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宏
(法制博覽編輯部,山西 太原 030001)
我供職于一家法制文摘類期刊。這類期刊目前的現狀:
(一)法制類報刊數量:包括內部刊號達數百家。全國各省(區、市)、一些地級市、一些司法行政部門也辦有法制報刊。大都呈粗放型運作態勢。
(二)發行環節:未真正形成“市場游戲”規則,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主管行政機關的幫助、支持,發行量既不穩定,又缺乏規范手段及有效措施。
(三)生存艱難:法制類報刊受其他媒體嚴重擠壓,從發展的角度看,現在傳媒市場的增長點并不在法制類媒體上。
(一)光有“法制資源”一個賣點不能贏得市場,且該賣點已不為法制報刊獨有。單一的特色不能占有市場份額。
(二)法制類媒體呈夾心餅干之勢:一類是大眾化和綜合性的媒體有這方面專欄,且新聞供給量大、重點報道案例、把百姓普遍關注的話題、問題作為重中之重報道。有的報道比法制報刊還專業。一類是專業法制類期刊出現,從更專業和更有特色的高度,拼命搶占戰略的制高點。
(三)一個覆蓋了法制類媒介的社會部分,一個覆蓋了法制類媒介的專業部分,如法制類文摘期刊不在這種擠壓下進行策略轉變,幾乎無生存空間。如何獲得市場份額、如何尋求更多的發展支撐點就是最大的問題。
(四)法制類報刊還處于行政化的辦報辦刊層次和階段,沒有太多的自主性,更多的是宣傳黨政機關的文件指示精神,最終導致政治化辦報(刊),對受眾的吸引度不高。
(五)近年,法制報刊先后出現了更名的情況。
(六)法制類文摘刊定位難:過于專業化、學術化,普通讀者不屑一顧;過于普及化、一般化,司法從業者嗤之以鼻。
法制類報刊要在本領域和社會上產生重要影響,更好地完成社會責任與政治責任,是需要戰略性轉變的問題。
所以我們也做了戰略性的調整:大的宗旨是不脫離法制,把原來硬性的、剛性的法律宣傳,調整為滲透式的、潛移默化式的宣傳模式。讓讀者在輕松閱讀之余,學法,用法。即用法制雜文的筆觸來闡釋法制的規則,用生活化的語言來說明身邊的人和事。雜文起源于清末報紙的“時評”與“諧文”,負載著思想啟蒙和社會批評的重要功能,形成了“匕首“、“投槍“的銳利風格,與法制有異曲同工之妙。
法制雜文宣傳的路徑:一脈是“趣味主義”,把法制做成“給看官們時時把玩的東西”,遵循褒揚真善美宣傳法制的好;另一脈是“硬朗主義”,把法制做成純粹的“投槍、匕首”,直刺當政者心臟,鞭笞假惡丑宣傳法制的惡。我們的法制刊仍遵循這樣的宏觀原則往下走。在此原則下,自然政論文是法制宣傳,生活感悟也是宣傳法制,只要有真知灼見,便是好的法制宣傳。
(四)用“雜文的筆調宣傳真善美”讓法律具備易讀性
法律在人們眼里是硬的石頭、鋼鐵,火融不了,水泡不爛,是天平兩端一樣的平,是一條條羅列清楚明晰的條文與規定。其實,生活中的法律是耐人尋味的。比如雜文也有虛構,可以正話反說,反話正說。然而雜文的批判對象絕不允許有任何藝術虛構,批判的對象必須實事求是、尊重現實的真實。例如要批判一種腐敗現象,那么這種腐敗現象必須要真實存在,但為了避免作者本人因此遭受“麻煩”,作者可能虛構一個與人類社會相似的動物王國,把這種腐敗現象安排在動物王國之中,這就是雜文的曲筆手法。這就摒棄了生硬的宣傳方法,切中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用雜文說“法”,感受法、了解法、接受法,體味遵紀守法的幸福生活,讓讀者感嘆違法亂紀的慘痛教訓,讓他們認識到,法律是真正的保護神。
(一)那么什么是雜文的曲筆?
在嚴苛的政治環境中,往往必須通過旁敲側擊或者諷喻達到特定的效果。雜文不是迪斯科,可以隨意亂舞。魯迅時代雜文作家們就普遍使用“曲筆”。現在的學者也傳承了這點。
即:雜文應當有分寸,有尺度。雜文之解剖刀除病灶,切毒瘤時入刀深了,用力猛了,就可能傷及健康的肌體乃至骨骼神經。作者們要掌握寫作的底線,在現存條件下放言,不能無視現實,不能超越時空。領先半步便好,太多了,會被人收拾。這不是法制刊的初衷。
學者林賢治說,在雜文寫作中他絕沒有像野馬的那種“無拘無束”;恰恰相反,“自覺到了騎者的壓力”,常常“繞了不少彎子”。
南方周末的撰稿人丁東也坦率承認,“文章寫多長,講到什么分寸,還是被某種外在的要求規定了的。”
有一位學者也說:“目前我們所使用的語言,是諸多力量在很多年內由數不清的磨合而成的,其中存在著很多不管是外人還是我們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細小的規則。”
有時候有些作家作為“富于良知的作家,不得不帶出廢話來……為了防彈,有時披掛則未免太重了一些“,但是也深切理解其中的隱衷,“所謂‘廢話’,在這里是專指作者知其累贅而又非裝點不可的話……
作家章明則將各種新聞要素缺席的“朦朧新聞“的屢屢出現尖銳地解釋為:“大抵并非記者文理不通,有些恐怕是考慮到某種影響不能不朦朧,有些恐怕是不敢不朦朧,還有些可能本來并不朦朧,但被某些有關人士修改得朦朧了。”
黃宗英在《南方周末》發表《我親聆毛澤東與羅稷南對話》之后,牧惠寫下了這段文字:“假如魯迅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仍活著,他的命運如何?周海嬰的《魯迅與我七十年》記錄下毛澤東的權威答案:魯迅“要么是關在牢里還是要寫,要么他識大體不做聲”。這是雜文作者該記取的。
有人說雜文作者是在針尖上跳舞,所以要穿上一雙厚底舞鞋。這是良心之語,作者們自身作為文藝與新聞工作者的慘痛經歷,始終都有一種濃重的陰影籠罩。這也就是雜文作者采用曲筆的原因。我刊亦然,不會“冒險”。自保,才能發展。
這也是一種智慧。
(二)法制雜文的藝術性——文學化
有說明文的條理性,明晰性;有議論文的論點論據論證;有散文的美感、空靈;有記敘文的故事性。
各種文體大糅合,就像李小龍的功夫,集各家功夫之長,其本質是格斗,雜文也是格斗,就像人有硬骨有軟骨。有的人吃硬,比如我刊的公民觀點,官場雜談等欄目就是雜文里的硬骨頭,以邏輯綿密、平實嚴謹見長;有的人吃軟,浮生偶記、露天茶肆、城里鄉下等欄目就是軟骨,要文采斐然、生動耐讀。就如一枚金幣的兩面,都是必要和必需的。
不少作者重視類型形象的塑造。特點是通過一嘴一鼻一毛的勾勒,使抽象的情、理具體化、形象化,可感可知,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劉征的《莊周與骷髏》,勾勒了一位骷髏的形象:這位骷髏念念不忘的是生前的發指示、作報告,震耳欲聾的掌聲和迎來送往的風光,耿耿于懷的是如何給那些不彎腰、不屈膝及不陪笑的人穿小鞋,津津樂道的是別墅、豪華車、名煙名酒。這位骷髏不正是現實生活中某些貪婪成性、虛榮狡詐的官人的真實寫照么?
有的把雜文當作“抒情散文”來寫,既能以理服人,又能以情動人。悲天憫人的情懷和揮之不去的憤激,對世風,對人類的前途、命運的熱切關注與深深的憂慮。
張越就如此,剛開始主持《半邊天》時,尖刻、犀利,2000年后,她變得沉靜、淡泊和樸素,伴隨著采訪的一次次深入,張越的話越來越少,態度也越來越謹慎。她曾經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媒體站在什么立場上,以什么樣的胸懷對待他人的生命,是非常重要的事。”她舉了個例子,“有一次她在山里采訪一農婦,她問農婦平時看電視嗎?農婦說很少看,有些節目不敢看。她說,那些節目她看了就活不下去,你看看人家都活成那樣,她一看電視就覺得她不配活著。張越想,媒體怎么會勢利到這種程度,讓生活中那些有痛苦的人覺得自己如此失敗,宣揚虛假的、光鮮奪目的所謂成功,嚇壞了老百姓。而她認為,媒體應該放下功利,面對真實的人生、真實的事。媒體的善意,就是對生命的尊重,和對生命之上更高準則的敬畏。”
(三)法制雜文的幽默筆法
我們一直致力于發有文趣、情趣、理趣和新鮮味、幽默味、麻辣味的法制雜文。
法制雜文的幽默是一種智慧。嬉笑怒罵,寓莊于諧,妙趣橫生。將嚴肅的真理、深刻的批判用輕松、風趣的筆調表達出來,讓讀者在會心的微笑中,領悟作者的觀點。
據說雜文無法對外翻譯。怎么翻譯,老外也不能明白其精妙。老外難懂,是因為中國雜文中的隱喻、曲筆,非徹底明了中國社會環境、政治生態不可。
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懷抱琵琶,美人遮面”之類,皆妙在半遮半掩、半藏半露之間。
比如舒展寫的《為友人之子題寫贈言》一文,反話正說,以“‘左’比右好,寧‘左’勿右,‘左’右逢源”作為給友人之子的贈言。
你是做喜鵲、八哥、還是麻雀?出這樣的題,回答八成是喜鵲。喜鵲清脆的叫聲是報喜之聲。哪個當官的不是報喜不報憂?
八哥可以學人說話,“鸚鵡學舌”是也。傳小道消息的、打小報告的都是這類人。
麻雀是最不受人喜愛的,既不會歌唱,也不會學舌,還不能當寵物養,如果被關進金絲籠,還會絕食而死。但麻雀會捉蟲,會保護莊稼。雜文作者猶如麻雀,不招人喜歡,卻實實在在為人鼓與呼。
雜文作者要有深刻的思想識見,又要有很高的文學根底。融知識性、批判性為一爐,合思想性、趣味性于一體,語言生動詼諧,談對聯,說標語,貌似閑筆,實則閑筆不閑,在不動聲色中,蘊含著對歷史的嘲諷,對現實的關注。讀之,如飲陳年老酒,令人回味不已。
(五)用“雜文的視角宣傳假惡丑”讓法律具備共鳴性
所謂法治,并不僅僅是具體的法制條文,而是要將法治理念通過讀者喜聞樂見的稿件,影響他們的精神世界,這才是法律的終極意義。
我們選取讀者熱切關注的話題和觀點,用精悍短小的行文和精辟獨到的視角,與讀者用文字交流,互相認可,形成心照不宣式的共鳴。許多讀者稱這是一種“新潮”的法制宣傳形式。
(一)法制雜文的政治性
春秋戰國百家爭鳴的傳統,雖然在大一統的王朝建立后遭到壓制,但國人以短文策論寓言曲折隱晦表達意見的習性已養成,于是歷代皆有看似“體制內”實則“體制外”思維的雜文。
法制當然要對現行政治予以批判地思考,所以雜文就成了政治斗爭的工具。其實雜文,應該超越政治,站在對人性思考的高度,對人類的各種不公正思想予以爭鳴批判。近年來,雜文以更為直接、直白的方式表達作者的思想;而且參與政治、思想引導、輿論監督的能力不斷加強;他們自覺站到與統治階級對立的立場來審視政治,為普羅大眾代言;擔當起社會批判、文明批判、政治批判的重任;社會問題更是政治的產物,雜文就是表達一種政治態度。
現行的法制政治宣傳一般是以抓住多少貪官為藍本,媒體先聲討一頓,無外乎如何地不顧民生,貪贓枉法,貪婪無度,創造了多少第一等,繼而上升到體制問題的高度。
下面用雜文的視角看看我國和西方國家對待貪官的政治態度來窺一斑。
我們的“反貪史”是一部“罵貪官的歷史”。
正史中,每一朝史書里都有專“罵”貪官的部分,野史中的貪官更是被罵得體無完膚。而罵的內容是驚人的一致,結果無非是被殺頭,或削官為民之類。
西方的“反貪史”,也有捉污吏殺贓官,但主要是“罵權力”。
下面是哈耶克收集整理的一些“罵權力”的話。
希羅多德說:“即使將所有男子中最優秀者安排在這個職位上,它大概都會使他改變習慣的思維方式。”
約翰·米爾頓認為:“長期持續的權力可能會使最誠實最正直的人腐敗墮落。”
孟德斯鳩斷言,這是“永恒的經驗,每一個當權者都容易濫用權力;他一直這樣做,直到他碰到障礙為止。”
康德認為:“擁有權力不可避免地會破壞理智的自由判斷。”
埃蒙德·伯克說:“在歷史記載中,許多最大的專制暴君,都是以最合理的方式開始其統治的。然而,事實的真相是,這種邪惡的權力既腐蝕了人心,又毀滅了良知。”
約翰·亞當斯說:“權力如果不受限制,并失衡,它就總是會被濫用。”
詹姆斯·麥迪遜說:“世人手中的一切權力均容易被濫用。”
阿克頓更有一句名言:“權力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力產生絕對的腐敗。”
由此看出,西方人罵權力,是解剖權力中惡劣的品性,很重要的一點是把權力與官員分開來看。既要注重官員的道德修養,更重要的是思考研究怎樣限制權力作惡。后總結出一整套分權、平衡、公開的手段去管理權力。
我國只是罵貪官,不罵權力,好像權力本身沒問題,有問題的只是掌權的人。因此,從孔孟到后世學者,都是教人怎樣做一個好官。所以,我國反貪的歷史很長,但僅僅是“殺人”與“罵人”。
掌了權的人掌權的時候只能評好,不可求疵,最后也就只好由著掌權人的性子來,直到東窗事發,任人去罵。
(二)法制雜文的思辨性
思辨即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也就是辯證的看問題,下面通過幾個小事例來探討法制雜文的思辨問題。
1.說是一個人下崗了,家中又有生病的老人,于是想申請低保。可他不是拿著證件到民政部門辦理手續,而是整天聯絡七拐八拐都拐不到的親戚,耗費人力、財力、精力非要找個“有關系”的人來替他疏通路子。
這樣的事還很多:兒子犯罪了,親屬不是配合法律的審判,卻要到處花錢找“關系”為其開脫,結果積攢一輩子的錢都搭了進去。
為什么明明證件齊全,條件符合,卻不通過正規的渠道來辦?為什么不讓犯罪的人接受審判和改造,卻要為其散盡家財來影響法的公正?歸根結底是人們長期的傳統思想和社會風氣造成的。
2.說有個人經過一村子,突然有條大狗朝他沖過來。他當即蹲下身子,那狗轉身就逃,因為狗習慣性地以為他要撿石頭打自己。當他嚇跑狗準備繼續趕路時,有位老人跑來撿起石頭朝狗擲去,狗慘叫一聲逃得更快了。他剛要道謝,老人卻不領情,“你蹲下了就得拿石頭打它,要不狗下次就不信人了,那還不亂了套?”
在狗的意識中,人蹲下就是要撿石頭砸自己,可蹲下了卻沒砸,一次兩次還會條件反射,若次數多了而又沒有實際行動,它今后的條件反射就是,不管蹲下的人是不是撿石頭打它,它都會撲過來咬人。可以說“蹲下”是約定俗成的規矩,還是可以將“撿石頭”上升到上層建筑范疇中的法律懲處措施,它之所以能夠發揮作用,就是狗對它有足夠的畏懼。比較人類之于法律,就是該法律必須得到全體人員的遵守,若違反了,不僅僅是在跟靜態法律叫板,還是在跟所有受到法律規范的人過不去,損害的也不止是紙上的法條,而是社會成員共同的權利。
3.《孔子家書》里也說過一個故事:魯國人制定法律,一旦有魯國人在他國淪為奴隸,如果有人出錢將那些淪為奴隸的人贖回來,即可以憑“收據”到國庫報賬,領取數額相當的“國家補償金”。此措施極得民心。
子貢是一個成功的儒商。他贖了一魯籍奴隸,但他拿到“收據”后當著奴隸的面就撕了,并聲稱,所有費用都由自己出,不要國家報銷。這一行動得到了魯國上下一致稱贊,差不多要被當成“國家英雄”、道德楷模了。孔子說:“你的行為沒有損害你自己的行為價值,卻損害了國家的法律。”果然,后來人們再也不能用正常的心態去領取贖人的費用,以致愿意出錢贖買奴隸的人越來越少,使得該行動無疾而終。
(三)法制雜文的批判性、新聞性
雜文作者必須敢于直面社會人生,對現實生活中的種種尖銳矛盾、嚴重弊端以及其他消極現象等作出深刻地剖析和尖銳地批判。即:“針貶時弊”,必然與新聞手足情深。而新聞只是客觀事物的報道,本身不具評判性,需要以評判、分析、論理見長的雜文去為人們分析評判其利弊、好劣、發生原因、后果影響等。
比如法制建設中曾針對山西長治衛生學校教師因講真話、批評校方而被校領導責令限期調離和有“中原第一大律師”之譽的竇柏林因主持公道而被有關部門收回律師證、勒令停職檢查的事實。雜文作者馮英子在其作品《炒魷魚傳奇》中尖銳地提出:“共產黨最講究認真二字……而歷來各種上頭的講話,也最是教大家說真話,做實事;可是現在,講了幾句真話,站在正義立場的人,都被炒掉了魷魚!莫非現在不許說真話或不主張正義了么?!”言辭雖然激烈,但卻觸及到了我們生活中一部分人特別是領導干部隨意破壞實事求是作風、肄意踐踏黨紀國法的現實。
再比如舒展的《對監督者的監督》一文,就執法者犯法、監督者無人監督的現象進行了剖析,一方面指出其危害性,“監督犯罪的成了罪犯,法律就不僅僅是個稻草人式的擺設,而是必定成為對國家機器運轉中的一種可怕的腐蝕劑,成為壞人與壞人沆瀣一氣的保護傘,它比外敵入侵更無形更厲害。”一方面提出改變這種狀況的辦法,此類弊端的革除,必須加強社會主義法制建設,當務之急是要徹底消除人治思想。這篇文章,觸及到了權大于法、人治大于法治這一我們社會發展中存在的嚴峻問題和我們社會制度中存在的嚴重弊端。
敢講真話,不在歷史的負面、惰性和過錯面前閉上自己的眼睛。法制雜文作者不僅表現出深刻的思想性,而且表現出尖銳的批判性,筆鋒銳利,切中時弊,也體現了我刊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