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招標議價虛高現象的反合謀博弈分析

趙笑妍 石榮麗

摘 要 目的：為解決藥品價格虛高問題、探索治理合謀行為的有效途徑和措施提供參考。方法：基于博弈論，分析藥品招投標階段各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利益關系，分別構建靜態博弈和動態演化博弈模型。結果：合謀體實施合謀的概率與自身合理收益無關，但與合謀所獲利益及藥品監管部門信息封閉率成正比，與合謀體信息封閉率及藥品監管部門監管力度、成功查處率成反比。結論：建議藥品監管部門要增強監管力度，建立全省統一平臺實行藥品掛網采購并實時監控，提高執法人員的監管能力和道德素養，完善法律法規；對于醫療機構建議對醫療機構人員采取思想教育與懲罰機機制相結合，實施根據藥品通用名進行的線上議價采購，防止其與藥品生產企業聯合串謀，虛高藥價；招標單位要建立科學有效的規章制度，采用匿名形式防止合謀發生；與此同時需要將投標人數控制在適當競爭的范圍內，以此保證市場供應，并應完善懲罰機制，降低其合謀欲望。

關鍵詞 藥品招投標；反合謀；博弈論

中圖分類號 R95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0408（2018）22-3035-07

DOI 10.6039/j.issn.1001-0408.2018.22.03

ABSTRACT OBJECTIVE：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solving virtual high drug price， and exploring effective ways and measures for collusion governance. METHODS： Based on the game theory， interest relationships among stakeholders in drug bidding stage were analyzed， and static game model and dynamic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were established. RESULTS： The probability of collusion in the conspiracy was not related to its own reasonable income， but it was direct proportional to the benefits of collusion and the information sealing rate of the department， inverse proportional to the information sealing rate of the collusion， supervision by department and successful investigation rate. CONCLUSIONS： It is recommended that the department should strengthen supervision and establish a unified platform for the province to purchase drug and monitor drug purchase in real time， improve the supervision and moral quality of law enforcement officers， enhance laws and regulations； for medical institutions， it is recommended to carry out ideological education and punishment mechanism for medical personnel， implement online bargaining procurement based on the generic name of the drug so as to prevent those from conspiring with drug manufactures to create a virtual high drug price. The bidding unit shall establish a scientific and effective rule and regulation. It is recommended that an anonymous form shall be implemented to prevent collusion. At the same time， it is necessary to control the number of bidders in the appropriate competition to ensure market supply and improve the punishment mechamism to reduce collusion desire.

KEYWORDS Drug bidding； Anti-collusion； Game theory

“看病難，看病貴”一直是我國老百姓就醫最大的問題，這個問題集中體現在藥品價格虛高上。有報道指出，部分常用藥品的中標價比出廠價高出很多，不少藥品從出廠到醫療機構零售的中間利潤都超過了400%[1]。其間的原因耐人尋味。

我國的藥品集中招標采購制度從2000年開始實施，目的是為了治理藥品流通購銷過程中的不正之風，規范藥品購銷行為，降低藥品價格，減輕民眾就醫負擔。起初藥品的降價效果較為明顯，但隨著政策的執行出現了一系列問題，包括高價藥品中標、低價優質藥品消失、藥品價格虛高不下、藥品生產企業不堪重負等[2-3]。導致這些問題的原因既有“以藥養醫”等歷史遺留問題，也有流通環節過長產生的藥品成本增加問題，最重要的是藥品生產企業（投標人）、招標單位、醫療機構之間的合謀行為，這種合謀行為對藥品集中招標采購制度提出了嚴峻的挑戰。根據招投標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關系可以將合謀行為分為三類[4]：一是橫向合謀，如投標人之間的合謀出價等；二是縱向合謀，如投標人與招標單位之間、招標單位與醫療機構之間的合謀等；三是混合合謀，是整個招投標過程中全部利益相關者的合謀。

通過對國內外現有文獻梳理發現，關于藥品招投標過程中的合謀問題研究大多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1）藥品生產企業之間的橫向合謀行為研究。如常峰等[5]的研究證明了合同定價隨著參與人數的增多而降低；采購量隨著參與合謀后實際競標人數的減少而增加，并隨著生產廠商的增加、產品質量層次的提升和需求的增加而減少；合謀價格越高，采購量越低。（2）由于信息不對稱引起的合謀行為研究。如Burguet R等[6]研究了由腐敗代理人管理的競爭性采購，證明了如果代理人腐敗且擁有較大的操縱能力，那么賄賂便會時有發生。（3）使法律法規等從“空頭威脅”變得可信。如張紅巖等[7]提出，為了防止“訴諸法律”成為一紙空文，招標代理機構應當在投標者開始投標之前，邀請相關的律師和審評專家公示判定串通投標的原則和具體方法，通過廣泛深入的宣傳讓投標者在投標前就清楚串通投標的后果。（4）群體性敗德的“搭便車”問題分析。如吳漢洪等[8]在“搭便車”理論框架下，重點分析了企業群體性敗德與藥品集中招標采購之間的關系。上述文獻都僅僅考慮到藥品招投標過程中一部分主體間的合謀行為，還未有學者對整個活動所有利益相關者間的混合合謀行為進行系統研究。因此，本研究首先梳理藥品招投標各利益相關者的關系圖，再基于博弈論對其合謀行為建立靜態博弈和動態演化博弈模型，最后針對模型演算結果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和防范措施。

1 招投標階段利益相關者的合謀行為分析

1.1 藥品集中議價流程

根據2015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完善公立醫院藥品集中采購工作的指導意見》的規定，非醫保目錄藥品、婦兒?？品菍＠幤贰⒓保〒專┚人幤?、基礎輸液、常用低價藥品等可以集中掛網，醫療機構選用自行議價、自主聯合議價或委托議價等方式，在入市價之下，通過政府指定的交易平臺議價交易。藥品集中議價流程圖見圖1。

1.2 藥品招投標階段利益相關者的識別

藥品招投標階段涉及的利益相關者眾多，本研究將其定義為參與藥品招標活動且其利益受到活動過程和結果影響的個人或組織。因此，根據上述藥品集中議價流程圖（圖1），按照各參與方進入招標議價的時間順序對藥品招投標階段的利益相關者進行識別，可涉及以下4個主體：投標人（藥品生產企業）、招標單位、醫療機構、藥品監管部門。在招投標階段，4個主體各自的參與過程和社會責任不同，其關系如圖2所示。

其中，醫療機構依照議價結果進行藥品采購，與招投標活動具有直接利益關系，因此其極容易實施尋租行為。招標單位是藥品招投標活動的代理機構，負責具體的招標流程和組織管理工作，對整個藥品招投標過程擁有較大的權利，因此很容易收受賄賂。藥品監管部門對藥品招投標活動具有監督權和管理權，依法監督審查招投標活動，維護公眾利益。投標人是按照招標文件規定參加投標競爭的組織。由于政府監管存在一些盲區，投標人為了實現自身的最大利益，具有與其他投標人、招標單位或醫療機構串通投標的行為動機，而實踐中投標人與招標單位以及醫療機構進行串通合謀、行賄受賄等行為也屢見不鮮。

1.3 四方主體合謀行為分析

根據整個招投標過程，可以將可能出現的合謀體總結為4種，詳見圖3。其中，合謀體1指醫療機構與招標單位之間的合謀；合謀體2指招標單位與投標人（藥品生產企業）之間的合謀；合謀體3指投標人與投標人之間的合謀；合謀體4指醫療機構、招標單位以及投標人之間的合謀。本文主要對醫療機構、招標單位以及投標人之間的合謀（即合謀體4）進行研究。

2 基于不完全信息靜態博弈的招標議價合謀行為分析

2.1 基本概念與參數設定

2.1.1 基本概念 根據博弈論的幾個要素，結合藥品招投標過程，本研究提出如下幾個概念。

局中人：即博弈的參與者。在藥品招投標階段，本研究重點考慮4個博弈主體：醫療機構、招標單位、藥品監管部門以及投標人。

策略與策略集：即局中人的行動。在藥品招投標階段，藥品監管部門的策略為{監管，不監管}，醫療機構、招標單位和投標人的策略為{合謀，不合謀}。

支付與支付函數：是指每個局中人選擇策略后所獲得的收益。

信息：假設信息是不完全的，每一個博弈參與者都是完全理性的，都是為了獲得自身最大的利益，但是不能提前預知對方的行動策略。

2.1.2 參數設定 對藥品監管部門而言，假設其獲得的監管收益為Vg，實施監管活動所需成本為Cg，對招標單位、醫療機構和投標人的監管強度分別為ka、kb、kc。

對招標單位而言，招標單位的合理收益為Va，若招標單位參與合謀，其可以從中獲得的額外收益為RTa，從醫療機構處得到的賄賂為Rb，從投標人處得到的賄賂為Rc2，如果合謀被藥品監管部門查處，則其因受到懲罰所造成的損失為ka（RTa+Rb+Rc2），名譽損失為Da。

對醫療機構而言，假設醫療機構正常情況下通過招標采購藥品獲得的合理收益為Vb，若醫療機構參與合謀，從投標人處得到的賄賂為Rc1。如果合謀被藥品監管部門查處，則其因受到懲罰所造成的損失為kbRc1，名譽損失為Db。

對投標人而言，假設有n個投標人參與藥品招投標活動，最終中標人的合理收益為Vc，如果最終中標人參與合謀，其可以從中獲得的額外收益為RTc，同其他投標人實施合謀行為的成本為（n-1）Cc（其中Cc表示與其他投標人合謀的收益）；如果合謀被藥品監管部門查處，則其因受到懲罰所造成的損失為kcRTc，名譽損失為Dc。

假設醫療機構、招標單位和投標人三者合謀的概率為α，藥品監管部門實施監督檢查的概率為β，藥品監管部門成功查處合謀的概率為γ，設θ1和θ2分別表示合謀體4和藥品監管部門的信息封閉率，則實際合謀概率α′=[αθ1] ，實際成功查處率γ′=γθ2。

2.2 模型建立

通過對上文所述合謀體4的分析，可以構建如圖4所示的博弈模型。

通過分析上述博弈模型，并結合招投標階段醫療機構、招標單位、藥品監管部門以及投標人的損益流向，可以建立各博弈參與者的收益矩陣，詳見表1（表中EUG、EUA、EUB、EUC分別表示藥品監管部門、招標單位、醫療機構和投標人的期望收益）。

根據表1的收益矩陣，可以得到4個博弈主體的期望效用函數。

2.3 模型分析

2.3.1 命題1 藥品監管部門信息越暢通，合謀體選擇合謀的可能性越小。

證明：對藥品監管部門來說，實施監管行為的效益大于不實施，即EUG1>EUG2，代入式②、③可解得：αγ>[Cg

由上式可知：藥品監管部門是否選擇實施監管行為與成功查處率γ和合謀體合謀概率α有關。而成功查處率γ與監管成本Cg成正比，與各利益相關者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成反比，同時還與博弈各方的信息封閉程度θ1和θ2有關。式中，[θ2θ1] 表示藥品監管部門和合謀體的信息封閉程度之比，該值越小，表明藥品監管部門信息越暢通，合謀體選擇合謀的可能性越?。环粗?，則表明藥品監管部門信息越閉塞，合謀體越容易選擇合謀。命題得證。

2.3.2 命題2 藥品監管部門選擇監管并成功查處的概率越高，合謀體選擇合謀的可能性越小。

由上式可知：合謀體是否選擇合謀與藥監部門實施監管行為的概率和成功查處率的乘積βγ有關，而βγ與醫療機構、招標單位、投標人自身的合法收益無關，但與其合謀收益成正比，與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和名譽損失成反比。

分析可知，藥品監管部門實施監管并成功查處的概率βγ越高，合謀體選擇合謀的可能性越小。命題得證。

3 基于動態演化博弈的招標議價合謀行為分析

1974年，Maynard Smith提出了演化穩定策略（ESS）的基本均衡概念；1978年，Taylor和Joker提出了復制動態演化方式（RD）[9]，完善了該理論。以下即基于該理論對藥品招投標階段的合謀行為進行分析。

3.1 基本概念與參數設定

模型的基本概念和參數設定與前文的靜態博弈相似，唯一不同點在于，本模型中的博弈參與者是有限理性人，即每一個參與者都從個體利益最大化出發，但并不一定能真正實現個體的最大利益。

3.2 模型建立

本小節建立的模型為藥品監管部門與合謀體4的收益矩陣，詳見表2（表中EUG、EUT分別表示藥品監管部門和合謀體4的期望收益）。

由表2可知，藥品監管部門選擇實施監管的收益：

3.3 模型分析

3.3.1 命題3 當合謀體以高于數值[Cg

4 模型結論

通過上述靜態博弈與動態演化博弈的綜合分析，可以得出我國招投標階段各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利益關系：

（1）藥品監管部門的監管成功查處率γ與監管成本Cg成正比、與信息封閉率θ2成反比；實施監管的概率β與成功查處率γ和利益相關者受到的名譽損失Da、Db、Dc成反比；（2）招標單位實施合謀的概率與自身的合理收益無關，與合謀收益RTa+Rb+Rc2成正比，與名譽損失Da和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ka（RTa+Rb+Rc2）成反比；（3）醫療機構實施合謀的概率與自身的合理收益無關，與合謀收益Rc1成正比，與名譽損失Db、信息封閉率θ1和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kbRc1成反比；（4）投標人實施合謀的概率與投標人數n成正比，與合謀成本（n-1）Cc、名譽損失Dc、信息封閉率θ1和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kcRTc成反比。

5 建議

5.1 對于藥品監管部門而言

5.1.1 增強監管力度讓合謀體無機可乘 參照模型結論“藥品監管部門的成功查處率γ與監管成本Cg成正比”，筆者建議，可設置專門人員不定期、經常性地對招標單位、醫療機構、藥品生產企業的藥品購銷記錄進行抽查，讓其隨時保持高度緊張和自我警醒狀態，嚴懲收受回扣行為，堅決杜絕貪污腐敗現象；通過加大監管投入成本，增強監管力度，提高藥品監管部門的成功查處率。

5.1.2 建立全省統一平臺實行藥品掛網采購并實時監控 參照模型結論“藥品監管部門的監管成功率γ與信息封閉率θ2成反比”，筆者建議，需要建立以政府為監督主體的全省統一平臺藥品掛網采購模式，醫療機構和生產企業不得通過線下交易，議價過程必須在線上平臺以類似網絡聊天等方式，公開透明地在入市價以下議價交易，并簽署網上合同；同時，為了保證藥品線上交易的順利進行和公平公正，藥品監管部門要建立良好的信息網絡監控平臺，實時監測招標議價過程，積極打破信息封鎖，疏通信息渠道，通過降低其信息封閉率，來提高其成功查處率。

5.1.3 提高執法人員的監管能力和道德素養 參照模型結論“藥品監管部門實施監管的概率β與成功查處率γ成反比”，筆者建議，要定期對執法人員進行專業能力和職業道德素質教育，同時要禁止各利益相關主體與執法人員攀親帶故，若有親屬關系的執法人員應該自覺回避；組織內部要互相監督，提倡實名舉報，堅定秉公執法，通過提高執法人員的監管能力和道德素養，來提高藥品監管部門的成功查處率。

5.1.4 完善法律法規，建立非誠信企業“黑名單” 參照模型結論“藥品監管部門實施監管的概率β與利益相關者受到的名譽損失Da、Db、Dc成反比”，筆者建議，藥監部門健全法律體系，深化藥品招標體制改革，完善并貫徹落實相關法律法規；同時，應當在藥品監管部門官網設置專區公布非誠信企業“黑名單”，定期公示實施商業合謀的企業和單位，通過加大名譽損失，來降低其選擇合謀的可能性，進而減輕自身監管壓力和降低監管頻率。

5.2 對于醫療機構而言

5.2.1 思想教育與懲罰機制相結合 參照模型結論“醫療機構實施合謀的概率與合謀收益Rc1成正比，與名譽損失Db和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kbRc1成反比”，筆者建議，第一，要定期對醫療機構主管人員、藥師、醫師等有可能參與合謀的人員進行職業道德教育，增強其救死扶傷、為民服務的思想意識；第二，一旦發現人員參與合謀，立刻公示，對主要受賄人員應依法追究民事和刑事責任。通過思想教育和懲罰機制相結合的方式，降低其選擇合謀的概率。

5.2.2 根據藥品通用名線上議價采購 參照模型結論“醫療機構實施合謀的概率與信息封閉率θ1成反比”，筆者建議，醫療機構必須根據藥品通用名在全省統一的招標平臺上議價交易，而不得通過藥品商品名采購，此時醫療機構無法指定采購的藥品生產企業，可以防止醫療機構因收受賄賂與藥品生產企業聯合串謀，虛高藥價；并通過封閉醫療機構不必要的信息來源以降低其實施合謀行為的可能性。

5.3 對于招標單位而言

5.3.1 建立科學有效的規章制度 參照模型結論“招標單位實施合謀的概率與合謀收益RTa+Rb+Rc2成正比，與名譽損失Da和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ka（RTa+Rb+Rc2）成反比”，筆者建議，招標單位要建立科學有效的規章制度，定期對主要負責人進行職業規范和道德素質教育，營造清正廉潔、為民服務的良好風氣。一旦發現招標單位負責人參與合謀，應立即撤銷該負責人和相關人員的職務，并依法追究其民事和刑事責任，通過標準化、制度化的規范來降低招標單位參與合謀的概率。

5.3.2 采用匿名議價形式防止合謀發生 參照模型結論“醫療機構和投標人實施合謀的概率與信息封閉率θ1成反比”，筆者建議，招標單位需要不斷完善網上藥品交易系統的漏洞，在醫療機構與藥品生產企業議價時，采用匿名形式，即只提供藥品的相關信息，而不提供藥品生產企業和醫療機構的信息，以有效避免行賄受賄現象的發生，通過提高醫療機構和投標人的信息封閉率來降低其參與合謀的概率。

5.4 對于投標人而言

5.4.1 適當競爭有利于阻止合謀行為 參照模型結論“投標人選擇合謀的概率與投標人數n成正比，與合謀成本（n-1）Cc成反比”，筆者建議，一方面，要不斷完善藥品市場準入制度，以緩解藥品招投標階段的過度競爭現象，避免投標人以低于成本報價搶占市場的不正當行為；另一方面，也需要構建一個存在適當競爭的藥品招投標環境，保證適當的投標人數，通過增加其合謀成本來控制招標議價階段的串謀投標現象。

5.4.2 完善懲罰機制，降低合謀欲望 參照模型結論“投標人實施合謀的概率與名譽損失Dc和因受懲罰所造成的損失kcRTc成反比”，筆者建議，一旦發現投標人參與合謀，藥品監管部門應立刻在官網上向社會公示，對所涉主要行賄人員依法追究民事和刑事責任，同時將該企業納入非誠信企業“黑名單”，禁止該企業生產代理的藥品繼續在本省招標平臺交易，通過加大其所受懲罰和名譽損失來降低其參與合謀的概率。

6 結語

藥品招投標過程中，醫療機構、招標單位和藥品生產企業的合謀是嚴重違反法律和道德的行為，并且由于藥品的特殊性使得合謀行為的危害更大，一方面會體現在藥品價格虛高上，另一方面會直接影響藥品質量從而危害民眾的用藥安全。本研究基于博弈論的思想，通過模型建立和求解分析了影響合謀行為的因素，并根據模型結論提出了相應的建議，可為解決藥品價格虛高問題、探索治理合謀行為的有效途徑和措施提供參考。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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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3-31 修回日期：2018-10-05）

（編輯：孫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