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震華 翁倩
沉浸式的文藝復興展覽?又是讓人在累贅、悶熱的VR眼鏡里看達芬奇與米開朗基羅共舞?走進展館之后,我才發現科技與創意是如何顛覆藝術本身的。
我們看不到達芬奇與米開朗基羅,卻能穿越500年,回到以人為本的意大利,在音樂和舞蹈間,心臨其境。這也是大觀在廣州舉辦的持續三個月的文藝復興展的主題。
“心臨其境”2018大觀X文藝復興展,是大觀自2015年創辦以來,成功舉辦的第九個體驗式展覽,由高地生活發起。從這個意義上說,標志著人文主義覺醒的文藝復興與大觀的碰撞可以說再契合不過了。
從意大利開始的文藝復興,要復興的是燦爛的古希臘文化。展覽當天,裝扮成一名古希臘智者的大觀發起人吳易聰,站在高臺上發出呼吁:“廣州絕對不是一片文化沙漠,它與500年前的佛羅倫薩一樣,外來與本土、歷史與創新、商業與科技,全在同一片土地上交匯、顛覆、迸發出獨特無窮的魅力。”
隨著背景音樂從舒緩變得猛烈,“古希臘智者”走下高臺,隱入人群。真正的沉浸式舞蹈大幕緩緩拉開。我沒有找到座位,只能順著人群的潮水移動。站在我面前的男舞者歐陽文亮,挽起襯衫衣袖,站在用木塊搭成的長臺上,神色凝重地望著五米開外的人文使者。人文使者衣服上的口袋中放滿了紙卷。使者拿出其中一卷展開,朗讀起來。
“我們站在500年的黑暗面前,揮刃相見。我們有無數可愛的城市和人民。梵蒂岡、羅馬、哈瓦那,”他走到我面前,愣住了,接著認真地說,“北京。”我笑了,接著跟在他身后,抽出他身上的紙卷,成為下一位使者。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像我一樣抽出他身上的紙卷,依次成列。整條連廊仿佛在進行著一場儀式,試圖解答和審視我們周遭世界的儀式。
但使者只是引導意識覺醒的一束火焰,真正讓人們傾聽內心掙扎的,是逐漸躍出人群的那位男舞者。他帶著大家進入一個特殊的空間。四壁與天花都是鏡面,在眼花繚亂的反射鏡像中,我們似乎是一群陷入自我拷問的意大利人,在文藝復興的號召下,逐漸脫去身上的精神枷鎖,找到本我。
舞者在房間中央旋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所有鏡像也在同步旋轉,伴隨著不停起伏的背景音樂,精神像被灌入了美酒,無所適從。自由與枷鎖,放縱與壓抑,前進與停止,不同的鏡像同步在面前出現,所有的思緒像在作困獸斗,分不出贏家。
《形·意覺醒》的沉浸式體驗沒有VR,沒有人工智能,卻用流淌在人群中的舞者,帶領著人們穿越與體會。
21世紀的我們,還需要文藝復興嗎?或許不需要復制一遍佛羅倫薩的人本之風,但急需重新喚起兩千五百多年前儒家學派的崇尚道德和濟世為民,這不應該成為一個嘴上說說的“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