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純久
豬的流行性疫病中,肺炎占了較大比例。現代化養豬生產中,豬肺炎的發病率上升和治愈低下無不與豬固有的解剖生理特點以及相關病原微生物進化適應有關,更與現代養豬生產中集約化、工廠化的生產環境、人們局限性認識與措施有關。揭示個中的規律或必然,或許有利于豬業生產的持續和諧的發展。
一、豬呼吸系統與心臟固有解剖生理因素
呼吸系統是豬與外界交流量最大的系統,為肺炎的發生提供了必備條件。肺部免疫力低下,許多細菌性肺炎是支氣管肺炎的重要原因。現代基因型豬,在長期單向選育壓力下,心肺的發育不能與骨骼肌肉的發育同步,在完成更強烈的同化代謝過程中超負荷運轉,為容易誘發肺炎留下又一個契機。
二、病原微生物的進化適應性
巨噬細胞原本是機體防衛系統的重要成員,卻也是一些病毒細菌棲身增殖的庇護細胞,病毒在巨噬細胞中可以有效地逃逸機體其它防衛機制的打擊(如 IFN,SIg等)。
轉向生存。典型的例子是豬傳染性胃腸炎病毒(TGEV)。集約化的環境中,相關的病原微生物也在集約化,為它們轉向生存提供了進化的機遇。
種豬帶毒帶菌嚴重。親嗜呼吸系統的病原微生物在種豬中廣泛存在,通過種豬這些病原微生物得以全國性散播是公認的事實,也是一些嗜呼吸系疾病,如PRRS,SI(豬流感),PR(偽狂犬),HPS(副豬嗜血桿菌),EP(肺炎支原體)等呈地方性流行的基礎。在帶毒帶菌的豬場,疫病的流行的始發病例應多為內源性感染,此即許多豬場難以滅絕疫病的重要的原因。
豬場的環境相對封閉,這些病原微生物在我國的眾多豬場的封閉環境會得到更多的自然選擇的方向和機遇,從而有利于變異的發生,形成新的血清型。PRRSV變異流行的事實,HCV(豬瘟)弱毒株的出現以及一些病原菌血清型不斷增多無不與此有關。
三、集約化,工廠化的養豬環境
高密度帶來的飛沫與氣溶膠傳播使呼吸系統疾病的擴散更便捷。病豬噴鼻,咳嗽帶出來的飛沫提供了近距離氣道感染的途徑,而病豬或帶菌豬呼出氣流中有大量的帶病毒帶菌的氣溶膠微粒,可在舍內空中漂浮幾十個小時,并隨舍內氣流帶到遠處的欄位,是擴大傳染的主要方式之一。
高密度帶來的領地爭奪,采食爭奪的精神應激導致免疫力下降,是呼吸系統疾病易發的內因之一。
吸入豬體內的氨氣,會溶解于呼吸道粘膜上的水分中,成為堿性的氨水,強烈刺激其黏膜上皮發生炎癥,為細菌病毒感染提供良好的條件。
通風不良的豬舍,空氣的組成成分發生很大變化,氧含量下降;二氧化碳,氨等不良氣體含量上升,直接導致肺部血氧含量下降;為了保證總含氧量的需求必然加快呼吸,同時也吸入了更多有生物活性的塵埃,更易使病原微生物積累,達到致病劑量。
在保暖不達標的豬舍,冷空氣的刺激可使呼吸道粘膜上微血管收縮,黏膜處于貧血、缺氧狀態,IgA與巨噬細胞就會減少,免疫力下降,極易發生支氣管肺炎。
存在熱應激的豬舍,豬通過過渡換氣來散發體熱,肺臟處于充血狀態。肺臟持續輕度的充血導致肺臟體積增大,肺泡擴張受限,同樣發生肺組織低氧血癥帶來的致病效應。這是近幾年,豬群呼吸系統疾病多發生于夏冬二季的極重要的環境因素。
人們往往重視病原微生物的免疫抑制作用,忽視了霉菌毒素的作用。霉菌毒素的致病理作用極為復雜,具有微量性,蓄積性,泛嗜性,不僅僅抑制免疫功能,對實質臟器(肝,腎,肺,心肌等等)的損害常常是不可以逆轉的。如果說病原微生物終可與機體處于“穩態”的話,那么,霉菌毒素永遠不可能與機體“和平共處”,有霉菌毒素的存在就有機體的病理損傷。鑒于飼料中霉菌污染的廣泛存在,筆者臨診實踐證明:霉菌毒素對豬群的致病性應大于病原微生物的致病性。這應該是業界要重新認識霉菌毒素的危害的極為重要的機制。
在霉菌毒素的參與下,豬體的防衛能力是非常脆弱的。原本處于“穩態”的豬體,只要存在任何一種致病環境因子,且無須它們的質的變強和量的增加即可發生疾病。而呼吸系統在前述的各種致病因子的綜合作用下必首當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