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海倫?芭布斯 著 沈黛 譯
商務印書館,2014年出版

海倫? 芭布斯,自由撰稿人與作家,一個“漂”在全球城市倫敦的年輕人。她曾在BBC及其出版部門任職,為《野外倫敦》雜志做過編輯。現在為《衛報》 《觀察家報》 《新政治家周刊》等媒體撰稿;也為“綠色和平組織”等NGO做雜志編輯。書名為《我的花園、我的城市和我》,而我們就從“我”開始倒過來和大家分享。
“我18歲來到倫敦上大學,現在25歲。我是個十足的城市女孩,沒有任何園藝經驗,但我對大自然有著深厚的情感。我對城市里的野生生物十分著迷,在這個生態前景悲觀的時代,我迫切地想要做一些于環境有利的事。”
“我和室友蝸居在這個只有郵票大小的房子里,雖然空間有限,但我們都喜歡這兒。我的廚房十分狹小,洗手間都快發霉了,房間是租來的。我的屋頂就像一個比較大的陽臺,面積不足3平方米。我打算把這片狹小的、毫無特色的室外空間變成一個有機的、空中的、可供食用的花園,讓它長滿各色果樹、蔬菜和開花食物——一個真正的起居室。從事園藝的想法看起來十分不切實際,但我喜歡這個想法——把城市里的一個灰色的角落染成綠色。”
“作為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手頭不大寬裕,住著租來的房子,要成為一名種植者是不容易的。經過幾個月的耕耘,花園有了成果,我之前都不敢相信,我的番茄也會漸漸泛紅,從綠色變成橙色,直至熟透變成紅色。我無法告訴你我有多么自豪……”
“自從接手這片屋頂之后,我有了一種更踏實和成熟的感覺。我想是因為我有了一些需要照料、需要觀察它們成長的東西,除了我自己那些荒唐的窘境和神經質之外,還有其他事需要我操心。”
“對于現在的倫敦人來說,種植通常是一種愛好,甚至是一件奢侈的事,但看來這種情況可以改變。西方城市為自己生產食物的需求已經開始變得迫切了。在一個氣候變化、物種不斷消亡的時代,花園流失是城市的悲劇。我的屋頂只是倫敦地圖上的一個小圓點,僅有3平方米,但是面對花園的流失,它必須責無旁貸地變成一個正式的花園。”
“自從有了屋頂,我也注意到了以前沒有留意的一些倫敦的小細節——她那豐富的綠色和棕色的色調,太陽如何劃過她的天空,她的光影,以及有多少雨水落在了她的街道上。”
“我有一天早早起床,乘坐夜間巴士到哈克尼的東區水庫去看水上日出;我上周去看望了一位住在柏蒙西的空中養蜂人,她在屋頂上養了兩窩蜂;和朋友一起把倫敦東北邊的都市農場跑了個遍;在一個夏夜,我去國王十字區聽一堂關于這些夜間飛行動物的蛾類課;以及和朋友一起在夏夜里造訪切爾西藥用植物園,被數百只跳躍的青蛙河蟾蜍環繞;”

倫敦對市民開放的哈克尼都市農場

倫敦 夏日的格林公園

倫敦一處住宅 院子狹小 主人種了爬藤植物以增加綠地

書中5座都市農場在倫敦的位置分布

相同空間尺度下,倫敦都市農場在北京市的對應位置

相同空間尺度下,倫敦都市農場在上海市的對應位置
“當秋天降臨的時候,被風吹掉的葉子落得到處都是,黃色的英國梧桐樹葉紛紛落下,為路面鋪上一層柔軟的毯子。我跟一位好朋友進行了一次長距離步行,在漢普斯特公園冒著秋雨漫游了幾個小時。到處走走似乎有著特別的魔力,在荒原里走著,你的煩惱就會溜走,你會聽到內心所意識到的恐懼,真是不可思議。在這里,你可以懺悔,也會得到庇護。”
“我剛剛發現,倫敦有許多農場——一共17座,分布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得知這個事實后,加上我正需要一次冒險,我便全力施展口才,說服了一位朋友陪我進行一次充滿雄心壯志的農場游。”
“我們的遠征從東邊的多克蘭開始。我們游覽的第一站是麥賽特農場公園,它占地32英畝(13公頃),充滿了田園氣息,里面有一個農場和一個馬術中心。……游完麥賽特之后,我們乘地鐵到利物浦路車站,掉頭向斯皮特菲茲都市農場走去。這座農場位于塔橋區中心的一個住宅小區里。……離開斯皮特菲茲之后,我們選擇步行,走到哈克尼都市農場大約20分鐘,這家農場的小餐廳以其簡餐而聞名。”
“午飯后,我們走到老街站,乘巴士北上到海布里和伊斯林頓,然后走到弗雷特萊納都市農場。……我們的最后一站是肯提希鎮都市農場,在這個地方的西北面。肯提希都市農場離漢普斯特公園也很近,所以結束了一天的農場游之后,我們最后在那長滿青草的河岸邊坐下來,讓夜幕將我們籠罩。我們去的幾座農場都是公共場所,人們可以在那里陪孩子們玩耍,或者在市區里享受幾個小時鄉村般的時光。”
神奇的是,作者在書中提及的5個農場,都分布在距倫敦市中心不足4公里的范圍內:
如果我們把這個圈圈投放到北京和上海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在北京,那可是三環內啊!三里屯有一個農場,妥妥的。在上海,陸家嘴、靜安寺……,也都毫無爭議地處在農場分布范圍內。這要是真的,光想想就讓人笑出聲來了!
這部書中的倫敦,非常真實,卻又跟我們印象中的“全球城市”、“金融中心”似乎大相徑庭。漂在倫敦的作者,和我們所熟悉的“北漂”們似乎也有所不同。那些繁華的大都市,寸土寸金、機會遍地,卻也往往伴隨著擁擠、冷漠、市儈,甚至是——霧霾。
也許我們都可以跟作者一樣,放下緊握手機的雙手,尋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3平方米屋頂;也許我們的城市也可以跟倫敦一樣,放過那些所謂的“低效用地”,讓忙于生計的人們隨處都能得到大自然的呵護與寵愛。
那才是我和我的城市,出發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