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倡議下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SWOT分析

李友得

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和教育部《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行動計劃（2015-2018年）》都對我國職業教育發展提出了國際化的要求，希望能夠建立與中國企業和產品“走出去”相配套的職業教育發展模式[1][2]。國家“一帶一路”倡議和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貫徹實施〈深化標準化工作改革方案〉行動計劃（2015-2018年）的通知》，把實現不同國家間標準的互聯互通和提高我國標準的國際化水平作為一項重要的戰略性工作[3]，目的是要發揮標準在整個國家戰略中的基礎性地位和作用，提升我國標準在國際上的權威性、知名度和美譽度。盡管這一行動計劃所提之標準主要是技術標準，但同樣適用于教育，尤其是職業教育在對中國企業走出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如何借國家重大戰略之契機，讓我國職業教育經驗、標準、模式走向國際，是值得探討的重要課題。

一、標準輸出：我國職業教育國際輸出的必由之路和最高追求

職業教育標準是指職業教育領域統一的教學要求、管理規范和人才培養基本標準，是職業教育區別于其他教育的標志和符號，是一個國家教育標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職業教育標準的完善與否，是區分國家職業教育體制是否完善的重要標志，不同的國家和地區，職業教育標準的基本內容、表現形式、完善程度往往也是有差異的，其在很大程度上反映著一個國家的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同時也反映著一個國家的文化價值標準和觀念。

從功能主義的角度看，職業教育標準在我國的國際化活動中發揮著四大功能：一是有助于促進我國教學理念與沿線國家的交流，傳播我國職業教育優秀模式和現代職業教育的先進理念，提升中國標準、中國文化和價值觀的國際認同度和接受度，確立本國文化自信；掌握職業教育標準即掌握國際職業教育市場競爭和價值分配的話語權，提升中國職業教育和企業參與海外競爭的空間和地位、市場份額，增加教育產業鏈上中國元素的比例，與我國教育規模和大國地位相匹配，彰顯我國的文化自信、理論自信和道路自信。二是通過建立援助其他發展中國家和欠發達國家的職業教育項目，推動我國優勢部門或領域，對外合作的重點領域或項目中優勢標準在國外的應用，提高受援國的自主發展能力；教育標準可使不同的教育系統之間，各種不同的教育活動彼此交流、認同和聯系。三是職業教育的標準輸出有助于完善職業教育內涵發展。教育部《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行動計劃（2015-2018年）》提出：“參與職業教育國際標準的研究與制定，開發與之相對應的專業標準和課程體系”[4]，借“一帶一路”倡議，通過職業教育國際標準體系的參與制定，有助于建立開放融合的職業教育理論體系、提升職業教育標準的國際化水平。四是作為監測、評估或評價教育活動的一種手段和工具，職業教育標準為雙方項目的合作實施提供了依據，指導雙方教育合作活動的組織、運營、管理和驗收，對其中的教育服務進行量化和評價，規范雙方的活動行為，衡量職業教育國際化活動是否達到了所要求的水平和目標。綜上所述，標準輸出在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化活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是我國職業教育走向國際的必由之路和最高追求。在我國職業院校向外輸出的過程中，不管是以師資力量的方式輸出，還是整體建校的方式輸出，都要以系統地傳播教學技術、教學理念和教學方法為重要方向，以輸出職業教育標準為最高旨歸，因為標準之爭既是發展權之爭，也是制度和領導力之爭，更是文化影響力之爭。

二、標準輸出的興與殤：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SWOT分析

長期以來，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化活動以輸入為主，引入歐美等發達國家優質的職業教育經驗、模式、標準資源并學習借鑒，一直是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化活動的主要形式和目的。21世紀以來，我國通過多種方式，不斷學習發達國家經驗，引入了德國的“雙元制”、北美的“能力本位教育”、英國的“現代學徒制”等經驗。這些模式和經驗為我國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5]。整體上看，在國際化活動和交流中，認可并引進國際先進的職業教育發展經驗與成果很多；輸出本國成果而為別國認可并采用的成果比較少，呈現出較明顯的單向性特征。這里面既有內部原因，也有外部環境原因。SWOT分析是20世紀80年代由美國管理學家韋里克（H.weihrich）提出，SWOT分別代表優勢（Strengths）、劣勢（Weaknesses）、機會（Oppportunities）和威脅（Threats），這種分析方法適用于組織發展戰略和分析競爭對手情況。筆者用態勢分析法，對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所處的內部優勢、劣勢，外部風險、機會進行全面、系統的分析，通過各種因素匹配發現問題，并為問題的解決提供相關線索，從而根據研究結果制定相應的發展戰略、計劃、對策等。

（一）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優勢

職業教育標準輸出問題是在伴隨我國國際影響不斷增強、職業教育辦學水平不斷提高、職業教育體系不斷完善的基礎上提出來的，這是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的現實基礎，主要體現在我國職業教育辦學模式、發展經驗累積和國家職業教育標準及體系建設方面。首先，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經歷了引進、吸收、融合與創新的過程，特別是在積極學習和借鑒國際社會經驗的過程中，已經積累并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發展經驗和辦學模式，建成了比較完備的職業教育國家教學標準體系。在發展經驗和辦學模式上，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如“集團化辦學”“產教融合”“中高職銜接”“示范校建設”以及“職業教育園區建設”“現代學徒制”“訂單培養”等，這些辦學經驗和模式都根據相應標準實施，為我國的職業教育標準化工作奠定了實踐基礎，同時也促進了我國現代化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推動了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其次，在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建設上，我國通過產教融合、標準共制，歷經多次修改，建立了包括專業目錄、專業教學標準、課程教學標準、頂崗實習標準、專業儀器設備標準在內的國家教學標準體系。再次，我國職業教育經過多年的發展和積累，已經建立了較為完整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職業教育的具備要素、軟硬件建設都比較完善，相比“一帶一路”沿線多數國家的職業教育具有一定的比較優勢。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日益增強，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也能為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增加更多話語權。

（二）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劣勢

首先，從我國職業教育輸出的主體條件上看，缺少對我國職業教育改革經驗、模式的系統研究和梳理。長期以來，我國一直忙于職業教育實踐探索，對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經驗卻疏于總結和梳理，特別是那些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這導致當我們面對重大宣傳機會時，卻缺少總結性、概括性和典型性的宣傳文本和材料而喪失機會，無法向更多的國家宣傳介紹我國職業教育改革成果，這也導致國際社會缺少對中國職業教育發展狀況及成果的了解。其次，中國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尚不完善。以英國商業與技術教育委員會（BTEC）的課程為例，這些課程在使用時，有一套完整的體系以及認證和考核標準，并且這些認證考核標準得到了世界各國雇主的普遍認可[6]。從我國目前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建設情況來看，標準建設的基本框架、主體內容已經完成，各地方政府如廣東等也在形成地方的職業教育標準。但整體上，國家標準尚不夠完備，地方標準尚不夠普遍，各級標準存在重復甚至矛盾現象；同時，我國職業教育標準的通用性不強，標準體系國際化程度不高，對應的標準文本的多語種譯本還處空白，導致伴隨中國企業走出去的職業教育活動開展標準化過程中缺乏說服力。最后，職業教育的輸出缺少戰略思維和宏觀設計，沒有上升為國家戰略。各個職業院校各自為戰，輸出方式多是通過政府間援助項目來實現，職業院校主動拓展對外活動的較少，職業院校的國際化、開放性及參與度不足；從輸出的載體形式上看，盡管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合作與交流項目逐年增多，但多是一些零散的、隨意的行為；活動形式較為單一，層次較低；此外，在職業教育國際化活動中缺少標準化意識，還有相應的組織機構建設、輸出策略、推進機制和配套政策不完善、不健全等問題。

（三）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機會

首先，“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帶動了我國企業走出去，我國與沿線國家之間戰略契合度高，經濟互補性強，利用我國現有的科技優勢，對沿線國家進行技術、產品、服務和裝備的輸出，參與當地的基礎設施、民生和地區開發等重大項目建設，給我國職業教育發展帶來了難得的歷史機遇。其次，“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國情復雜，經濟發展水平不同，既有新加坡這種經濟發達國家，也有泰國、馬來西亞、文萊、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這樣的發展中國家，還有越南、老撾、柬埔寨、緬甸等經濟欠發達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和經濟欠發達國家，在其經濟迅速發展的同時，卻由于職業教育欠發達，社會發展服務能力低下，而制約著本國經濟發展。他們往往沒有成熟的產業和完善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體系，更沒有建立相應的職業教育標準，而經濟社會發展又急需大量規格標準的高技能人才。這為引進科學、專業、先進的職業教育標準體系提供了難得機遇，有助于人才培養質量的提升，為本國經濟發展提供人力資源支撐。再次，從職業教育國際化實踐活動來看，我國各級政府和部門、眾多職業院校都開展了多種形式、多種層次的職業教育合作交流活動，很多國家對我國職業教育頗感興趣，希望與我國展開密切的交流與合作。寧波職業技術學院承辦的“發展中國家職業教育管理研修班”和“發展中國家港口管理官員研修班”上，西非塞內加爾教育部長Youssoupha表示：“我對中國職業院校與企業之間多樣化的深度、緊密合作方式感到很驚訝，我認為，這對我們國家的職業教育發展也有很好的借鑒作用。”阿富汗教育部項目主管Mir Zabihullah表示：“中國校企合作的各種模式很有創意和意義。”津巴布韋大學成人教育部主席Alexander表示：“希望回國后推廣應用中國職業教育模式與經驗。”[7]

（四）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風險

首先，從我國標準在國際職業教育中地位來看，國際上很多國家對我國職業教育缺少一定認識，沒有像德國的職業教育那樣在國際上有巨大的話語權，中國職業教育走出去，即必須有一套完善的、先進的中國標準和體系。其次，從輸出的市場對象上看，輸出渠道不暢。輸出的市場多集中在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的國家和地區，市場覆蓋面廣，情況復雜。“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社會經濟發展階段多樣，有的屬于要素驅動階段，有的處于效率驅動階段，也有處于創新驅動階段；各國的職業教育基礎條件和發展水平差異很大，同樣的標準要求未必能適用于每個國家。以班級規制為例，發達國家都是小班制，小班制辦學成本相對大班制更高，盡管“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欠發達國家居多，技術技能人才需求巨大，但是由于成本考量，小班制并不適用。教育標準輸出不是一個單純的文本和技術問題，關系到政治和知識產權的方方面面的問題。這些國家社會及法律制度、管理模式不同，文化與宗教各異，如何針對不同類型的國家制定出不同體系對接、互認機制和屬地化機制，還面臨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再次，從接受國的心態來看，由于其自身職業教育欠發達，當地人會存在急功近利的傾向，這會導致各種職業教育的配套要素無法跟進，使職業教育標準實施存在困難。最后，輸出過程中受到歐美發達國家圍堵，特別是德國、英國、澳大利亞等國家的職業教育非常發達，模式先進，標準健全，國際影響力比較大，這給我國的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造成一定的競爭壓力[8]。

表1 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SWOT分析

三、何以輸出：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對策

面對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的基本形勢與狀況，應該從改革我國現有的制度入手，發揮優勢，彌補劣勢，抓住機會，規避風險，破解我國現有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所存在的問題，提升職業教育標準的國際化水平，建立配套支持系統，積極開展職業教育標準化工作，加強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建設，促進中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

（一）頂層設計與先行示范相結合，確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的戰略、原則和行動方案

首先，將職業教育標準對外輸出上升為國家教育的重要發展戰略。在歐美等發達國家，如英國和德國的職業教育輸出已經上升為該國的國家戰略層面，目的是為了更容易拓展國際市場而促進本國經濟發展。我國應該深刻認識到職業教育國際化中標準的重要作用以及輸出標準的戰略意義，這是實施標準輸出的基本前提，明確職業教育標準輸出工作的整體戰略部署，理清思路、統一目標，做好市場規劃和重點工作。

其次，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涉及面廣，需要建立權威高效的協調化推進組織。應由國家部委，包括教育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工業部、商務部、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等部門聯合設立職業教育標準委員會或領導工作小組，全面布局國家標準輸出戰略，對牽涉跨部門和跨領域重大標準的制定進行統一組織協調，優化整合資源，以保證職業教育標準的有效輸出。

再次，探索標準輸出的基本原則和行動方案。我國職業教育標準對外輸出需要堅持自我與他者兼顧、形式與內容互補、規模與質量并進、借鑒與超越并舉、共性與個性相結合的原則，以新興產業和我國特色優勢領域為重點，引領我國職業教育走出去，根據整體設計、重點突破，分類實施、滾動支持的方法，不斷拓寬國際職業教育標準輸出領域和范圍。

最后，建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實踐推廣示范區。職業教育標準輸出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應鼓勵我國有實力、技術先進、影響力大的企業走出去，通過中國企業走出去，帶動中國職業教育走出去，促使有條件的院校、企業或行業先行一步, 取得好的社會效益, 以點帶面產生集聚和示范帶動效應，全面推動“一帶一路”沿線所有省市參與其中，包括西北、東北、西南等18個重點省和西安、蘭州、重慶、成都、南昌等10個節點城市，廣泛開展與“一帶一路”地區和國家的合作辦學和職業教育培訓，借此實現標準輸出。

（二）前期規劃與市場調研相結合，針對不同國家制定不同的標準輸出對策

首先，各高職院校在開展輸出工作前，做好職業教育輸出市場規劃，確定輸出對象國，考慮雙方條件及優勢，尋找輸出突破口和契合點。“一帶一路”沿線有65個國家約44億人口，我國與其在基礎設施建設、貿易、金融、文化、制度等方面合作空間廣泛，職業教育的市場需求巨大，如果不提前規劃，容易造成輸出的盲目性和輸出失敗，國內院校如果集中奔向一個國家，容易超過其市場承載能力而造成資源浪費。要明確各個院校的教學特色以及優勢，考量沿線國家基本的教學條件、專業需求和標準要求等，尋找二者之間的合作契合點。

其次，“一帶一路”所涉國家眾多，這些國家經濟發展狀況各異、社會制度不同，在境外辦學過程中，要深入了解目標國家的相關法律和制度狀況，為此，需要建立聚焦“一帶一路”研究的職業教育研究機構和專家隊伍，開展職業教育標準的國別研究和相關數據庫建設，長期追蹤沿線國家的職業教育發展狀況和需求；設立網絡專業服務平臺，為相關對策研究提供專業咨詢服務。

再次，境外開展職業教育活動要考慮到各國經濟社會狀況和職業教育發展水平，針對不同類型國家制定差異化的對策。要根據各個國家的階段發展以及職業教育基礎狀況，研究有針對性的標準輸出方式和對策。對于自身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很不完備，主要標準空白的國家，比如緬甸、蒙古、菲律賓、柬埔寨、印度、老撾、越南等國，探索研究基于中國職業教育標準建立本國標準體系的屬地化機制，推動目標國或地區直接采用或轉化采用我國職業教育標準。對于一些想建立本國職業教育標準，但標準尚不完備的國家，比如馬來西亞、馬爾代夫、哈薩克斯坦、土耳其、伊朗、波蘭等國，協助或參與這些國家職業教育標準政策及具體標準的制定修訂；或者在境外職業培訓工作中，依據雙方協議或合同要求，使用本國標準。對于已經具備較為完備的職業教育標準體系的國家，比如新加坡、阿聯酋、卡塔爾、以色列、科威特等國，探索研究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與輸入國現行標準的對接與互認機制，在合作辦學、職業培訓中規范標準執行程序、工作方法和互認條件。在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輸出的同時，我國還要聯合“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積極參與到職業教育國際標準制定中，倡導建立職業教育國際標準體系，將我國職業教育標準推向國際社會，以職業教育標準國際化活動和國際上的職業教育標準化活動為契機，形成合力，共同促進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見圖1。

圖1 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機制設計

（三）標準體系建構與標準化實踐相結合，提升我國職業教育標準的國際通用性和實效性

首先，推動職業教育標準研制工作，更好地服務我國職業教育標準化走出去。加強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建設和輸出實踐研究是職業教育國際化戰略的核心課題，要依托職業院校、科研院所，培養一批懂專業、懂標準、懂國際的人才隊伍，包括國內與境外專家隊伍、學校與行業企業專家隊伍、政府與社會團體等專家隊伍等，深入分析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面臨的形勢和任務。在提煉中國職業教育模式和發展經驗時，要尋求我國職業教育發展的規律，逐步完善職業教育標準體系。現代職業教育標準研制應堅持國際合作方向，積極與國際先進的職業標準對接，學習借鑒國外先進職業教育理念及相關行業標準，創造性地開展標準的研制工作，以確保標準的先進性和前瞻性。

其次，提升職業教育經驗、模式和標準的國際通用性。職業教育的通用性主要指職業教育的資格認證、專業課程、制度規章以及經驗模式等內容能夠被其他國家認可、接受并使用；而標準的通用性主要體現在標準的國際化程度，提升職業教育標準的國際化水平，最主要的是要開展各個國家間職業教育各類標準的分析對比研究，總結、提煉出具有普遍性、先進性和可復制性的標準；同時，為了破除傳播推廣中的語言障礙和文本譯制的規范性問題，各級政府教育主管部門和職業院校，要做好相關領域職業教育標準的翻譯、對接和認可工作，加強輸出對象國的標準培訓、解讀和咨詢工作以及漢語國際化培訓工作。

再次，開展職業教育標準化運動，加強職業教育內涵建設。職業教育標準輸出絕非只是“標準文本”的輸出，標準輸出需要本國的標準化實踐活動來檢驗和支撐。全面實施職業教育標準化有一定的難度，需要體制機制、管理的大幅提檔和學校大量投入。以澳大利亞為例，該國在21世紀初陸續頒布了一系列職業教育標準，從而掀起了職業教育“標準化運動”，其基本特征是提高質量、繼承完善、多方參與、統一標準等，澳大利亞的職業教育“標準化運動”對深化本國的職教改革、提高職業教育質量、滿足勞動力市場需求發揮了重要作用[9]。我國可以借鑒澳大利亞職業教育“標準化運動”的成功經驗，除了繼續完善職業教育標準，保持開放性，根據社會發展需要再增加新的標準，還要重視標準的實施檢驗與評價，通過標準化運動再檢驗標準體系的完備性和實效性。

（四）宣傳推廣和多元對話交流相結合，提升我國職業教育標準的國際影響力和文化互信力

首先，建立職業教育標準的宣傳推廣機制，積極向國際社會宣傳、介紹與推廣我國職業教育發展成果，爭取為國際社會廣泛認可并使用。比如積極參與國際社會職教標準的制定，或牽頭開發高質量的職教標準，吸引國外企業、教育機構和相關領域專家參加我國職業教育標準制定和標準化活動，加強國際人才和專家隊伍建設，逐步主導制定國際標準。同時，鼓勵我國相關專家、學者積極進入相關國際機構，參與競爭并擔任機構內領導職務，加強我國在相關國際機構、國際標準化工作中的地位和話語權。

其次，通過政策對話和民間交流，實現政策互通和民心相通。“政策對話”是促進中外職業教育相互理解的一種有效形式，通過就雙方感興趣的問題、熱點和重點開展面對面磋商與交流，增進職業教育領域的務實合作。近年來，我國政府層面與英國、德國、瑞士、荷蘭、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國共同舉辦了多種形式的政策對話活動[10]。通過政府間的溝通與交流活動，增進雙方對各國職業教育制度、需求、標準和模式等基本狀況的相互了解。除了加強政府間“政策對話”外，還要積極促進民間文化交流與合作，創造多元化國際合作實踐載體形式，比如合作辦學，培訓及會議交流、師生互訪、合作研究等[11]，單就會議交流而言，近年來，我國各地方院校、民間機構共舉辦“一帶一路”的職業教育主題相關的國際會議共近20余場，并產生了廣泛的國際影響。通過構建多層次的政府與民間交往活動和行為，可以進一步增進我國與其他國家之間的文化互信，為順利推動中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奠定基礎。

（五）多元激勵和績效評價相結合，增強我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之實踐動力和效果

首先，建立物質激勵和精神激勵相結合的多元化激勵機制。各級財政要根據工作實際需要統籌安排，建立職業教育國際化活動專項經費，專款專用，為國家職業教育標準體系建設和標準化實踐活動提供財力、物力支持，支持開展職業教育標準的研究、修訂、培訓、學術交流、成果轉化等活動；同時，對采用并遵照執行職業教育標準的境內企業及相關組織，予以表彰獎勵。

其次，建立職業教育標準輸出的績效評價和信息反饋機制。對標準制定及輸出的實際效果開展評價，建立標準采用和實施情況統計分析報告常態化機制；提高標準質量和制修訂效率，加強對標準起草、征求意見、相關部門審查等環節監督。特別是建立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評價指標體系，以此評價標準輸出的社會認可度與滿意度。對于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其評價主要應該涵蓋四個維度，即政策引領維度、人力資源維度、空間拓展維度和內容載體維度。在評價指標的指向界域上，應該涵蓋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次；在標準的國際影響力評價上，不僅要看標準制定的數量，更要看其在世界范圍內的應用程度和實際效果，推動我國職業教育標準化工作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學習到引領的前行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