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變七不變

楊標

摘 要： 《普通高中地理課程標準（2017年版）》于2017年正式發布，教科書之于課標是其主要載體，教科書的編寫直接或間接地影響著課標的達成。課標中“教科書編寫建議”是“實施建議”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通過對比分析2003版和2017版課標的“教科書編寫建議”發現有“七變七不變”的特點，進一步歸納得出兩個版本有“形變意不變、外變里在變”的變化特征，以及“繼承與發展、升華與提煉”的關系。通過分析兩版本的區別，意為教科書建設者及教育工作者開發課程及編寫教科書提供參考。

關鍵詞： 課程標準 教科書 編寫建議 比較研究

《普通高中地理課程標準（2017年版）》經過一系列分析、編寫、修訂、整理工作，于2017年基本完成[1]。本課標以地理學科核心素養為核心，圍繞培養“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進行編寫，對2003年版進行了較大程度的修改[2]。教材是教育三大支柱之一，教材建設對于教育有著直接且深刻的影響[3]，作為教材中重要一環的教科書的編寫工作顯得尤為重要?！敖炭茣帉懡ㄗh”是課程標準“實施建議”中的一部分，給教科書編寫提供一些指導性的建議，對教科書編寫者起到指導作用，對整個教科書編寫工作有舉足輕重的作用，直接或間接地對整個教育都起到影響[4]。本研究以新、舊版本的“教科書編寫建議”這一模塊為基礎，對其進行比較研究，分析相同點及不同點，總結兩版本“教科書編寫建議”的關系，給教科書編寫者及教師編寫教材提供參考。

一、比較研究

1.相同點

（1）以地理課程標準為依據

課標是教材的根本，教材是課標的反映。課標是教材的編寫指南和評價依據，教材是課標的主要載體[5]。課標決定了教材的結構、內容、呈現方式等。這在新和舊版本的地理課標當中都是相同的。作為教材的一部分，課標決定著教科書，所以不管是在2003版還是2017版，其中都有“地理教科書的編寫，應以地理課程標準為依據”這樣的要求。

（2）講求建立合理的結構

在2003版課標中寫到“建立合理的內容結構”，強調在編寫教材的過程當中需要建立合理的內容結構，對于結構沒有硬性規定，編寫教材時結構可以不一樣，但是需要合理。需要建立一種外在相互獨立，但內在存在聯系的教材。這就和2017版當中對教材結構“形散神聚”的描述不謀而合。在2017版中對教材結構提出明確的要求，即“地理教科書的框架結構”。這就可以明顯地看出兩個版本都講求建立教材的合理結構。

（3）注重學生的認知規律

課標決定教材，課標受到學科、時代及學生的變化發展的影響[6]。學生的變化發展間接地影響教科書的編排，教科書的內容選擇不可能脫離學生存在。2003版提出“選擇學生熟悉的地理事象，學生生活中遇到的地理問題，符合學生興趣和年齡特征的地理問題，對學生發展自己生存能力有啟示、有幫助的地理素材等”及2017版中“邏輯結構和教學結構的設計則以學生認知規律、教學規律為路徑”等都是強調內容的選擇應該注重學生心理及認知規律。

（4）呈現需多樣、直觀、時代化

取決于地理學科的特殊性，地理學科是唯一一門兼跨文、理學科的科學[7]。教材是傳遞地理學科知識的一種工具，需要傳遞地理學科龐雜而復雜的知識決定了教科書內容呈現方式的復雜性，這種復雜性依托于在教材編寫中引入各種呈現方式突出。比如在2003版課標中有“提倡呈現方式和活動設計的多樣化；提倡多使用地圖和主題鮮明的地理圖像”的規定，都是為了使教科書更具可讀性、直觀性和實用性。同樣的，2017版“采用文字、地圖、圖像、圖表、模型等方式呈現教學內容”等要求都體現了呈現方式的多樣性和直觀性。不管是2003年版還是2017年版都講求利用當時最先進可利用的呈現方式對教科書編寫給出建議，體現呈現方式的時代性。

（5）編排伸展有彈性

一方面教科書是教學的一個工具，工具質量影響教學質量[8]。另一方面時代一直在變革與發展，教科書的紙質實體特性不可能一直緊跟時代獲得改變，這就需要人們在編寫教材時對教材內容的選擇或者增減留有余地，這樣才能在時代不斷發展變化的大背景下依情況增減教學內容。2003版中提出“教學內容的組織要為教學提供必要的空間”及“教學內容的安排應具有層次和一定的彈性”。2017版中有這樣的描述“教科書的設計還應為師生依據本地區、本學校的實際充實教科書內容留有余地”。這兩個版本都對教科書編排內容的選擇沒有過于僵硬死板的規定，都為師生教學或者學習留有余地。

（6）注重體現地理性

《地理教育國際憲章2016》對地理科學有這么一個定義：它是唯一關注空間分異的科學[9]。這就是地理科學的特殊性。同樣的，在國際憲章中有對培養學生地理視角的要求[10]。對教科書編排體現地理學科特性有了更加明確的要求。在2003版有“設計一些運用地理原理進行分析、判斷有一定深度的問題等”對培養學生地理性的明確要求，在2017版中規定“為學生提供生動、直觀，富有啟發性的學習材料，豐富他們說明和分析地理問題的手段”及“還可以適當設計戶外考察活動，突出地理實踐性強的特色”。這些內容的提出都增強了教科書的地理性，為培養學生的地理視角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再者，無論是2003版還是2017版都對幫助學生形成人地協調觀等有明確的規定，這是地理學科獨有的，極具地理性的觀念在兩個版本的教科書編寫建議中都有所強調。

（7）重視教科書建設

20世紀初，中國新學剛開始興辦，當時的教材和學制都是參考借鑒歐美日本等國[11]，但是符合中國國情的教材不可能靠“借別人”借到。還需要首抓教材建設，教學影響深遠。從改革開放積極引進別國教科書、參考書、教學材料等到現在自己建設自己的教科書系統，我們歷經了重重困難，但是教科書的建設工作愈發重要。2003版要求重視教科書的系列化建設，當中提到“可以考慮為教科書配備教學參考書、教學地圖冊，有條件的地區可為教科書配備多媒體教學軟件等”，以及2017版中要求“以地理信息技術為支撐，構建紙電互補的新型教科書系統”。從2003版的教科書系列化建設到2017版的構建紙電互補的新型教科書系統，體現的是教科書建設上的繼承與發展，更體現時代的要求。

2.不同點

（1）框架結構更精煉

首先從總體上看，2003版到2017版的變化可以從結構上看到由原來的六點減少到四點，結構變得更加緊湊；再者，細看2003版的結構，可以發現它是按照結構建立——素材選取——內容組織——呈現方式——引導學生地理理性思維——教科書的系列化建設這么一個線索組織的，較系統地將整個教材編寫過程闡述清楚，其間穿插有聯系學生實際、反映時代特征、為教學提供必要的空間、符合學生身心特點和接受能力等要求，主要特點實則體系化、系統化。再看2017版的結構，我們會發現它按照以地理學科核心素養為指引——以學生認知規律為路徑——以學生能力培養為重點——以地理信息技術為支撐這么一個脈絡將各個點、各個要素都串聯在一起，讓教科書的結構，或者呈現方式，或者教科書系統有了具體的單獨目標，更體現了要素化。不管從總體看還是從各個結構單獨看，與2003版相比都更加精煉。

（2）主旨目的有升華

高中地理教科書的編寫都是以《高中地理課程標準》為依據的。2003版教材編寫建議必然以2003版課標為依托，通過分析不難發現2003版課標強調學科體系及學科本位，以培養學生三維目標為目的，即培養學生的知識、技能及情感態度價值觀這三方面能力；而對比2017版的課標，更強調學科核心素養的養成，其間強調地理課程是實現“立德樹人”這一教育目標的主要載體，繼而發現2017版的教材編寫建議以地理學科核心素養為指引，它的根本目標在于立德樹人。它的目標由培養三維目標上升到“立人”上[12]。這并不意味著對于知識和學生技能的培養沒有要求，而是在培養學生知識、能力的基礎上更加強調情感態度價值觀，更加凸顯這一育人價值[13]。

（3）編者編寫更自由

首先，對比2003版和2017版的地理課程標準的“教科書編寫建議”，不難發現2003版的框架結構是一體化的全面的系統的要求，對于教科書編寫各個環節都有所涉及。它從框架結構的建立，到素材的選取，再到內容的組織，到呈現方式的選擇，到培養地理理性思維的要求，最后到教科書的系列化建設。而2017版只對全局性關鍵要素有明確具體的要求，比如說以地理學科核心素養為指引、以學生認知規律為路徑、以學生能力培養為重點這類關鍵要素有具體的規定，而對于編寫的系統的全面過程沒有硬性的規定和要求。

其次，在“教科書編寫建議”前言部分，2003版提出“可以考慮從以下幾方面入手”，而2017版則建議“教科書編者重點把握以下方面”。對比兩個版本的措辭，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對編寫教科書，2017版主要重點把握幾個方面，而非2003版的教材編寫整個過程。

最后，2003版還對素材選取和內容組織等有舉例羅列，如：在教學內容的組織中建議到“教學內容的安排應具有層次和一定的彈性。例如，適當安排一定數量的選學、自學和閱讀內容，以滿足不同學生的學習需要”。這就為教科書編者提供了范式，而2017版則沒有涉及舉例羅列的部分，使得編者有更大自由編寫的空間。

一方面，確實對教科書編寫者來說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編寫變得更加自由了。另一方面，提高了對教科書編者能力的要求，要求和規定少了反而編寫更加困難，實則是一種高標準的自由。

（4）時代特性更凸顯

一方面，我們生活在E時代、互聯網時代。處在這樣一個時代大背景下，教科書的編寫無法脫離時代單獨存在[14]。而《地理教育國際憲章2016》強調“各國、各地應該創造和維護一個強大的專業網絡體系”[15]。作為教育中的一環，教科書建設無論是在時代大背景下還是在國際憲章的要求下，都必須構建基于網絡的新型教科書系統，即在2017版中提到的“構建紙電互補的新型教科書系統”及“鼓勵建設基于網絡的數字平臺，為學生地理學習提供一站式問題解決方案”。

另一方面，為響應國家課改要求，以求培養以“立德樹人”為根本目標的地理學科核心素養被提出[16]。教科書的編寫以地理學科細心素養為指引，其設計、編寫等環節都應服務于地理學科核心素養的培養。比如，2017版教科書編寫建議中提到“可以適當設計戶外考察活動”，也就是培養地理學科核心素養中的地理實踐力。

（5）特意強調情境化

捷克教育家夸美紐斯曾說：“一切知識都是從感官開始的。”教學情境化以學生為主體，產生一定的感情，使其主動積極地建構性學習。雖然情境教學法自20世紀30年代創立以來一直被推崇及廣泛地運用，但是在我國2003版高中地理課標“教科書編寫建議”中并沒有提到。而在2017版中強調“要創新內容編排方式，可以采用問題、情境、案例等多種思路組織教學內容，使學習內容與生產生活實際密切聯系，并且將學生‘放到情境中，增強他們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這就明確了將教學情境化運用到地理教學中。

（6）增加家國情懷教育

新版中國地圖在2013年1月以豎版形式正式發行，與之前使用的地圖不同之處在于，它將中國南海諸島與大陸同比例展示[17]。隨著中國版圖地圖的修改，讓具有區域性和綜合性的地理科學在以教科書傳遞正確地圖信息之前，必須將教科書上的中國版圖地圖修改完善好。不僅如此，作為唯一關注空間特征的學科，地理學科必將扛起國家版圖意識教育這桿大旗。于2017版課標“教科書編寫建議”中明確提出“要注重中國國家版圖的專業表述，以及中國版圖知識和案例的滲透，加強國家版圖意識教育”。這就從課標角度明確了學生國家情懷教育。

（7）明確初高課標的關系

對比新、舊版本的高中地理課程標準，可以發現與2003版有明顯不同的是，在2017版“教科書編寫建議”中明確提出“注重初中地理課程內容和高中相關學科的關聯，避免不必要的重復”。這樣在明確初、高中課標關系的同時，加強初、高中地理及相關學科的關聯，避免重復。通過對初、高地理銜接研究的分析，初、高地理教材一方面存在銜接不夠、關聯不夠的問題，另一方面存在內容重復過多的問題。比如：對于區域地理的學習，高中生會感到很陌生。對于地球運動的地理意義，放在初中學習又顯得過難且高中又有所重復。

二、思考與結論

“形變意不變，外變里在變”可以歸納出兩個版本課程標準在“教科書編寫建議”中的關系?！靶巍敝附Y構在變，即由原來的六條變為四條；而“意”指教科書編寫以課標為依據，綜合學生自身、學科本身和時代發展的制約情況沒變。“外”指框架結構，以及框架結構的要求與要點內容在變；而“里”指框架結構以內的教科書的目的、內容組織、呈現方式等在變化，這種變化受課標要求、學生、學科及時代的發展的影響。

綜合來看，2003版和2017版《普通高中地理課程標準》“教科書編寫建議”的關系在于繼承與發展、升華與提煉?！袄^承”的是以課標為依據、講求建立教科書的合理結構、以學生認知規律為路徑、注重創新呈現方式、注重突出地理特性、重視教科書的建設工作；而“發展”的是更加凸顯時代特性、依國情出發強調國家版圖意識教育、特意強調教學情境化及明確初、高課標的關系；而“升華”的是主旨目的，從三維目標升華為培養地理學科核心素養，“提煉”的是框架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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