的。而為了在經濟上從當地攫取更多利益，《地租改正條例》在沖繩人民千呼萬喚下才姍姍來遲。可以說“舊慣溫存”制度在政治和經濟兩方面都凸現出沖繩作為日本“國內殖民地”的特殊地位。

三、日本對琉球的同化政策

政治上的變革固然可以通過強力手段來實行，但要數百年來祖祖輩輩都生長在琉球的當地居民旦夕間就變為沐浴在天皇恩澤下的沖繩縣民又談何容易。以沖繩人民思想改造為目的的“皇民化政策”成了日本政府在“廢藩置縣”后沖繩施政的第一要務。

盡管明治政府在沖繩普及教育客觀上對當地民眾起到了啟蒙的作用，因此也有一批日本學者以此來為日本的“琉球處分”開脫，但終究“比起功利主義的啟蒙設想，對語言、風俗的‘同一化才是 （沖繩教育）方針的中心所在。”為了對日本的沖繩教育政策進行分析，我們應該明確原來的琉球故地是否真如明治官僚所說是文化的荒漠呢？其實在琉球王國時期，當地就己經存在一套由村鎮到中央的完整教育體系。琉球王國在各間切設有“筆算稽古所”、“會所”、“村學校”等初等教育機構，而在這之上，又有首里的“平等學校”、久米的“明倫堂”等中等教育機構，整個教育體系的頂點則是設在首里的“國學”。當然，這些學校教授的內容仍然是傳統東亞儒教文化圈的四書五經，在當時確有“落伍”之嫌，但因此將琉球稱為蠻荒便難免令人覺得危言聳聽。

這種帶有明顯同化性質的教育遭到了對“琉球處分”心存不滿的當地民眾的抵制，人們普遍將這種新開設的小學直接稱為“大和屋”。加之沖繩經濟中占主導地位的農業生產本就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所以人們更不愿把孩子送入新開設的小學就讀，而這種影響都直接反映到了當地適齡兒童的就學率上面。

為了改變這一狀況，沖繩縣政府在教育政策方面正如其整個沖繩統治政策一樣，再次祭出了恩威并施這一“法寶”。當地政府一方面命令學生強劍就學，另一方面又不惜投入大量財力，除向入學兒童提供獎學金，以借用的形式將書籍和文具無償給與入學者外，還動用行政手段對在校期間學生家庭的勞役以公費的形式加以免除。比如在中頭地區就推行了向每名學生按月提供大米一依至三依的補助，同時免費提供文具的政策。明治政府對當地教育的重視還體現在沖繩教育政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突破了“舊慣溫存”的沖繩統治政策的總方針。

1901年四年制義務教育開始在沖繩推廣，1907年義務教育的年限進一步延長到六年。在沖繩政府的諸般政策扶植下，日俄戰爭前后，一般民眾內部開始自發地萌生出要求子女上學的愿望。經過甲午戰爭前后在沖繩教員中推行語言和風俗“大和化”的“風俗改良”等一系列運動，皇民化的目標己經階段性完成。沖繩教員地位的提高正是明治政府對皇民化進程的一種肯定。

正因為有了在沖繩地區以內政為先導進而推行同化教育以塑造皇國順民的成功案例，明治政府在攫取臺灣之后便照方抓藥，希望能把沖繩地區的成功經驗作為對新領土治理的范例加以推廣。從這個意義上講，沖繩確實成為了日本對擴張后新領土治理政策的試驗田。

四、結論

日本于 1871 年廢藩置縣后，開始著手出臺吞并琉球的具體計劃，即所謂明確琉球歸屬問題的“琉球處分”開始出臺。使琉球由一個獨立的王國，變成了日本的殖民地。日本為了更好的對琉球進行殖民統治，在政治、經濟、文化三個方面實施殖民政策，在政治上，日本對琉球重建統治秩序；在經濟上，日本對琉球進行掠奪；在教育上，日本對琉球實行同化政策；日本占領琉球后，給琉球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災難。琉球王國正是在日本用武力摧毀東亞華夷秩序之后而被納入其殖民統治之下的。在東亞大國權力更迭的過程中，琉球作為一個主權國家，其命運之多并令人同情，其亡國之教訓值得我們深思。

作者簡介：慈春洋（1989-），男，漢族，山東濰坊人，延邊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2016級國際政治專業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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