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無肉的烹魚絕技

楊方德 文

一條形態完善、香氣四溢的魚被端上了餐桌。李曉玲用一根麥管插入魚身凹處，美滋滋地吸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見魚漿被吸光，盤中也只剩下一張魚皮包著的一副骨架。

你見過這奇特的烹魚法和吃魚法嗎？——且聽我娓娓向你道來。

世界上的人多數都愛吃魚，所以烹魚的方法很多，就其花色品種來看，點報數百種也是有案可查的吧。然而綜合歸納一下，它們也無非是以下三類：

一是既有魚形，又有魚肉的烹全魚，比如豆瓣全魚。吃的時候得用筷子。

二是沒有魚形，僅有魚肉的烹塊魚，比如紅燒瓦塊魚。也得用筷子。

三是既無魚形，也見不到魚肉的熬魚湯，比如清燉魚湯。吃的時候一般用勺子。

那么世間是否還有一類能見到魚形、而無魚肉的烹魚絕技呢？有。如前所述，我的同事李曉玲就見過并吃過一次。李曉玲，四川資中人。四十多年前，當他還在上小學時，有一次獨自上門去看望外公。他外公早年曾四方奔走做過小生意，闖過江湖，因此在縣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氣。外公平日就喜歡下廚房，并且還做得幾個不同尋常的菜。這天，外公見李曉玲來看望自己便特別高興，趕緊進廚房烹制了一條魚。端上桌以后，外公也沒給筷子，就遞了一支麥管。曉玲眼巴巴地看著桌上那條完整的魚，又看看手上的麥管，不知該怎么下口。最后才按外公說的，先把麥管插進魚身，然后大口地吮吸。曉玲很快便吸完了魚身下面包藏著的魚漿，那滋味真的是美極了！幾十年后，當曉玲向我講述他的這段經歷時，不無感慨地說：“可惜我當年沒進廚房親眼看看外公是怎么把這條魚做出來的。遺憾啊，我就吃過那么一回。外公早已過世了，他怎么就沒把這一絕招傳給下一代呢？唉，絕技失傳！”

當今的烹飪大師們，你們當中誰有興趣來整理并恢復這位資中老前輩的烹魚絕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