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師的十三件事

蔡婧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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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當然姓柯，全麗中老師里唯一的姓。“文靜”這個名字據說原本是“文進”，因要避某位長輩的諱而改為現名。這樣才好，文靜，文雅嫻靜，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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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極愛學生，帶完一屆又一屆，她都不打折扣地全心去愛，用她自己的話說：“移情不別戀，喜新不厭舊，且行且歡喜。”有位畢業的學長曾這樣寫道：“不得不向你道歉，我未來的妻子，我曾在高中時愛上過美麗的柯文靜小姐，雖然一開始我并不喜歡她。我從未見過一個人這么愛笑，我也從未見過真的有這么單純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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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確實天真，愛笑。兒童節，她請全班同學吃棒棒糖，笑瞇瞇地說：“要永遠保持童心哦！”教師節，她對我們深深鞠一躬：“感謝有你們，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教師節！”中秋節，柯老師請我們吃月餅。過年返校，柯老師請我們吃她家鄉湖北的酥糖，我們故意說味道不怎么樣，她依然笑瞇瞇地說：“是啊，所以我只請你們吃，明年繼續請你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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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很美，但她總是毫不吝惜地贊美大家：“我們班的男孩女孩怎么都那么好看，越看越讓人喜歡呢！”于是，大家的心情每天都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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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喜愛拍下校園的風景和趣事，與我們分享：四月的海棠、五月的櫻花、六月的梔子、八月的薔薇、十月的丹桂；扶受傷同學上樓的身影、陽光下燦爛的笑臉、長椅上讀書的少女、操場上飛奔的少年……我們吐槽她的拍照技術著實不怎樣，她紅著臉辯解：“可我覺得這些都好美啊，不信，你們自己去校園里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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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記得那個早晨，我們正在早讀，窗外雪花飛舞。大家雀躍得目不轉睛，柯老師說：“不如我們不讀課本了，來玩個接龍游戲吧。”她讓我們每人說一個含有“雪”字的成語，也可以是一句詩，重復或說不出的同學“獎勵”背誦《蜀道難》。平時覺得學富五車的我們，總是不愿意多背詩歌，結果一組同學還沒接完，游戲就停止了。教室里一片哀嘆：“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難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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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浪漫、待人熱忱、容易開心。我猜，柯老師身體里住著一位淺笑于桃花間的18歲少女。秋瑾是柯老師頗敬佩的女性，“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曾數次被她書寫于黑板之上，講課講到動情處，慷慨激昂，淚光盈盈。我猜，柯老師身體里還住著一位傲立于風雨中的東方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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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放學，媽媽忘了接我。拎著大包小包，我傻站著不知如何回家。碰巧柯老師經過，了解我的情況后，她熱心地用手機為我打了輛出租車，還叮囑司機：“師傅，這是我的學生，你不要收現金，一會我在網上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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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經常勸我們要多運動，好好跑操。她說善于運動的人，一定是智商很高、很聰明的人。同學們反駁：“老師，你怎么不運動呢？”她痛心疾首地說：“你們沒看我這么笨嗎？”不過，她接著又很是得意地說：“不過我家先生體育很好，當年可是全省大學生運動會一萬米冠軍。”一萬米？！男生都一溜煙地去跑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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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跟柯老師閑聊，問她工作如此辛苦為何還這么快樂，她回答：“永遠都能看到朝氣而富有活力的面孔，永遠都能陪伴青春少年的黃金歲月，這是多么巨大的幸福！與你們同行，我永遠年輕，永遠在路上，永遠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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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腰椎一直不好，高三下學期時嚴重了許多，但她從來都是站著給我們上課，即使是4月選考后每天多達8節課——她仍帶著一貫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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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老師作業、試卷改得不快，但批得十分認真。我們寫隨筆一直寫到高考前，每次她都仔細地閱讀，在文章后面留下詳細的評語。時間充裕的時候，她的評語會比我們寫的內容還要長。為了獲得更多的評語，我們都變成了寫作高手。高一我們出詩集、故事集；高二我們出火花集、散文集；高三我們出雜文集；6月，我們用優異的高考成績組成了“圓滿之集”……然而，卻再也沒有了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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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晚會上客串舞蹈的柯老師，樹人堂的窗邊靜靜讀書的柯老師，校運會上奮力奔跑的柯老師，暑假里冒著酷暑帶領大家外出社會實踐的柯老師，QQ空間里悲憫慈愛的柯老師……許多張畫面拼合在一起，才是這樣一個熱愛生活的柯老師。這是教導我們3年的良師，是陪伴我們3年的益友，是我們平凡的學習生活中最明亮的風景，更是我們將永遠銘記于心的珍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