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與他的長子術赤

宋昱

摘要：許多人都會將他的名字與戰爭和殺戮聯系在一起。的確，在他將近七十年的人生里，主要的內容就是打仗。這也許與他幼年時的背景有著很大的關系， 他的父親在他八歲的那一年就被與蒙古部結仇的部落所毒害. 而后來， 部落里的貴族又拋棄了他們一家人. 還不滿十歲的鐵木真由于是家里的長子， 要去面對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 當時的蒙古部生活在今天的蒙古共和國與俄羅斯的交接處， 屬于西伯利亞地區. 冬天的氣溫可以達到零下五十多度. 年幼的鐵木真就要在這樣的環境里為一家人尋找生活所必需的食物. 這不免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仇恨.

關鍵詞：成吉思汗；偉人；貢獻

早年的鐵木真通過與克烈部王罕的聯合， 通過殺伐的手段在1201年消滅了扎木合. 又于次年徹底消滅了塔塔兒部. 由于王罕的背信棄義， 鐵木真又在1202年秋大破王罕， 消滅了克烈部. 他在1206年統一了漠北蒙古后，加冕而成為 “成吉思汗”， 時年44歲. 此后， 蒙古軍隊先后三次進攻西夏，迫使其臣服。然后又南征金國，在1211年的野狐領會戰中大破金軍四十萬，并于1214年攻破了金中都。在1219年蒙古軍隊又向現在的中亞地區發動了規模巨大的第一次西征。直到他去世以前，他都一直在統軍作戰。在他的指揮下， 蒙古軍隊踏遍了西起俄羅斯頓河流域， 東到太平洋沿岸， 北至西伯利亞， 南到黃河北岸的廣大地域.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 蒙古鐵騎的破壞性是極大的. 在蒙古馬的背后， 許多城市化為了烏有。

然而成吉思汗絕非是一個只會打仗的君主。他對于整個蒙古族的貢獻是空前的。正因為有了成吉思汗，世界上才有了蒙古這個民族。成吉思汗為蒙古人創建了自己的文字和一套完整的教育系統。同時，他也為蒙古人建立了法律，他的《成吉思汗法典》是世界上第一套應用范圍最廣泛的成文法典。在蒙古第一次西征以前，成吉思汗采納了耶律楚材“不通過打仗，流血來增加財富”的建議，在蒙古帝國內建立了市場和郵政系統。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為蒙古人創建了以貴族民主為基礎的蒙古貴族共和政體制度的國家和政府。這就使得草原上的人終止了幾千年來，只靠著簡單的殺戮來求生存的局面。他們的生命財產第一次有了保障。

美中不足

然而偉人的前提是人，是人就不會是完美的。盡管成吉思汗對于蒙古族有著巨大的貢獻，然而他與自己長子的關系總是令人看起來有些不和諧。據記載，“術赤”這個名字在蒙古語里面本身就有著貶義. 可是這就產生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有哪個父親會為自己的孩子取一個有貶義的名字呢？

然而問題還絕不僅僅如此， 在蒙古人結束第一次西征時，成吉思汗將自己的領土分別封給了自己的四個兒子。我們都知道，術赤的領地被封在最西邊，花剌子模的舊都-玉龍杰赤， 也就是今天的哈薩克斯坦以西。然而，在當時的那個交通非常不便利的時代，這樣的分封又表示什么呢？當蒙古軍隊返回到哈拉赫林，術赤因病而沒有來參加關于進攻西夏的庫里臺會議時，為什么成吉思汗的第一反應就是術赤叛變了呢？在西征的時候，他的長子尚且去沖鋒陷陣，而為什么術赤在西征結束后不到六個月的時間內就病倒了呢？而且還是病的無藥可救？

這不僅就要使人聯想到術赤的身世. 那還是在鐵木真剛剛開始振興“黃金家族”的時候， 與他的父親也速該結仇的蔑兒乞部襲擊了鐵木真的營地， 并搶走了鐵木真的新婚妻子. 鐵木真為了奪回自己的妻子， 聯合了扎木合與王罕（當時其他部落的首領）在今天的貝加爾湖以南打敗了蔑兒乞人. 可是術赤， 便出生在了鐵木真會軍的途中.

由于他的妻子在這之前已經被搶去有大約九個月的時間， 當時的蒙古人以及包括今天的人們都對于這個長子的身世表示懷疑. 更重要的是， 這其中還包括鐵木真自己. 據記載， 他不止一次的表露過這種懷疑. 這也就成為了他的次子察合臺屢次向自己的兄長挑釁的精神支持. 然而， 做為一名偉大的君主， 他并沒有因為自己在感情上的私怨， 而破壞了蒙古貴族內部的團結. 在那個時代的封建帝王之中， 這是很難得的.

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鐵木真之所以會有如此之大的成就，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具有當時許多部落首領和封建帝王都不具有的寬仁大度， 和海納百川的胸懷. 當時的蒙古汗國保護所有的宗教， 提倡 “信仰自由”這在當時世界上的封建帝王之中是很少有人能做得到的. 甚至在今天的一些國家， 這種思想也沒有能夠得以完全的實現.

在封建制度下， 封建帝王掌握著絕對權力. 一個國家的動向往往就是這個國家的帝王一個人的意志. 然而鐵木真在他成為 “成吉思汗” 以后， 依然十分善于發現別的民族的優點， 并學習這些優點的. 比如在他第一次南征金國的時候， 就發現了當時的漢族工匠為金軍所打造的一些攻城武器具有十分巨大的威力. 也就是在他南征歸來以后， 蒙古軍對里就裝配了大量的投石車； 弩機和其他的重型攻城武器. 他甚至親自學習了弩機的射擊原理，并嘗試著發明一種能夠將士兵通過弩機發射到城樓上的武器.

這種種的一切都說明了成吉思汗的卻有著廣大的胸懷， 這也是他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 可是他為什么偏偏和他的長子過不去呢？ 是他的長子對他不夠忠心， 或是不夠勇猛嗎？ 術赤心中的真實想法我們現在已經無從得知了. 不過我們知道的是， 當時的蒙古汗國每一次對外用兵， 術赤都在其中擔任這非常重要的任務. 我相信成吉思汗是不會把一個對他不夠忠心或者是作戰不夠勇猛的人來這樣使用的.

那就是因為成吉思汗知道， 或者是認為術赤不是他的親生， 而是蔑兒乞人種嗎？ 我認為這恐怕也不是主要原因. 我們知道， 鐵木真是通過武力的手段來統一蒙古的. 也就是說， 當時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是通過殺伐的手段被消滅的. 而部落被消滅之后， 部落的所有部民； 牲畜以及其他的財物就會被劃歸為蒙古部所有. 而這被蒙古部劃為自己所有中的部民， 也就包括蔑兒乞人. 術赤究竟是否屬于黃金家族， 我們已經無從考證. 可是就算術赤是蔑兒乞人， 成吉思汗既然收容了那么多的蔑兒乞人， 為什么偏偏就容不下術赤一個人呢？

所以我認為， 這個問題的唯一解釋就是鐵木真的私怨了. 或許是鐵木真每看到自己的長子就會想到那段不幸過去， 才會越發的猜忌和疏遠自己的長子的. 因為畢竟這對于一個草原男子（北方草原上游牧民族的男子視兩樣東西為珍寶， 自己的馬匹和自己的妻子）來說， 這是一個不小的恥辱. 可是即便如此， 鐵木真也應該明白他的妻子被人搶走， 這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妻子所致， 這是他的責任. 他這樣做， 對他的妻子和他的長子都是不公平的. 況且， 他也應該知道， 他的母親就是被他的父親以同樣的手段搶來的. 他又應該如何看待他自己呢？

偉大的成吉思汗

鐵木真在這個問題上的自私， 并不能抹煞他的豐功偉績. 也同樣不能抹煞他對于蒙古族的歷史性的貢獻. 相反， 這恰恰拉近了偉人與我們之間的距離， 因為這表示了偉大的成吉思汗同我們一樣， 也是一個有著喜怒哀樂， 七情六欲的凡人. 偉人的前提是人， 是人就不會是完美的. 所以成吉思汗， 他是一個并非高高在上， 而是有血有肉的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