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這件小事

■ 北京師范大學附屬中學／劉豐凱

說起理發，你會想到什么？是走街串巷的剃頭挑子一頭熱，是小區樓下鋪子里的電推子，還是裝潢精美的連鎖品牌理發店？

幾天前，我得知自己一直找的那個理發師辭職了，竟然轉行去做了快遞員。他擁有高超的理發技術，在我眼里，他理的頭可以說是全北京最好的。但是他辭職了，原因很簡單，因為賺不到錢：找他理發的男士很多，可是理發的提成少，每個月只能賺3000元。幾個月前，他的孩子又出生了，家里開銷更大。店里另一個一看就很精明的理發師對我說：“所以你得讓我們有錢賺呀！我們店每月支出要有15萬，顧客每月平均消費120元，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只理發，不做頭發護理，那我們得虧損多少？還有……”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社會的殘酷，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他開始說我的頭有一點禿頂，勸我來他們的理發店做一次頭發護理。可是，我才十六歲啊！那明明是發旋兒好嗎？卻被他硬生生說成禿頂。我敷衍著，草草結束了這次最令我害怕的理發。

低廉的街頭剪發已經淡出北京、上海、廣州……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理發也成為了一種商業，必須要有護理、染發、燙發的工序，仿佛顧客消費不足200元就是對不起理發店。但仔細一想，商業運作正是靠消費支撐起來的，沒有消費付出價值，自然就沒有獲得使用價值。

只是，在我的心里，理發不應該是這樣的，它是樸實的板寸、低廉的價錢、冬日里冒著熱氣的剃頭挑子，還有走街串巷的吆喝……

我想遺忘，想換個地方理發，可是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