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潔
摘要:外教是外語教學中的重要師資力量,是學生們直接接觸外國文化的主要途徑。隨著國內德語專業的增加,國內德籍外教的數量也隨之增加。由于中德不同的文化背景和教育體系,在華德籍外教的跨文化教學問題日益凸顯?;诖?。本文梳理了對外德語教師的研究現狀,特別是有關中國高校對外德語教師的研究現狀,以便指出目前有關對外德語教師研究中的成果與不足。
關鍵詞:對外德語 外籍教師 中國高校
中圖分類號:G64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19-0025-03
一、對外德語教師研究現狀
有關對外德語教師的研究總是和對外德語的教學實踐密切相關。對外德語的教學實踐可以追溯到大約1900年。[1]然而,從學術上從事對外德語的研究并沒有一個很長的歷史。二戰后,德國經濟復蘇,國際地位提高,越來越多的外國學生開始學習日耳曼學,德國學者呼吁將傳統日耳曼學區分為本土日耳曼學、國外日耳曼學和對外德語。有關對外德語的研究也隨之成為學者們關注的對象。20世紀70年代,Harald Weinrich在慕尼黑成立了對外德語研究所,并且確立了對外德語專業的科學標準。[2]一系列以研究對外德語為導向的期刊雜志相繼問世,如《德語作為外國語信息雜志》《德語作為外國語年冊》《跨文化外語課堂雜志》以及《跨文化日耳曼學雜志》等。
對外德語教師作為教育過程中的行為體,他們的教學、角色定位、進修與培訓等是研究者們關注的主要主題。由于對外德語教師面臨著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學習者的挑戰,因此,“文化”是研究這些主題的關鍵詞,比如:文化特殊性、跨文化性、跨文化理解和跨文化能力等。
Hinkel(2001)在《“母語教師”真的是更好的外語教師嗎?對外德語課堂中的異者視角和外國視角》這篇文章中,研究了人們在對外德語課堂中是否可以屏蔽其他的語言并且對對外德語教師提出了哪些要求。他認為,非母語教師比母語教師有優勢,因為他們可以掌握德語語言的所有層面。同時他也贊成教師要敏感并有意識地對待母語和學習者的文化。此外,他認為,學習者沒有學好語言知識的責任主要在母語教師,因為他們使用了“錯誤的”教學方法和原則。作者認為,除了教授語言外,還要考慮外語學習中的本文化視角和異文化視角:“一個在外國的大學面對外國的學生的外國老師,以此改變他的(無意識地)外國的文化視角并且不比他的學生們的視角少。”[3]
E?er(2006)在《“德國老師講的少,問的多?!标P于文化因素在對外德語課堂中的作用》一文中通過探究針對對外德語課堂語境的文化概念,分析了文化因素對學習內容和教與學行為的影響,進而指出了對外德語課堂教學的內容和學習目標,對外德語教師的進修和培訓。作者認為,對于對外德語課堂而言,文化就是人們說話、教學和學習的方式?!拔幕笨偸菍ν獾抡Z課堂中學習內容的一部分,學生應通過對外德語課堂獲得下列文化知識,比如:語言行為與非語言行為的文化特殊性、國情知識、文化理論知識、關于跨文化性和跨文化行動力的知識以及能提高文化敏感性的知識。對外德語課堂是跨文化交往的場所。因為教師與學生的文化背景不同。[4]教師和學生都受到本文化的影響。因此在教與學中,教師應該意識到自身的課堂行為是受文化影響的并且對于學生來說是陌生的;避免草率地解讀學生的行為,盡可能補習關于學習者教與學的文化等。
二、中國對外德語教師研究現狀
在駐外對外德語教師的研究中,以中國為語境的研究只有少量幾篇,大多是關于在中國的教學實踐報道。
Kleppin(1987)在《德國老師——中國學生。關于中國高校的課堂情況》這篇文章中,敘述了自己半年來在上海同濟大學作德語外教的感受。[5]他同時也指出,感受是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的。Kleppin發現,中國學生有很強的學習愿望,對于大多數學生來說,自我價值感與學習成績緊密相關。由于中國人信奉“不要丟臉”,所以幾乎沒有學生承認,他有一些沒有聽懂,而寧可在課后花數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翻譯。這常常給教師造成一些感覺,比如,學生把所有的都學會了,或者學生不太愿意和老師交流。此外,中國學生不愿意或者大多數情況下不能獨立作決定,以至于交際性的課堂教學無法實現。鑒于此,Karin提出了在教學中,對外德語教師應注意文化上的差異對教學主題和內容的影響、學習不同的行為方式,比如禮貌的形式,對“有教養”的不同評價,餐桌禮儀,對私人領域的不同重視程度,各種各樣批評的形式以及對于微笑的解讀。
Otto認為,德語外教的教學法建議是教師從自我理解出發的,是其固有的教育意識。他們所形成的教學法標準是在自我理解基礎上獲得的,因此,這些標準作為日常實踐的行動準則是不能滿足中國的現實需要的。教學法只能是一種在特殊的教與學過程的條件下,從事某種專業課教學的科學活動。尋找適合中國的對外德語教學法必須依賴于中國的教與學條件。[6]
Fluck曾在上海同濟大學德語系工作,他認為,“德國教師引發了中國學生的‘學習休克”,這帶來了兩方面的作用。積極的作用是“通過與母語教師的接觸,學生提高了學習的積極性并且培養了新的學習態度”,消極作用是“由于不被理解和被誤解而喪失了學習動力,比如當學生受到批評和其他不好的學習評價時,面對獨立性學習方式引發的沖突(直接的詢問——要求)和課堂的特定社會形式(競爭情境,追求和諧等)時”。為了探究西方的教學法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國學生的學習以及中國學生對德國老師的看法和態度。作者設計了主題為“西方的教學方法和教師的影響”的調查問卷,調查的對象是二、三年級的德語專業學生。調查結果表明,德國教師的形象大多是積極的,并且高年級的學生評價更好,然而這些調查結果對德國教師的自律和自我監管提出了更多的要求,比如“對于作為跨文化接觸的課堂而言,什么是重要的?教師角色的塑造是怎樣與學生的學習成果聯系在一起的?人們可以并且應該在多大程度上關注學生的特別期待(比如,成為朋友),在中國教德語必須準備應對哪些特殊的情景?(比如,批評)”。[7]
從上述文獻中可以看出,關于對外德語教師在中國的工作和生活的文獻很少,涉及的是德語外教的課堂教學體驗和學生對德語外教教學的評價、中國學生的學習傳統,德語外教的教學法、德語外教在中國工作的時間、學生學習德語的時間影響了外教與學生之間的關系,幾乎沒有涉及對外德語教師的跨文化教育適應研究。
參考文獻:
[1][2]Helmut Glück:DaF–Ein Fach mit Vergangenheit[J].In:Info DaF,2004(6):583.
[3]Richard Hinkel:Sind ?native speaker? wirklich die besseren Fremdsprachenlehrer?[J].In:Info DaF,2001(6):585-599.
[4]Ruth E?er:?Die deutschen Lehrer reden weniger und fragen mehr…“Zur Relevanz des Kulturfaktors im DaF-Unterricht[J].In:Zeitschrift für Interkulturellen Fremdsprachenunterricht,2006,11(3):1-23.
[5]Karin Kleppin:Chinesische Lerner - Deutsche Lehrer[J].In:Info DaF,1987(3):252-260.
[6]Wolf Dieter Otto:Wissenschaftskultur und Fremde[M].1995,Iudicium.
[7]Hans-R.Fluck:Deutsche Fremdsprachenlehrer und -lehrerinnen aus chinesischer Sicht[J].In:Info DaF1994(6):653-660.
責任編輯:張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