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期亮
摘要: 西藏在歷史上建立的之所以建立政教合一的制度是有其歷史淵源的,它不同于東西方任何一種政治制度,基于其建立的基礎,本文將從西藏的經濟方面、佛教文化和藏文化的柔和方面以及國際形勢的發展變化方面予以初步探究。
關鍵詞: 西藏;佛教;政教合一;基礎
藏文明在人類文明歷史上的地位不可忽視,其政教合一的制度是其文明的載體,它的建立不是偶然的,而是由根深的歷史淵源的,具體體現在西藏的經濟基礎和階級根源、文化傳承,以及歷史上國際形勢的變化三個方面。
一、西藏政教合一制度形成的經濟基礎和階級根源
由于受地理因素和氣候的影響,西藏在歷史上沒有形成自給自足的封建自然經濟為主的經濟形態,這與中原地區迥異。
政教合一制度的經濟基礎,早在赤松德贊十七就已經開始形成,經過(公元705年繼位到八思巴當法王1264年)近千年的發展而得以鞏固和形成。西藏的經濟形態,大致上在河谷地區是一農業為主,在山地則以游牧業為主。經過唐時代的歷史往來,尤其是文成公主的入嫁西藏,帶去了中原地區先進的生產技術和工具,提高了西藏的農業發展水平。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土地兼并也越來越嚴重,農奴地主階級產生。隨著佛教的傳入西藏,并對西藏的生活、政治產生了越來越大的影響,于是一些封建農奴主因為信教成為擁有農戶和土地的僧人階層;而原本沒有農戶和土地的僧人因為得到地方政治勢力的庇護而成為封建領主。如赤祖德贊(赤熱巴巾)時期,對拉薩附近的四個小寺記堆龍粗樸寺賜給土地、牧場、牲畜、奴戶,僧人變為封建領主,他們依靠信教者的供奉與捐贈,自己不從事生產。此時,僧人開始分化。一部分上層僧人依靠雄厚的經濟基礎,出租土地,放高利貸、經商,掌握西藏的經濟命脈,并依靠政治權利作靠山維護自己的宗教勢力與經濟特權,經過近千年的發展,西藏形成了以上層僧人為主的擁有大量農戶、土地和護衛的奴隸主階層,以及廣大的被奴隸主控制的下層農奴和僧人。這既是政教合一制度得以建立的經濟基礎,又是其階級根源。
二、佛教文化與西藏政治勢力的結合
吐蕃王朝瓦解后,西藏進入了分裂期,時間大約是兩宋時期,此時的西藏群雄割據,相互征伐不斷。由于生產力低下的緣故,各地方勢力占地為王,各方勢力沒有強大到足以兼并其他勢力,從而一統江山的地步。各派勢力為了自身利益而相互征戰,客觀上,這種狀況給后弘期佛教在西藏的發展提供了機會。
西藏群雄割據的局面為各教派的滋生提供了生長的土壤,如1057年,阿底峽死后3年,其弟子仲敦巴甲圭迥乃修建了熱振寺,創立噶當派;公元1093年,藏歷第一繞廻水牛年,昆貢卻杰布修建薩迦寺,創薩迦派;1121年,克朱迥波交創立香巴噶舉派;1121年達波拉結創立大伯噶舉派;1158年,帕木竹巴多杰加布創立帕竹噶舉派。南宋時還有拔榮噶舉、瑪爾噶舉、淖浦噶舉、蔡巴噶舉、止貢嘎舉等各小派別。以上這些佛教派別統屬四大派別——噶當、薩迦、香巴噶舉和帕竹噶舉四派。
各地方勢力信仰推崇和信仰不同的教派,同時各教派也為了擴大本派影響和追求利益而依附于不同的政治勢力。因此自佛教傳入西藏到后弘期佛教在西藏的興起,佛教一直處于處于派別林立,相互爭斗的狀態之中。這也是西藏分裂期佛教復興和西藏不能統一的根本原因。恰在這一時期,內地也處于長期長期分裂狀態,戰爭不斷而無暇顧及西藏事務。就在這一期間,佛教這種外來文化與西藏的本土文化有機的結合在了一起,這并不是簡單的拿來,而是在本土文化(包括政治制度)的融合過程中,進行了激烈的斗爭,最后成為本土文化的一部分,它刺激了西藏的社會制度向政教合一的方向轉變。
三、國際形勢變化對西藏政教合一制度形成的影響
在這里的所說的國際形勢主要是指中原王朝的變更,以及佛教的發源地——印度局勢的變化,中原王朝變更對西藏社會的影響是有很大的決定性的,尤其是從元朝以后;而印度局勢的變化對西藏的影響主要是體現在佛教影響在藏區增強。
首先是印度形勢的變化對西藏的影響。通過探究,我們看到,西藏佛教后弘期的興起時期,正是印度佛教的衰落期。公元1201年,大食軍隊占據印度中、南、西部,強制輸入伊斯蘭教,迫害佛教徒。大批的佛教高僧、學者逃往東南亞,一小部分經阿薩姆、尼泊爾逃往西藏,交暄旦班欽釋迦保利,為薩迦班欽釋迦比丘戒,使死不戒律齊全。逃往西藏的印度僧人為西藏佛教后弘期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使西藏的佛教向系統化、正統化發展,擴大了佛教在西藏的影響力,佛教和西藏的政治、經濟的結合更加不可分割,這是發展成為西藏政教合一制度不可或缺的基礎和條件。
其次是中原王朝的更替對西藏社會的影響。這主要體現在蒙古人征伐世界建立蒙古帝國,在中原建立元王朝開始后對西藏的影響。在公元1206年——1272年的66年時間里,蒙古軍隊四次發病西藏,四分五裂的西藏抵擋不了統一而強大的蒙古軍隊。蒙哥汗繼位的第二年即向西藏進軍,公元1253年將四分五裂的西藏統一起來,清查戶數。蒙哥汗學習成吉思汗,利用宗教上層人士穩定西藏。到忽必烈繼位(1260年),薩迦派首領八思巴和噶瑪巴希被尊為上師,五年后,忽必烈聽八思巴傳授密宗,一次封給八思巴十三萬戶。忽必烈靠薩迦派首領來鞏固在西藏的統治,八思巴靠皇帝的威嚴獲得了在西藏的政治地位,宗教與政權有機結合在一起,西藏地方與中央政權之間的關系就這樣微妙地結合起來了。
在強大的元朝統治下,薩迦法王八思巴有效治理著西藏,在法王之下,分兩路系統治理西藏,一路是本勤、萬戶長、千戶長,家本,莊園主,屬行政方面;另一路,索以下十三名私人侍從官,屬宗教方面,兩方都從屬于法王。八思巴起九代法王都成為西藏政教合一的總的首領。但法王的地位是元朝冊封的,連本勤也是中央政府任命。因此,西藏的政教合一制度從元朝統一西藏、八思巴掌握西藏地方政權而真正意義地開始了。
在元以后的中原各代王朝治理西藏采取的政策,都是誰強大就中用誰的辦法。西藏政教合一的制度在中原王朝控制下延續到新中國成立后西藏的解放。
四、結語
綜上所述,我們看到西藏建立政教合一制度的歷史淵源,這是一種獨特的制度,它是西藏生產力發展水平制約的結果,它是佛教文化與藏文化的融合結果,是西藏地方政權統一于中原王朝中的制度權衡之使然,這也是藏文明的載體之所在,更是中華文明博大精深的內涵之一。探究藏文化,了解歷史上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相關知識,將有助于西藏地方社會的發展、進步,也有助于中國的復興!
參考文獻
[1]《元以來西藏地方與中央政府關系檔案史料匯編》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等合編中國藏學出版社1944年版
[2]《喇嘛王國的覆滅》
[3]東噶·洛桑赤列《論西藏的政教合一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