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論述具有豐富內涵,而哲學是認識新事物、把握其豐富內涵的有效視角。本文從人類命運共同體與馬克思共同體學說的機理耦合、主體性的發揮和公共性的回歸、全球化視域中的中國政治哲學等方面來加以剖析和審視,有助于更進一步深化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認識并準確把握這一中國政治話語。
【關鍵詞】 人類命運共同體;哲學;審視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堅持和平發展道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時代號角,這是“人類命運共同體”首次出現在全國黨代會報告中。隨即,這一新興表達迅速成為中國年度熱門詞匯和世界年度熱詞,全世界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討論和解剖如雨后春筍般層出不窮。
哲學是一門認識新事物、把握其性質和內涵、正確領會新事物運作規律的系統科學,“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一個新時代背景下提出的新熱詞,這個新時代、新語境賦予了這一命題新的內涵和外延,可以說,它是一個區別于以前提法的新事物。本文將從哲學的三個視角對“人類命運共同體”進行解析,以期望能夠將這一概念哲學視角下的認知進一步向前推進,深化這一新概念的哲學內涵。
一、人類命運共同體與馬克思共同體學說的機理耦合
馬克思關于共同體的思想學說是其一生的重要成就,也是經典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馬克思在諸多重要著作中提及共同體問題,但是,終其一生,他沒有構筑出共同體理論體系,通過對馬克思關于共同體的論述作梳理,可以分析出這樣一條脈絡:馬克思首先通過對“人”的概念界定,指出人是“類存在物”,這是辯證唯物主義的邏輯起點,人不是個體的、孤立的、單一的存在,而是以“類”為聯系的一種“客觀存在物+意識+思維+價值+……”的共同體,這是通過對費爾巴哈的批判得出的;人的類存在構成市民社會,市民社會是比人更復雜的社會存在,市民社會與國家的相對分離,致使資本主義的國家利益作為特殊利益被擴大,稱為普遍利益,資本主義的國家并不是普遍利益的代表者,只是統治階級把他們的特殊利益說成普遍利益而迷惑市民,這是對黑格爾法哲學的批判得出的結果;而后,馬克思分析了亞細亞共同體模式、日耳曼共同體模式等,甚至他研究了抽象的資本和貨幣共同體,對資本進行一系列的哲學、經濟學融合探究;馬克思理想中的“真正的共同體”,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以人的存在和發展為基礎的,是平等實現個體自由發展的共同體存在模式,即“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的“自由人聯合體”。從這個層面來講,實現世界眾多國家平等參與,實現雙贏、多贏、共贏的目標,積極倡導合作、共享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新論述,正是馬克思一生追求的“真正的共同體”所蘊含的價值在當今全球治理環境下的表現和實踐。
馬克思主義對于國家的起源、國家的本質和國家的目的等均有系統的見解,其主張的國家成員之間的“自由聯合”和個性發展是平等參與和實現共同發展的基石,人類命運共同體則是這種思想的擴展化和本土化,是全球治理之下的世界政治造就的共同體土壤,是馬克思主義共同體學說的新成果。
二、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主體性的發揮和公共性的回歸
哲學是一種超脫的思想科學,但從哲學的進程來看,也是跟隨人類社會歷史演化的。原始人類生活是一個群居的社會形態,所有的工具、食物都是公共的,每個人都能參與分配,可以說,生產力底下且沒產生富余勞動產品、更沒有私有制存在的原始時代,人類社會是呈現出公共性的。隨著勞動生產的擴大,規模生產興起,人的主體性自然彰顯,笛卡爾提出“我思故我在”,讓自我意識成為理性主義最堅實的邏輯學基礎,笛卡爾提出的自我,是有創建性的,從經院哲學的實體理論而來的這一原則為擺脫神學束縛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
馬克思經典哲學強調主體性的哲學思維,人類社會從人與自然的親密聯系逐漸分化為“人類——自然物”的二元世界,這是由于人類機器大生產使人的創造力和貢獻力超越了自然產出能力,在人類發揮主觀能動性去創造和提高的過程中,人類以絕對的優勢壓倒自然產出,人類開始成為世界的主宰者,這相對于“人類從屬于自然”、“人類與自然相對平衡”的兩個時期來說,人類演化成為了主體性的存在。
現代世界是一個國家林立的自然,每一個國家都是個體存在,作為個體的每一個國家都是具有主體性的存在,國家在發展的過程中,以主體為中心開展生產交流,雖然在現代化進程中享受了豐裕的物質滿足和文化供給,但也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特別是在西方資本主義的資本邏輯統治下,唯利是圖、拜金主義、價值觀扭曲、道德淪喪、生態破壞、霸權主義橫行等成為當代世界亟待解決的危機。或者說,在哲學語境下,我們飽嘗了過分發揮主體性帶來的惡果,而我們僅憑一個國家或者幾個國家的力量,顯然無法應付這些危機和問題,此時,公共性的回歸則成為必然共識。
三、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全球化視域的中國政治哲學
長期以來,世界政治話語權掌握在西方國家之中,西方世界的政治、經濟、外交、軍事以及文化思想深刻影響世界范圍內的各領域走向和變革。
形成這種局面的重要原因一方面是綜合國力的相差懸殊,特別是西方工業革命之后經濟基礎轉變帶來的深刻變化,根本上影響東西世界的相對平衡;另一方面則是政治哲學和思想文化上的差異,被動接受而非主動創新導致話語權產生傾斜的重要原因。
回望中國歷史,是一部輝煌的政治哲學史。從唐代到元明以及清代中期,我國在政治上是領先于世界封建社會發展步伐的,這幾個朝代,中國創造了先進的科技文化,也在思想上引領世界政治走向,產生了一大批從先秦諸子百家繼承而又發展而來的哲學思想,在中國歷史上和世界歷史上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和精神食糧,從當時西方世界紛紛來朝交流、朝圣、學習,以及經濟上中國對西方世界的絕對貿易順差便能知曉彼時繁盛之狀況。自晚清開始,中國陷入混戰和對外交流政策的極大轉變之后,中國逐漸走向衰落,繼而開始成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中國進入一段恥辱的割地賠款、喪權辱國的歷史中。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中國實行改革開放取得巨大成就的今天,在中國不斷崛起成為世界大國的新時代,中國政治再一次成為世界的焦點,中國模式成為世界上其他國家發展和改革的一個可選擇方案。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論述后,迅速在全世界范圍內掀起討論熱潮,全世界的政治家、學者、經濟人士將目光和輿論聚焦中國,中國成為世界政治的中心,中國的政治話語、政治思想和政治行為正在極大程度地影響世界政治潮流走向。
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中國共產黨領帶的新中國提出的具有豐富政治哲學意蘊的政治話語,是順應世界全球化潮流的政治愿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內涵不再局限于中國共產黨執政的中國社會,其對象和范圍是全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這是中國處理國家之間政治關系和政治現象的一種倡議,是中國幾千年來傳統文化的提煉和精髓在世界政治主張上體現。
四、結語
中國的哲學是一種“和合”文化,儒、釋、道哲學都是追求融合、共榮之“美美與共”、“天人合一”。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論述則是中國哲學文化的應用和外化,是世界舞臺上中國哲學的新成果,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全球化視域下的中國政治哲學。
【作者簡介】
楊勝平(1989—)男,貴州黔南人,碩士,中共黔南州委黨校教師,研究方向:政治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