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實踐與反思

楊帆

摘要：個案全過程教學法是對實踐性教學的全新探索。這一新型教學模式在各高校的教學實踐中常常與“翻轉課堂式教學模式”結合運用，借助現代信息化技術，提高教學效率。筆者在運用這一教學方法，開展《合同法》教學過程中，結合學生的反饋，進行了包括學生理論儲備不足在內的多方面反思。同時結合教學實際，提出了優化建議，以期更好地促進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實踐運用與長期發展。

關鍵詞：個案全過程教學法 翻轉課堂 實踐概況 反思 優化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17-0009-02

一、個案全過程教學法是對案例教學的有益探索

實踐性教學實力相對薄弱，發展相對滯后是束縛我國法學教育的難題。而在實踐性教學中，案例教學扮演的角色舉足輕重。

當今世界，教學反饋效果較好的案例教學模式主要有以美國為典型的“個案教學法”、以德國為典型的“實例研習”，以及起源于美國隨后在全球盛行的法律診所教育。我國的法學教育也尤為重視案例教學，尤其在實踐教學的重要性得到認同后，許多老師都開始了案例教學方法的探索之路，并以教學實踐為切入點，對案例教學法展開了較為深入的研究。但目前絕大多數案例教學無法克服局限于某一部門法的框架之內，主要被用于說明與解釋某一部門法中的特定理論和制度，如民事訴訟中的管轄制度。雖然這樣可以使學生了解法學理論和法律制度的實踐意義，但不可能促使學生從整體上深刻地感受司法的實踐運作，并形成法律職業技能初步應有的思維方式，更加無法推進到知識應用、輸出的技能層面。

針對這一問題，2009年我國復旦大學法學院在法律碩士的教學課程中啟動了“模擬法律診所課程”，這一課程可以被視為學生較好地參與實務訓練的開端。與德國學生參與的實務訓練不同，中國學生并不與雇主直接接觸，但這并不是致命缺陷。因為教授們提供的真實案件材料足以使學生切實地了解案情。因而這種全新的教學課程與教學方式對于我國的法學案例教學的改進與優化具有探索性意義。

總體而言，“個案全過程教學法”有著傳統的案例教學無可比擬的優勢。首先，“個案全過程教學法”克服了將各個部門法孤立觀察所造成的不完整性，更加關注對各個部門法的綜合運用，有助于提升學生綜合分析的能力。其次，“個案全過程教學法”以學生主動性學習為基礎，使其能夠獨立地分析處理案件，學習到法律條文以外的技能。再次，“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應用有助于糾正學生分析案件的角度，提升了案例分析的“實戰性”。最后，“個案全過程教學法”擴大了模擬法律診所的規模，能夠緩解選課人數眾多與師資不足的矛盾，適應案例教學大班上課的要求，符合我國法律實踐教學的現階段國情。

二、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實踐概況

自復旦大學法學院開創“模擬法律診所課程”以來，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山東理工大學等高校法學院開始紛紛效仿，并結合法學院學生數量、學習階段等因素，確定課程學分與課程課時。個案全過程教學法開始在我國法學案例教育中占據一席之地。

在教學實踐中，個案全過程教學法通常與“翻轉課堂式教學模式”結合運用。“翻轉課堂式教學模式”簡稱“翻轉教學”，是指借助信息化技術，一改教師在課堂傳授知識，學生在課下自主觀看、學習教學視頻，課堂時間主要用于師生互動、答疑解惑的一種現代化教學模式。這種新型的教學模式由于更加注重學生的個性化學習、課堂充分地交流互動，教學效率顯著提升。因此，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推廣與普及離不開“翻轉教學”。到了21世紀，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已經相對成熟，視頻教學與幻燈片演示等信息化手段在課堂教學中已經普及。老師通常會在下一節課開始前向學生傳輸知識要點、案例匯編等學習資料，提醒學生抽時間預習，以便在上課前熟悉下節課教學內容。而在正式的課堂時間，教學內容則更多地偏向于對案例的討論、重難點提示、疑難問題解答等互動性環節。個案全過程教學法與“翻轉課堂式教學模式”結合運用被視為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推廣必經之路。由此，在研究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時候應當對“翻轉教學”的相關內容展開研究。

《合同法》教學在對傳統教學方式加以改進的基礎上，探索全個案過程教學法的運用，旨在提高教學效率的同時，促進學生對知識的理解與記憶，并培養自主探索、批評思維能力。課程對象面向法學院本科2016年級本科學生，學生數量有40人，學時為48。筆者在向學生們介紹新型教學方法時，感受到了他們殷切的期盼，其中也夾雜著對自己能否適應新型教學模式的擔憂。

一方面，課堂教學跳脫出原有的理論知識，不少學生擔心自主學習難以把握基礎知識，對有關知識點的理解出現偏差。畢竟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與自學能力參差不齊，完全由學生自學教材知識，可能會導致忽略重難點，理解不夠透徹甚至出現錯誤，難以做到整體的把握。

另一方面，翻轉教學的運用要求學生在課下預習下節課的內容要點，閱讀老師布置的資料，這就會占據較多的課外時間，要求學生在龐雜的案例材料中提取案例要點、去粗取精。而大學校園生活的現狀是學生忙于各科課程作業、社團活動、各類考試中，這就對學生的時間管理能力提出了挑戰。不少課程預習都無法落到實處，結果仍需要老師占用上課時間給學生時間預習。長此以往，“翻轉教學”將變成為一句空話，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發展也會受挫。

最后，學生們還對論文的閱讀方法、寫作技巧以及如何平衡課程學習與論文寫作的關系十分困惑，表示無法將論文的精髓轉化為自身知識，容易遺忘。論文寫作是課堂教學的延伸，也是培養學術寫作能力的重要方式，而它恰恰也是許多教師和學生難以攻克的難關。

三、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反思

在結合法學院實際教學情況推行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過程中，筆者及時根據學院的教學計劃、學生的教學反饋、課堂教學效果調整和優化教學模式。總體而言，個案全過程教學法尚存在以下幾點不足之處。

第一，個案全過程教學既然是對案例教學的一種創新，即是以案例教學為基本導向，在一定程度上要求學生在案例分析前對基礎知識有一定的理解與把握，而這也是初接觸法律的學生難以完全勝任的。個案全過程教學側重于通過角色分組、借助模擬法庭，最大限度地還原案件的原貌，讓學生盡可能地接觸案件處理的全過程，以培養學生的綜合分析能力和運用法律知識解決問題的能力。與此同時，課堂教學圍繞案例展開，除了案例所涉知識點，老師基本上不講解基礎理論知識。這就可能造成學生對基礎理論知識理解出現偏差甚至錯誤，或者是由于找不準重點而使得學習陷入盲區。因此，個案全過程教學推廣的最佳狀態應當是建立在學生具有相應的理論儲備以及較強的自學能力的基礎上。

第二，個案全過程教學要求學生全面了解案例情況，熟悉案例中的法律關系以及法律事實，要求學生投入大量有效閱讀與分析時間。在繁雜的案例材料面前，學生除了了解案卷所涉情況，甚至還需要查詢案例以外的相關背景知識。但實際情況是學生難以投入足夠的時間與精力，大量的課下學習閱讀任務都無法有效完成。如此一來，如果學生做不到對案例的知悉與把握，就無法完成相應的角色任務，熟悉案件處理的全稱，個案全過程教學的教學效率與教學目標就會大打折扣。

第三，許多學生對論文與寫作都表示十分困惑，都表示希望老師能在授課過程中加入論文指導這一環節。論文寫作是對所學知識的升華，蘊含了學生對理論知識的理解，是十分重要的教學內容。而個案全過程教學是否應當吸收論文寫作指導作為教學內容呢？從表面上看，似乎并不需要。但是長遠來看，筆者認為應當有所涉及。

四、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優化

在對個案全過程教學法進行反思之余，需要立足于教學的基本情況進行改良與優化。

第一，科學安排教學時間，合理設計教學內容。一方面，為了彌補學生在案例探討前理論基礎知識的不足，個案全過程教學不宜設置在本科一年級，筆者建議將與個案全過程教學相關的法律談判、法庭辯論、法律文書、法律職業倫理等課程設置在本科階段的第二個年度。使學生在掌握民法、刑法、民事訴訟法、刑事訴訟法等基礎知識的同時，能夠即時在個案全過程教學課堂聯系法律實踐，克服理論儲備不足、自學能力弱、個案全過程教學效果不佳的障礙。

第二，精簡課堂案例，以典型性、可辯性為選取標準，減少學生的閱讀負擔。一方面，應當擯棄案例選取“越多越好”的錯誤理念，盡量選取具有代表性、可辯性的最新案例。另一方面，選取的案例的內容盡量保證大部分所涉專業知識為已學內容，這樣案例的自主閱讀方可達到鞏固知識、增強知識靈活運用的目的。反之，如果將案例閱讀作為預習的工具，雖然能調動學習的自主性，但預習難度大，容易增加學生的學習負擔，或者因為案例復雜挫傷學生的學習熱情。

第三，培養學生養成自學意識，提高自主學習能力。學生如果能有較強的自主學習能力，會使得個案全過程教學事半功倍。而如何提高自主學習能力呢？這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不論是在何種教學方式中，學生沒有較強的自學能力，教學效果的提升無異于紙上談兵。筆者認為，提高學生自學能力，可以以激發學習興趣與動機、改進以測試成績為依據，衡量學生學習好壞的單一評估機制等方面入手。

第四，在應用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過程中，應當正確處理與其他教學方法的關系。如對于傳統的案例教學，可以融合其中的法律文書等課堂教學。做好與傳統教學方法的銜接，最大限度地發揮個案全過程教學法的優勢。

第五，從長遠來看，個案全過程教學應當包含論文寫作指導這一內容。盡管從教學方法的名稱來看，僅包括了案例教學，但是考慮到這一教學方法的長遠發展以及學生的實際需要，豐富個案全過程教學方法的教學內容，加上論文寫作指導才是長久之計，也是做好實踐素養培養與理論知識融合的關鍵。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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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