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
摘要: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這一判斷科學地表達了人與自然之間的根本關系。只有充分理解“生命共同體”才能保證它對實踐的指導意義。“生命共同體”的深刻內涵可從三對范疇的辯證關系來解析:在“一”與“多”的辯證關系中認識“生命共同體”中蘊含的整體性與特殊性,在“進”與“退”的辯證關系中理解“生命共同體”中蘊含的主體性和客體性,在“取”與“還”的辯證關系中把握“生命共同體”中蘊含的對立性和協同性。
關鍵詞:生命共同體;人;自然;辯證
中圖分類號:B0-0;D6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862X(2018)05-0088-005
“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是黨的十九大報告對人與自然關系作出的科學判斷。對這一判斷的認識、理解與把握直接關系我國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的具體實踐。本文從三對辯證統一的范疇出發對“生命共同體”的豐富內涵進行解讀與思考。
一、在“一”與“多”的辯證關系中認識“生命共同體”
“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這一判斷高度凝練地指明了人與自然的統一屬性:生命共同體。這個生命共同體首先體現出“一”的特性,這個“一”既是唯一之一,也是一體之一。
(一)唯一性是認識“生命共同體”的前提
唯一性是我們認識“生命共同體”的邏輯起點。從人類產生的那一刻起,這種唯一性就一直伴隨著人類社會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2017年1月18日出席聯合國大會所作的演講中說得再明確不過:“宇宙只有一個地球,人類共有一個家園。霍金先生提出關于‘平行宇宙的猜想,希望在地球之外找到第二個人類得以安身立命的星球。這個愿望什么時候才能實現還是個未知數。到目前為止,地球是人類唯一賴以生存的家園,珍愛和呵護地球是人類的唯一選擇。”[1]正是在這顆藍色的星球上,人類完成了進化、繁衍、發展,創造出今天的文明圖景。無論今后人類能否尋到新的棲身之所,人與自然這段共生共存的歷史都是不可復制的。換言之,地球這個大家園對于迄今的人類而言是獨一無二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二)一體性是認識“生命共同體”的基礎
當然,認識“生命共同體”不能僅僅停留在唯一性上,更重要的是認識這個共同體的一體性。對于這種一體性,馬克思形象而深刻地闡述道:“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2]45“所謂人的肉體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聯系,不外是說自然界同自身聯系,因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2]45這段話把自然之于人和人之于自然的關系都作了精確定位:自然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二者是融為一體、無法割裂的。
但是,“生命共同體”是由人和自然兩個方面共同構成的,我們在看到二者之間的聯系性時也應當看到各自的獨立性。在這個層面,就需要從“一”與“多”的辯證關系來加深對“生命共同體”的認識。
(三)從“人類”與“個體”的辯證統一認識“生命共同體”中的“人”
“生命共同體”中的“人”作為類的存在,具有統一性。但是,“人類”是從具體的人抽象而來的,必須看到現實的“人”是生活在不同國家、不同社會中的。不同國家和社會中的人具有種族、民族、階級等等方面的不同屬性,這就直接導致了在對待“生命共同體”問題上的差異與分歧。由于各個國家發展程度不同,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人們在占有資源、享受環境等方面的差距是十分顯著的。盡管不少有識之士一再強調“人類只有一個地球”,但是大多數發達國家還是依仗自身的經濟、科技乃至軍事優勢,在全球化的過程中通過掠奪資源、傾倒廢棄物等手段來換取自身的生態平衡與環境改善。當然,我們并不否認在“先污染后治理”過程中這些國家所做的努力,但是,由于發展不平衡造成的生態災難的轉移同樣是不爭的事實。實際上,在同一國家內部,不同發展程度的地區、同一地區中不同階層的人群,在資源、生態、環境問題上也同樣體現出不平衡性。因此,認識“生命共同體”必須看到這種建立在不同的人組成的群體基礎上的多面性,讓不同的思想、觀念、做法能夠真正統一到作為“類”存在的“人”之上。在“生命共同體”中,所有人(不僅僅是當代人,還包括后世子孫)所乘坐的是同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船,只有不同國家和地區的人們攜手共進,才能真正使這艘船長久穩定地航行,哈丁的“救生艇倫理”也正是在這一意義上遭到否認與譴責。因此,在“人”這一層面上,我們既要承認客觀之“多”,即不同國家、民族、種族、階級的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不能搞平均主義式的責任均等;又要追求共同之“一”,即不分國籍、民族、種族、階級,發展超前的帶頭承擔責任,相對落后的也不逃避責任,齊心協力,為建構屬于每一個人的“生命共同體”提供支持。
(四)從“整體”與“具象”的辯證統一認識“生命共同體”中的“自然”
“生命共同體”中的“自然”作為高度抽象的存在,同樣具有統一性。但是,“自然”是一個大千世界,由各種各樣的自然事物共同組成,“多”的特性十分顯著,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事物的多樣性。事物的多樣性是客觀存在的,這種多樣性決定了大自然的多姿多彩。不同的個體具有迥異的屬性,帶給我們的感知、認識、體悟千差萬別。第二,事物聯系的多維性。自然中的萬事萬物相互之間存在著或直接或間接的聯系。正所謂“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荀子》),各個事物在不同維度上聯系著其他事物從而使自身“如其所是”。只有將這種多維度的相互關系搞清楚,才能準確判斷人的實踐活動加諸自然的影響,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失誤甚至錯誤。第三,事物發展的多變性。大自然并不是靜態的,而是時刻處在運動變化的過程之中。這個過程適用事物個體也適用由不同事物聯系而成的生態系統。從這一角度出發去認識自然,就能客觀面對自然的變化帶給人類發展的種種挑戰,在“自然化人”的過程中達到“人化自然”。只有在認識多樣性、多維性和多變性的基礎上,人們才能夠更好地認識作為統一體的“自然”,也才能更好地與自然達成“生命共同體”的和諧關系。
總之,面對“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這一判斷,既要看到作為“共同體”的“一”,即從整體性去認識這一生命共同體;又要看到“共同體”中包括人在內的大千世界的“多”,即從特殊性去認識這一生命共同體。
二、在“進”與“退”的辯證關系中理解“生命共同體”
盡管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但是人確實是最特殊的存在,這種特殊性集中體現為馬克思主義所強調的實踐性。人作為實踐的主體,對待自然通常表現為“進”的狀態:無論是在廣度還是在深度上都在不斷地探索與進發,將人的痕跡烙印在自然能夠被觸及的每一處。但是,當人類向自然的進軍變得肆無忌憚,人類自身就會受到懲罰,“生命共同體”也會受到威脅。因此,“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的判斷內在地蘊含著正確看待“進”與“退”的辯證關系問題。
首先,無論“進”與“退”,主體都是人。盡管在某些時候,我們會運用“人進沙退”或“沙進人退”這樣的表述,但從本質上說,自然并不存在所謂進退問題。這也是恩格斯在闡述相關問題時說人類對自然是“勝利”,而自然對人是“報復”的重要原因。人才是具有主觀能動性的主體,人的“進”與“退”才是決定這個生命共同體以什么樣的狀態呈現出來的主體性要素。
既然人是進退之主體,那么,關鍵的問題就是,如何從“進”與“退”這一對辯證關系去理解“生命共同體”呢?
(一)進若無度則無處可退:從自然對人的制約性理解“生命共同體”應有的平等性
人之進退應以尊重自然為前提,“生命共同體”的內在蘊含之一就是尊重自然。自然作為相對于人來說的“先在”,是孕育人類的母親。無論是21世紀的今天還是幾萬年前,自然呈現的是不同的面貌,但這絲毫不應當妨礙我們作出對自然的定位并真正理解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但是,自工業革命之后,人類逐漸產生了一種錯覺:人是可以凌駕于自然之上的存在。人們不再如原始文明時期那樣懾服于自然的威力,也不再如農業文明時期那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發自然,而是以自然的主宰者和征服者自居,吹響了向自然進軍的號角。然而,在經濟增長率、人口增長率、自然資源利用率等快速上升的同時,人與自然關系的緊張與對立也逐漸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從上個世紀30年代左右開始發生的“八大環境公害事件”,到本世紀逐漸暴露出來的全球性生態危機,都在證實:無論人類社會發展到什么階段,人始終是自然的一部分,不可能脫離自然單獨存在。自然資源對人類而言,并不是工業社會初期很多樂觀主義者所鼓吹的那樣是無窮無盡的、“聚寶盆”似的存在。事實上,自然的有限性并不會因為人類的無限想象而被改變。人類必須在自然“有限性”的認識基礎上來確定自身的行為,將人孤立地置于自然之上來看待的最終結果只能導致人類自身的消亡。換言之,如果人類一味地“進”而不知“退”,最終的結局將是人類徹底地退出。因此,在人與自然共同組成的“生命共同體”中,人應當以尊重自然為判斷和衡量自身進退的前置條件,把自己放到與自然界萬物平等的視角中去看待我們的一切行為。尊重的內在含義就是平等,這同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尊重實質是一樣的。不把對方放在與自身平等的位置上,絕不會有尊重之情,也就不會做到進退有度。從這一意義上說,“生命共同體”中蘊含的進退之道最初就體現在對自然的尊重上。
(二)進有遵循則進退有度:從人對自然的能動認識理解“生命共同體”內在的規律性
人之進退應以順應自然為基礎,“生命共同體”的內在蘊含之二就是順應自然。大自然存在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這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基本觀點。十九大報告的第九部分開篇第一段就十分明確地說:“人類只有遵循自然規律才能有效防止在開發利用自然上走彎路……這是無法抗拒的規律。”[3]50這段話中的“開發”與“利用”毫無疑問就是通常意義上說的“進”,而“進”的基礎就是遵循自然規律。順應自然正是在這一意義上成為尊重自然的進一步表達。人類只有順應自然,去探尋并發現自然的諸多規律,才能在實踐層面開啟對“生命共同體”的構建。當然,自然規律并不會簡單直白地呈現在人類面前,而是隱藏在各種不同的自然現象背后。人類只有拿出順應的態度來,才有可能更接近這些奧秘,并進而循著它的印記來審視人類對它的開發與利用。如果缺乏這種順應之進,錯誤的、盲目的甚至是瘋狂的舉動就不會劃上休止符。必須看清的事實是,直到今天,人類對自然規律的認識遠未窮盡。因此,我們當下可以做的事情是:在已知的領域按照規律辦事,以往“進”的過度之處要盡可能地“退”出來;在未知或尚未完全探知的領域保持謹慎,不再急躁冒進。概括來說,“生命共同體”蘊含的進退之道進一步表現為人類對自然的科學探索及審慎處理。
(三)進以保護則進退一體:從人對自然的自覺實踐理解“生命共同體”發展的持續性
人之進退應以保護自然為升華,“生命共同體”的內在蘊含之三就是保護自然。如果說建立在尊重前提下的順應是人們主動營造和諧關系的基礎,那么,保護自然就在更深層次體現了人作為“萬物之靈長”的特殊性。達到了保護自然這一境界,人類才真正掌握了“生命共同體”的奧義,使自身之進與退都有了方向性的引領。從這一意義上看,保護自然實際上并不是我們在自然面前止步不前,而是要實現馬克思和恩格斯所主張的通過積極的實踐來達到“環境的改變與人的生活的一致”。這同極端生態主義者所倡導的人對自然的完全不干預、不作為的所謂保護完全不是一回事,因為在這樣的“保護”語境中,實際上已經沒有所謂進退問題了,因為任何“進”的行動都會破壞自然,人們最好的選擇是“退”到和動物一樣的水平上去。顯然,如此“保護”是站不住腳的,因為自然本身并不天然地適合人類生存生活,認識自然并改造自然是人類整體得以維系的必然選擇。真正的“保護”是基于物質生產實踐上的,在具體形式上體現為生態紅線的劃定、對生態系統穩定性的維護、生物多樣性的保護、人工生態系統與自然生態系統的銜接,等等。人類對自然的進退就體現在這多層次、多維度的實踐活動中。應當充分認識到,保護自然就是保護人類自身,這是“生命共同體”的內在要求,也是人類實踐的根本遵循。
當我們呼喚并致力于構建人與自然的“生命共同體”時,便意味著我們擺脫了純粹被動地受自然的約束與限制而“不得不”考慮自身進退,進而以主動的、自覺的、平等的、有愛的姿態來審視自身的行為,表現出進退得當的狀態。
三、在“取”與“還”的辯證關系中把握“生命共同體”
黨的十九大報告在論述生態文明建設時有一處提法頗引人注意,即“還自然以寧靜、和諧、美麗”。這個“還”字所蘊含的深意是需要仔細體味的,必須將其放在與“取”的對立統一關系中理解,才不至于將“還”片面化、表面化。也只有在“取”與“還”的辯證統一關系中我們才能更準確地把握“生命共同體”的真諦。
(一)有“取”方有“還”,“生命共同體”以人的物質生產實踐為存在前提
“取”是“還”的前提,沒有“取”的“還”是空談。把握“生命共同體”首先要認識到這一點。在人與自然的“生命共同體”中,自然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家園。沒有對自然的“取”,人類就無法存活,也就不可能有人類文明。“人在肉體上只有依靠這些自然產品才能生活,不管這些產品是以食物、燃料、衣著的形式還是以住房等等形式表現出來。”[4]56從這一意義上說,“取”之自然是人類實踐活動的題中之義,我們首先是在“取”這一層面同自然發生密不可分的聯系,進而更深入地認識并改造自然。這是把握“生命共同體”的出發點:盡管我們要還自然以寧靜、和諧、美麗,但并不意味著剝奪人進行物質生產實踐的權利。這也正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深刻批判“真正的社會主義”的重要原因。在當時,德國的學者們將自然描繪得如同童話世界般美好與和諧。實際上,自然并非這些“真正的社會主義者”們所描述的那樣全然是鮮花綠草、青山綠水,一派和平、溫馨景象。大自然中存在著天然的搶奪與血腥爭斗。植物也好、動物也罷,都在向大自然的索取中獲得自身存活,在相互依存的平衡關系中必然蘊含著弱肉強食。兩位革命導師顯然并不贊同對自然的理想化乃至神秘化的描述。我們今天在把握“生命共同體”時,也應當清楚地看到這一點:絕對的寧靜、和諧、美麗在自然中是不存在的,人類不可能脫離自身的物質實踐去追求這種幻象式的目標。
(二)“取”之必循“道”,“生命共同體”以人的“取物不盡物”為存續條件
“取”之有道是維系“生命共同體”的必要條件。不可否認,地球上的任何生命體都在“取”之自然的過程中得到繁衍與延續。但是,其他生物的“取”是基于本能的活動,人類的“取”則是有意識的自主活動。正因如此,人類之“取”在不同的文明階段呈現完全不同的狀態。在原始文明早期,人類之“取”是近乎動物之“取”的,大自然提供我們什么,我們就用什么來維系生存。所以,在遠古時代,當一個地方的食物不再能夠維持供給之后,人們往往選擇遷徙來解決問題,而事實證明,這只是治標之舉。治本的方法出現在人類發明了鐵器之后,人們不再局限于自然的供給,而是在索取的基礎上創造出一定的條件來滿足人類的物質需求。當然,人類“取”的范圍進一步擴大了、程度進一步加深了。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取”什么、如何“取”等一系列問題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在對這些問題的回答中,中華民族的智慧是獨樹一幟的。所謂“釣而不綱”、“弋不射宿”、不殺雞取卵、不竭澤而漁等等,都反映了在農業文明時期我們的祖先對“取”的理解,那就是要取之有道、取之有節、取之有度。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智慧,中華文明才成為世界上唯一生生不息流傳到今天的文明形態。當大機器生產一下子將人類社會帶入前所未有的發展狀態中時,我們開始打破“取”的限度,貪婪與瘋狂取代了節制與適度,索取本身不再是手段與方式,它變成了目的。伴隨著這種索取的是破壞、傷害甚至毀滅。恩格斯早就說過:“破壞的工作不可能永久繼續下去。”這樣的“取”對于人類的延續和發展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它在深層次上危及了“生命共同體”,不僅無機的環境難以承受,生態系統的鏈條也會變得脆弱。因此,“生命共同體”內在地蘊含著對取之不竭和予取予求兩個方面的否定。
(三)“取”后亦能“還”,“生命共同體”以人對自然的補償修復為發展基礎
“還”是“取”的必然要求,不講“還”的“取”是毀滅。把握“生命共同體”最終要落到這一層面,這也是人類主體性最高形式的體現。雖然取之有道能夠從一定程度上緩解人與自然之間的緊張與對立,但是面對日益嚴峻的全球性生態危機、面對日益增加的地球人口,“還”才能從更根本的層次上解決問題。世界自然基金會的研究表明,20世紀70年代之后,全球進入了生態超載狀態,也就是說人類的“取”超過了地球的生態承載力。這樣的“生態赤字”已經向人們發出警示:地球在不遠的未來將無法承載我們的“生態足跡”,我們必須將生態系統的可再生能力“還”給它。譬如,因人類過度索取而造成的不毛之地,已然不可能用取之有道來改善,而需要人們持續努力對生態進行修復,這是個“還”的過程。又如,當人們為滿足基本生活需求改變了原有的環境狀況,當生產力水平的提升足以彌補原有的生活需要時,人們應當考慮的就是恢復生態系統的問題,退耕還林、退耕還草、退田還湖等等,這也是個“還”的過程。再如,當超過環境承載能力上限的時候,我們必須約束自己的行為,通過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雙重改變來換回藍天、白云、碧水,這還是個“還”的過程。我們必須清醒地看到:今天的生態危機已經不是可以通過自然的休養生息來得到自我修復的,如果不拿出“還”的勇氣和決心,總有一天,人類將無物可取,那時,人類文明也就無法再在這個星球上存續下去。當下,我們應當創造的是“取”—“還”—“取”的良性循環,今日之“還”,是要可持續地使人與自然這個“生命共同體”能夠長久存在并且變得更加健康穩定。
因此,當我們從“取”與“還”的辯證關系去把握“生命共同體”時,既要認識到沒有“取”的“還”是不可想象的,應取之有道;又要認識到,沒有“還”的“取”是不可持續的,應還之有力。在“生命共同體”中,人既是“取”的主體,也是“還”的主體,不能片面地強調任何一個方面。只有在兩者的平衡中,人類才能夠充分發揮合理的主體性,為更加美好的“生命共同體”注入獨屬人類的智慧與實踐。
回顧人類社會發展歷史,我們發現: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是一個古老的話題,每一個時期的人們都給出了答案。而“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這是我們以馬克思主義生態觀為基礎所給出的對這一問題的新時代的回答。身處這一共同體中,我們沒有理由做出任何傷害自然的事情,因為這終將傷害人類自身。我們必須時刻謹記這一判斷,在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進程中構建和諧而美麗的家園,為推動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現代化建設新格局而貢獻我們每一個人的奮斗,為這個生命共同體能永續存在而做出我們這一代人的努力!
參考文獻:
[1]習近平.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7-1-20(02).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第2版).
[3]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4]馬克思.1844年哲學經濟學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責任編輯 吳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