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倩
(上海工程技術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1620)
居家養老是以家庭為基點、社區為依托、服務機構為支撐,以上門服務為主要形式,以生活照顧、家政服務、醫療保健、心理慰藉等服務項目為主要內容的養老模式[1],在我國社會養老體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由于市場提供養老服務項目飽含商業動機,政府缺乏足夠資金與空間,兼具市場失靈與政府失靈,政界和學界都將研究話題引向社會組織?;谘芯恳暯?,根據“是什么、為什么、怎么樣”思路,可從判別屬性、闡明優勢、探索路徑和強化效果等方面將其整理為“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問題”。
不同性質的組織有不同的目標和特征,參與居家養老的方式及要求也有所不同。社會組織指積極向社會某個(些)領域提供社會服務的非營利性組織機構。李靈芝、張建坤等人按民政部門登記分類標準,將社會組織分為社會團體、民辦非企業單位和基金會;按功能視角分類標準分為政策倡導類社會組織、政治參與類社會組織、行業協會類社會組織和專項服務供給類社會組織;按經營方式分為公益服務類社會組織和互惠類社會組織[2]。
居家養老作為社會治理的重要環節,需要參與主體間的相互配合,而社會組織有其獨特優勢。劉衛珍指出,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服務可以促進政府職能轉變、分擔政府財政壓力、提供個性化服務,滿足老年人群多樣持續的需求。有利于整合各類服務資源,實現養老資源供應的最大化,也有利于完善居家養老服務行業市場,保障養老服務供給的效果和效率[1]。目前,學界對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獨特優勢的討論集中于以下三個方面。
1.彌補政府服務缺陷,滿足多樣化服務需求。吳東民指出,受資源、能力和利益等限制,政府不能滿足數目大、種類多、彼此沖突的個別需求[3]。社會組織介入居家養老應采取差異化戰略,小切口占據細分市場,為特定群體提供個性化、多樣化的養老服務。
2.提高服務效果效率,降低養老服務成本。社會組織不以營利為目的,官僚化程度低,能夠恰當結合政府機制和市場機制。祁峰認為,社會組織的加入可以解決養老服務市場生產引起的外部不經濟問題,改變政府提供養老服務效率較低的困境,有利于統一公平與效率,提供高效低廉的專屬服務[4]。
3.拓寬資金渠道,維護居家養老可持續發展。林閩鋼和王章佩認為,社會組織的籌資途徑比較廣泛,包括政府財政撥款與補貼、慈善捐贈、企業捐助、國外幫扶等,可扭轉單靠國家撥款的局面,有效整合服務資源,拓展資金來源,緩解居家養老服務資金入不敷出等問題[5]。
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服務的方式探究較多,較為典型的如:張國平基于三個典型案例的比較,多角度探討政府購買服務的模式特點、發展狀況、存在問題和改善趨勢[6];麥磊將支持型社會組織劃分為單一功能型和同業支持型的社會組織,并重點研究同業支持型組織的動力機制和資源共享路徑[7]。后期宋雪飛、周軍和李放根據吉德倫等人基于政府與第三部門互動關系的類型學整理分析,將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的供給模式分為合作共銷模式和合作伙伴模式[8]。合作供銷模式是一種依賴性、定向式的合作。政府與社會組織有資源依賴關系,二者簽訂養老服務合同,約定購買服務項目。部分社會組織直接由政府培育產生,專門分擔政府公共事務,政府的經費投入結構與規模直接影響其規模、結構和功能實現,官僚化特質明顯。合作伙伴模式傾向于多元化和專業化,社會組織有相對獨立性,直接提供居家養老服務,決定服務項目和范圍,利用自身專業優勢為社會提供服務,也可與政府共同協商。在該模式下,社會組織的資金來源比較分散,除政府支持外,大都通過低償服務費用、社會捐贈、會費、志愿服務等渠道支撐運行與發展。
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存在政治色彩濃厚、資金支持不足、服務隊伍水平較低等問題,政府、市場和社會組織共同為老年群體提供居家養老服務,密切配合。學界基于“政府—社會組織—市場”共同提供服務的社會系統,大致從內部社會組織自身建設和外部整體系統的保障因素兩個角度討論改進方案。
1.內部:社會組織的自身建設。內因是解決問題的根本,社會組織要不斷地提升自己,加強人才隊伍及服務群體、項目、水平等方面的建設。趙立新建議逐漸培育和規范護理人員和志愿隊伍,打造專業團隊,實現護理人員持證上崗[9]。陳軍提倡實行網絡化管理[10],結合醫療服務建立創新智慧型醫養結合服務系統,保證老人獨自在家偶遇身體不適或有其他要求時及時與社會組織服務臺取得聯系。此外,有兩點配套建議:第一,穩定工作人員的服務片區和對象,加強彼此溝通,形成一種各司其職的規范化制度,減少工作人員服務過程中的阻力;第二,漸進充實服務項目,基于老人實際需求,推出多層次多類目的內容,保證老人基本生活的同時維護其晚年尊嚴,提升生活質量。
2.外部:整體系統的保障因素。推動社會組織有效參與居家養老,除主體間友好合作、組織自身提升外,還需要法律政策、認同意識、市場環境和監督機制等因素共同營造良好的運作環境。一是法律政策。周珺儀認為,要加強構建完備的政策法規體系,完善工作人員工資制度、社會保障、優惠補貼等相關政策,為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提供良好的環境和法律依據[11]。二是認同意識。祁峰認為,確認和提高社會組織的地位,改變傳統觀念非常重要,不斷加強老年群體等公眾對社會組織的認同感[4],減少實施阻力,獲得更大的生存和發展空間。三是市場環境。唐納德·凱特爾認為,政府要為社會組織參與居家養老提供一個公平、等同、友好、競爭的市場環境。利用政府購買服務引入競爭機制,借助市場動力來提高服務質量、降低服務成本[12]。四是監督機制。李長遠倡導建立一個聚焦于服務結果的評價指標體系,涉及服務質量、服務效率、服務滿意度等[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