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通訊作者) 侯進 陸新建 蔡琴 盛喬 瞿燕華 喬雪梅 陳美 潘春燕
(上海市浦東新區大團社區衛生服務中心 上海 201311)
原發性高血壓病所引起的心腦血管并發癥目前已被公認為嚴重的社會公共健康問題。而高血壓患者除了控制血壓水平的高低外,血壓波動也是造成人體靶器官損傷的獨立危險因素[1]。24小時動態血壓監測(24hABPM)顯示血壓晝夜節律紊亂可有力預示缺血性腦卒中和短暫性腦缺血發作[2]。研究表明,非杓型血壓患者心、腦、腎等靶器官損傷的幾率及嚴重程度會明顯增加[3]。體重指數(BMI)增加是心腦血管疾病的重要危險因素,尤其肥胖影響更大[4]。本研究旨在了解老年原發性高血壓患者體重指數與晝夜血壓節律的影響,為居民平穩控制血壓,減少靶器官損傷提供依據。
在參加2016年大團鎮老年健康體檢且患有原發性高血壓病的人群中,選取300例60至85周歲的患者作為研究對象。符合2010年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中診斷標準,排除繼發性高血壓,嚴重心律失常、心瓣膜疾病史,心肌梗塞病史;排除CT明確診斷的腦血管意外病史,精神異常,嚴重臟器損害及長期臥床者。其中,男性120例,女性180例,平均(71±7.10)歲。300例患者根據中國膳食指南(2007)中國體重指數的分類標準,分為3組:正常體重組:18.5≤BMI<23.9,男40例,女73例,年齡60~85歲,平均(71.45±6.81)歲;超重組:24≤BMI<28,男65歲,女78歲,年齡60~85歲,平均(70.83±7.40)歲;肥胖組:BMI≥28,男15例,女29例,年齡60~85歲,平均(71.82±6.92)歲。三組年齡、性別、用藥情況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
1.2.1 收集入選300例患者的基本信息,包括:①一般情況(如:性別、年齡、居住地、健康狀況、家族史等);②與高血壓相關資料(吸煙、飲酒、高鈉飲食);③體格檢查包括:血壓(mmHg)、身高(cm)、體重(kg)等形態學指標。
1.2.2 監測方法:所有入選患者使用迪姆DMS-ABP2型無創、便攜式動態血壓監測儀進行24hABPM檢測。晝間(06:01~22:00)每30min測量血壓1次,夜間(22:01~06:00)每30min測量血壓1次。測量24h、白晝、夜間三個時段的平均收縮壓、平均舒張壓、平均動脈壓及晝夜血壓下降率,記錄時間≥24小時,24h ABPM成功率≥85%有效。監測期間避免情緒激動、焦慮、劇烈運動,睡眠質量較差者不納入研究組內。
1.2.3 觀察指標:記錄原始數據參數指標:①24小時平均收縮壓(24hSBP)、舒張壓(24hDBP)、脈壓(24hPP);②晝間平均收縮壓(dSBP)、舒張壓(dDBP)、脈壓(dPP);③夜間平均收縮壓(nSBP)、舒張壓(nDBP)、脈壓(nPP);④晝夜平均收縮壓下降率(SBPF),晝夜平均舒張壓下降率(DBPF)。
1.3.1 晝夜平均收縮壓下降率%=(白天平均收縮壓-晚上平均收縮壓)/白天平均收縮壓,晝夜平均舒張壓下降率%算法相同。依據SBPF指標分為:反杓型(負值),非杓型(0%<SBPF<10%)、杓型(10%~20%)。
1.3.2 高血壓等級分組標準:①I級高血壓:收縮壓140~159mmHg或舒張壓90~99mmHg;②II級高血壓:收縮壓160~179mmHg或舒張壓100~109mmHg;③III級高血壓:收縮壓≥180mmHg或舒張壓≥110mmHg。
使用SPSS22.0軟件,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用獨立樣本t檢驗比較兩組均數,多組間均數比較用方差分析。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影響非杓型、反杓型因素采用多分類反應變量的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正常、超重、肥胖三個組之間SBPF有顯著差異P<0.01。高血壓分級頻數分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食鹽攝入量3組間差異顯著P<0.01。三組間性別、年齡、吸煙、飲酒及晝夜平均舒張壓下降率統計無差異。見表1。

表1 正常體重組,超重組,肥胖組之間基本信息比較
按照SBPF:分為杓3組,杓型為正常類型,比較BMI與各組異常率,見表2。

表2 晝夜平均收縮壓下降率與BMI三組之間比較[例(%)]
結果提示:三組間各型檢出率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超重組與肥胖組間非杓型、反杓型檢出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兩組與正常組比較非杓型檢出率有差異,肥胖組的反杓型檢出率與正常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與超重組比較無顯著差異。
分析杓型、非杓型、反杓型SBPF與BMI之間的關系(定義:杓型=0,非杓型=1,反杓型=2),得OR(95%CI),結果見表3、表4。

表3 BMI與非杓型收縮壓下降率關系的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

表4 BMI與反杓型收縮壓下降率關系的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
通過以上結果提示,在調整了性別,年齡,高血壓分級,鹽攝入量,吸煙,飲酒等協變量后得出以下結論:(1)BMI與非杓型SBPF顯著性相關,為非杓型晝夜平均收縮壓下降率的一個獨立危險因素;超重組發生非杓型SBPF是正常體重組的2.428倍,OR=2.428,95%CI:1.331~4.429,P=0.004;肥胖組發生非杓型SBPF是正常體重組的5.388倍,OR=5.388,95%CI:2.080~13.960,P=0.001。(2)BMI與反杓型SBPF顯著性相關;超重組發生反杓型SBPF是正常體重組的2.788倍,OR=2.788,95%CI:1.067~7.285,P=0.036;肥胖組發生反杓型SBPF是正常體重組的6.860倍,OR=6.860,95%CI:1.893~24.861,P=0.003。另外高血壓分型,III級高血壓組對比I級高血壓組發生反杓型概率更高,差異顯著(P=0.007)。
目前血壓晝夜節律已成為判斷高血壓嚴重程度和預后的一個重要指標,有研究表明,晝夜血壓變異與靶器官損害密切相關,較血壓升高本身對靶器官的損害更為嚴重[5]。研究提示大團鎮老年原發性高血壓患者非杓型包括反杓型高血壓比例達60%以上,明顯高于全人群25%[6]的比率,與張娟等對于血壓晝夜節律的影響因素分析相關研究結果基本一致[7],表明60歲以上老年患者非杓型比例明顯增加,這種晝夜節律異常率增高可能與老年患者血管張力下降,彈性減弱,血管神經調節反射敏感性下降有關[8]。
研究表明60%~70%的高血壓可能由肥胖引起[9],BMI是影響血壓控制的重要因素[10],本研究經多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提示在調整了性別,年齡,高血壓分級,鹽攝入量,吸煙,飲酒等協變量后:BMI與非杓型SBPF顯著性相關,為非杓型晝夜平均收縮壓下降率的一個獨立危險因素;超重組、肥胖組非杓型、反杓型SBPF發生率明顯高于正常組,故在關注降壓的同時應關注BMI指數,為平穩降壓、改善晝夜血壓波動,減少靶器官損傷提供依據。
綜上所述,對于超重及肥胖的原發性高血壓患者24hABPM可以及時了解血壓晝夜節律異常,從而為有效控制血壓,及時藥物調整晝夜節律異常,減少靶器官損傷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