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宇滴滴
誰的手勢,煽動季節的風景?
遠去的往事,懸掛歲月的枝頭,聆聽不到陣陣鳥鳴。
夜再次浸入思念的脈搏,讓朦朧的月色徐徐如夢,打不開的思緒,被流螢照亮。
柳笛若即若離,在小巷的盡頭驀然回首消瘦漸行漸遠的腳印。
路漫漫,是誰的歌聲在村莊回蕩?
驕陽如火,讓草叢間來回走動的螞蟻騷動不安。
撩起晨曦的面紗,晶瑩的露水剔透樹的影子。
一束花的綻放,定格久違的諾言,青鳥的飛翔掠過視線,我揀拾不起水域的漣漪。
等待變得漫長,清脆的記憶從手指間滑落,紛紛揚揚。一如多情的雨季,注定有一種緣
深陷的眼眸,托不起整個黃昏,時間的利劍,無法避讓。
父親的咳嗽聲由遠及近,淹沒院落的雞鳴犬吠。
山坳傳來的動靜,點燃了村莊熟透的夢。
尋找不到最初的那串音符,散落在父親的情懷中,分明有一種牽掛悠長悠遠。
而在你爬滿皺紋的額頭間,我讀懂了許多酸甜苦辣的日子,那是一種貧瘠的表白。
振翅高飛的歌謠,與土墻上懸掛的紅辣椒朝夕呼應,我分辨不出是蛙聲的激情。
幾只麻雀,依舊在麥場起起落落,仿佛總在預防著下一輪誰的意外襲擊。
父親瞇著那雙眼,在老槐樹下吞吞吐吐,那是濃縮版的炊煙。
回到多年前的那個村莊,風景依舊,只是父親已經蒼老。
是歲月偷食了青春,還是記憶加速了運行,太多的話語無法言表,太多的牽掛與故鄉有關。
莊稼綠了又黃,在輪回中種植的是希望,還是父親堅韌的意志。
父親說,明年的收成會更好。
我信。
父親呵,我習慣于與你促膝交談,感受曾經的風風雨雨;習慣于捧讀你銅色的肌膚,感受你走過的每一條路。
心與心的交流,觸及的是靈魂,沒有掩飾,也沒有豪言壯語。
兒子說,你們總是說得很土。父親目光沒有挪開,似在沉思。
隨手折斷的柳枝,裸露刻骨的表白。
再次走過這座浮橋,一些往事被擱淺,找不到童年的小船,聽不到父親喊我回家吃飯的聲音。
車的喇叭在不遠處響起,我看到如期回來的兄弟,在向我招手。
驀然回首,發現雨后的彩虹真的很美。
被時光打撈的滄桑,被誰懸掛在籬笆墻上晾曬,一股發霉的味道與鄉音一樣濃郁。
井臺邊的磨盤,仿佛擱置許久,無法翻動的是日子,無法承載的是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