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猛 任雪純 楊藝 王宏奇
(西北民族大學,甘肅 蘭州 730000)
前言:“音樂會”是冀中地區具有代表性的傳統鼓吹樂種。作為我國傳統音樂分支之一且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圈頭村“音樂會”在形式、內容、方式及文化內涵方面有著突出的特點,并且圈頭村“音樂會”的模式與以經濟目的為主的音樂鼓吹班子有著顯著的不同。圈頭村“音樂會”更加直接淳樸的表達了傳統音樂在日常活動中的文化銜接作用。對圈頭村“音樂會”的起源、現狀進行探究有利于我們對其發展進行更好的規劃。
河北省安新縣白洋淀里的圈頭村“音樂會”作為冀中地區的典型音樂形式,可以追溯到清康熙年間。圈頭村位于白洋淀中的一個小島上,四面環水,交通不便,導致醫療衛生等基礎設施落后,人們生病后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因此把治病救人之事寄托給神明,希望以音樂的形式感動神明祈求得到神明的庇佑,從而形成了圈頭村“音樂會”。
歷史上圈頭村“音樂會”都是去鄚州藥王大廟參加祭祀活動。關于鄚州藥王廟《任丘市志》中記載:初建于元代,為祭祀扁鵲而建。明代萬歷二十年(1592)重修始具規模。清乾隆年間(1785)被大火焚毀,現又重建,工程宏偉壯觀。鄚州大廟被火焚毀以后,圈頭村“音樂會”仍保持了祭拜藥王的傳統。音樂會最早用于祈拜藥王扁鵲趕廟會。除此之外還會祈拜華佗、孫思邈等人。現在音樂會還會在喪葬中出現,但是紅事中不會參加。
圈頭村“音樂會”演出地是村中狹長巷子深處一個經典質樸的四合院,而學員們學習的地點則是一進門右手邊的廂房之中。里面陳設著一臺投影儀,一塊幕布,點名用的花名冊以及學員們的演奏樂器。往深處走是正屋,正屋中擺放著藥王像。筆者通過張國振老師的介紹得知在建立這一固定的學習地點之前,音樂會的學習都只能在會長家中進行。
據筆者了解,圈頭村音樂會的老樂師在教授學員時,文字記錄很少但樂器的演奏方法又很難,大大增加了傳承的難度。并且發現其中很多學員并不會看樂譜。通常都是樂師教一句學員唱一句,樂師唱的多長學員自己摸索大概的長短,并且樂師們要求學員和他們唱的相同,不許有創新性的改動。所以通常要用1—2年的時間學員們才能將40首樂曲全部學會。學員們會在每天晚上七點鐘左右開始學習,九點鐘結束。
圈頭村“音樂會”一直有一個習俗規定,音樂會傳男不傳女。而當今社會的現實是青年男子作為主要勞動力和家庭支柱,剛出徒就要外出打工或深造學習。在筆者走訪中發現現今圈頭村“音樂會”中的女學員人數反而高于男學員。張國振先生表示在樂器和曲目的學習過程中,女學員也表現的更加認真。
據筆者了解,現今圈頭村“音樂會”更實用的價值在于在喪葬中為逝者祈福。但“音樂會”的演出并不為利,而是無償的服務全體鄉里村民的。入會的人家在圈頭村所占比例已經高達90%,因此“音樂會”的運作主要依靠入會人員的會費來支持。圈頭村“音樂會”和民間信仰緊緊相連,村民在音樂聲中祭祖和敬神,同樣還在音樂中為逝去的親人祈福。筆者在走訪了解到,有相當多的村民都表示雖然圈頭村“音樂會”的表演形式不被年輕人所喜愛,但由于每家都有老人,如果有老人逝去,村民依舊會請音樂會成員來家中演奏,以此來為老人祈福超度老人。
首先,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需要政府的鼓勵、支持和引導,人民對其的重視,人民的力量對此的保護更有力。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圈頭村“音樂會”就更加需要村民增強對“音樂會”自我傳承意識和保護意識。要發展傳承圈頭村“音樂會”首要的條件是增強村民的保護意識。雖然當前處于社會巨變時期。但圈頭村“音樂會”內部成員有強烈的文化自覺性、文化自強和文化自信性并且對傳承發揚圈頭村音樂會有高度的使命感,由此使圈頭村音樂會能夠在這種猛烈的撞擊下依舊頑強的生存下來。因此,圈頭村“音樂會”想要從低谷走向好轉并有所宣傳,就要更加關注并有意識的提高文化傳承意識,在此基礎上努力開展自救。
其次,圈頭村“音樂會”要更好的發展下去,就要努力為“音樂會”創造一個良好的生存氛圍和環境。音樂會的傳承不光要依靠傳承人為之努力,要為其創造一個有利于音樂會傳承的生存環境。
為圈頭村“音樂會”創造良好的生存環境,一方面可以使村民對其所擁有的寶貴傳統文化的保護、發展和傳承意識增強,提高村民的責任感和自覺性。增加政府和社會對音樂會的經濟援助。另一方面也能使“音樂會”吸收融合到社會大眾的休閑娛樂日常生活中,讓人們在了解欣賞它的同時能夠體會到其中代代相傳的助人為樂,謙虛謹慎,持之以恒等中華民族代代相傳的優秀品質并受到其文化內涵的熏染。從而使圈頭村“音樂會”更好的發展下去,使之走向世界。
最后,不光要有圈頭村本身、政府以及環境的支持,筆者認為還可以利用媒體的力量將圈頭村“音樂會”科技化、國際化、數字化、品牌化。自從進去21世紀以來,國內外音樂專家學者和媒體對圈頭村“音樂會”進行詳細的了解和深入的探究。此外,眾媒體深入圈頭村進行報道,使圈頭村“音樂會”在社會上的影響面逐步擴大,從而讓這項非物質文化遺產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同時,媒體專家對“音樂會”的關注和探究又使得樂師們體會到其所教授的音樂的重要性。傳承此非遺的光榮性,增加了其對音樂會保護發展傳承的活力。由此筆者認為圈頭村應該繼續利用媒體將“音樂會”發揚下去,使更多的人更好的了解圈頭村“音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