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談言語行為

石金定

摘要：言語行為理論指的是語言是傳達信息的手段，即以言行事。一切語言交流都包括言語行為。語言是人類交際的手段和載體，但人類交際的基本單位事實上是言語行為，并不是符號、詞、句子或者這些符號、詞、句子。比如：請求、命令、勸告、道歉、祝賀等。同一種言語可以表達不同的行為，同一行為也可以通過不同的言語得以實現。言語行為理論除了表達字面意思，主要強調說話人字面以外的意圖；這就要求我們對言語行為的研究更多的關注的是對語言的意義、語言的功能以及言外之意的預設。

關鍵詞：言語行為 以言行事 面子理論

中圖分類號：G6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19-0090-02

言語行為理論是英國哲學家和語言學家奧斯丁和賽爾為代表的研究領域，他們的研究成果不僅對語言研究，而且對外語學習、跨文化交際研究具有重要意義。言語行為理論是語用學研究中一個十分重要的理論，體現了“言”即是“行”這樣的語言觀。即指人們在說話的同時也是在實施一種行為。這一理論在20世紀50年代由哲學家約翰·奧斯丁首先提出，在之后二三十年間，在語言學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語言學家們考究了這一理論的合理性、理論意義與實踐意義，最終認可言即是行的觀點。現在，言語行為理論在語言學研究中的地位穩固，成為當代語言哲學和現代語用學的核心內容之一，并被廣泛使用。

言語行為理論的基本主張可以歸結為一句話：“說話就是做事”。說話人只要說出了有意義、能夠被聽話人理解的話語，就可以說他實施了某種行為，這種行為被稱作言語行為。言語行為的目的就是交際者通過言語來完成交際的目的或意圖。不論說話者是在向他人提出請求還是進行陳述，只要其所說的話語傳遞了一定的交際意圖，完成了某種功能，說話者就是在實施言語行為。而言語行為的意向行為是指說出具有一定意義語句的行為。廣泛的來說，語句意向功能，即在使用中必須有一定的形式表達。然而在語句中更具體的言內行為是沒有形式表達的，比如祈使言語行為以命令式的形式表達，與此同時，我們并不一定清楚是指具體的哪種祈使言語形式：請求、要求、命令或者是建議，所以必須通過音調來進行具體的形式劃分。

言語行為從現代與歷史角度可以分為兩種主要的語句基礎功能：描述與祈使完成行為。另一種重要方式就是在任何種語言中都存在一些特殊的詞，例如，表達，說明，往往是創造出或者是賦予語句某種意向行為，比如是明顯的施為句或者是具有施為詞，例如：我請求、我問候、我需要、我承諾、我通知等。施為詞是表達意向最準確最具體的標志。慣用施為語句也是表達意向行為的方式，例如：能不能……？在俄語中請求可以表達：我可以……？表達建議：你想不想……？所以可以通過詞序、音調、疑問句、語氣詞和其他的輔助手段來表達意向。

這里要指出，在一些情況下言語行為伴隨著規約性的非言語行為，而且必須是兩者一起同時構成正確且關鍵的方式。比如說人們在相互問候的時候，當一個人說了“你好”之后，另一個人在此時或握手或鞠躬或摘帽子。再比如在我們送禮物時，當你說出“給你……”，你要伴隨著給的動作且親手遞給所贈的禮物。如果你不說你要送禮物，或者沒有交給對方禮物，或者不說話只是默默給了禮物都無法構成贈送的行為。施為詞（指的是詞，而不是其他的施為手段）不僅可以作為施為使用，而且可以用來描述事物。所以施為動詞表達指令意向一般需要它是第一人稱現在時。施為的另一種很普遍的表達形式是無人稱第三人稱單數現在時，主要應用于書面語中的書面語體或者是正式公文語體中，比如說“禁止吸煙”的表達。

語言是生活的形式，所以言語行為在不同的語言中是不相吻合的。但是任何情況下完成言語行為都需要恰當的條件。實現言語行為的有效條件，從語言學的角度講，完成言語行為必須遵循其客觀規約性的條件，它已經成為言語行為的準則，就比如見面的時候問候你好，分開的時候要說再見，這樣的條件被稱為恰當條件。如果這些條件不遵守，言語行為所表達出的語言也不會成功。

Austin按形式行為的顯露程度把以言行事行為劃分成兩類，直接言語行為和間接言語行為。Searle繼Austin之后指出，間接言語行為是通過實施一種言語行為來間接地實施另一種言語行為。說話人在發出言語指令行為時，由于一些原因，說話者沒有采用固定的直接的語言來表達，而是通過間接的施為方式。聽話者通過語境，雙方都了解的語言知識推斷理解說話者的意圖。

談到指令類言語行為，就一定要涉及Brown & Levinson（1978/1987）的面子理論，將面子作為普遍的現象來研究，將面子分為兩種：一類是消極面子，即個體具有自由行動，不受他人干涉的權力；一類是積極面子，即個人是正面形象且希望這種形象得到肯定。他們認為人們在交際過程中都會考慮維護對方的面子威脅而采用相應的禮貌策略使得表達更為得體。比如建議言語行為本身就是說話者不同程度的指令對方做某事，很明顯已經威脅到了聽話者的消極面子。所以為了減少或避免對聽話者的面子損失，通常情況下采用間接的方式建議某人做某事，既能維護對方的面子，使其有選擇的余地，又能（下轉第89頁）（上接第90頁）達到建議的效果。間接的建議方式就是出于禮貌的考慮。所以西方人常常通過間接建議的方式建議對方應該做某事，而非直接建議，這樣給對方選擇自由，會更有禮貌。西方一般不會直接提出建議，他們尊重個人自由的個性，盡可能不影響對方自由，所以他們采用的句式通常為條件句、疑問句。這樣更加含蓄委婉，易于對方接受。與西方不同的是，中國人聯系對方做某事的時候，會說一些話語做鋪墊，引導對方的想法，然后說明自己的真實意圖，這樣會顯得比較禮貌一些。當然對于朋友親戚之間出于對對方關心，當建議對方做某事時，更多的采用陳述句和祈使句。因此，我們認為禮貌實際上可以視為說話人所采取的一個策略來完成某個目的，即建立和保持某個和諧關系。

根據Brown和Levison的禮貌策略理論，同時考察眾多語料，說話人與聽話人的密切程度、社會權勢都是影響建議言語行為實施的社會因素。一般的越禮貌地提出建議，對聽話人的強加性就越小，面子威脅程度越小，且更容易接受對方的建議。除此之外，使得話語委婉間接地讓對方接受，還可以采用稱呼語、縮短雙方的距離、表示對對方的尊重，提供解釋、采用讓對方選擇，給對方留有選擇的余地的語氣與話語。通常情況下還可以使用模糊語言，使用假設句、條件句緩解對建議的強加性。

因為語言是社會人際活動的載體，每種語言都承載著一個民族乃至一個國家的文化傳統，思維習慣，價值體系，行為準則。語言的表達體現了這個民族的心理，而他們的交際策略又反過來體現到了語言表達中。所以不同民族都有其共同的交流習慣和表達方式，如果一味按照一個標準與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人溝通很容易造成誤解，從而交際失敗。言語行為理論的提出，一方面使語言學界相關領域的研究從以語法或語言形式為中心轉移到以言語功能為中心；另一方面是語用研究以語言知識為中心轉移到以交際功能為中心。同時言語行為的研究對跨文化交際有著重要的參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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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