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寰
【摘 要】速度,是音樂中不可或缺的一種要素,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速度的轉換不僅會使情感表達發生變化,還會改變故事背景與音樂形象。本文從音樂速度的角度切入,以《天堂與地獄序曲》和《烏龜》為例,簡要分析在旋律線條相同的情況下,速度的變換為音樂帶來的煥然一新、不同凡響的聲境。
【關鍵詞】速度;音樂;天堂與地獄序曲;烏龜
中圖分類號:J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3-0073-01
眾所周知,音的四種性質分別是:高低、長短、強弱和音色,它們也是構成音樂的基本要素。各要素之間相互搭配、彼此融合,形成了旋律、節奏、速度、力度、調式、曲式、和聲、織體等許多音樂中常用的形式要素。其中,速度作為常用且不可或缺的形式要素之一,在音樂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速度,換言之就是音樂進行的快慢的程度,在音樂術語中用“tempo”表示。許多音樂作品的開始處常會出現“=100”等字樣,這一類屬于直接性速度記號,作曲家明確地規定了此作品的基本速度;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作品并無具體的音符和數字,而是運用速度標記、情感標記等音樂術語進行替換,并以此來展現音樂進行時的快慢,這一類屬于間接性速度記號,演奏者可根據作品的內容、情感及標記等結合自身理解與個人特色進行不同的詮釋。但不論使用哪種形式來表現速度,就同一作品而言,運用不同的速度演繹作品其所得效果必定是截然不同的。簡言之,速度不同,刻畫的音樂形象則不同,表達的思想感情亦不相同。那么,其典型的例子莫過于奧芬巴赫的《天堂與地獄序曲》與圣-桑的《烏龜》。
一、《天堂與地獄序曲》
《天堂與地獄序曲》是德籍法國作曲家雅克·奧芬巴赫于1858年所作輕歌劇《地獄中的奧菲歐》中的序曲,作品為四二拍,全曲主要由四分音符、八分音符構成,開始處有明確的速度標記——“=177”,這就意味著作品的節奏歡快情緒熱烈,舞曲風格獨特鮮明。序曲自始至終洋溢著歡樂的喜劇氣氛,可見其濃郁的調侃色彩。
高潮部分是全曲的最具代表性的旋律片段(譜例一),各音均以八度音程形式演奏,且重音記號貫穿始終,突出性、強調性十足。主音sol前有一組由do、re、mi、fa四個三十二分音符共同組成的復倚音,快速短小的級進上行,為后面時值較長的二分音符做了鋪墊,由低向高、由弱向強,推動音樂情緒不斷發展。接著由la上行小三度至do,再級進下行至si后回到la,四個八分音符在三度之內平穩進行,而后兩個四分音符(re音)與之交替,因時值不同使得前后節奏的對比鮮明。作者運用了仿寫、模進的方式使得部分旋律重現,讓人印象深刻,接著出現一次八度跳躍(即g2-g3)后級進下行,大的跨度與起伏總是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左手以半分解和弦的織體形式為其伴奏,和弦主音與三音、五音的跨度最小值為八度,最大值為十二度,這種編排突出了高低音的差異性及音區間的跳躍性,同時與序曲及整部歌劇的主旨大意、思想情感相互契合。飛快的速度與強烈的重音作為本曲的一大特點,不僅烘托了熱情喧鬧的氣氛,更抒發了作者的情感。
二、《烏龜》
《烏龜》是夏爾·卡米爾·圣-桑的代表作《動物狂歡節》中的第四首,除了旋律曲調源于《天堂與地獄序曲》之外,其它則大相徑庭。圣-桑把原本活躍的四二拍變為舒緩的四四拍,同時將高音譜號的主旋律顛倒至低音譜號演奏(譜例二),這種轉變充滿新意,且低沉的音色更適合描摹烏龜的具體形象。正由此,右手變為伴奏聲部,織體呈以三和弦、七和弦為主的柱式和弦形式,以八分音符為基礎的三連音、六連音的節奏劃分的特殊形式貫穿始末,似源源的流水、循循的清風,統一的模式更能突顯左手主旋的變換起伏。
作品開始處有速度與表情術語“Andante maestoso”,其含義為“莊嚴的行板”。可見,圣-桑不僅改變了拍號與調號,更將原本狂熱的急板放慢了無數倍,所呈現的音響效果恰好與烏龜的形象相吻合。人們好似看到了一只烏龜正詼諧緩慢地爬行著,不時伸出頭左顧右盼抑或縮回殼中小憩,偶爾吃點路邊的青草,不慌不忙,憨態可掬。其音樂形象刻畫得生動幽默,惟妙惟肖。
不難發現,雖然因為調性的改變本曲的具體音高與上曲并不相同,但從音符形態來看,各音值卻與上曲如出一轍。即便如此,速度的差異仍能跨越所有共性,創建獨特的聲境,展現全新的面貌,在尋常中發現雋拔,在平凡中造就不凡。
三、結語
綜上,我們不難發現,在相同的作品中音樂的速度一旦改變,其思想感情與故事形象亦隨之變化。速度在音樂中不僅僅只是快慢的代名詞,它已被賦予更多的內涵,值得人們不斷挖掘探索。
參考文獻:
[1]張谷密.試論音樂的速度[J].青海師范大學學報,1981.4.
[2]張建成.音樂構思與再現中的速度[J].人民音樂,20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