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詩經》以婚戀詩最為深刻動人。這些作品仍然受到了某些神話思維的影響,并且在不同的地理環境中,神話思維在《詩經·國風》中的體現各有其特色。其中《鄭風》中婚戀詩種類多、數量大,極具代表性。《鄭風》婚戀詩的特征與其得天獨厚的地域因素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鄭國的地理位置、水源土壤、交通狀況等均對其文學作品有著深遠影響。
關鍵詞:地理因素;神話特征;婚戀詩;《詩經》
作者簡介:王亦瑋(1996.3-),女,漢族,陜西西安人,碩士研究生在讀,現就讀于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專業。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23-0-03
一、地理因素與神話思維
在對《詩經》的各方面研究中,很容易忽視地理因素對詩性思維究竟有何種影響,更鮮有將其與神話特征聯系起來的。其實,《詩經》中越是貼近生活的內容,越能反映出詩性特征受神話思維的影響,備受古時學者微詞的“鄭風”恰恰是這種特征最直接的體現。
(一)從西周到春秋的地理大環境談起
中國的原始社會最初起源于黃河流域和江漢流域,并以此為活動中心形成了幾大部落。周人歷經了夏、商約千年的歷程后于西南巴蜀、江淮江漢周遭的沃土上扎根。周人滅商,定都鎬京,以宗周政治統治為中心向四周輻射,拱衛周室。然而,周王朝管轄的領域沒有完全貫通,狄夷雜居,成為領土安全的最大威脅。在定都伊始,仍然屢遭狄夷侵犯,直到五霸氣候成熟才逐漸平定下來,夷人逐漸與華夏融合。《詩經》創作的年代大致發生于此。《詩經》主題中的戰爭、農事、祭祖、燕饗、婚戀詩以及由此生發出的怨刺、諷諫詩都與該時期的地理因素有關。一方面為文化發展以及統治者的奢靡生活提供了物質基礎,另一方面挑起了四鄰虎視眈眈的侵略野心,造成的后果就是戰亂頻繁。而戰爭造成了對人力、物力、材力的大量需求迅速激化了社會矛盾,人民群眾對戰爭徭役的怨苦、對農事剝削的壓力、對統治階級的不滿、對入侵者的痛恨都成為詩歌創作的素材來源,由此可見地理因素所帶來的客觀影響。婚戀主題似乎不受地理因素的直接影響,無論戰爭與否婚姻生活和男女愛情始終活躍于國風作品之中。其中《詩經·鄭風》中的婚戀詩尤具特色,總計二十一篇作品中有十六首均是婚戀相關。在婚戀詩中又有更具體細致的劃分——愛慕類、約誓類、婚俗類、調笑類、棄婦類、思婦類、幽會類等等,鄭風中的婚戀詩則突顯為愛慕與調笑,更以女性視角為多數。這在《詩經》的婚戀詩中不得不算一種特殊的文學現象。奴隸制度的逐漸瓦解并沒有從根本上扭轉宗教觀與神話觀在文學作品中的位置,而是驅使它保留了其固有的地域特征。其中土地多為平原,有黃河流經,支系水源覆蓋面廣,且氣候適宜人類生活,降水、日照充足,無霜期較長。就地理因素而言,鄭國有效控制的國土具有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從而對其獨特的文學風格產生影響。
(二)《詩經》中的神話思維
神話思維是人類蒙昧時期生成的最早的思維模式,在世界背景下,不同民族形成了不同的神話特征,造成這種差異的條件之一就是地理布局。直至春秋戰國成熟時期的中原文化圈坐落于長江、黃河水系豐富的華北平原、長江中下游平原大部以及黃土高原和四川盆地的小部分地區。第一,由于水源和土壤的優越性,農業較為發達,因此而形成的神話思維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勞動與創造,尤其體現人的價值。第二,農業的發展利用人民休養生息,在神話中表現為民生思想、愛民意識。第三,隨著自我意識的覺醒,出現了大量英雄崇拜主題的神話,反映了人的智慧與勇氣。第四,物質生活的富足為先民提供了自由想象的空間,成為了浪漫思維豐富活躍的有力保障。這些神話思維所具有的特點,都能在《詩經》中一一體現。《豳風·七月》《小雅·甫田》等都是對農事的記錄,意在稱頌農業勞作,神話傳說性質的《大雅·生民》詳細敘述了農業鼻祖后稷的成長史,對農藝手法的精彩描寫一方面是對后稷能力的肯定,另一方面體現著農業技藝醇熟的自豪感。《小雅·南山有臺》《小雅·天保》等中“樂只君子,德音不已”,“群黎百姓,徧為爾德”都是民本思想的具體表現。《召南·騶虞》《齊風·盧令》等是對以獵人、武士為代表英雄的贊頌與崇拜,體現出極為強烈的自豪感與崇拜感,其中對場面的渲染、勇力的夸大仍然具有神話思維的痕跡。《陳風·月出》《周南·漢廣》中縹緲隱幽的背景、朦朧婉約的女子、求而難得的相思藉由浪漫的想象勾勒出來,若即若離、如夢如幻,豈能不沾染些神話的氣息。
二、《詩經·鄭風》中婚戀詩的神話思維特點
(一)鄭國的自然地理與人文地理
兩周之交,鄭桓公有遠見地采納史伯的建議,“東寄帑與賄[1]523”,遷其民于東虢國和鄶國之間,成為鄭國立國之基。鄭桓公死于犬戎之難后,鄭武公協助周平王東遷有功,得到封賞大片土地,在延續其父向東擴張計劃的同時,滅掉了東虢國和鄶國,將舊部從陜西遷到了河南,定都新鄭,大體確立了鄭國的版圖。鄭國處于黃河流域下游的華北平原,北有衛,南有楚,西有周、晉,東有宋、魯,基本上處于各大諸侯國的包圍之下,看似處于弱勢。鄭國時常受到宋國和衛國攻擊,尤其與宋國的關系十分緊張,摩擦不斷。此外,其他諸侯國都有向外擴張的余地,而鄭國夾在它們中間,想要占有土地,無異于虎口拔牙。所以鄭國國君經常借天子之名出兵為自己謀奪利益。為了與宋、衛以及后來加入的陳、蔡聯軍抗衡,鄭國選擇距離較遠的齊、魯作為合作對象,牽制周圍小國的聯合對抗。這種外交政策無疑是成功的,為鄭國贏得了雄厚的國家實力。史稱“鄭莊小霸”,政治層面處于劣勢的地理位置通過策略的調整變成了優勢。從自然資源看,史伯建議莊公選址于“其濟、洛、河、潁之間”,意味著水資源豐富、河網密布,同時平坦的土地為交通提供了便利條件。其中,溱水和洧水是鄭國水系重要的組成部分,一方面充足的流量可以灌溉周圍的農田,一方面有利于運輸的開展,人們因水作居,在這里繁衍生息,也成為他們出游娛樂的場所。鄭國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成為其他諸侯國朝見周天子的樞紐地帶,用以“共其乏困,行李之往來[2]480”的必然選擇。這一優勢為鄭國商業的繁榮創造了條件:不但交通便利,人口流動數量大,且物產豐富,國力殷實,加之鄭國積極的商業觀念共同帶動了經濟發展。從《左傳·昭公十六年》的記載可以看出鄭國的商業觀念是十分超前的,“鄭國是春秋時代最有貴族民主制色彩的共和國[3]231”。各諸侯國的商人旅客匯集于此,也為文化思想的交流碰撞提供了開放的空間。歷來文人大家都給《鄭風》扣上“淫”的帽子,殊不知此乃客觀條件使然,本質上是鄭國先進的思想文化不能被儒家正統所接受而已。然而鄭國畢竟位于中原,即使與蠻荒相近,卻也接受周京畿的教化,某種程度上也顯露出保守、教條的一面。
(二)《詩經·鄭風》婚戀詩中的神話意象及地域特征
神話思維最大的特點就是對物象的主觀認知。人們并不理解風、雨、雷、電出現的原因,也不明白日月星辰運行的規律,只是將一切可觀察的、可感知的萬物賦予主觀的認知,無條件的相信萬物有著同人類一樣的情感。這種思維的本質就是將非我的物質自我化,英國人類學家愛德華·泰勒將其稱之為“萬物有靈”。正是由于這些物象在時人的眼中是有生命的,《詩經》中大量運用的起興手法才有了合理的解釋。“由于人類早期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的不同,造成了不同民族衡量對象及自身意義的心理標準不同,從而更使神話思維具有地域的差異性[4]”,“鄭風淫”正是這種差異最直接的體現,且極具地方特征。鄭國國土面積較小,又為各諸侯國包夾,長期存在戰爭隱患。為了保障供給,鄭國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資源創造經濟利益,又不局限于農業,將目光更長遠地投放在商業貿易。水路、陸路的便利交通使得此處文化交融,不受單一思維約束,汲取著各國的優秀文化資源。相較之下,其他諸侯國雖國土面積廣闊,但地形閉塞,很難調度,農業模式單一且產量不高,為了保障統治者對資源的優先占有,推行了許多道德教化以控制人心。如此一來,這些地區的思想始終于被壓抑狀態,很大程度地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也限制了他們對自我訴求的表達。同樣是發展中的神話思維,鄭國表現得更自由、更奔放其實是地域條件使然。
《鄭風》的所有作品中,婚戀詩的部分比重最大,展示出鄭地人民超前的愛情意識、兩性意識。但在具體的詩篇中,以自然風貌的特征為意象抒發情感,成為一種常見的方式:
第一,水的意象。水是情感的體現,由于各地地貌的差異,從而形成或溫婉柔暢,或洶涌起伏的水流,被想象為柔情或暴怒的表達。鄭國位于黃河下游,水流隨著平坦的地勢不疾不徐,緩緩東流,溫柔地哺育著沿岸的人民。《鄭風·揚之水》《詩經·鄭風》中水多出現在和諧、歡樂的氣氛中,如《褰裳》中“子惠思我,褰裳涉溱”,是女子暗示情郎撩起下裳淌過溱水前來相會。本詩是一首女子戲謔情人的詩,在情感上是輕松、熱烈的,溱水不是為了在男女之間設置障礙的,而是通過涓涓細流表達愛意的,涉水充其量是一種簡單的求愛儀式。對鄭國男女而言,水是情的象征,《溱洧》一詩中,描繪了春暖冰消,男女相約游賞的浪漫畫面。溱水和洧水“方渙渙兮”,“瀏其清矣”,都能看出水流寬闊而平靜、幽深而柔和的特點。這種特點決定了在鄭國的水的獨特象征——男女之情,并且這種情感是熱烈爛漫的,是春情而非傷情。水的意象在《詩經》其他作品中有不一樣的表現,如《大雅·瞻卬》中“觱沸檻泉,維其深矣”的水與《鄭風》中的水截然不同。《詩集傳》注“觱沸,涌泉貌……言泉之瀵涌上出,其淵深矣[5]291”,作者借此宣泄自己對周王荒淫無道的憤慨。所以說《鄭風》中水的意象有其不同于常的特殊性,正是由鄭國水系開闊平緩的特點決定的。
第二,草木意象。草木隨著季節消長榮枯,先民觀察到草木的變化與人類變化的相似性,將草木的生命狀態與自身聯系起來,主要象征著原始的生命力和強大的繁殖能力。這兩種主要的象征意象都有著原始神話思維的殘留,于婚戀詩中著重體現為對草木生殖能力的崇拜。《野有蔓草》是一首描寫男女約會的愛情詩,開篇“野有蔓草,零露漙兮”,交代了男女是在草蔓露濃的野外相會,濃綠幽深的草叢間氤氳的濕氣凝成了露水,二人的情感在這樣的環境烘托中迸發。濃密潤澤的蔓草正是男女之情蓬勃生發的象征,草、露、美人之間有著微妙的關系,讓這種情致的顯露發揮到極致。與美人邂逅于蔓草叢中就是全部的內容,其中樸素而激烈的原始情感通過對蔓草得以表達。《溱洧》中提到男女相會“贈之以芍藥”,顯然芍藥是做定情之用的。能被選作定情信物的芍藥一定有它的意義,“花草的‘媚人功能則開始發揮作用,從而達到兩情相悅的目的[6]”,就其思維方式而言,是一種“交感巫術”,“這樣的花是契約和生育的保證[7]91”,用來增加個人魅力,從而達到使感情長久的目的。除芍藥外,此詩開篇的“蕑”也是一種與情愛有關的植物。蕑就是蘭,《左傳·宣公三年》敘述鄭文公妾夢到天使給她蘭,并說“以蘭有國香,人服媚之如是”。楊伯峻《春秋左傳注》中引高誘注“服,佩也”,杜預注“媚,愛也”。英國人類學家弗雷澤認為原始巫術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接觸律”為基礎的接觸巫師,人可以通過觸碰某物獲得與其相似的特征。男女相會手持蘭草正是為了獲得伴侶的芳心,與芍藥一樣是某種神話思維遺留下來的巫術觀念。
(三)《詩經·鄭風》婚戀詩中的神話思維
1.食與性
所謂“食色性也[8]241”,在人類文明初期,食與性無論從視覺感受還是觸覺感受上都有一致性。《說文解字》中解釋“美”字,“甘也。從羊從大”,又說羊大為美,美既是指羊肥碩的形體美,又是指羊肉肉質的味道鮮美。在先民認識初期,通過咀嚼鮮美的食物獲得的生理上的愉悅感,這種愉悅感與兩性之間產生的快感都是人體最原始的生命需求。進食與性交都是生命延續的重要手段,所以在文學形成之始,經常有用食物對男女兩性進行類比的用法。以“食”影射“性”在《詩經》中不乏其例。《陳風·株林》諷刺陳靈公君臣與夏姬荒淫無恥行為,“乘我乘駒,朝食于株”,聞一多先生認為“《汝墳》‘未見君子,惄如調饑,《候人》‘薈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孌兮,季女斯饑并此朝食,似皆為隱語[9]309”。根據文意推測,“朝食”應為相淫之意。在《鄭風·狡童》“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不與我食兮”中的“餐”“食”都不僅僅是吃飯就餐這么簡單,而是埋怨狡童不來與“我”幽會,才會使“我使我不能息”。在當時“食”就是“性”的普遍認同下,《狡童》中的女子能暢快地訴說情郎不來與之幽會的相思之苦,也是鄭國思想不受拘束,粗野奔放的體現。《女曰雞鳴》則是用“食”委婉地暗示,“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看似描寫夫妻生活的情景,妻子喚起丈夫去捕獵野鴨大雁,回來后烹飪獵物,美酒佐食,一片和樂的氣氛。然而這不是鋪敘而是有所指的,仍是以口腹上的滿足感暗指男女情事的歡合。這樣的手法才符合當時“為了使意義表達的更加具體生動而采取的一種表現方式,他力圖準確地把握意義與喻象之間的相似點[12]”的表述習慣。
2.隱喻思維
在《詩經·鄭風》的婚戀詩中則大量體現為性隱喻。《風雨》以首句“風雨凄凄”起興,寫女子見到愛人的欣喜之情。“風”在神話時期就是男性的象征,日月風雨最先代表的都是兩性方面的特點。“在父權制文明的侵染改造之下,《詩經·國風》中作為興象的‘風,在繼承神話時代的‘誘合意蘊的同時已經相當男性化了[11]592”,形成原因主要在于風的流動性特征和男性生殖力有密切聯系。與風性征相對的是雨,顯然這里“雨”代表著女性,風在落雨中流動暗示著陰陽交合。女主人公在看到這樣的畫面后聯想到自己的“君子”,起了相思之意。二、三兩章開頭反復以“風雨瀟瀟”“風雨如晦” 起興,增強對思春女子的感染力,以便烘托女子盼到“君子”后狂喜的內心情感。這樣直白的情感宣泄,可以說是一種原始欲望的勃發,無怪乎朱熹稱其為“淫詩”。自然風物總能勾起人的情思,這是《鄭風》中起興的最大特點,也是對神話思維方式的延續。《萚兮》以飄落的木葉開啟話頭,邀請男子與其對唱。“風”代表男子,“萚”則聯想到自己。時人依然受原始思維影響,將自己的主觀體驗不自覺的與所見事物聯系起來。同理《山有扶蘇》中以山上的樹、水中的荷起興,也是在視覺上感受到“扶蘇”“荷華”的優美姿態后想到了美少年“子都”“子充”,完全是從物的“美”的特征轉移到人的特征上。
3.指代
在原始神話中人們無條件地相信觀察到的、感覺到的現實,總是“在直觀中把握部分空間當作整體空間[10]”。這種思維體現在《詩經》中就是指代的用法,以局部代替整體,從小的部分就可以聯想到更大部分的情況。如《出其東門》一篇,男子在出游時面對形形色色的美人依然只眷戀他的“縞衣綦巾”,以女子周身衣著特征來代替女子本人。一方面突出了在一眾艷麗的美人中心愛女子的素雅氣質,顯得更加出眾,一方面不直接描寫女子外貌,只從配飾著手,使得形象更有朦朧美感。《褰裳》中女子以潑辣的口氣打趣男主人公,末句說“狂童之狂也且”,“且”字一說為表示語氣的嘆詞,也有說“這里使用‘且的手法可以理解為以局部代替整體的象征,即以男性生殖器代替男子[12]”。按照這個思路,“且”字很有可能是當時一種罵人的俚語,這樣的解釋似乎更符合詩中女子俏皮輕狂的形象。
是以說明了《詩經·鄭風》在創作過程中確實延續了部分神話的思維模式,而這種思維模式其實是受到了鄭國地理因素影響的。歷代理學家抨擊鄭風“淫”僅僅是站在道統角度,而不曾重視鄭國文學形成的思維方式。一旦我們注意到其獨特的思維方式后,對于理解還原詩篇的本來面目十分有益。另外,從地理因素入手,使得文學創作更有規律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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