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無論是什么地方的春天,總是好的。
如果可以有所選擇的話,把它比作一段樂章,我想,指彈巨匠押尾光太郎的《渚》再合適不過了。所謂渚,水中小島者也,島中非橘子洲頭般浪遏飛舟,沙場點兵的雄健、遼闊;而屬桃花國內桃、櫻滿枝,清風徐來的淡雅、清新。
春天,無論江岸旁的柳葉,還是青草池塘的處處蛙聲,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總給人一種萬物復蘇之感。因為春雨是潤物的,春風是柔和的,春天的孩子也莫過如此。
可是啊,許多年前的那個春天,惆悵,卻又無可奈何。
“小樓昨夜又東風”,是東風,春風!不動聲色地吹進了李煜住的閣樓里,月亮明晃晃的,是被掛在黑夜中的冰冷,春風或也因此沾染上了絲絲寒氣,令李煜猝不及防的,吹進了他的心里,回蕩在他的故國中,含滿了惆悵的春水里。
年輕時的李煜是多么的意氣風發啊,大唐的“皇帝老子”,有著超越常人的才華,是詩情畫意,更是他拿手的、和著鳥語花香的段段曲調??伤谀莻€春夜彈出了世間最為之悲涼的曲調。
原來,春天的樂章并不見得是百花齊放,爭先斗艷般千篇一律,正因春的豐富,春的開放而充滿了未知,也充滿了希望。
最初有人在峽谷里發現毛竹,看到許多年都不曾長高,于是斷言“磁珠注定長不成參天般的翠竹,幾年才長出幾公分而已”,可曾想,幾年后,一夜間,毛竹蹭出幾米,以它的驕傲與自信追逐它的參天夢。
春天的樂章一下變成了一篇進行曲,它是奮進的、向上的、充滿激情的。
只是,想聽到這般驕傲的曲子就需要有堅強的意志以接收前路的諸多挑戰,耐得住那毛竹般多年來默默無聞的寂寞,不將李煜至歡、至樂之曲,彈奏成至哀、至悲之曲。
二月的春風似剪刀,它修飾了柳葉,可若柳葉過于軟弱,恐怕被剪去了殘枝,春雨潤覆了萬物,可新年來的土地不及時翻新終究變成了一口廢塘。
春天,像我們正直的青春年華,不去奮斗,只顧享受,就會被春天的甜蜜所沉溺,就會被春天的美景所迷惑。
要知道押尾光太郎患上了肌肉病,小指無力,卻依然能寫出那么動人的旋律,最終成為了世界級的大師,正因他經歷了如此多的磨礪,從未退縮,貝多芬、霍金亦是如此……
我們處在歲月的春天,風調雨順,但仍需有堅實的意志!春天的樂章使我們聽到:前行很遠,道阻且長,一路風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