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鞠
(新疆財經大學,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烏魯木齊市,830000)
刺繡,又名“繡”,俗稱“繡花”。它是用繡花針穿彩線把人的設計和制作添加在任何存在織物(絲綢、布帛)上以構成紋樣或文字的一種藝術,是中國民間傳統手工藝之一。
在原始社會,人們發現衣服遮蓋了紋在身上的花紋圖案,就想到把紋在身上的圖案轉移到衣服上來,于是就有了衣服上各種刺繡圖騰。早在3000年前,在商、周時期,中國有華麗的絲綢刺繡。在河南發現的商代刺繡實物,它的花紋為菱形紋和折角波浪紋,在花紋線條的邊緣使用了加絞拈的絲線,這是中國現存最早的刺繡工藝品。據《尚書》載,遠在4000多年前的裝服制度就規定了“衣畫而裳繡”。先秦時代文獻中記載有“袞衣繡裳”、“素衣朱繡”、“黻衣繡裳”的說法。戰國時期的刺繡以“辮子股針法”較為著名,秦漢時期,繡品成為對外輸出的主要商品,在陜西西安有專門生產高檔真絲刺繡的“東編室”“西編織室”,漢代王充的《論衡》里記載“齊郡世刺繡,恒女無不能。”說明了刺繡技藝和生產得到了普及。魏晉南北朝時期,出土于新疆和田、巴楚、吐魯番等地的刺繡佛像供養人的絲織物是中國刺繡工藝用于佛教題材的最早記錄。唐代刺繡應用廣泛,針法也有了新的發展,采用了平繡、打點繡、紜裥繡等多種針法。紜裥繡又稱“退暈繡”,即現代所稱的“戧針繡”,可以顯示畫面色彩的不同層次與深度,對物體的色彩絢麗有逼真的描述,具有很強的裝飾效果。
宋代的繡品生產遍布河南、四川、湖南等地,明代董其昌《筠清軒秘錄》記載:“宋人之繡,針線細密,用絨止一二絲,用針如發細者,為之設色精妙光彩射目。山水分遠近之趣,樓閣待深邃之體,人物具瞻眺生動之情,花鳥極綽約嚵唼之態。佳者較畫更勝,望之三趣悉備,十指春風,蓋至此乎。”這一描述概括了宋繡施針勻細,色彩豐富的特點。元代刺繡名人書畫或花卉寫生,明代張應文的專著《清秘藏》中有記載:“元人用線稍粗,落針不密,間用墨描眉目,不復宋人精工矣!”,說明元代工藝不如宋代。明代廣大城鄉都出現了許多繡坊,在民間婦女中,刺繡也很普及。此時還出現了許多各具特色的地方刺繡品種,如屬北方繡系的北京灑線繡、東北的輯線繡和山東的魯繡、衣線繡等。清代刺繡多為皇家刺繡,大部分由宮中造辦處如意館的畫人繪制花樣,然后將江南織造管轄三繡坊照樣刺繡,刺繡非常整潔美觀。在民間也相繼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地方刺繡品種,如有魯繡、粵繡、湘繡、京繡、蘇繡、杭繡等。蘇繡、湘繡、蜀繡與粵繡后來被稱為中國“四大名繡”。在近幾年刺繡出現了新的品種,如哈薩克刺繡與蘇繡的結合產物“胡楊繡”;中國傳統的蘇繡和國際高定的法式刺繡結合而成的“團扇刺繡”;蘇繡與亂針繡相結合的產物“一禪繡”。盡管刺繡品類在不斷豐富,但它目前也面臨著不可忽視的窘境,但“一帶一路”的提出,也為刺繡文化的走出去提供了更多的路徑。
盡管中國傳統文化刺繡經歷了朝代更迭,時移勢遷的變化,無論是其種類還是技藝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今天的刺繡早與原始社會和宋元明清時期有了今非昔比的重大變化,但是,隨著刺繡種類的愈加繁多,技藝的愈加高超,其在發展傳承的過程中也出現了許多問題,這些問題不僅給刺繡的進一步傳承帶來了不便,更是讓刺繡在國際舞臺進一步的走出去、傳出去有了阻礙。當前中國傳統文化刺繡面臨的主要問題如下:
因為刺繡發展至今,手工刺繡耗時耗力,費用高,市場急功近利,忽視產品質量,大多數企業會選擇機器刺繡,所以手工刺繡逐漸被機器刺繡所代替,手工刺繡受到了機械刺繡的巨大沖擊。越來越多的人忽視了手工刺繡,同時也使得手工刺繡逐漸消失在大眾視野中。傳承渠道的狹窄、傳承人體系的不健全也會導致傳統手工藝止步不前。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更愿意抱著手機,看著視頻,但不愿意花費時間來學習刺繡。耄耋之人也只是僅懂一些刺繡的皮毛,而到了90后和00后,更多的學生根本不知道刺繡為何物。現在的課本里也沒有關于刺繡的知識,學校里也沒有開設與刺繡相關的課堂教學,父母也不會和孩子們交流刺繡,所以刺繡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由于刺繡面臨著發展傳承難這一問題,所以在“一帶一路”傳播及文化走出去方面就面臨了更大的瓶頸。在國內,刺繡已然面臨著缺少“接班人”的問題,而愿意將這種文化帶出國門走向世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在當今文化潮流的驅動下,我們更應該讓“非遺進校園”,展示刺繡技藝并與同學們進行交流,注重培養學生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興趣,從而帶動更多地學生加入到刺繡學習中,讓刺繡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在青少年中也能更好地傳播下去。從而讓刺繡更好地走出世界。
從遠在4000多前的動植物相結合到漢末六朝的人物形象,一直到現在服飾上的刺繡圖案還是山水花鳥與人物,人們傳承至今的刺繡圖案一直禁錮在對山水風景和動植物的轉變上,而未聯系現實生活,豐富刺繡圖案,使之更加貼近我們的日常生活,而這些花鳥風景的刺繡圖案不免會帶給人一種視覺疲勞感。
由于刺繡圖案推陳出新難這一問題,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推廣中就遇到了更大的阻力,隨著當今世界的發展日益增快、交流日益增加,人們需要多元化的現代化產物來豐富自己的生活。而當今刺繡的發展并未與時代發展的潮流緊緊結合,因此,我們應該發揮我們的想象力,將刺繡與時代精神相結合;與新時代的新思想相結合;與沿線國家文化的多樣性相結合,從時代、世界發展的角度去出發來創新刺繡的圖案,讓刺繡能夠更好、更快、更穩地走出去。
據了解,習得刺繡者多為女性,繼承者也是如此。首屆中國手工刺繡傳承創新大會在“中國蒙古族刺繡文化之鄉”——內蒙古自治區安盟科爾沁右翼中旗閉幕中,70米蒙繡長卷上的近7000只大小不同的蝴蝶是由70名當地蒙古族繡娘繡制的。傳統手工刺繡傳承人——王勝紅(男),他主要是南工繡,也就是南宋宮廷刺繡,南匠為皇帝、皇親國戚繡制服裝,22年來繡制了3萬余件。黑龍江省牡丹江市滿族刺繡傳承人——孫艷玲(女)。“擇一事,忠一生,守一藝,傳一世。”的濰坊刺繡傳承人——丁培玲,已在刺繡界半個多世紀,整理出了百余種刺繡針法,成為1000多名“繡花女”的師傅。
由于刺繡受性別偏向的影響,使其在發展傳承和推陳出新方面更為困難,因其發展傳承主要在女性,大部分男性對于刺繡的了解知之甚微,所以女性承擔起了刺繡發展和傳承的重擔。究其原因,在古代由于受到“男耕女織”的影響,針織刺繡成為女性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近現代以來,雖然男性女性的社會地位及家庭地位都發生了顯著的變化,但是“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依然根深蒂固,學習刺繡者依然多為女性,男性很少涉及這一行業。然而隨著當今社會的發展,刺繡這一技藝不僅僅需要女性的傳承,更多的技藝也需要男性的參與,要想讓刺繡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更好地走出國門,需要男性和女性共同發揮其作用,打破發展傳承難和推陳出新難這些問題,為刺繡創作提供新思維、新題材、新理念,使傳統刺繡找到新的發展機遇,使刺繡作品的創作更具有時代感和藝術感,使其以不斷創新、不斷發展的理念更好地與時代發展潮流接軌。
隨著“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戰略構想的提出,它為刺繡發展提出了新的路徑,為刺繡的走出去提供了更多的渠道。“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不僅促進我國與周邊各國經濟商貿等領域的合作,也為中國與世界各國的文化交流帶來了新的交流平臺。中國刺繡作為中國的一張文化名片,也正在為共建“一帶一路”文化繁榮,推進大國外交做出越來越突出的貢獻。
“一帶一路”的提出讓我們文化走出去取得了不錯的成績。2017年6月11日,第六屆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開幕的第二天,我們在“五洲情”場館內可以看到“一帶一路”國家手工藝展示,多個國家的刺繡作品紛紛亮相。2018年12月20日舉辦了潮州國際刺繡藝術雙年展,雙年展吸引了全球13個國家176位刺繡藝術家249件商品,這也是在中國舉辦的第一個國家級、國際性的刺繡藝術雙年展。這些活動的舉辦可以讓國內外刺繡藝術家相互學習,博采眾長,振興和發展傳統刺繡工藝,向世界展示刺繡傳統技藝的獨特價值和無窮魅力。(中國經濟網)
孔子學院的建立為我們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播提供了一個平臺,對于刺繡的傳播,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讓中國優秀傳統手工藝走出國門,面向世界。作為漢語國際教育的學生,在學習期間應該掌握刺繡的基本知識和基礎針法,帶上自己的作品去展示給外國的學生,在課堂教學中我們也可以穿插一點關于刺繡的知識,也可以用刺繡工藝品作為他們學習漢語的獎勵,激發她們學習漢語的興趣,讓更多的外國學生了解中國的傳統手工藝。此外還可以在文藝演出活動、藝術展覽中展示出我們的手工藝品,讓更多地外國朋友了解刺繡文化。
我們可以向世界性的組織申請國家宣傳日,宣傳日期間,我們可以在學校或廣場上展示我們刺繡作品,向他們講解關于刺繡的知識,有興趣的同學和朋友可以臨時教她們一些比較簡單的針法,讓她們體驗到完成一副刺繡作品的榮譽感與自豪感。另外還可以出一些半成品,指導他們制作的過程,讓她們參與進來完成刺繡作品并向同學介紹來宣揚我們的刺繡文化。
國際電信聯盟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聯合設立的寬帶數字發展委員會發展的《寬帶狀況報告》顯示:到目前為止,全國已有32億人可以上網,相當于全國總人口的43%,但是在“一帶一路”沿線的21個“中低收入和低收入”國家中,每百人能上網人數平均值為25,有15個國家的數字低于全球平均數。信息網絡的滯后、文化教學的缺失,所以我們在進行文化教學的時候,可以利用多媒體,輔之以視頻剪輯、圖像、VR技術,讓更多的學生和當地居民來感受文化的美好。同時我們也可以一對多地對他們進行輔導,讓他們參與到文化的活動中來,感受一下手工藝文化的魅力,與我國的文化進行一次親密地旅行。
“一帶一路”的發展和中國傳統文化走出去是相輔相成的,文化認同感極其重要。因為每個國家的文化都有所不同,而且在宗教、語言、和風俗習慣方面也有著很大的差異,因此只有各個國家產生了文化認同感,文化才可以深入交流,同時可以挖掘兩國文化體系中的同質性元素制定相應的文化傳播方案。中國文化蘊含了“以和為貴”、“和諧包容”等傳統美德,這恰恰與“一帶一路”建設的原則和理念不謀而合。對于“一帶一路”周邊的發展中國家來說,刺繡手工藝的引進,一方面可以增加勞動崗位,另一方面可以緩解失業率,同時還推動國家經濟的發展。隨著中國文化的廣泛傳播,越來越多的國家自愿加入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文化傳播也成為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資源共享的有效途徑,實現自愿互換、互補、共享,推動人類社會的共同繁榮。
企業品牌的“走出去”也代表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形象。盧福英是蘇繡第一個走出國門的繡女,先后6次在日本的大阪市、德國的曼海姆市推銷自己的繡品;蘇州宏寶刺繡是專門研究開發精品高檔刺繡裝飾屏風的公司,多次為人民大會堂提供國宴刺繡,并作為珍貴禮物贈予外國使者,如巨幅蘇州刺繡《山河壯麗》贈予俄羅斯大使館;古苗疆刺繡公司立足于“古苗疆走廊”,搭上“一帶一路”發展的快車道,在北京、上海、德國均有生產基地和銷售基地,已將苗族刺繡產品暢銷國內外市場,并獲得外國人士的喜歡。吉木薩爾縣新型刺繡企業已達6家,產品遠銷哈薩克斯坦等中亞國家。
刺繡有著悠久的歷史,傳承著中華文明。刺繡不僅見證著中華民族的發展,而且刺繡也隨著民族的進步而不斷地變化。刺繡文化的弘揚,一方面夯實了我們文化建設的根基,另一方面奠定了我們文化自信的底氣。刺繡也將跟隨“一帶一路”走出國門,走向更多的國家。讓中國更堅定地走文化自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