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怡
摘要:在國外需求縮小的情況下,投資和消費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主力軍,稅負水平可以通過影響投資和消費影響經濟增長。本文運用1993-2013年我國省級面板數據,選擇平均稅率和邊際稅率兩個指標衡量稅負水平,就稅負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進行實證研究。本文得出。以平均稅率和邊際稅率表示的稅收負擔對經濟增長具有顯著影響;目前我國的稅負水平處于平均稅率拐點前的上升階段,并未抑制經濟增長,我國稅收負擔水平總體合適;可對東部和中部地區適當提高整體稅負水平,但對西部地區實行減稅政策或調整稅收結構有利于經濟增長。
關鍵詞:稅負水平 經濟增長 平均稅率 邊際稅率
稅收負擔能夠通過影響投資和消費進而影響經濟增長。稅收是政府財政收入的重要組成,收入是政府進行投資等支出活動的基礎。稅負水平直接影響企業生產和家庭消費進而影響經濟增長。目前學界有我國稅負過高和仍處于低位兩種觀點。作者提出兩個理論假說:第一,平均稅負提高在短期內對經濟增長有正向影響,長期將變為負影響。第二,邊際稅負提高不利于經濟增長,且時間越長不利影響越大。
一、關于稅負對我國經濟增長影響的理論分析
(一)我國稅負與經濟增長的現狀分析
從特征事實來看,我國稅收增長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正向關系,但稅收增速遠高于經濟增速。對二十年間我國東、中、西部的稅收增長率和經濟增長率分別計算,稅收增長率與經濟增長率的比值西部最高,東部次之,中部最低,西部地區稅負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很大。
(二)稅負對我國經濟影響的機理分析
稅收負擔的影響機制是通過政府、企業和家庭三個部門對投資和消費產生影響,進而影響經濟增長。政府支出投資,企業再生產投資和家庭消費是三大影響途徑。稅負提高,先期都能經三條途徑增加投資和消費,利于經濟增長;但后期一旦稅負過重,會造成政府投資擠出私人投資的效率低下,企業難以獲得利潤進行擴大再生產投資,以及家庭實際收入減少消費收縮的結果,最終抑制經濟增長。
(三)國內外研究現狀及本文出發點
我國學者對稅負與經濟增長之間關系的研究涉及范圍較廣,但大多從總體稅負和稅負結構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入手,探究最優稅收水平和稅率設計,對邊際稅率的研究則更多著眼于單一稅種。相比之下,國外的最優稅收理論很早就出現,且已經發展的比較成熟,故以此為基礎的實踐研究成果較為豐富,另外關于最優邊際稅率的研究也多集中于個別稅種。總體來說國內外研究都缺乏整體邊際稅率對經濟增長總影響的研究,也較少同時考慮平均稅率和邊際稅率作為稅負指標,本文就將以此開展研究。
二、稅負對我國經濟增長影響的實證研究
(一)數據、變量與模型選取
本文的實證分析以1993年至2013年的稅收數據作為解釋變量,以實際GDP為被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同時考慮到財政支出、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人力資本投資、國有經濟比重、產業結構、對外開放度以及外商直接投資等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作為控制變量納入回歸模型。平均稅負為稅收與GDP比值,邊際稅負為稅收增長量與GDP增長量比值。建立基本模型如下:
(二)模型回歸結果分析
本文選定引入時間效應的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做回歸估計,結果發現,平均稅率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是一個開口向下的倒U型曲線,說明經濟增長水平先期隨平均稅率水平上升而上升,但速度有所放緩,到達某一點時平均稅率對經濟增長轉變為負效應,過高的平均稅率不利于經濟增長,以平均稅率衡量的我國稅負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為倒u型;同時邊際稅率越高越不利于經濟增長。進一步分析發現我國的稅負水平目前處于上升階段,還沒有到達稅率拐點,依舊處于平均稅率提高能拉動經濟增長的時期,雖然對經濟增長的正面影響在減弱,但未發生抑制經濟增長的情況,還可適當提高整體稅負水平。
從區域角度分析發現,我國東部和中部稅負水平還可以有所提高,暫不會對投資和消費產生負面影響;而西部地區應考慮實行結構減稅政策,并加大國家的支持力度,雙管齊下促進經濟增長。
三、對策建議
第一,在關注稅收負擔時,不能僅考慮平均稅率,還要考慮邊際稅率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將平均稅率和邊際稅率的特征結合起來考慮能夠更加全面的觀測和比較稅負水平。
第二,在國際貿易形勢不利的情形下,稅收負擔帶來的投資和消費的變化都要引起足夠重視。不能單純因為想通過政府支出刺激經濟就擴大稅收,忽視對私人投資的“擠出效應”的影響。政府只是國民經濟中主要部門之一,無數企業與家庭的發展也與國民經濟和社會穩定息息相關,要重視稅負通過企業再生產投資和家庭消費對經濟增長帶來的影響。
第三,我國稅負水平目前不存在過高的問題,但不能盲目提高稅率。應當根據具體情況,在調節稅收結構的基礎上,有針對性的提高或降低相應稅率,盡量公平稅負。同時因稅率提高對經濟增長的正面影響在減弱,應警惕出現跨過拐點后對經濟的不利影響。我國東部和中部地區的稅負水平還可以有所提高,暫不會對投資和消費,進而對經濟增長產生負面影響;而西部地區應考慮實行減稅政策和調整稅收結構,并加大國家的支持力度,雙管齊下促進經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