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奉命調查準大法官“丑聞”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溫燕 本報特約記者 鹿文

原本以為能“僥幸過關”，不料卻仍是“命運多舛”——當地時間27日，美國參議院司法委員會在對大法官候選人卡瓦諾少年時代的“不檢行為”進行長達9小時的聽證后，以11票對10票通過其候選人提名。但沒想到，卡瓦諾的大法官之路卻在參議院全體表決環節再出變數：少數共和黨參議員態度搖擺，要求對其重啟背景調查。由于這幾位參議員的票數足以左右最終結果，總統特朗普只得妥協，向聯邦調查局（FBI）下達“補充調查”指令。

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29日報道，特朗普在28日的一份聲明中表示，應參議院要求，他已指示FBI對卡瓦諾展開背景“補充調查”。不過，特朗普強調，新一輪調查需要在“有限范圍”內進行，且調查工作必須在一周以內完成。據了解，美國參議院原定于下周對卡瓦諾的大法官提名進行全體表決，新的調查意味著全體表決的時間將被延遲。卡瓦諾隨后表示愿意對調查進行配合，但他強調，自己已經接受過一系列“背景調查”。卡瓦諾的控訴者、福特的律師則對FBI的調查工作表示歡迎，但同時對“人為設定的調查限制”

感到不滿。特朗普28日晚些時候發布推文表達了對卡瓦諾的支持和信心，稱“他有朝一日將成為一位真正偉大的大法官”。

美國《華盛頓郵報》稱，雖然FBI近期已逐漸適應帶有明顯政治目的的調查工作，如希拉里的“郵件門”、特朗普的“通俄門”等，但卡瓦諾的“背景調查”仍是一項不小的挑戰。原因是他所受到的指控已是陳年舊事，控訴者也無法根據記憶提供具體時間地點等精確事實。而且這項“背景調查”與一般意義上的刑事調查存在很大區別，如調查人員無法獲得搜查證和傳票、辦案尺度受到很大限制等，此外，相關知情人也有權拒絕配合調查和問訊。

不過，這并不是說FBI“什么新東西也查不到”，因為樂于配合執法部門的知情人不在少數——比如卡瓦諾性丑聞中那些所謂的“共犯”。據稱，調查結束后，FBI將向白宮匯報調查結果，然后白宮再把有關匯報轉交國會。此后，國會議員將基于調查情況決定是否再舉行新一輪聽證會或改變投票意向。若FBI調查時發現卡瓦諾的證詞不實，很可能會對他展開進一步調查，屆時執法部門可以啟用全部調查權限。

據了解，卡瓦諾在參議院至少需要50張支持票才能就任大法官，而共和、民主兩黨在參議院的席位對比為51席對49席，多數黨的票數優勢極其微弱。由于民主黨整體不看好卡瓦諾，所以共和黨黨內的每一票幾乎都決定著卡瓦諾的前程。美國《華盛頓觀察家報》稱，截至28日，共和黨內至少仍有兩名參議員的態度不明朗，其中一人是阿拉斯加州女參議員麗莎·穆爾科斯基，另一人是亞利桑那州參議員、參議院司法委員會成員杰夫·弗雷克。換言之，共和黨目前在參議院只有49張有保證的支持票。

CNN披露，其實FBI“重啟調查”一事，與弗雷克的突然“變卦”存在直接關聯。在司法委員會投票前，弗雷克

已經被做通“思想工作”，并表達了對卡瓦諾的支持，但他28日前往司法委員會會議廳時，被兩名自稱是性侵受害者的女性抗議者圍堵在電梯中，她們聲淚俱下地說，若弗雷克為卡瓦諾投票，就等同于向全美女性傳遞一則負面消息——“你們所受到的侵犯無關緊要”。此事顯然對弗雷克產生了極大觸動，立場發生明顯變化。他在投票前和同事進行了激烈辯論，認為福特的“有力供詞”并未得到足夠重視和充分調查，弗雷克表示會在司法委員會的投票上支持卡瓦諾，保住后者的候任資格，但在參議院全體表決前，FBI必須對其展開新一輪背景調查。他說，最高法院大法官的職位實在太過重要，“我們必須確保做好一切調查”。

據美國VOX新聞網報道，弗雷克是特朗普在共和黨內的批評者之一，慣于與黨內議程“對著干”，但多數情況只是“空言恫嚇”，從未真正做出過和黨派主張背道而馳的事情。不過有分析認為，FBI介入調查對于卡瓦諾的提名確實是一大變數，這位“準大法官”將何去何從仍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