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精神視角下的自由、權力與財政

劉璐偉

【摘 要】 洛克在《政府論》中論述國家具有權力對社會成員之間所犯的不同的罪行規定其應得的懲罰，也有權處罰不屬于這個社會的任何人對于這個社會的任何成員所造成的損害，凡此都是為了盡可能地保護這個社會的所有成員的財產。

在《權力與自由》一書中可以看到擁護權力的論者可以分為兩個支派：主張消極權力的學派和主張積極權力的學派。消極權力是指免受政治權利干擾的權利，以保守主義者為代表，反對美國的福利性政策，認為福利權力是昂貴的支出，效率低下，建議聯邦政府沒有特殊的義務幫助其貧窮的選民，并且認為人為的福利權利會對私有財產造成損害，此權力觀認為國家應充當“守夜人”的職能；積極權利強調國家政府所具有的公共權利對個人權利的積極保護，以自由主義為代表，認為政府承擔有向更容易受到攻擊的公民給予積極幫助的權利，即使會造成龐大的財政預算需求。

【關鍵詞】 經濟學 福利經濟學 財政

一、洛克的契約論及其意義

洛克的《政府論》中提出反對君權神授的主張，反對君主制，提出“由民選的議會掌握最高權利的政府”最適合保護資產階級的財產權，并提出政府出現的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財產私有制等，這些對于歷史進程來說都具有進步意義。

洛克在說明政治社會的目的是保護財產時，闡述了奴隸的狀態，即“奴隸是在一次正義的戰爭中被俘獲的俘虜，基于自然權力要收到他們主人的絕對統轄權和專斷權力的支配。這些人已經放棄了他們的生命權，放棄了他們的自由，也喪失了財產—處于奴隸狀態中不能有任何財產—他們就不能在那種狀態中被認為是政治社會中的任何部分，因為政治社會的首要目的是保護財產。”

洛克先描述了自然自由，從而人人擁有完全自由的權利，后為了保護自身所有物不受侵犯，從而讓渡自己的部分權利，授權社會來執行法律處罰任何犯罪的成員。洛克這樣說道，“人們生下來就享有完全自由的權利，并和世界上其他任何人或許多人相等，不受控制地享受自然法的一切權利和利益，他就自然的享有一種權利，不但可以保有他的所有物——即他的生命、自由和財產——不受其他人的損害和侵犯，而且可以就他認為其他人罪有應得的違法行為加以裁判和處罰，甚至在他認為罪行嚴重而有此需要時，處以死刑。但是，政治社會本身如果不具有保護所有物的權力，從而可以處罰這個社會中一切人的犯罪行為，就不成其為政治社會，也不能繼續存在；真正的和唯一的政治社會是，在這個社會中，每一成員都放棄了這一自然權力，把所有不排斥他可以向社會所建立的法律請求保護的事項都交由社會處理。于是每一個別成員的一切私人判決都被排除，社會成了仲裁人，用明確不變的法規來公正地和同等地對待一切當事人。”

洛克在論證政府的主要目的是保護私有財產時，這里的政府指的是資產階級政府，財產指的是資產階級的私有財產，帶有一定的階級局限性。同時在闡述自然法和自然自由時也帶有一定的唯心主義色彩。

下篇中最為人熟知的是對分權理論的提出，具體是在第十二章：論國家的立法權、執行權和對外權。在本章中洛克寫道：

“立法權是指享有權利來指導如何運用國家的力量以保障這個社會及其成員的權力。由于那些必須經常加以執行和它們的效力總是持續不斷的法律，可以在短期間內制定，因此，立法機關既不是經常有工作可做，就沒有必要經常存在。

但是，由于那些一時和在短期內制定的法律，具有經常持續的效力，并且需要經常加以執行和注意，因此就需要有一個經常存在的權力，負責執行被制定和繼續有效的法律；所以立法權和執行權往往是分立的。因此，這里包括戰爭與和平、聯合與聯盟以及同國外的一切人士和社會進行一切事務的權力；如果愿意的話，可以稱之為對外權。

雖然，正如筆者所言，每個社會的執行權和對外權本身確是有區別的，但是它們很難分開和同時由不同的人所掌握；因為兩者的行使既然都需要社會的力量，那么把國家的力量交給不同的和互不隸屬的人們，幾乎是不現實的；而如果執行權和對外權掌握在可以各自行動的人的手里，這就會使公共的力量處在不同的支配之下，遲早總會導致紛亂和災禍。”

當一個理論剛剛提出的時候總會顯得比較粗糙，理論提出者也會受制于自己的思維慣性。這種立法權、執行權和對外權的區分與立法權、行政權和司法權的劃分相比，確實尤其不妥之處。但我們也應當認識到，革命的另一面往往是對民族主義的催化，身處資產階級革命風雨中的洛克耳濡目染，對對外權力的認識不免偏頗。雖然全書都洋溢著對人民權利的保護和贊美，并提出政治權利的目的是為了公共福利；但對權力的警惕和創造性的“以權力制約權力”的構想還需要時間和實踐的慢慢積淀。所以這些學說也具有一定的歷史局限性。

洛克在下篇中，以百科全書式的筆觸對自然狀態、戰爭狀態、奴役、財產、父權、政治社會的起源、目的、國家形式、立法權、執行權、對外權、特權、征服、篡奪、暴政和政府解體等進行了詳盡的一一闡釋，《政府論》固然有許多陳舊過時的觀點，比如他還堅持親權即父母對孩子的統治權，還有他認為公民均有懲罰罪犯的權力，這也說明了法律的發展和變遷。但是一些思想還是非常有啟迪性的，讓人思索著法與政治的源頭。

二、洛克的契約論及其意義

擁護權力的論者可以分為兩個支派：主張消極權力的學派和主張積極權力的學派。消極權力是指免受政治權利干擾的權利，以保守主義者為代表，反對美國的福利性政策，認為福利權力是昂貴的支出，效率低下，建議聯邦政府沒有特殊的義務幫助其貧窮的選民，并且認為人為的福利權利會對私有財產造成損害，此權力觀認為國家應充當“守夜人”的職能；積極權利強調國家政府所具有的公共權利對個人權利的積極保護，以自由主義為代表，認為政府承擔有向更容易受到攻擊的公民給予積極幫助的權利，即使會造成龐大的財政預算需求。

消極自由拒絕政府，積極自由呼喚政府，前者省錢，后者花錢。然而霍姆爾斯和桑斯坦在《權利的成本》中對這兩種權力觀給予了有力的抨擊，認為保護消極自由不比積極自由少花錢，且對政府的要求也不少。如個人財產的保護，必須依賴于政府的秩序，如沒有政府財政的支持，對不法行為予以干預或通過對潛在侵權者的威懾作用，個人自由也會面臨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