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語電影字幕英譯中的文化缺省與翻譯補償

李悅晴

摘 要：在全球化趨勢不可逆轉的今天，中國正在通過加大改革開放的力度更好地融入世界。改革開放不止發(fā)生在經(jīng)濟領域，文化領域的開放更是不可缺少的。電影作為文化的重要載體，對于展示中華民族精神風貌、彰顯中華文化深厚底蘊有著重要的作用。在中國電影走出去的過程中，字幕的翻譯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本文將從文化缺省和翻譯補償?shù)慕嵌瘸霭l(fā)，以馮小剛導演電影《芳華》為例，分析電影字幕的翻譯中進行翻譯補償?shù)木唧w方法以及對于字幕翻譯的不足之處提出了幾點重譯的建議。

關鍵詞：電影《芳華》；字幕翻譯；文化缺省；翻譯補償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23--04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jīng)濟迅速騰飛，綜合實力不斷增強，在國際舞臺上扮演著愈來愈重要的角色。經(jīng)濟發(fā)展帶動文化崛起，華語電影作為中國對外文化輸出的重要橋梁，對于展示中華民族精神風貌、彰顯中華文化深厚底蘊舉足輕重。而增強華語電影國際影響力、讓更多人通過華語電影了解中華文化的關鍵就在于字幕的英譯（考慮到英語在世界范圍內(nèi)超出其他任何一種語言的影響力，本篇只討論中英翻譯）。優(yōu)秀的英譯字幕能夠在最大程度保留原字幕內(nèi)涵的同時，使得目的語的觀眾也能輕松地理解影片旨意并在潛移默化中接受源語文化的熏陶。因此，華語電影字幕英譯這一課題對于傳播文化、擴大華語電影受眾面及影響力意義非凡。

優(yōu)秀的字幕不能拯救一部爛片，但糟糕的字幕卻可以毀掉一部好片。能否使海外觀眾像中國觀眾一樣輕松自如地理解華語電影，難點就在于如何彌合源語與目的語之間的文化鴻溝，通過語言的改變實現(xiàn)兩種文化的無縫銜接。

語言表達文化，是一種文化存在的重要表現(xiàn)形式，是文化交流的關鍵工具。語言深深植根于文化之中，其本質就是文化，它的存在與其對應文化的形成和發(fā)展息息相關，絕無法脫離文化而獨立存在。語言與文化相互依存、不可分割，而正是這種緊密相關性造成了翻譯與文化的密切關聯(lián)（晏小花、劉祥清，2002）。譯者在翻譯時必須要考慮到語言的文化因素，因為語言只有在相對應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義。因此，譯者在翻譯過程中，不僅要實現(xiàn)語言層面的切換，還要兼顧源語和目的語之間的文化遷移。只有這樣，才是成功且深刻的翻譯。

由此可見，由于電影字幕擔任著承載影片文化內(nèi)涵的重任，對于電影字幕的翻譯實質上就是語言與文化的翻譯，或者說是一種跨文化交流活動。譯者需要在了解影片內(nèi)容的基礎上，同時熟悉源語和目的語兩種文化，并將電影中所包含的文化要素通過語言傳輸?shù)侥康恼Z字幕中，方便海外觀眾理解。因此，從文化角度嚴格要求和審視字幕翻譯對于電影中文化含義的傳達和發(fā)揮是具有重要意義的。

一、文化缺省

根據(jù)格萊斯合作原則中的數(shù)量準則，“為了便于交流，說話者或書面語作者在語言交際活動中會避免說出或寫出更多不必要的信息，而僅僅向聽者或讀者傳遞必要的信息”（Claire，1998）。而在實際交際中，交際雙方為了提高交際效率，通常會省略那些對于雙方來說不言自明的相關文化背景信息。“而這種被交際雙方作為共享的背景知識而加以忽略的部分叫做‘情境缺省（situational default）。其中與語篇外的文化背景有關的，便是文化缺省（cultural default）”（王東風，1997）。

不同國家間存在著思維方式、價值體系、宗教信仰以及風俗習慣等方面的差異，也就是文化背景上的差異。這種差異使得譯者在翻譯時不可避免地面臨著文化缺省的挑戰(zhàn)。由于文化缺省是一種具有鮮明文化特性的（culture-specific）交際現(xiàn)象，是某一種文化內(nèi)部運動的結果，因此不屬于該文化的接受者常常會碰到這樣的缺省時出現(xiàn)意義真空（vacuum of sense），無法順利理解其意思（王東風，1997）。源語作者在創(chuàng)作時往往會不自覺地將其認為無需進一步解釋的內(nèi)容省略，其相同文化背景的受眾就會自動地將缺省內(nèi)容加以補償，但其他接收者就會產(chǎn)生理解性困難。這時，譯者就需要運用豐富的文化背景知識，在語言層面彌補文化差異與缺省。

在全球化浪潮中，華語電影作為推動中華文化走向世界、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橋梁，扮演著重要角色。而當那些蘊含著中華民族深刻精神文化內(nèi)涵的電影走向國際時，文化缺省問題就很容易出現(xiàn)。因為影片的原始創(chuàng)作者在創(chuàng)作時預設的受眾是本民族觀眾，而不會考慮到海外觀眾的接受能力，這就形成了對電影字幕英譯者的極大挑戰(zhàn)。如果譯者不能夠對影片中的文化缺省內(nèi)容進行合理補償，海外觀眾便無法理解其中的深意，甚至會感到摸不著邊際，這也就成了失敗的文化輸出了。例如，在李安的電影《推手》中，朱老先生認為美國人不把孩子當孩子，而是像大人一樣對待。朱曉生解釋說：“這里面學問大得很，這就叫做民主，民主就是沒大沒小。”“沒大沒小”在漢語中非常常見，意指不顧長幼之分、對長輩不尊敬，體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長幼有序的思想觀念。而西方國家歷來主張人人平等，這句臺詞所在的情節(jié)也恰巧反映了中西方文化的沖突與差異。但該片英文字幕卻僅僅將“民主就是沒大沒小”這句話直譯為”Democracy means no big and no little”，絲毫沒有對此處的文化背景加以適當?shù)姆g補償。西方觀眾在看到這樣的臺詞時，難免一頭霧水無法理解。

因此，華語電影字幕譯者作為電影源語創(chuàng)作者和目的語觀眾之間的連接人，如果不能處理好源語中的文化缺省，將會使譯文上下文銜接不連貫。因此，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應采取適當翻譯補償策略，以補償由文化差異帶來的文化缺省問題。

二、翻譯補償

學者夏廷德將翻譯補償定義為“是以目的語手段為主，輔之以符合目的與規(guī)約或規(guī)范的其他語言手段，根據(jù)文本類型和翻譯目的，對翻譯過程中潛在的、或發(fā)生的損失進行的修復或彌補”（夏廷德，2006）。而對于翻譯補償?shù)木唧w方法，學者馬紅軍認為補償手段可劃分為顯性補償（明確的注釋）及隱形補償（充分利用各種譯入語手段如增益、具體化、釋義、歸化等來調整原文）（馬紅軍，2003）。而柯平教授認為翻譯變通和補償手段包括加注、增益、視點轉換、具體化、概略化、釋義、歸化和回譯（柯平，1993）。但考慮到電影字幕在熒幕上停留的瞬時性，加注的方法將會很大程度地分散觀眾的注意力從而影響觀影，因此不能選擇該方法。本篇認為較為常見的幾種翻譯補償策略包括釋義、歸化、增益、具體化和概略化。

本篇將運用電影《芳華》中字幕翻譯中文化缺省的實例，具體分析上述六種翻譯策略的應用與效果，以探討譯者如何在出現(xiàn)文化缺省的情況下有效地向處于不同文化背景中的海外觀眾傳達華語電影的內(nèi)涵信息，使得海外觀眾順利地理解欣賞優(yōu)秀華語電影并接受中華文化的熏陶。將《芳華》作為研究對象有以下幾點原因：首先，作為一部國際化作品，該片在北美地區(qū)上映并且參與了多個國際電影節(jié)的角逐。其字幕的英文翻譯經(jīng)過層層把關、相對可靠，能夠使我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研究字幕背后的文化背景而不是簡單地改正語法錯誤；其次，《芳華》的故事始于文化大革命時期，其時代背景之特殊性決定了社會文化因素對于影片及其字幕翻譯的重大影響，也就更能凸顯我們研究的價值。

1、翻譯補償與釋義

釋義是不逐字逐句移譯原文，而直接向譯語讀者解釋源語漁具在上下文中的意味的一種手段，它既能保存原文中的信息，又能給譯者表達上比較多的自由。

例1 就連我自己的家里，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ven in my own family， there were tumultuous changes.

蕭穗子的獨白中提到1976年是復雜而不平凡的一年，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領袖相繼去世，唐山大地震，粉碎四人幫，冤假錯案得以平反，社會與家庭都發(fā)生了令人難以預料的劇變。這句臺詞英譯的重點應在于“翻天覆地”一詞，通過對此種形容詞的轉換，要讓外國觀眾體會到當時時代背景下中國社會變革的澎湃與洶涌。此處官方譯文使用了tumultuous changes這樣的表述，tumultuous意為“吵鬧的；騷亂的；狂暴的”，與之意思相近的形容詞還有earthshaking/earthshattering等詞，但通過研究這些詞匯的英語解釋就會發(fā)現(xiàn)，后兩者均為中性義，不帶有任何褒貶色彩且可以用于形容任何性質的重大事件。

而影片中的這段獨白起到的作用是承上啟下，自此之后故事的主人公們便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以漢語為母語的觀眾可以從獨白者的語氣、聲調中體會到社會劇變使故事走向將要發(fā)生的變化，但外語觀眾則只能依靠字幕來體會。tumultuous有兩層含義：1. characterized by unrest or disorder or insubordination； 2. refers to mental or emotional irrigation。此處tumultuous帶有強烈的情感傾向，與接下來的語境最為契合，最能實現(xiàn)釋義的目的，使觀眾體會情節(jié)中這一系列的變化所包含的人的無奈、掙扎與慨嘆。

2、翻譯補償與歸化

歸化是用與源語詞語有相同使用拼讀、但一般都帶有某些譯語文化色彩的詞語來翻譯源語詞語。歸化的長處在于能使譯文讀來比較地道和生動。

例2 還有我們故事的主人公劉峰，他在抗洪救災中砸傷了腰，不能跳舞了，轉行去舞美隊，當了一個萬金油。

And Liu Feng， the hero of our story， hurt his back fighting floods and could no longer dance. He transferred to the stage crew and became a jack of all trades.

萬金油是中國特有的一種膏狀藥物，能夠治療蚊蟲叮咬、皮膚瘙癢、輕度燒傷、傷風、頭痛等多種疾病，兼具活血消腫、鎮(zhèn)痛止癢、清涼緩解等功效，因其作用廣泛被稱為“萬金油”，以創(chuàng)始人胡文虎之名命名的英文翻譯tiger balm。漢語語境中常用“萬金油”引申形容人或物用處較多，在很多地方都能起到一定作用，但不專精。一些漢語文章的英譯文中會直接將“萬金油”譯為tiger balm，漢語使用者當然可以通過識別這種藥品從而理解文章所表述的隱含義，但對于英語使用者則會對所謂“老虎膏”一頭霧水。《芳華》影片的字幕官方翻譯則采用了意譯的方法，用jack of all trades對應解釋了萬金油的意思，表明了人物劉峰在此處語境下的身份性質。在當時的年代背景下，劉峰代表了許多無私奉獻的道德楷模，但他們的善良總被周圍的人們所忽視埋沒。Jack這個在英語語境中無處不在的名字最能表達劉峰彼時被湮沒于蕓蕓不受重視的處境。同時，jack of all trades也是英語文化中常用的一種諺語表達，這種歸化譯法既實現(xiàn)了意思上的對等，也達到了從諺語到諺語的形式對等，符合奈達所主張的翻譯時不求文字表面的死板對應，而要在兩種語言間達成功能上的對等（周沖，2015）。

3、翻譯補償與增益

增益是在譯文中明示出源語讀者視為當然而譯語讀者卻不知道的意義。

例3 是假大空！

What a sham！

此句出自一位男兵對于女兵在內(nèi)衣上動手腳事件的評價。“假大空”是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詞匯，意為假話、大話、空話，或指所寫文章所作報告字數(shù)雖多，內(nèi)容雖多，但吹噓、浮夸成份過大，甚至沒有什么實際意義，其含義可以用empty words來概括。中國的七八十年代提倡大家說真話、辦實事，反對虛偽、浮夸、作假的作風，因此“假大空”可以說是彼時的流行語，脫口說出這樣的話是非常自然的，意指那位女同志弄虛作假。但是要想讓海外觀眾也體會到這種表達的雙關含義，就不能只翻譯“假大空”的直接含義，或者只轉述說話人對作假行為的譏諷。官方字幕翻譯所選用的sham一詞比fake或counterfeit等同義詞的含義更廣，采用增益的手法，既能指狹義的作假，又能體現(xiàn)當時文化背景下所反對的浮夸不實之風，在文化層面更加貼近原文。

4、翻譯補償與具體化

具體化是指縮小上下文中某一詞語指稱對象的外延，旨在將原文中缺省的抽象內(nèi)容具體化、形象化，從而解決文化缺省難點。

例4 爸爸上輩子做了什么孽啊，這一世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What crimes must I have committed in my past life to suffer such punishment in this one？

此句表達了何小萍父親對于自己所遭受的痛苦與不公的悲慟與絕望。這里的字幕翻譯使用了must have done之一情態(tài)句型，是指對自己遭遇的一種控訴，同時也將任務內(nèi)心的情感通過句式結構更加具象化了。何小萍的父親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壓迫與折磨，甚至陷入了自我懷疑，他確信自己過去一定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才會有如今這般悲慘的命運。然而在彼時動蕩混亂的年代，個人的力量在社會的洪流中顯得是多么得微不足道，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自食惡果，而是時代的過錯。這種極其肯定的語氣是對文化大革命時期畸形的社會給人們帶來的巨大傷痛無聲的諷刺與控訴，即使是不懂中文的觀眾也能從這樣的英語表述中體會到人物內(nèi)心的彷徨與掙扎，以及時代之殤，從而完美地傳遞了影片所營造的特定文化氛圍。

5、翻譯補償與概略化

概略化指的是用省略、模糊的方式明晰地傳達原文的意義。

例5 每個人的心都被揉碎了又被踏上了一萬只腳。

Every heart was ground into dust and then stamped on by a thousand feet.

這句的中英文臺詞最明顯的差異在于對“一萬只腳”的處理，英文并沒有直接譯為ten thousand feet，而是a thousand feet，即一千只腳。這里需要指明，原句中的“一萬”只是漢語語境中常用的虛數(shù)詞，指很多、大量，并非是真的有一萬只腳踏上了每個人的心，因此沒有必要將這個數(shù)字直接譯出。而在英文中，thousand是相對應的最常用的模糊表達（劉燕，2016），例如a thousand thanks（萬分感謝），a thousand and one ways（千方百計）等，都可指代一種夸張的數(shù)量。此處采用了一種模糊處理，解決了中英語言背景差異的問題。

三、重譯建議

以下分別從翻譯補償角度、美學角度對電影內(nèi)容理解方面提出幾點重譯建議。

1.一個始終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識別善良，也最能珍惜善良。

原句翻譯：Only someone who had never been treated well can recognize and treasure kindness.

改正翻譯：Someone who rarely received kindness can easily recognize kindness easily and cherish kindness.

此句臺詞是“活雷鋒”劉峰在對心儀女孩表白失敗反而被控告騷擾的事情發(fā)生后，被調離文工團，去西南伐木連的時候的一句旁白。劉峰一直以來的活雷鋒形象就此坍塌，之后人們都選了對劉峰的善良視而不見，反而相信他的不雅行為。“這些人一方面享受著活雷鋒的幫助，一方面又在懷疑活雷鋒的真實性，期待活雷鋒‘露出馬腳”（牛家靜，2017）。但是何小萍，影片中始終不被人善待，受盡凌辱的角色，發(fā)現(xiàn)了劉峰的真正的善良，只有她相信了劉峰。此句旁白是對于劉峰善良的人物性格的肯定，是影片的主題句，所以要保留中文字幕中的所有文字以及文學特點。原文的翻譯中，意思表達明確卻忽略了中文字幕中反復出現(xiàn)的“善”一字，“善”字的反復出現(xiàn)點明了主題，更突出了主人公劉峰的性格特征，“善”的重復出現(xiàn)，運用了“重復”的修辭手法（rhetorical repetition）。“重復”的特點就在于以兩個或以上相同的詞語重復出現(xiàn)，可以起到突出重點，加深印象的作用，同時還可以指導全文（呂景芳， 2000）所以本人認為應保留“重復”的修辭手法，對譯文提出修改意見。修改過的譯文中，三次出現(xiàn)kindness一詞，是對中文字幕中“善”字的呼應，突出主題的同時，保留了原文的美學特征。

2.對于“干部子弟”的翻譯出現(xiàn)了兩種不同的版本：Cadre s son和Elite children

Cadre在牛津字典中的英文釋義是 “a small group of people specially trained for a particular purpose or profession or a member of them”； elite指的 “a group of people who have a lot of power and influence because they have money， knowledge， or special skills”. 電影中“干部子弟”指的是軍區(qū)司令或者說是擁有較高地位的干部的子女，所以elite的意思有偏差。但是西方社會，貧富差距大，資本和權利集中在少數(shù)上層社會精英的手中，elite的含義就再合適不過了。這里，我們就面臨著翻譯理論中歸化法和異化法的選擇。其中，歸化法指的是翻譯要向目的語靠攏，用目的語中人們習慣的語言方式進行表達；而異化法指的是翻譯要向作者也就是要向源語靠攏（孫致禮，2002）。歸化法和異化法的選擇有賴于譯者對于字幕的分析以及想要達到的目的（郭小菡，2014）；在這里本人覺得更重要的不是向觀眾說明在中國干部子弟的意思，而是讓國外的觀眾可以理解電影中角色的社會地位。所以，應該充分結合目的語的社會文化背景，精煉詞語，用歸化的方式來進行翻譯補償。用elite children 更合適形容這些出生就帶著特權的“干部子女”，電影中應該把干部子女的翻譯統(tǒng)一成elite children.

3.我改姓了別人的姓

原句翻譯：I took someone elses name.

改正翻譯：I changed my surname to my mothers new husbands

“我改姓了別人的姓”是何小萍在給服刑的父親寫信中，提到的一句話。因為何小萍父親遭受迫害，母親改嫁所以她就改姓了別人的姓。改變姓氏對于一個中國人來說是十分慎重的一件事。中國社會對于宗法觀念十分重視，子隨父姓是有史以來的規(guī)矩。何小萍改姓，是對自己生父極大的不尊重，忽視了她生父的存在，然而這不是何小萍的本意，因此她對于生父充滿了愧疚。原文翻譯：I took someone elses name 既沒有把母親改嫁的事實說出來，也無法在外國觀眾的腦海中形成對于這件事的深刻印象，盡管這對于何小萍和她的生父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所以我們建議將翻譯改成：I changed my surname to my mothers new husband s， 雖然看起來略顯啰嗦，但是句子清楚地交代了何小萍的母親改嫁和她改變姓氏的事實。此時的翻譯方法，本人認為還是異化法比歸化法更合適，用異化法來進行翻譯補償，從而使觀眾盡可能地走進中國的文化，走進這部電影，來切身的體會何小萍的遭遇。

4.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原句翻譯：I may have to lay down the law.

改正翻譯：I may give you punishment.

“對你不客氣”這句話的理解主要依賴上下文。如若出現(xiàn)在兩個幼兒園小朋友的對話中，可能指的是“我要告訴老師”；出現(xiàn)在兩個外交官的對話中，又可能指的是“我國將切斷與某方的一切貿(mào)易往來，停止一切經(jīng)濟援助”，還有可能只是朋友之間友好的打鬧或者真的是矛盾的升級，所以我們在翻譯這句話的時候就應該結合上下文。影片中，這句話是小芭蕾因為欺辱何小萍，分隊長訓斥“小芭蕾”的時候說的。因為是在軍隊，分隊長不客氣的意思當然就是給“小芭蕾”以處分，但是原文翻譯中l(wèi)ay down the law 指的是制定法律或者是發(fā)號施令的意思，對于上下文的意思來講是有偏離的。所以我們建議改成 I may give you punishment，簡單明了，表意明確。

四、結語

在21世紀的今天，全球化趨勢已不可逆轉，中國必須在如此大背景下加快文化輸出的步伐，才能長久屹立于世界之林不倒。電影作為當下主流的文化媒介就在文化強國戰(zhàn)略中承擔著傳播中華文化和弘揚民族精神的重任，而能否實現(xiàn)這一目標成功將優(yōu)秀中華文化推向世界，關鍵就在于華語電影的字幕英譯。在這一過程中，文化背景因素對于字幕翻譯的影響舉足輕重。本文概括介紹了華語電影字幕英譯中可能存在的文化缺省問題及其對應的翻譯補償策略，并以馮小剛導演的《芳華》為例，具體分析了上述問題及解決方法的可行性和效果，進而提出若干字幕重譯改進建議。其中包括釋義、歸化、增益、具體化和概略化等五種文化缺省補償方式，重譯部分則涉及修辭美學以及對電影內(nèi)容理解方面的校正。謹借此文為華語電影字幕翻譯事業(yè)進步略盡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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