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生產視角下中國旅游地空間研究的發展

劉 端

一、引言和文獻檢索情況

“空間生產”理論由列斐伏爾提出，他用批判的思維和方法對空間生產過程及其問題作了解讀，并強調社會空間是一個社會產品。哈維等人將列斐伏爾的空間生產理論引入地理學領域，對資本主義的城市空間的內涵進行了深入的剖析。筆者通過對多個中文數據庫的綜合檢索，共檢索到了46篇此類研究的期刊、報紙文獻。對這些文獻進行梳理、分析，按照其主要研究內容進行歸類整理，以期使生產空間的研究具有一個清晰的發展脈絡。同時，從旅游地空間主體的角度，分別論述了其在旅游地發展中的重要作用，總結目前的研究局限并提出了一些研究展望。

二、旅游空間生產研究領域

國內目前將空間生產理論運用到旅游領域的研究主要關注鄉村、小城鎮、傳統社區、民族文化旅游地、歷史街區、文化創意街區(園區)、濱海旅游、風景名勝、遺址旅游、行為、研究范式等多種研究內容，如表1。

表1 旅游空間生產的相關研究

分類研究內容篇數占總數的百分比集中年份旅游研究領域旅游鄉村36.25%2010^2016旅游(古)城鎮816.67%2014^2016傳統社區24.17%2014^2015民族文化旅游地714.58%2013^2016歷史街區510.42%2009^2016文化創意園區816.67%2009^2013風景名勝區12.08%2015濱海旅游12.08%2014遺址旅游24.17%2012、2015行為714.58%2015^2016研究范式24.17%2015^201646100%

根據文獻整理，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2014～2016年間，表明目前學界對旅游空間生產的研究越來越深入。從研究對象上看，主要集中在古鎮、民族、城市街區、園區生產上,2015年加大了關于居民行為、空間體驗、空間生產研究范式的研究力度，同時，旅游鄉村、旅游城鎮、民族文化旅游地、歷史街區也是研究的重點項目。

三、旅游地空間生產中的多主體研究

(一)居民主體

以居民行為為研究對象的文獻共有6篇。居民是旅游空間生產中的重要主體，他們直面旅游開發的文化沖擊，并最終承擔旅游發展導致的文化影響。且居民作為一種特殊的旅游資源，是構成當地人文景觀的因素之一。其中關于居民抵抗方面的研究有3篇，孫九霞討論居民如何通過日常生活，對抗政府與景區管理主體構想的空間表征。郭凌研究再生產的歷程中權力、資本與日常生活語境下居民的抵抗以及再生產的動力。李彪認為旅游空間逐漸壓縮居民的生活空間，從而引起居民對旅游的排斥心理，最終使得權力和居民就空間的使用上形成一個博弈。關于居民權能感知方面的研究有1篇，江增光認為居民空間權能感知包含空間自信、空間交互、空間管理參與及空間滿意度四個維度，且空間權能感知正向影響旅游感知。重視居民的感知對旅游地的發展具有重要的作用。

(二)政府主體

明慶忠認為在旅游開發沖擊以及政府主導下的古鎮旅游景觀空間生產導致古鎮空間的格局發生重構。王娟以藝術為媒介、探討通過政府的推動和資本的驅動進行旅游空間生產現實的可行性。政府在旅游開發中處于主導地位，對旅游地的整體建設與重構有巨大的推動作用。

(三)多主體互動

旅游空間體驗的主體包括政府、居民、游客、開發商等。王敏、胡志強、劉俊認為在旅游開發中充斥著開發商、地方政府、當地社區以及游客等多元利益訴求主體的互動磋商和權力博弈。孫九霞從旅游人類學與社會學的視角來研究旅游地社區、政府、游客、企業等多主體的旅游交往活動，她認為交往實踐活動生產了空間也生產了關系。郭文、王麗以物理-社會-文化多維空間生產及認同為切入點，探討了空間生產形態和多主體認同傾向。多主體的互動作用，共同影響了旅游地的空間生產。

四、旅游空間生產的研究局限與展望

(一)研究局限

第一，對旅游空間生產的關注時間相對較晚，且聚焦在中觀如古鎮、微觀如村寨及日常生活等領域。第二，國內空間研究內容則以譯介為主，空間研究的本土化問題和系統化研究尚未給予足夠關注；第三，研究局限在單一部分學科中，跨學科研究還未得到應用；第四，空間實踐及研究的問題意識和價值立場模糊，削弱了理論研究的高度和深度，降低了對空間問題的復雜性關注。

(二)研究展望

從經濟之外的視角審視旅游現狀，從人文關懷的視角關注旅游發展，從旅游發展的終極目標引導旅游未來，成為研究需要轉向的自覺性理據。關于旅游空間生產的研究需要繼承“社會-空間”辯證法和分析方法，更多地與本國的國情相結合。研究空間生產中的多重主體，多種目標以及其相互作用將有利于空間生產理論研究的進一步發展。

[1]孫九霞,周一.日常生活視野中的旅游社區空間再生產研究——基于列斐伏爾與德塞圖的理論視角[J].地理學報,2014,69(10):1575～1589.

[2]郭凌,王志章,陳丹丹.旅游影響下城市歷史街區的空間再生產研究——基于列斐伏爾空間生產理論視角[J].四川師范大學學報,2016(07):5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