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法律文化與現代法治

張長明

摘要：中國傳統法律文化中，可供現代法治發展借鑒的資源非常豐富。中國傳統法律文化是中華民族優秀的智力成果，筆者將從外儒內法、大一統和遷茂陵令、孝文化、古代調解等古代法令入手，思考其對現代的啟示，為中國特色法律體系建設建言獻策。

關鍵詞：外儒內法 大一統 遷茂陵令 孝文化 調節制度

中圖分類號：D9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16-0042-02

新文化運動時期，傳統文化被全面否定。近年來，歷史虛無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盛行，一些人把傳統文化視為糟粕。我國傳統法律文化有許多落后成分，但也有合理成分。對一個民族和國家來說，傳統是不可以也不必要中斷的，中國傳統法律文化中有大量的可供現代法治發展借鑒的資源。[1]筆者將從外儒內法、大一統和遷茂令等古代法令入手，思考其對現代的啟示。為中國特色法律體系建設建言獻策。

一、外儒內法——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相統一的楷模

有人認為，在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觀點后，中國封建歷史一直是儒家主導的社會。其實這是對中國封建社會文化的一種誤解。中國真正思想是外儒內法。即使在漢武帝時期，法家都占據主導地位。儒家思想只是彌補法家的不足之處而已。

清康熙帝提出“以德化民，以刑弼教”，代表了當時的施政方針，這種禮與法結合的社會管理模式，是一種剛柔并濟的施政方式，效果十分理想。[2]一方面以法為治國之本，如韓非子所說的“國無常強，無常弱。奉法者強，則國強；奉法者弱，則國弱”另一方面推崇道德，以“為政以德”作為治國理政的基本方針，追求孔子所說的“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效果。[3]這種方針符合規則意識形成的內在機制。規則意識的形成是一個心理過程，是通過人們的心理活動把規則內化為意識、外化于行為習慣的過程。正如洛克所說：“只有你給他的良好原則與牢固習慣，才是最好的、最可靠的，所以也是最應該注重的。因為一切告誡與規則，無論如何反復叮嚀，除非成為習慣，全是不中用的。”[4]統治者以德教化，在道德法律化、法律刑法化的過程中，以理釋法，明刑弼教，國民形成了自覺守法的意識。我黨一貫堅持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相結合，既重視發揮法律規范的作用，又重視道德教化的作用，是對中華優秀法律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展。

二、大一統——中央集權，中華人民共和國實現統一的歷史根基

漢代董仲舒說：“《春秋》大一統者，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也。”這是說，封建的大一統是天地古今之道，是不可改變的。有了大一統的國家，必須具有適應這種大一統國家的統一思想，只有上下統一，才能保證法制號令規章制度的暢行。[5]自古以來大一統始終是我國的核心理念，成就了東方奇跡。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今天，更是意義深遠。

鄭成功不畏犧牲收復臺灣，康熙帝視臺灣問題如鯁在喉。為防患分裂行為，我國制定《反分裂國家法》以防患于未然，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我們有大局意識、全局觀，要我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建成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建設監察委員會制度，推行集體主義價值觀，保障祖國統一、政令暢通思想統一，就是對中國大一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

三、遷茂陵令——實現共同富裕的前人探索

《遷茂陵令》是漢武帝頒布的詔令。它是針對地方豪強兼并土地和伴隨兼并帶來的農民人身依附，導致國家缺乏足夠的農民人口、田地應對國事，進而威脅到大一統封建國家的君主專制集權的現象，而頒布的一項長久性政治國策。

這不僅是針對“田地”這一封建社會的最大財富成分的重新洗牌和分配，而且由于地方豪強被遷徙到了京師長安，在政治手腕強硬的漢武帝腳下被嚴密監視控制，脫離了其固有的宗族家鄉，故而再也不能在地方發展壯大它的勢力。而且這項國策是長期執行的，一旦有新的地方豪強、特殊利益集團出現，就再遷移到新的天子陵墓居住，脫離可以讓它發展壯大的故鄉土壤。從而保證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有效貫徹，天子換了，上一任天子相關的外戚、大官僚權貴和他們延伸到地方上的豪強大地主地位下降，統統不能繼續發展壯大。[6]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取得了令世人驚嘆的成果。我國利用稅收法律制度、分配制度、精準扶貧政策，努力扭轉貧富差距日益加大的趨勢，爭取在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即是對遷茂陵令思想的發展演繹。

四、家族主義下的孝文化——實現真正民主的智慧火花

家族主義是傳統法律的核心。家族，是以血緣關系和婚姻關系為紐帶聯系起來的整體，它主要是以某一男性家長為源頭所傳承下來的一定范圍內的親屬所構成的整體，包括血緣后代和男性后代所娶的女性。[7]家族的發展，形成“反饋模式”的親子關系，父母有撫育子女的責任，子女也有贍養父母的義務，是一代一代間雙向責任，形成了“父慈子孝”的社會觀念，實現了家庭和睦。《老年人權益保障法》中的“常回家看看”條款[8]，發揚了優秀的傳統文化。孝文化中提出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觀點，也有其現實意義，國家的二孩政策，符合該觀念的要求。同時也對現行的社會保障制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僅要精準扶貧，解決溫飽問題，還要關心婚姻問題，減少社會上的絕戶現象。

五、古代民間調節制度——現行人民調節制度的雛形

中國傳統社會中，家長、族長是國法所認可的初級司法機構，如清代朱氏祠規規定：“族中言語小忿及田戶錢債等事，俱赴祠呈稟，處明和解，事有難處，方許控官究理。”官府也鼓勵民間自行解決民事糾紛。民間的契約糾紛主要由民間習慣性力量和地方基層衙門解決，基層衙門又以民間習慣法來判案，而家族、行會、鄉約等社會力量分別用各自制定的規條進行管理。[9]人民調解制度是人民群眾的創舉，也是我國古代的調解制度的一種繼承和發揚。現在農村地區通過村長、年老長者充當調解員。在城市中居委會大媽或者當地的人民警察充當“法院”的角色，調解社會糾紛，可以化解矛盾，防止矛盾激化，修復鄰里關系，促進社會關系和諧。同時也減輕了司法機關和當事人的壓力，讓司法機關擁有更充足的時間解決大案要案。[10]

六、 結語

中國優秀傳統法律文化，是中國人民智慧的結晶，是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我們應該開展深入的研究，防止中國傳統文化失傳，并應該結合當代國情，把法律傳統文化應用到社會實踐中，指導大家的日常生活。優秀的傳統法律文化是中華民族的根，是中華民族實現偉大復興的智慧源泉，是民族精神與民族印記，我們站在中華五千年文明根基之上，會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它為我們民族提供用之不竭的創新源泉。一個國家既要有經濟、軍事硬實力，也要有政治、法律、文化軟實力。硬實力是國家健碩的身體，軟實力是國家的大腦智慧。要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必須硬實力與軟實力兼備，在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基礎上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為中國經濟騰飛加油助力。

參考文獻：

[1]呂東鋒.論馬克思主義法律理論對中國傳統法律文化的沖擊與改造[J].華東理工大學學報，2017.

[2][3]劉務勇.中國傳統文化中“德治”與“法治”思想及其現代啟示[J].社科縱橫，2017.

[4]吳恒波.論中國社會規則意識的有效構建[J].貴州師范學院學報，2017.

[5]大一統[D].百度百科，2017.

[6]遷茂陵令[D].百度百科，2017.

[7]劉佳.家族主義與中國古代刑法[J].湖北函授大學學報，2017.

[8]朱雅楠.“孝”之解析與其在當代法律中的回歸[J].濰坊學院學報，2017.

[9]楊柳青.中國契約法的歷史回顧與其現代化[J].現代商貿工業，2017.

[10]閆洪濤.論中國傳統法律文化的特征及其現代價值[J].科學與財富，2017.

責任編輯：孫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