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影像人類學影片的意義和價值越來越凸顯,前人在創作的過程中,也總結出了很多的經驗。本文是在借鑒前人創作和經驗的基礎上,結合自己的創作過程,對創作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和感悟進行的匯總。
影像人類學強調真實,但是百分之百的真實其實并不存在,只要有人參與,就會有主觀,筆記的時候要經過人的思考,轉化成語言文字;鏡頭看似會真實一些,但是鏡頭之后也站著一個人,這就決定鏡頭能看到什么,不能看到什么,包括后期的剪輯其實也是對真實性的消耗。我們只能盡量做到相對真實。
一、深入田野,保證真實
深入田野調研是在拍攝前必須要做的一個工作。在拍攝《最后的哈薩克牧駝人》之前,筆者曾多次往返拍攝地點,對生活在該處的人們進行了大范圍的走訪,了解他們的生活狀況,確定拍攝對象。在后期的拍攝過程中,更是與拍攝對象和拍攝地點的村民保持長期聯系,并盡可能的融入到其生活當中。
在拍攝過程當中,為了能夠更真實的展現文化的原貌,拍攝者要盡力減少導演的成分,保證真實性。筆者在拍攝紀錄的過程中,數十次深入拍攝地點調研采訪,這樣會有助于拍攝過程中能夠充分的展現,不至于漏掉重要信息。在拍攝過程中,也盡量避免對被拍攝者的活動進行干預,更不能隨意指揮。
盡管有時候我們會受到機器,環境等方面的影響,需要進行必要的影像復原,但是要強調的一點是,所有的拍攝活動都應該在真實性的基礎上進行拍攝和導演,影像人類學作品應該是一種真實的,對原有文化的一種記錄、復制和再現。
二、非虛構拍攝
在對已經消失的和即將消失的文化進行搶救復原的時候,我們遇到的不可避免的問題就是如何復原和搶救?著名建筑學家梁思成在1955年檢查評價河北省趙州橋修繕成果時提出“修舊如舊”一詞,這也是我們國家在對文物修復過程中一貫秉承的思想,這一概念同樣可以應該應用影像對于文化的復原。例如,今天雖然一些民俗、儀式或者傳統工藝的制作方式已經不流行了,但是距離我們并不遙遠,還有曾經熟悉這些文化的人們,我們要做的就是通過真實再現手法,將其重現并且記錄下來。在紀錄片《故宮》中,這樣的手法就別大量使用。
所謂“真實再現手法”是以還原歷史真實為目的,為了彌補敘事過程中的缺少的歷史影像資料,通過扮演或者扮演的方式,選擇符合歷史情節的場景,服裝,化妝道具,模擬歷史情境的表演來實現歷史真實感,傳達給觀眾歷史真實。
《最后的哈薩克牧駝人》在后期的剪輯過程中,將哈薩克族制作傳統食物——包爾薩克的過程與哈薩克族的活動剪接在一起,雖然沒有拍攝到他們為聚會制作包爾薩克的過程,但是在后面的拍攝中卻記錄了下來,所以在剪輯的過程中,將兩者剪輯到一起也并不會顯的突兀。
今天,機械化生產已經把手工生產擠到了一個角落,很多手工技藝已經瀕臨滅絕,后繼無人,影像人類學家在搶救這些技藝的時候,應該盡量找到那些熟悉這些技藝的人,請他們在鏡頭面前重復展現這一技藝,而不是隨便找人來扮演。這也是保證影片真實性的重要方面之一。
三、強調故事性,增加可看性
任何一部用心血拍攝出的作品,都不應該被塵封柜中,束之高閣,尤其是影像作品。在今天,信息傳播越來越便捷,影像人類學的影片在拍攝之后,應該全力推廣出去,讓人們都看到,去了解這個世界上的文化,了解自己的過去。
故事性,這是近幾年紀錄片的一個趨勢。提到人類學影片,大家想到的就是枯燥無聊的長篇,讓人看看的昏昏欲睡。今天,已經很少有人能夠耐住性子來看這樣的影片,哪怕它的價值再大,恐怕也難擋得住瞌睡來襲。如何在保證真實性的基礎上,讓人們更好的接受,優秀紀錄片的成功就是一個值得學習的典范。
將故事性加入人類學影片中,這就要求在挑選人物和故事上花功夫。信息傳遞的便捷讓各種各樣的影視作品如同潮涌井噴,那在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的信息中,影像人類學影片如何才能脫穎而出,得到人們認可和接受呢?這就需要創作者多費心思。
在《最后的哈薩克牧駝人》的拍攝過程中,拍攝對象的選擇是建立在廣泛的調研基礎上,最終選擇了剛剛參加完高考的女孩熱依扎一家,村子中年輕的放牧者阿依達爾一家,以及準備生二胎的葉爾肯一家。這三家人能夠代表全村人的生存生活狀態,同時也具備每個人自己的故事。這樣在拍攝的過程中,既能把村子的生活現狀表現出來,同時也將主人公的故事融入在其中,而這些主人公的故事,又隨著生存環境的變化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從而增強了影片的可看性。
四、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隨著影像技術的發展和普及,越來越多的人類學家都傾向于在田野工作中盡可能的使用影像手段。影像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調查研究都適合使用影像的方法。
首先,在決定是否使用影像技術之前,需要考察當地的影像的文化。不同地區對影像技術的反應都不一樣,這有可能會影響正常的調查。如果在一種影像技術相對陌生的文化里,在拍攝的過程中很可能會給拍攝對象產生壓力。在《最后的哈薩克牧駝人》的拍攝過程中,因為拍攝地的人們不熟悉拍攝機器,在前期的拍攝中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為文化的差異以及攝像器材帶來的壓力,很多家庭不愿意被拍攝,好在通過后期慢慢的深入了解,彼此之間的隔閡才得以消除,這也源于少數民族熱情的性格。如果在現在都市當中拍攝,影像技術帶來的壓力相對來說就會減少很多。
其次,在選定拍攝對象后,要考慮到影像是否能夠達到最好的研究目的。不同的拍攝內容也應該用不同的方法,如果在拍攝儀式,民俗,技藝等內容時,使用影像就很容易讓大家直觀的看到,同時也是重要的影像資料。在《最后的哈薩克牧駝人》的拍攝中,完整記錄了哈薩克族的“耳環禮”,這樣的活動能夠完整清晰的呈現,正是得益于影像的使用。
但是,如果是一種社會結構,一種家族傳承,則用文字敘述就會比影像更加容易和方便,讓人能夠更好的理解。影像也有自己的短板,在影像人類學中,要充分發乎影像的優勢,讓其更好的為研究服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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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蘇林,新疆藝術學院2016級廣播電視專業研究生。
注:本論文是新疆藝術學院2017年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成果。課題名稱《影視人類學視野下的城市周邊少數民族生活現狀——以紅雁池東社區哈薩克村為例》,課題編號:XJART2017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