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衛, 嚴 棉
(上海海洋大學經濟管理學院,上海 201306)
2017年2月5號中央一號文件發布,提出進一步推進農業供給側改革,這是中央政府14年來接連頒布的強調“三農”問題的重要指示性文件。調整農業產業結構已成為我國現階段轉變經濟增長模式、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措施。漁業是農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漁業產業結構的調整、生產方式的轉變有利于解決產業鏈水平低、產能過剩、資源衰退、漁民轉產轉業難等問題。
漁民收入問題關乎我國漁業經濟發展、漁民生活水平改善和社會和諧穩定,實現漁民增收和縮小收入差距2個目標缺一不可。我國地區間漁業產業結構和漁民收入狀況存在差異,經計算,2004—2015年漁業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產值在東部和中西部漁業發達地區的比例分別是 0.48 ∶0.27 ∶0.25、 0.64 ∶0.12 ∶0.24;漁民年收入在東部、中西部分別為 11 118、8 427元/人。顯然,東部地區漁業第一產業相對于中西部地區占比較低,第二產業占比較高且漁民收入較高,這表明地區間漁業產業結構不協調,導致漁業發達省份間依然存在明顯的收入差距。因此,研究區域間漁民收入與漁業產業結構的關系,分析影響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的因素,不同地區采取相應的漁業結構調整措施顯得尤為必要,對于合理布局漁業產業、促進漁民收入和縮小漁民收入差距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有關產業結構變動影響收入的文獻多集中在農業領域。趙曉鋒等從微觀層面剖析了農業產業結構變動對農戶收入的影響效應,認為糧食種植收入占比上升會導致農戶整體收入減少,而工資收入的增加會提高農戶收入水平[1]。王雅鵬認為農業結構與農民收入之間沒有關系[2]。研究產業結構與收入差距的文獻浩如煙海,著名經濟學家Kuznets最先研究得出“倒U型”假說,即經濟在初步發展階段會造成收入差距的拉大,而經濟完成轉型時收入差距會趨于下降[3]。魏君英等經實證得到,產業結構變動雖然增加了城鎮和農村居民收入卻拉大了兩者的收入差距[4]。在測算收入差距方面,常見的測定指標有不平等指數、廣義熵指數、基尼系數等[5]。其中,使用基尼系數測定收入不平等在世界范圍內得到普遍認同[6]。
綜合上述文獻,國內外關于產業結構與收入的文獻多集中在農業領域,而對于收入差距的研究多側重于探討城鄉收入差距或收入分配。在漁業領域僅有少量文獻分析了漁民的收入拉動力和收入差距,且缺乏關于漁業結構調整影響漁民收入及收入差距的研究,從而很難找到兼顧實現漁民增收并縮小收入差距的漁業結構調整的政策措施。本研究選取東部、中西部地區具有代表性的13個漁業較為發達的省份(歷年漁業經濟總產值超過全國其他省份),利用面板數據測算漁業產業結構調整對總體及各區域漁民收入的影響,并結合基尼系數考察漁業結構調整對各區域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效應,旨在為調整漁業結構、解決漁民收入問題提供理論參考和實證檢驗。
2003年Peneder提出在一個經濟體中,資本、技術、勞動力等從生產率水平較低的產業流入生產率較高的或生產率提高迅速的產業,能提高整體的生產率,進而產生的結構紅利能刺激經濟的發展[7]。因此,產業結構的轉變可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推動經濟的持續增長和勞動力收入狀況的改觀。美國經濟學家Lewis提出的二元經濟模型也說明了落后的經濟體可通過調整產業結構,利用勞動生產率較高的工業部門來引領經濟的迅猛增長和人均福利水平的改善[8]。
在漁業結構調整進程中,勞動力、資本和技術要素從生產率水平較低的傳統養殖捕撈業向高生產率的漁業、工業、建筑業轉移,提高了整個產業的勞動生產率。因此,漁業產業結構調整能激發經濟的顯著增長,而勞動力在流向資本密集型行業的過程中,漁民收入水平和福利狀況也得到了較大改善。
經濟增長有利于收入增加。一般而言,漁業經濟增長取決于各種資源和要素的投入、配置。實際上,產業結構調整就是通過提高資本、技術和勞動力的使用效率,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從而推動經濟增長,進而提高漁民的收入水平。在經濟發展過程中,常出現經濟過冷或過熱的現象,過熱的部門,通常是產能過剩,造成資源浪費,然而生產的產品卻與市場需求不相適應;過冷的部門,則剛好相反,因為資源的缺乏導致發展不起來,這2種情況均不利于勞動力收入的增加。
我國漁業傳統養殖業和捕撈業占絕大比例,會造成資源浪費、產能過剩、產業鏈水平低下等問題,而生產的產品都過多地注重量而忽視了質的提高,無法適應市場需求。如果資本、技術、勞動力等資源無法供給到第二、第三產業,就會造成產業發展緩慢的現象。低附加值的產業被過度開發,而高附加值的產業發展遲緩,則漁民收入水平難以提高。漁業產業結構調整恰好可以解決這一問題,通過合理配置資源,轉移第一產業過剩的勞動力,合理開發和利用漁業資源,深入發展水產品加工業、漁業、建筑業、服務業等,確保經濟的新一輪增長。在經濟的飛速運轉下,漁民的收入狀況勢必改善。
著名學者Rostow在19世紀創立了主導產業擴散效應理論,他認為一個經濟體中,主導產業的發展壯大能帶動該經濟體經濟的持續增長,同時拉動其他產業的經濟增長[9]。從實際情況來看,經濟的發展確實是先由一個部門壯大起來,形成強烈的擴散效應,進而拉動其他部門的發展,促進經濟整體的增長,提高勞動力的收入水平。在我國漁業的演進中,先由傳統養殖業和捕撈業占主導,促進漁業經濟的發展,繼而發展成漁業第二、第三產業逐漸壯大,成為經濟增長的發動機,漁民收入得到進一步增加。
漁業主導產業的選擇與政府的政策密切相關,它的更替與產業結構的轉換相符,也與經濟發展程度相匹配。在轉方式、調結構的過程中,政府制定合理的政策,改變傳統產業的發展模式、推進轉型升級。當經濟發展水平到達較高的平臺后,現有的主導產業已經不能適應經濟的高速增長或會減緩經濟發展速度,因此新的主導產業應運而生,并繼續推動經濟的快速發展,漁民收入水平得到進一步提升。總而言之,漁業產業結構的轉變推動了主導產業的更替,保障了漁業經濟的持續增長,實現了漁民增收。
產業結構是經濟體中各產業的分配比例和構成情況。學者們衡量產業結構調整的方法不一,包括用泰爾指數作為度量產業結構優化的指標、用非農業產值占比或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產值之比來衡量產業結構的高級化、用報告期與基期產值之差作為產業結構變動的指標等。上述指標雖能反映產業結構變化快慢或波動幅度等情況,卻未涉及結構變化的偏向度和產業間的轉換度。因此,本研究利用產業對比系數法測定漁業結構變化的方向和產業間的轉換度,計算公式為
第a產業與第b產業對比系數=第a產業產值占比/第b產業產值占比。
(1)
當前我國漁業傳統養殖業和捕撈業雖然占比較大,但漁業工業和建筑業以及漁業流通和服務業的占比有所增加。基于漁業產業結構演變規律,本研究采用漁業第二產業與第一產業對比系數(別稱第二產業對比系數,用T12表示)以及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對比系數(別稱第三產業對比系數,用T23表示)作為度量漁業產業結構變動的指標。第二產業對比系數和第三產業對比系數分別揭示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偏向程度,系數值越大,表明偏向度和轉換度越大。
關于收入差距指標,由于基尼系數的應用較為廣泛,本研究選用基尼系數作為衡量地區間收入差距的指標,參考田衛民的測算方法[10],計算公式為
(2)
式中:G是基尼系數;P是總人口;Pi是第i組的人口;W是總收入;Wi是累計到第i組的收入;n是組數。大多研究產業結構調整影響收入或收入差距的文獻僅把產業結構調整指標作為唯一解釋變量[11-12],而對外開放程度也是影響收入和收入差距的重要因素,因此本研究除了考慮漁業結構調整的影響,還加入了對外開放程度的影響。
在以上分析的基礎上,本研究建立了如下函數關系式:
INit=A1(T12,it)α1(T23,it)β1(OPit)γ1。
(3)
Gi=A2(T12,i)α2(T23,i)β2(OPi)γ2。
(4)
公式(3)和公式(4)分別表示漁業產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的影響,分別對公式(3)、公式(4)兩邊取對數,建立計量經濟模型如下:
lnINit=lnA1+α1lnT12,it+β1lnT23,it+γ1lnOPit。
(5)
lnGi=lnA2+α2lnT12,i+β2lnT23,i+γ2lnOPi。
(6)
式中:INit代表第i區域第t年的漁民收入;Gi代表第i區域漁民的收入差距;T12,i、T23,i分別是第i地區的第二產業對比系數、第三產業對比系數;T12,it、T23,it分別是第i地區第t年的第二產業對比系數、第三產業對比系數;OPit是第i地區第t年的對外開放程度;OPi是第i地區的對外開放程度;α1、α2分別代表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對第二產業對比系數的反應程度;β1、β2分別代表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對第三產業對比系數的反應程度;γ1、γ2分別表示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對對外開放程度的反應程度;A1、A2分別代表不變因素對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的影響。
2004年以后,《中國漁業統計年鑒》才開始整理各省的漁民收入情況,因此本研究借助2004—2015年東部、中西部地區共13個省的相關年度數據做實證研究,其中東部沿海漁業大省有7個,中西部漁業大省有6個。
漁民收入數據采用各省漁民人均純收入來衡量,為了消除價格因素的影響,各省收入數據均以2004年為基期,按照居民價格指數進行處理,換算成2004年的不變價格;各省的對外開放程度可用水產品進出口總額與漁業總產值之比進行度量。數據均來源于《中國漁業統計年鑒》。
本研究采用2004—2015年13個省的面板數據研究漁業產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及收入差距的影響效應,在作實證分析之前,先考察各截面數據的平穩性,4種檢驗方法的檢驗結果見表1。
由表1可知,各變量進行一階差分后,檢驗統計量的P值遠小于0.05,因此各指標的一階差分序列是平穩的。

表1 面板數據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注:LLC檢驗假設各截面成員有1個相同的單位根;IPS、ADF、PP檢驗假設各截面成員有1個不同的單位根;#表示原始數據單位根檢驗的P值;##表示對原始數據一階差分后的單位根檢驗的P值。
關于漁業產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本研究選用2004—2015年的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分析,同樣先用ADF檢驗法驗證各時間變量的平穩性。
由表2可知,變量lnT12的檢驗結果說明不存在單位根,而變量lnG、lnT23和lnOP在進行一階差分后,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均通過了ADF平穩性檢驗。進一步對上述時間序列非平穩變量做協整檢驗,驗證其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

表2 時間序列數據的單位根檢驗結果
注:變量D(lnG,1)和D(lnT23,1)分別是收入差距和第三產業對比系數的一階差分形式;D(lnOP,1)是對外開放程度的一階差分形式。檢驗類型中的第1項c代表檢驗平穩性時估計方程中的截距項;第2項t代表時間趨勢項,為0代表剔除時間趨勢項;括號中第3項代表自回歸滯后期。ADF方法假設被檢驗的變量有1個單位根。
表3檢驗結果表明,模型中的單整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各非平穩變量也可通過線性關系達到平穩。

表3 非平穩變量間的協整關系檢驗結果
注:該協整檢驗中的變量不包括模型中的lnT12變量,因為它們是平穩的,其單整階數與其他變量不相等;原假設是協整關系的個數(R)為0或最多1個或最多2個;**表示在5%顯著性水平上拒絕原假設。
為了觀察漁業產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作用的區域差異,本研究將13個省分成7個東部省份和6個中西部省份,分別對全樣本和2個子樣本作面板數據回歸。在作回歸之前先進行Hausman檢驗,以判斷模型的設定形式,最終檢驗的P值為0.00,基于此本研究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同時,為比較固定效應模型和混合橫截面模型哪個更有效,須要進一步采取F檢驗和LR檢驗,F統計量和LR統計量的P值均為 0.00,因此本研究選定固定效應模型。
由表4可知,在13個省份的樣本總體中,第二產業對比系數和第三產業對比系數對漁民收入的作用在1%顯著性水平上系數為正,表明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偏向度和轉換度越大,對漁民收入的增加作用越明顯。對外開放程度在1%顯著性水平上系數是0.188,說明漁業對外開放程度每加深1%,漁民收入就會增長0.188%。就東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來看,第二產業對比系數和第三產業對比系數均顯著為正,這說明漁業第一、第二產業的轉換對東部、中西部地區漁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中西部地區第二、第三產業對比系數對漁民收入影響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369、0.234,數值均小于東部地區,這是由于中西部區域第二、第三產業的偏向程度均低于東部地區;增加對外開放程度同樣有利于提高東部、中西部區域漁民的收入,但從回歸系數值來看,東部地區的對外開放程度較中西部地區更深,對漁民收入的作用效應更大。

表4 漁業結構調整影響漁民收入的估計結果
注:**、***分別表示在5%、1%水平上影響顯著,表5同。
綜合以上實證結果,調整漁業的產業結構有助于實現漁民增收,當前漁業各產業間的轉換程度在不同地區是不一致的,東部地區漁業第二、第三產業的偏向度均大于中西部區域;同時可以看出,第三產業對比系數對漁民收入的促進作用小于第二產業,盡管近年來漁業第三產業快速發展,增長速度甚至快于第二產業,但其對漁民收入的作用效應仍小于第二產業。應加大漁業技術創新力度,推進水產品加工業的進一步發展,同時,繼續發展漁業服務業、休閑漁業和旅游漁業等,深入推進漁業轉方式、調結構,實現漁民增收。另外,東部地區的對外開放程度對漁民收入的作用更大,這是由于東部地區對外開放程度相對更高,領先全國其他地區。各地區應深化漁業對外開放程度,使對外開放更大地惠及漁民。
3.2.1 分區域漁民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數 本研究將13個漁業發達省份分成東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分別測算出總體樣本和2個分樣本2004—2015年的基尼系數,用以表示地區間的漁民收入差距。
從圖1可以看出,13個省份的基尼系數在2008年之后趨于下降,東部地區漁民收入差距的變化最為平緩,中西部地區的收入差距大致呈現為“M”形的變化特征,較東部地區而言波動較為劇烈。2008年各區域漁民收入的基尼系數陡增,可能的原因是2008年金融危機暴發,一些國家實行貿易保護主義措施限制進口,我國作為水產品進出口大國必然會受到影響,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

3.2.2 漁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效應 為了分析漁業產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是否存在區域差異,分別對13個省份的樣本總體、東部7個省和中西部6個省的數據進行時間序列回歸分析。由表5可知,東部、中西部地區總體樣本中,漁業第二產業對比系數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在5%顯著性水平上系數為-5.212,表明漁業第二產業轉換度和偏向度每增加1%,會促進漁民收入差距縮小5.212%。漁業第三產業對比系數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效應為負但不顯著,對外開放程度變量在5%顯著性水平上影響效應為1.726,說明總體樣本中對外開放程度的加深顯著擴大了地區間的漁民收入差距。在東部和中西部區域2個子樣本中,東部地區漁業第一、第二產業之間的轉換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效應顯著為負,第三產業對比系數的影響效應顯著為正,這表明對于東部地區來說第二產業偏向度和轉換度的增大縮小了漁民的收入差距,而漁業第二、第三產業間的轉換卻拉大了收入差距,這是由于東部地區漁業第二產業占比較高,而第三產業對比系數的影響相對較低,因此收入差距受第三產業的影響較大。中西部地區的實證結果與之相反,說明對于中西部地區而言,第二產業偏向度增大會導致漁民收入差距擴大,而第三產業轉換度和偏向度的增大有利于漁民收入差距的縮小,原因是中西部區域第二產業所占的例小,則第二產業對比系數相對就低了,因此收入差距受漁業第二產業的影響大。在東部地區樣本區間內,對外開放程度變量在5%顯著性水平上回歸系數是 -6.911,說明對外開放程度的加深很大程度上縮小了漁民的收入差距;中西部地區對外開放程度的系數為負但不顯著。
綜上,漁業第一、第二產業的轉換有利于13個省份整體以及東部地區漁民收入差距的縮小,但會造成中西部地區收入差距的擴大;漁業第二、第三產業的轉換縮小了中西部地區漁民的收入差距,但拉大了東部地區漁民的收入差距;對外開放程度的加深能有效縮小東部地區漁民的收入差距, 但卻導致13個漁業發達省份整體收入差距的增大。

表5 漁業結構調整影響漁民收入差距的估計結果
注:*表示在10%水平上影響顯著。
本研究以2004—2015年我國13個漁業發達省份漁民收入和收入差距數據作為研究對象,實證分析漁業結構調整對漁民收入及收入差距的影響,同時進行區域差異的比較。研究結論如下:(1)從東部、中西部地區樣本總體來看,實現漁業第一、第二產業間的轉換有利于增加漁民收入和縮小收入差距,而漁業第二、第三產業間的轉換能促進漁民增收,但在減小收入差距方面作用并不顯著;加深對外開放程度有助于漁民增收但會導致收入差距進一步加大。(2)從東部地區樣本來看,漁業第一、第二產業間的轉換和對外開放程度的加深對于提高漁民收入水平、縮小收入差距有積極作用,漁業第二、第三產業的轉換在完成漁民增收目標的同時拉大了收入差距。(3)中西部地區漁業第二、第三產業結構轉換能有效增收和縮小收入差距,而第一、第二產業結構的轉換會擴大收入差距,對外開放程度的加深可以惠及漁民。
基于以上研究結論,本研究認為要實現漁民增收和縮小收入差距的目標,應當針對不同地區采取特定的漁業結構調整措施,確保我國漁業產業的協調、可持續發展。
從整體上來說,現階段我國漁業要改變發展緩慢的現狀,必須推進產業結構優化,實現漁業產業化經營。要從傳統的養殖捕撈業向冷鏈物流業、水產品加工業等轉換,提高漁業產業鏈水平;同時也要注意在調整和升級漁業結構的進程中,避免產業結構升級過快的現象。應當培育和壯大漁業龍頭企業,以主導產業拉動漁業產業化的建立,實現漁業生產、加工、儲存、運輸、銷售等環節的一體化,避免漁業勞動力過多集中于漁業生產環節,減少產能過剩和漁業資源的過度開發,從而實現我國漁業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保障漁民增收。
由于不同區域之間的經濟發達程度和政策環境不盡相同,我國東部沿海地區較中西部地區而言,漁業第二產業的發展水平更高,對外開放程度更深,第二產業和對外貿易對漁民收入差距的影響在逐漸減弱,但由于第三產業回歸系數較低,收入差距受漁業第三產業的影響較大。因此,東部地區在保持第二產業穩定增長的基礎上,繼續發展漁業第三產業;中西部地區應合理開發、利用旅游資源,發展有地區特色的漁家樂等休閑漁業,增大漁業第二、第三產業的轉換度。各區域應根據具體的現實條件和資源稟賦狀況等選擇當地的漁業優勢產業,實現漁民增收,縮小收入差距。
對于各地區來說,漁業產業結構的調整離不開科技創新水平的支持,隨著沿海地區部分產業向內陸遷移,中西部地區要做好產業承接工作,政府要鼓勵漁業企業將自主創新和引進外部技術相結合,同時加強漁業企業與政府、高校、科研單位的交流合作,提高科技創新水平;進一步深化對外開放程度,鼓勵漁業企業“走出去”,加強與其他國家的水產品貿易、溝通交流和技術合作等,推動傳統漁業向現代漁業轉型,提高漁民收入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